목록문집/용재총화 (329)
건빵이랑 놀자
14. 匪懈堂以王子好學 尤長於詩文 書法奇絶 爲天下第一 又善畫圖琴瑟之技 性又浮誕 好古貪勝 作武夷精舍于北門外 又臨南湖 作淡淡亭 藏書萬卷 招聚文士 作十二景詩 又作四十八詠 或張燈夜話 或乘月泛舟 或占聯或博奕 絲竹不絶 崇飮醉謔 一時名儒無不締交 無賴雜業之人 亦多歸之 棋局與子皆用玉 亦用金泥塗字 又令人織紬綃 卽縱筆揮灑 眞草亂行 人有求者 卽擧與之 事多類此 聞吾仲成侃氏有名 伻人邀之 仲氏往謁 賡賦亭中諸詩 詩語高絶 遂敬待而送之 期以後日再會 大夫人謂仲氏曰 王子之道 當閉門麾客謹愼無他 豈有聚人作朋之理 其敗可待 汝勿與交 其後再三招之 竟不往 未幾敗死 一門皆服大夫人之藻鑑也
13. 余家西山之陽 有尼社 甲戌七月旣望 尼社設盂蘭盆會 士家婦女多歸之 女輩登後松岡避暑 松間菌蕈多生 香嫩可採 女輩貪共烹食 多食者顚仆氣絶 少食者發狂呼叫 或唱歌起舞 或悲惋啼泣 或嗔怒相擊 飮汁嗅氣者 但眩暈而已 子女聞之者 被髮奔走而來 尼社不能容 或於山麓 或於田中 各擁病者而救之 路上觀者如市 若言善呪人者 爭邀呪腹 乂於銀盂貯不潔 以玉手和水挼之 禊齒投潟 上下貴賤 混處莫辨 過午始得蘇醒 或有因此病發者
12. 崔勢遠嘗言 余與金瓘同遊泮宮 聲名藉甚 同朋推奬 余亦望如泰山 常趨下風 及登司馬試唱榜之日 余在前列拜上位 而金瓘在余後拜余臀 眞可笑也 又言 余於殿講之日 整襟坐龍繡席上 試官問經義 如探盜賊 余左右答如驕馬嚙朋 遂爲第一 放榜遊街 從長通坊而下 雙蓋如飜簾衣 優夫踊躍如翔翟 余跨紫騮馬 控轡騰驤 至楚腰輕家前 謂優夫曰 此間有聞者 汝可高唱 優夫呼御許郞 聲遏太空 楚腰輕聞其聲 掠揷雲鬟被柏子膏所汚草綠裌衣 捲紅袖倚門出覘 余令前卒往謂之曰 汝常驕傲不從余言 今日之事果如何哉 余若爲禮曹佐郞 汝能堪捶楚乎 楚腰輕怒興鼻角 微友唇 踉蹡還入曰 臀上得拂塵灰矣 又言 余登第須爲密陽府使 以如萬里長城之腰 着風牧丹亂髮之銀帶 淸川之畔 以白雲之帳幕 向夕陽高張 余踞如黑龍卵之倚子 攘臂指揮 此余所欲也 伯氏作詩曰 萬里長城銀作腰 隨風牧丹亂嬌嬈 白雲帳捲斜陽裡 高據胡床手勢豪
11. 如有奉命出使者 則朋僚皆邀迓設酌 又於發行之日 亦皆出郊送之 雖勳貴大臣 未免俗態 惟洪益城承命詣闕而已 他無所詣 亦不曾迎餞 至於赴京之使及各道監司發行之日 遺錄事持一壼往餞之 時人以爲眞得宰相之體 洪仁山登第未幾 佐世祖靖難 得寵於上 多受賞賜 兼務畜積 藏鏹鉅萬 米穀倍之 鄕奴輸物納第者不絶 輜馬塞塗門外 列鼎者幾至萬人 大起甲第 臨池有堂 世祖書傾海二字賜之 招聚名儒鉅士 無日不設宴 饌品豐腆 雖何曾萬錢之食 不能過也 絲竹嘹亮 晝夜不絶 坐客畏威 無不引滿 倒載還家 伶妓纏頭所用亦無數 享富貴二十餘年 聲勢燀赫 嘗見路上有象戲者 乃曰遊民不事產業 徒費居諸 不可不罰 遂令其人食犬矢 其人嚼而食 又令食其象子 其人嚙而不能呑 公遂捧之 其後公稍悟棋理曰 老年破寂 莫如此戲 每邀棋僧 與之相對 余少時見眞逸先生 與盧宣城崔勢遠 値春場之迫 冬夜讀書於山房 忽燈滅 爐中灰寒..
