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고려사, 열전 - 간신 이인임(李仁任) 본문

역사&절기/고려사

고려사, 열전 - 간신 이인임(李仁任)

건방진방랑자 2022. 12. 15.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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간신 이인임(李仁任)

 

#高麗史126-列傳39-姦臣2-李仁任-000

李仁任.

 

#高麗史126-列傳39-姦臣2-李仁任-001

李仁任星山君兆年之孫蔭補典客寺丞累遷典法摠郞. 恭愍七年拜左副承宣. 八年紅賊陷義州王命仁任爲西京存撫使以備之賊平策功爲二等. 十一年與諸將收復京都又策功爲一等. 明年元將納德興君仁任爲西北面都巡問使兼平壤尹調兵食德興君屯遼東候騎屢到鴨綠江中外震懼國家慮邊將或生變凡用兵方略皆從中遙授是以將帥自危莫敢專制頗失機會且士卒夏月赴征徂冬未代糧餉又絶凍餒顚仆唯將吏官屬人馬稍彊然輕兵渡江屢襲遼瀋掠居民以邀官賞故未一交鋒先自罷敝王命都元帥慶復興留守西北令安遇慶等諸將渡江擊之仁任謂都元帥府鎭撫河乙沚曰: “我軍飢寒日夜思歸豈無異心!但畏法不敢耳. 近都巡察使李龜壽行至鳳州軍卒謀叛伏誅此一驗也渡江之擧可爲寒心都元帥性多疑必不能斷我欲假他事請元帥遣子禀事於王子其圖之!” 卽以龜壽軍卒叛書授乙沚以遣曰: “子往上必引見第獻此書愼勿他語! 上悟必命旋師.” 乙沚倍道馳詣京見王王覽書果大驚不暇具文牒口喩復興勿渡江. 乙沚還仁任曰: “師將渡江元帥若以無文牒爲辭猶豫不決柰何? 我姑先見極陳利害然後子可入!” 乃見復興從容語曰: “公曾牧尙州上官時民心何如解官時?” 復興曰: “解官時民心不如初.” 仁任曰: “今日之事殆類此主上舊君德興新主愚民但知安飽之爲樂豈知邪正之所在! 况我師暴露已久皆思歸一朝渡江其變難測莫若*{}軍還營固守鴨綠遏賊渡江上策也.” 復興悚然曰: “業已如此柰何? 且乙沚何時還乎? 國家必有處分.” 頃之乙沚入傳王命復興悅立召諸將還.

 

#高麗史126-列傳39-姦臣2-李仁任-002

十四年拜三司右使轉都僉議贊成事賜純誠同德輔理功臣號進左侍中. 二十三年罷復爲守侍中封廣平府院君. 王見弑太后及復興欲立宗親復興宣太后旨於仁任仁任貪立幼主謀竊國柄欲立辛禑議未決李壽山曰: “今日之計當在宗室.” 密直王安德永寧君瑜等希仁任意大言曰: “王以大君禑爲後捨此何求!” 仁任率百官遂立禑. 或謂仁任曰: “自古國君見弑爲宰相者先受其罪,

帝若聞先王之故興師問罪公必不免莫若與元和親.” 仁任然之及

帝使蔡斌等還仁任遣贊成事安師琦陽言餞行密諭金義中路殺斌等以滅口義遂殺斌奔北元由是人心疑懼未敢通使

朝廷. 辛禑元年典校令朴尙衷司藝鄭道傳等謂宰相曰: “宜速遣使告喪.” 仁任曰: “人皆畏憚誰可行者.” 尙衷等謂判宗簿事崔源曰: “王被弑而不告喪,

帝必疑之如或問罪一國皆受其禍宰相莫以爲意卿能爲社稷行乎?” 源曰: “社稷苟安何惜一死!” 尙衷等以告仁任不得已從之.

