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余陋劣 百事不能及人 又以先君子晩得之子 保養過愼 曾不得交友儕流 仍値己巳之變 廢伏鄕里 年近三十 絶無名稱 甲戌 倖登科第 而人不識其爲何狀人 時先君子方任六卿 閔聖猷爲翰林 薦余入史局 非以人望也 只觀父兄 又爲儕流中人故也 近來 由翰苑陞遷者 例多入玉堂 其選入玉堂 亦由於此 而以宰相子 無他釁戾 又例入銓爲郞 然余自釋褐以後 供職之外 只侍親側 服事左右 暇則披閱書史而已 絶不參尋先進與同輩 又不喜飾爲名士態色 自處一如寒儒 以此在儒巾時 固無所知名 而登第後益甚 朝右無一人與之親熟者 雖以家世之故 節次推排 廁列淸顯 而每於進塗 始必見踦 人或勸余少加修飾 以圖進取 而不但性本懶拙 亦以淸要之塗 素心不存 故不能强也 初選翰苑 例以急迫 不得辭 不免因循三載 臺閣則旋除旋遞 前後十餘拜 就列常稀 玉堂尤極濫猥 而力辭不獲 黽勉承當 計其供仕 只三十餘日 銓郞亦一參大政而已 厥後屢除而終不出 戊子 以應敎 例擬承旨 卽受天點 得陞緋玉之列 於分足矣 堂上淸望 如銓部佐貳諫省國子玉署之長 屢次叨冒 已非私心所安 至於再按重藩 尤豈疎迂所堪 時余立朝已數十餘年矣 出入中外 無一善狀 驢技已窮 本末畢露 故雖循套擬除 而先後輩皆不取重 人無扶護者 余亦公退却掃 不與世相關 韓子所謂深居疑避仇 默卧如當暝者 實爲余準備語也 丙申春 一時儕友皆斥退 少輩當國 廟堂薦授松都留守 有一臺官啓斥其不合 陞擢還收之 是秋 少輩因事斥黜 先王特陞余禮參而曰 向者陞擢 因乖激之臺論 終至還收 心常慨惜 又於疏批 斥臺官以不公 聖意則專以臺論爲伐異 故所敎如此 而自念庸下之姿 豈合玷汚卿秩 私分滿溢 危蹙益深 初欲固辭不出 必期收還 而卽日又移除知申 時上寢疾 侍藥爲急 不暇他辭 遂至冒受 因仍數年 而奄遭大故 庚子服闋 則先王昇遐 今上嗣位 時當差遣節使 六卿多有故 廟堂請以從二品陞擬 余本不合陞 而在京適無他人 遂被首擬受點 因使价陞秩 旣異於命德 又非時望所歸 上卿之班 亦豈平生夢寐所及 鵜梁之刺 彌增愧懼 而循墻不得 仍爲啣命往返 至於銓長新命 尤是何等職責 以余孤畸蹤跡 遽爾當之 必當立見顚沛 而大政當前 不得不冒出 欲過大政卽遞 非有久計 而人旣不似爲政 又不能順適人意 卒至狼狽而遞 是後跡益齟齬 浮寄朝端 踽踽無與語 而時事遽如許矣 一生孤立 無所依靠 登朝三十年 世味益薄 久有退屛之計 而終不得遂 以至於此 中夜思之 不覺慨惋 漫記身事大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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