10. 歲時名日所擧之事非一 除夜前日 聚小童數十名爲侲子 被紅衣紅巾 納于宮中 觀象監備鼓笛 方相氏臨曉驅出之 民間亦倣此事 雖無侲子 以綠竹葉紫荊枝益母莖桃東枝 合而作帚 亂擊櫺戶 鳴鼓鈸而驅出門外 曰放枚鬼 淸晨附畫物於門戶窓扉 如處容角鬼鍾馗 幞頭官人介冑將軍 擎珍寶婦人畫雞畫虎之類也 除日相謁曰過歲 元日相謁曰歲拜 元日人皆不事 爭聚梟盧之戱 飮酒游樂 新歲子午辰亥如之 且兒輩聚蒿草燒園苑 亥日曰薰豭喙 子日曰薰鼠 諸司限三日不仕 爭往親戚朋僚投名刺 而大家則設函受之 近年以來此風頓革 亦可以觀世變也 是月十五日爲元夕 設藥飯 二月初一日花朝 乘曉散松葉於門庭 俗言惡其臭蟲而作針辟 三月三日曰上巳 俗言踏靑之節 人皆出遊郊野 有花則煎蕊設酌 又採新艾葉作雪糕而食 四月八日燃燈 俗言釋迦如來誕生辰也 春時兒童翦紙爲旗 剝魚皮爲鼓 爭聚爲羣 巡閭巷乞燃燈之具 名曰呼旗 至是日家家..
8. 南大門外 承旨不絶 我祖恭度公 考恭惠公 叔襄靖公 伯氏文安公 笠城柳公 益城洪公 西平韓公 近余與韓西川愼成之姜用休 皆拜此職也
7. 當今門閥之盛 廣州李氏爲最 其次莫如我成氏 廣李自遁村以後漸大 遁村之子參議之直 參議之子三 曰長孫舍人 曰仁孫右議政 曰禮孫觀察使 舍人之子克圭今爲判決事 議政有五子 曰克培領議政廣陵府院君 曰克堪刑曹判書廣城君 曰克增廣川君 曰克墩吏曹判書廣原君 曰克均知中樞 皆階一品 四人以功封君 廣城雖早卒 其子世佐今廣陽君 文子文孫 羅列崇班 相繼不絶 我成氏自昌寧府院君以後漸大 府院君有三子 長石璘左政丞昌寧府院君 次石瑢留守 次則我曾祖禮曹判書公也 政丞之子發道左參贊 留守之子達生判中樞 槪爲觀察使 曾祖有三子 長則我祖知中樞 次柳右參贊 次扱僉知中樞 我考兄弟三人 考居長知中樞 次則右議政昌城府院君 次則刑曹參判 我兄弟三 伯氏爲左參贊 仲氏爲正言 季則不穀 昌城之子參議慄以後不振 參判之子三人 長俶同知中樞 次俊兵曹判書 次健刑曹判書 不穀亦爲禮曹判堂 昆弟三人 一時爲三曹判書..
