한유 - 중답장적서(重答張籍書)
장적(張籍)에게 다시 쓴 편지
중답장적서(重答張籍書)
한유(韓愈)
解說. 이 글은 「원도(原道)」와 밀접하게 관계된 글이다
張司業籍, 韓公門人也. 時初與公遊, 貽公書, 言排釋老事.
公前一書答之云: “吾子所論, 排釋老不如著書, 囂囂多言, 徒相爲訾. 若僕所見則異乎此. 化當世, 莫若口, 傳來世, 莫若書, 請待五六十然後爲之.”
又云: “吾子又譏吾與人爲無實駁雜之說, 此吾所以戱耳. 若商論, 不能下氣, 當更思而悔之.” 此書, 再答之, 不過申前書之意而加慷慨耳.
按公是時, 年未四十, 蓋未著「原道」以前文字也, 衛道之勇也, 若是, 至著「原道」時, 所見, 又進一格矣. 只觀己之道乃夫子ㆍ孟軻ㆍ揚雄所傳之道一句, 便可見, 此以揚雄與軻並稱, 彼謂軻死無傳, 荀揚, 擇不精, 語不詳, 其得失之判, 何如耶? 以其與「原道」相關, 故選以次之.
예전에 구술보다 저술이 늦었던 이유
吾子不以愈無似, 意欲推而納之聖賢之域, 拂其邪心, 增其所未高, 謂愈之質, 有可至於道者, 浚其源, 道其所歸, 漑其根, 將食其實, 此盛德者之所辭讓, 況於愈者哉. 抑其中, 有宜復者, 故不可遂已.
昔者聖人之作『春秋』也, 旣深其文辭矣, 然猶不敢公傳道之, 口授弟子, 至於後世然後, 其書出焉, 其所以慮患之道微矣.
홀로 저술하는 것보다 함께 하는 것의 소중함
今夫二氏之所宗而事之者, 下及公卿輔相, 吾豈敢昌言排之哉. 擇其可語者, 誨之, 猶時與吾悖, 其聲譊譊, 若遂成其書, 則見而怒之者必多矣. 必且以我爲狂爲惑, 其身之不能恤, 書於吾何有.
夫子聖人也, 且曰: “自吾得子路而惡聲不入於耳.” 其餘輔而相者周天下, 猶且絶糧於陳, 畏於匡, 毁於叔孫, 奔走於齊魯宋衛之郊, 其道雖尊, 其窮也亦甚矣.
賴其徒相與守之, 卒有立於天下, 向使獨言而獨書之, 其存也可冀乎.
시대가 멀고 수고로움도 없어 감히 하지 못하는 것이다
今夫二氏之行乎中土也, 蓋六百餘年矣. 其植根固, 其流波漫, 非可以朝令而夕禁也.
自文王沒, 武王周公成康, 相與守之, 禮樂皆在, 至乎夫子未久也, 自夫子而至乎孟子未久也, 自孟子而至乎揚雄, 亦未久也, 然猶其勤若此, 其困若此而後, 能有所立, 吾其可易而爲之哉. 其爲也易則其傳也不遠, 故余所以不敢也.
2. 노불의 글을 쓸 시기와 남을 이기길 좋아한다는 지적에 대해
5~60살에 노불을 배척하는 글을 쓰리
然觀古人, 得其時, 行其道, 則無所爲書, 爲書者, 皆所爲不得行乎今而行乎後者也.
今吾之得吾志失吾志, 未可知, 俟五六十爲之, 未失也. 天不欲使玆人有知乎, 則吾之命, 不可期, 如使玆人有知乎, 非我, 其誰哉. 其行道, 其爲書, 其化今, 其傳後, 必有在矣, 吾子其何遽戚戚於吾所爲哉.
남을 이기길 좋아한다는 지적에 대한 변
前書謂吾與人商論, 不能下氣, 若好己勝者然. 雖誠有之, 抑非好己勝也, 好己之道勝也, 己之道, 乃夫子ㆍ孟軻ㆍ揚雄所傳之道也. 若不勝, 則無以爲道, 吾豈敢避是名哉.
夫子之言曰: “吾與回言, 終日不違如愚.” 則其與衆人辯也有矣. 駁雜之譏, 前書盡之, 吾子其復之.
昔者夫子猶有所戱, 『詩』不云乎. “善戱謔兮, 不爲虐兮.” 記曰: “張而不弛, 文武不爲也.” 豈害於道哉. 吾子其未之思乎.
孟君將有所適, 思與吾子別, 庶幾一來. 愈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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