6. 大抵任函丈者 受業於其師 徒附口舌 不知文理 又執己見 膠固不通 兪提學鎭 論大學序 極知僭踰之說曰 我心若謂極知大學之理 則是有僭踰之志也 李司成文興曰 一說余極知其僭踰 而無所逃罪 一說如兪提學所言 此語當兩般看耳 潘司藝佑享云 論語爲政以德 若先釋德字 而後釋以字 則是未免有力 不如先釋以字 而後釋德字 則聖人自然之效也 如此偏着處 不可勝記 常坐講堂 爭相是非 或至怒形於色 雖有達理者 不能折其鋒
5. 成均館專掌敎訓 國家設養賢庫 以館官兼之 常養儒生二百人 上黨府院君韓明澮啓建尊經閣 多印經籍藏之 廣川君李克增 啓構典祀廳 余亦啓建享官廳 其後改搆聖殿東西廡及食堂 又賜布五百餘匹 米三百餘石 又賜學田 以備館中之需 李克增啓今承聖恩 多受米布 乞備酒食 聚朝中文士及諸儒生 以爲斯文盛事 成廟允之 於是文士大會明倫堂 饌品極精 承旨賚宣醞及御 廚珍味 絡繹不絶 癸丑秋 幸成均館 祀先聖先師 退御帳殿于下輦臺 文臣宰樞入侍殿內 堂下官文臣分庭列坐 八道儒生雲集京師 無慮萬餘人 上下皆揷花參宴 新製樂章 奏而侑之 各司分掌設饌 上頻遣內臣督察之 人皆醉飽 自前昔所未有也
4. 三館風俗 南行員尊其首爲上官長 敬謹奉之 新及第分屬者 謂之新來 侵辱困苦之 又徵酒食無藝 所以屈折驕氣也 始仕曰許參 終禮曰免新 然後與舊官連坐 開筵設酌 則末官以左手執女 右手執大鍾 先呼上官長者三 又細聲呼者三 上官長微應呼亞官 則亞官亦大聲呼之 下官不勝則有罰 上官不勝則無罰 雖位高大臣 不得坐上官長之上 與三官間坐呼 正一品五大字一品四大字二品三大字三品堂上二大字 堂下官只呼大先生 四品以下泛呼先生 各擧姓而稱之 呼畢 又呼新來者三 又呼黑新來者三 黑者女色也 新來倒着紗帽 以兩手負背低首至就先生前 以兩手圍紗帽而上下之 名曰禮數 誦職名 自上而下則順銜 自下而上則逆銜 又令作喜形曰喜色 作怒形曰悖色 言其別名 使爲其狀曰三千三百 其侵辱多端 不可勝言 放榜慶賀之日 必邀三館 然後設筵行禮 若有新恩不恭 得罪於三館 則三館不往 新恩亦不得遊街 三館初到門 一員擊鼓唱佳官..
3. 古東宮在景福宮 卽大內東也 文廟爲世子 二十餘年常御此宮 書筵侍講之處 爲資善堂 受朝百官之處 爲繼照堂 世宗末年違豫 不親萬機 文廟代決機務 揀朝官賢有名者爲詹事 集賢殿十人爲經筵 十人爲書筵 繼照堂在東宮外庭 今則撒去無基 世祖時經廳入處東宮 又藏書冊於東別室 名曰弘文館 資善堂後爲文宗魂殿 曰景禧 又爲世祖魂殿 曰永昌 又爲貞熹王后魂殿 曰泰慶 又爲成宗魂殿 曰永思殿 文廟聖學高明 文章華美 筆法神妙 諺傳千紅萬紫鬪春風 春盡都無一點紅之句 則文廟所製也 在東宮時 出金橘一盤 送于集賢殿 橘盡 盤中書卽御製橘詩 半草行書 詩曰 栴檀偏宜鼻 脂膏偏宜口 最愛洞庭橘 香鼻又甘口 詩與筆皆絶代奇寶 諸學士欲描傳寫 自內催入 爭扶盤不忍釋焉 朝廷患棘城厲疾 遣官設祭 集賢殿製文入啓 文廟御筆改題 詞意俱贍 曉喩甚切 文詞灝 人皆嘆服不已 設祭後 疾勢漸息 至今民安物阜 且天性至孝 ..
2. 前朝科擧 只有知貢擧一人 同貢擧一人 預先差定 未免有紅粉乳臭之誚 國初猶襲舊弊 至世宗改定格例 皆用先制也 吏曹書試官可當人 臨時入啓受點 試官承命分往試所 三館聚擧子 其曉頭一一呼名納于棘圍 搜挾官分立門外 搜括衣襟箱篋 文書如有挾持者 捉付巡綽官而縛之 場外則一式年停擧 場內則二式年停擧 天未明 試官出大廳 張燭而坐 儼若神仙中人 三館入庭 定均擧子之坐則出 天明張榜出題 當午收卷子 踏印還給三館 登屋上擧大鐘 呼先生 臨庭呼新來 又書虛榜唱之皆古風也 日西鳴鼓促之 文成呈于收卷官 傳付謄錄官 書字號於卷兩端 又書勘合而分割之 一則封名 一則所製文也 封彌官受封名退在別處 謄錄官聚書寫人等 用朱傳寫文卷 査同官讀本草 枝同官准朱草 進乎試官 品題高下然後令封彌官坼封名而書榜 講經之法 書字號付於四書五經 又書字號於栍貯筒中 擧子書所講書名而納之 試官抽栍 如抽天字 則考經書..
1. 世宗設集賢殿 揀文士有名者二十人 兼帶經筵 凡諸文翰之事 悉委任之 早仕晩罷 日官奏時 然後乃得出 朝夕飯時 以內官爲對客 其隆待之意至矣 由是爭相勸勉 雄才鉅士多出 如鄭河東鄭蓬原崔寧城李延城申高靈徐達城姜晉山兩李陽城兩成夏山金福昌任西河盧宣城李廣城洪益城李延安梁南原及成三問朴彭年李塏柳誠源河緯地 皆傑然者也 其餘有名於文苑者 不可勝數 丙子之亂 世祖命罷集賢殿 揀文臣數十人稱兼藝文 日日引見論思 及成廟卽位 依集賢殿 復設弘文館 又以本官兼經筵 待之尤厚 每賜宣醞 又招聚承政院 令承旨對飮 多賜奴婢 以備役使 又令皁隷皆帶銀牌 又作堂于龍山江上 館官分番讀書 又於上巳中秋重陽佳節 命遊郊外 優賜酒樂 其寵榮至矣 而有文名者 不似世宗朝之盛也
18. 天使到我國者 皆中華名士也 我得聞之者 周倬能文 作陶隱集序 祝孟獻能詩與畫 尤長於翎毛 揮洒與人者無限 至今民間多有手跡 景泰初年 侍講倪謙給事中司馬詢到國 詢不喜作詩 謙雖能詩 初於路上不留意於題詠 至謁聖之日 謙有詩云 濟濟靑襟分左右 森森翠柏列成行 是時集賢儒士全盛 見詩哂之曰 眞迂腐敎官所作 可袒一肩而制之 及遊漢江 作詩云 纔登傑構縱奇觀 又棹樓船泛碧湍 錦纜徐牽緣翠壁 玉壼頻送隔雕欄 江山千古不改色 賓主一時能盡歡 遙想月明人去後 白鷗飛占鏡光寒 又作雪霽登樓賦 揮毫洒墨 愈出愈奇 儒士見之 不覺屈膝 館伴鄭文成不能敵 世宗命申泛翁成謹甫 往與之遊 仍質漢韻 侍講愛二士 約爲兄弟 相與酬唱不輟 竣事還也 抆淚而別 壬申年間 給事中陳鈍到國 是時文宗新陟 鈍作弔朝鮮國王賦 世祖朝翰林陳鑑太常高閏到國 翰林見畫蓮作詩云 雙雙屬玉似相親 出水紅蓮更逼眞 名播頌聲緣有客 ..
17. 承政院爲喉舌之職 出納王命 其任最重 得拜承旨者 人皆望若神仙 俗謂之銀臺學士 先是 城門宮門 皆因罷漏而開 人定而閉 承旨等四更詣闕 待開而入 夜深還家 南怡之亂 睿宗命宮門 平明而開 乘昏而閉 人皆安之 亦無弊事 至今遵之 先是 承旨只一人入直 世祖朝承旨李浩然入直 飮酒醉臥 世祖下問公事 浩然不能起 自是每二人入直 先是 承政院皁隷皆帶銀牌紫衣 別抄隨之 世祖罷別抄 只置數人 屬司饔院 而諸處醞賜時 以紫衣往參而已
16. 監察者 是古殿中侍御史之職 其中級高者爲房主 與上下有司 入內房正坐 其外房則以拜職久近爲座次 其中居首者 爲枇房主 新入者呼爲新鬼 侵辱萬狀 房中有長木如椽 令鬼擧之 名曰擎笏 不能擧則鬼以膝納于先生前 先生以拳歐之 自上而下 又令鬼作捕魚之戲 鬼入池水中 以紗帽挹水 衣服盡汚 又令作捉蛛之戱 鬼以手捫摩廚壁 兩手如漆 又使盥手 水甚穢黑 令鬼飮之 無不嘔吐 又鬼以厚白紙作刺書緘 日日投先生家 又先生無時到鬼家 鬼倒着紗帽出迎 設酌堂中 先生各挾一女而坐 謂之安枕 酒酣唱霜臺別曲 至臺官齊坐之日 始令許坐 翌日凌晨詣廳 上官臺吏齊行入謁庭中 禮未畢 夜直先生自房內持木枕 大呼擊之 新鬼走出 如或遲回 必遭其捧 風俗所由來者已久 成宗惡之 凡侵虐新來者痛禁 其風小戢 仍舊不廢者亦多
14. 新羅高麗崇尙釋敎 送終之事 專以供佛飯僧爲常 逮我本朝 太宗雖革寺社奴婢 而其風猶存 公卿儒士之家 例於殯堂聚僧說經 名曰法席 又於山寺設七日齋 富家爭務豪侈 貧者亦因例措辦 耗費財穀甚鉅 親戚朋僚 皆持布物往施 名曰食齋 又於忌日邀僧先饋 然後引魂設祭 名曰僧齋 成廟崇正學闢異端 凡干佛事 臺諫極言其弊 由是士大夫家畏憲章物議 雖遭喪忌 俱依法行祭 不供僧佛 其因仍不廢者 惟無賴下民 然不得恣意爲之 又嚴度僧之禁 州郡推刷無牒者 長髮還俗 中外寺刹皆空 物盛而衰 理所然也
13. 驅儺之事 觀象監主之 除夕前夜 入昌德昌慶闕庭 其爲制也 樂工一人爲唱師朱衣着假面 方相氏四人黃金四目蒙熊皮執戈擊柝 指軍五人朱衣假面着畫笠 判官五人綠衣假面着畫笠 竈王神四人靑袍幞頭木笏着假面 小梅數人着女衫假面上衣下裳皆紅綠執長竿幢 十二神各着其神假面 如子神着鼠形 丑神着牛形也 又樂工十餘人 執桃茢從之 揀兒童數十 朱衣朱巾着假面爲侲子 唱師呼曰 甲作食凶 佛胄食虎 雄伯食魅 騰簡食不祥 攬諸食姑伯 奇食夢强梁祖 明共食磔死寄生 委陷食櫬 錯斷食拒窮奇騰 根共食蠱 惟爾十二神 急去莫留 如或留連 當嚇汝軀 泣汝幹節 解汝肉 抽汝肝腸 其無悔 侲子曰喩 叩頭服罪 諸人唱鼓鑼時 驅逐出之
12. 觀火之禮 軍器寺主之 預先設具於後園 有大中小例 所費甚廣 其法以厚紙疊裹砲筒 中納石硫黃鹽硝班猫柳灰等物 堅塞築之 付火其端 則須臾烟生火熾 筒紙皆破 聲振天地 其始也埋置火矢於東遠山 以千萬計 火入則矢無數抽上射于天 隨破有聲 狀如流星 滿空燁燁 又樹長竽數十於苑中 竿頭設小包 御前懸彩籠 自籠底結長繩屬諸竿 橫縱連亘 每繩頭置矢 軍器寺正奉火遂納籠中 須臾火起 焰落于繩 矢從繩而馳觸于竿 竿有小包 包折火光回斡 如轉輪之狀 矢又從繩而馳 觸于他竿 如是馳觸相繼不絶 又作伏龜形 火從龜口而出 烟焰亂潟如水流下 龜上立萬壽碑 火明碑裡牌面字亦昭灼 又於竿上捲畫簇 以繩結之 火從繩而上 火盛繩絶 則畫簇下張 簇中書字 歷歷可辨 又作長林 刻爲花葉蒲萄之形 火生一隅 須臾冒焚林樹 火盡烟滅 則紅葩翠葉 馬乳下垂之狀 眞僞莫辨 又優人蒙假面 背上負木板 板上設包 包折火盡 猶自呼舞..
11. 處容之戱 肇自新羅憲康王時 有神人出自海中 始現於開雲浦 來入王都 其爲人奇偉倜儻 好歌舞 益齋詩所謂貝齒頳顏歌夜月 鳶肩紫袖舞春風者也 初使一人黑布紗帽而舞 其後有五方處容世宗以其曲折 改撰歌詞 名曰鳳凰吟 遂爲廟廷正樂 世祖遂增其制 大合樂而奏之 初倣僧徒供佛 群妓齊唱靈山會 相佛菩薩自外廷回匝而入 伶人各執樂器 雙鶴人五處容假面十人 皆隨行縵唱三回 入就位而聲漸促 撞大鼓 伶妓搖身動足 良久乃罷 於是作蓮花臺戲 先是設香山池塘 周揷彩花高丈餘 左右亦有畫燈籠 而流蘇掩映於其間 池前東西 置大蓮萼 有小妓入其中 樂奏步虛子 雙鶴隨曲節翺翔而舞 就啄蓮萼 雙小妓排萼而出 或相向或相背 跳躍而舞 是謂動動也 於是雙鶴退處容入 初奏縵機 處容成列而立 有時彎袖而舞 次奏中機 處容五人 各分五方而立 拂袖而舞 次奏促機 繼爲神房曲 婆娑亂舞 終奏北殿 處容退列于位 於是有妓一人 唱..
10. 古者巿無二 不至騰踊 今則姦巧日甚 物半淆雜 一尺之魚 相換斗粟 一車數價 至用輸布 染家尤甚 價重難堪 豪人猶事侈美 不與之爭競 增其價而不已 城中居人漸多 比舊十倍 以至城外 墻宇櫛比 公私營構 亦要高大 材木尠貴 深山僻谷 斫伐已盡 緣江浮筏者多苦之 雖云世道日變 而太平之世 務要禮文縟盛之所致也
9. 古者婚家納采 只用衣希小物 婚夕宗族來會者 只擎一盤行三杯而止耳 今之納采 皆用采緞 多者數十匹 少者亦至數匹 袱用紗羅 婚夕大設宴慰客 新郞鞍子務極豪侈 亦有負財函前導者 國家著法以禁之 則預先送之矣
7. 風俗之不如古者多矣 古者設華筵然後用樂 先備纏頭然後請妓 饌品有制 樂奏眞勺慢機紫霞洞橫殺門等曲 傳小杯酬酢 淺斟低唱 不至呼呶伐德 今也宴品皆豪侈 蜜果皆用鳥獸之形 旣設饌案 又設饌盤 佳肴珍味 無所不陳 湯灸皆疊而不單 酒未畢 繁絃促管雜用 賁鼓屢舞不休 或憑射帿 或憑迎送 帳幕相連於都門外 終日遨遊 廢棄職事 又聚邸舍 三人相遇 必用妓樂 各司僮僕 稱貸於人 以備酒食 稍有不協 必加鞭笞 日就貧困 娼妓亦無宴幣 晨夕奔走 衣服彫弊 馳書請之者坌集 至使伶官 不得調樂也
6. 漢城都中 佳境雖少 而其中可遊處三淸洞爲最 仁王洞次之 雙溪洞白雲洞靑鶴洞又其次也 三淸洞在昭格署東 自雞林第而北 淸泉瀉出亂松間 緣流而上 山高樹密 巖壑深邃 行未數里 有巖斷絶成崖 水洒崖窾垂白虹 散沫如跳珠 其下貯水爲泓 其傍平衍可坐數十人 長松交蔭 其上挾巖皆是杜鵑楓葉 春秋紅影照曜 縉紳之士 多來遊焉 其上數步 則演窟也 仁王洞則仁王山下 深谷逶迤 福世庵者谷水合流成溪 都人爭來射帿 雙溪洞在泮宮上谷 有雙泉成澗 金子固挾澗搆堂 種桃倣武陵 姜晉山作賦 子固文雅擅一時 故豪俊多從之遊 白雲洞在藏義門內 中樞李念義居之 詩人有題咏 然李目不知書 非名流也 靑鶴洞在南學之南洞 洞深有淸川可候 然山童無樹木 是可恨也 城外可遊處 則藏義寺前溪最佳 溪水出自三角山諸谷 谷裡有厲祭壇 其南有武夷精舍古基 寺前累石數十丈爲水閣 寺下數十步有遮日巖 巖斗絶枕溪 巖上有張幕窼臼 且巖石..
5. 我國設都邑處非一也 金海爲金官國 尙州爲沙代國 南原爲帶方國 江陵爲臨瀛國 春川爲穢貊國 皆彈丸之地 而各據其境 如今之小邑者不可勝數 慶州爲東京 新羅一千年所都 山川回互 土壤膏沃 惟蛟川一曲可遊 餘無奇勝之處 平壤箕子所都 八條爲治 井田之制歷歷猶存 今之外城是也 其後燕人衛滿所據 又爲高句麗所都 其國境南至漢江 北至遼河 擁兵數十萬 最爲强盛 高麗置爲西京 春秋往來 以爲巡遊之地 至今人物富庶 皆其餘風也 永明寺卽東明王九梯宮 麒麟窟朝天石在焉 永崇殿卽高麗長樂宮之基 都之鎭山曰錦繡山 最上峯曰牡丹峯 皆培塿非如松漢都主嶽之壯峻 北面無水 蒙兵得以長驅 南面帶江 妙淸據城而叛 其所恨也 城門究大 樓閣高亢 東有大同長慶兩門 南有含毬正陽兩門 西有普通門 北有七星門 八都之中 惟此都與大都相甲乙 東十里九龍山下有安下宮基 不知何代所造 疑是別宮也 成川爲松壤國 古江東爲壤國 ..
4. 大抵爲樂有三 有知五音十二律之根本而爲之用者 有知節奏緩急而爲之譜者 有精於手而天機要妙者 黃孝誠知根本而能用之 又知緩急而多作譜 遇知於世祖 官至禦侮將軍 今有朴𦓼者 錦川君之庶子 自少學樂 雖非伶人 而能任樂事 其才過於孝誠 爲一時善師 學者坌集其門 多出善手亦今之第一品也
3. 音樂於諸技最難學 非有天資者 不能得其眞趣 三國各有音律樂器 然世代綿邈不可詳 惟今之玄琴 出於新羅 伽耶栞出於金官 大笒倣唐笛而爲之 其聲最壯 爲樂之根本 鄕琵琶亦倣唐琵琶 其設掛則與玄栞同 其調絃撚撥 學者難之 不善鼓則不堪也 有典樂宋太平善彈 其子田守傳得其法尤妙絶 余少時在伯氏家聽其聲 如麻姑爬癢 靡靡不厭 然比諸都善吉則不及也 然田守而下 惟善吉近之 其他則不可及也 今則無能之者 唐琵琶則田守亦爲第一手 善吉與之齊名 今之伶人多有能者 至如士庶 學樂必先琵琶 然無有拔萃者 惟金臣番盡得善吉指法 而豪縱過之 亦今之第一手也 玄琹於樂最善 學樂之門戶 有盲李班 遇知於世宗 出入禁中 有金自麗者 亦善鼓栞 余少時聽之 慕其音而不得指法 今若律以伶人之樂 則未免古態也 伶人金大丁李亇知權美張春皆一時人 當時論者云 大丁之簡嚴 亇知之要妙 各臻其極 大丁早誅未及聽 美春皆凡手 惟..
2. 我國文章 始發揮於崔致遠 致遠入唐登第 文名大振 至今配享文廟 今以所著觀之 雖能詩句而意不精 雖工四六而語不整 有如金富軾能贍而不華 鄭知常能曄而不揚 李奎報能押闔而不斂 李仁老能鍛鍊而不敷 林椿能縝密而不關 稼亭能的實而不慧 益齋能老健而不藻 陶隱能醞藉而不長 圃隱能純粹而不要 三峯能張大而不檢 世稱牧隱能集大成 詩文俱優 然多有鄙疏之態 准乎元人之律且不及 其可擬於唐宋之域乎 陽村春亭雖秉文柄 不能及牧隱 而春亭尤卑弱 世宗始設集賢殿 延文學之士 有如申高靈崔寧城李延城與朴仁叟成謹甫柳太初李伯高河仲章 皆擅名一時 謹甫文瀾豪縱 而短於詩 仲章長於對策疏章 不知詩 太初天才夙成 而其覽不博 伯高淸穎英發 詩亦精絶 然儕輩皆推朴仁叟爲集大成 謂其經術文章筆法俱善也 然皆被誅 其所著不顯於世 寧城精於四六 延城能爲科擧之文 而惟高靈文章道德 一代尊仰 繼躅者徐達城金永山姜晉山李陽..
1. 經術文章非二致 六經皆聖人之文章 而措諸事業者也 今也爲文者不知本經 明經者不知爲文 是則非徒氣習之偏 而爲之者不盡力也 高麗文士皆以詩騷爲業 惟圃隱始倡性理之學 至我朝陽村梅軒兄弟能明經學 又能於文 陽村定四書五經口訣 又作淺見錄入學圖說等書 羽翼之功不少 其後任函丈者黃鉉尹祥金鉤金末金泮鉉之學無聞 祥最精而稍知作文 鉤與末皆精 而末則未免於固滯 常時議論不相上下 爭之不已 受業者亦兩備焉 二公皆爲世祖所知 官至一品 泮爲大司成 年老致仕 卒餓死于故鄕 又其次者 有孔頎鄭自英丘從直兪希益兪鎭 頎滑稽能談 至於作文 雖尺牘之微 不能措一辭 嘗受人簡牘 不知裁答 生員金順命適在傍見之 依所言而答之 辭語甚稱 頎歎曰 子學出於我 子善用而我不能用 眞所謂靑出於藍而靑於藍也 自英非徒知五經 亦能博涉諸史 官至判書 從直以容貌奇偉 蒙世祖拔擢 竟至一品 希益未甚顯達 鎭尤固執不通於理 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