 

#高麗史126-列傳39-姦臣2-李仁任-003

時有邊報北元將以兵納瀋王暠孫脫脫不花仁任率百官詣孝思館盟于太祖眞曰: “本國無賴之徒挾瀋王之孫來寓北鄙窺覦王位凡我同盟戮力固拒翊戴嗣王上報先王之德下保父母妻子有渝此盟非惟國家明正其罪天地宗社山川之神必降陰誅.” 義從者來仁任師琦待之厚尙衷上*䟽言: “宰相不問金義殺使之罪而待其從者厚是師琦嗾義殺使其*跡已具乞明正其罪.” 會判事朴思敬自北元還白太后曰: “納哈出謂臣言: ‘爾國宰相遣金義請云王薨無嗣願奉瀋王爲主故帝封爲爾主若前王有子朝廷必不遣瀋王也.’” 太后召仁任曰: “予聞宰相遣金義如元久矣卿等獨不知乎?” 遂下尙衷*䟽于都堂禑下師琦巡衛府師琦亡入人家追者急師琦知不免拔佩刀自刎仍斬之梟首于市.

 

#高麗史126-列傳39-姦臣2-李仁任-004

仁任以爲遣義如元者乃贊成康舜龍知密直趙希古同知密直成大庸等所爲並流遠地盖以舜龍等嘗仕元朝故也. 仁任與宗親耆老文武百官連名爲書呈北元中書省曰: “本國自世祖皇帝龍興之時我忠敬王首先朝覲欽蒙聖恩得比聖朝諸王駙馬世襲之例授以王爵釐降公主忠烈王爲駙馬生忠宣王忠宣王生忠肅王皆襲王位自英宗皇帝時有江陽君滋子完澤禿瀋王暠本國支派相別妄爭王位蒙朝廷區別不能爭奪先王伯顔帖木兒是忠肅王親子襲位二十四年遺旨令親男元子禑襲位謹遣判密直金湑申達訃音前赴朝廷今來乃知完澤禿瀋王孫脫脫不花實非釐降公主流派妄生異心欲要爭襲甚違世祖皇帝定制乞賜禁約.” 旣而北元遣使來曰: “伯顔帖木兒王背我歸

明故赦爾國弑王之罪.” 仁任與池奫欲迎之*{}司左尹金九容典理摠郞李崇仁典儀副令鄭道傳三司判官權近上書都堂以爲不可迎仁任復興却其書不受令道傳迎元使. 道傳詣復興第備陳利害辭頗不遜仁任復興怒不視事乃流道傳.

 

#高麗史126-列傳39-姦臣2-李仁任-005

禑及太后再慰諭之仁任復興乃出右獻納李詹左正言全伯英上*䟽曰: “守侍中李仁任陰與金義謀殺天使幸而獲免此國人所以切齒痛心者也. 吳季南擅殺定遼衛之人張子溫不以金義之殺使告定遼衛罪當推鞫仁任置而不問罪一也. 近贊成事池奫出鎭西北得金義書不以上達密附仁任及殿下累索然後乃聞托以不惑民聽罪二也. 胡書之來池奫寫其書削其言之要者以獻殿下付其書仁任仁任不卽上聞罪三也. 與百官同盟以示專事殿下之意與胡通欲樹功瀋王以免他日之禍反復姦詐罪四也. 仁任奫唇齒煽變將然之禍不可測請誅仁任與奫又正季南子溫之罪又遣使聞于天子.” 書上貶詹知春州事伯英知榮州事於是鷹揚軍上護軍禹仁烈親從護軍韓理阿仁任意上書以爲: “諫官論宰相非細故也諫官是則宰相有罪宰相無罪則諫官非矣不可不辨.” 遂下詹伯英獄使瑩奫等鞫之辭連尙衷田祿生瑩杖鞫祿生尙衷甚慘仁任曰: “*{}殺此輩.” 乃流之皆道死杖詹伯英及方旬閔中行朴尙眞流之又以九容崇仁鄭夢周林孝先廉廷秀廉興邦朴形鄭思道李成林尹虎崔乙義趙文信等謀害己並流之.

 

#高麗史126-列傳39-姦臣2-李仁任-006

時仁任奫堅味提調政房顓權植黨擧國趍附銓注之際視人賄賂多少伺候勤怠以爲升黜官或不足則添設無限或累旬不下批以待貨賄之來一日除官宰樞至五十九臺*{}將帥守令皆其親舊至於市井工匠無不夤緣除拜時人謂之烟戶政其論賞鴻山戰功不從軍得官者甚衆. 三年以京城濱海畏倭寇欲遷都內地議可否崔瑩以爲不可遷陳徵師固守之策仁任曰: “今赤地千里農夫輟耕望雲霓而又徵師使失農業非爲國之謀也.” 後仁任坐都堂議遷都曰: “今倭謀寇京都忠州去海遠四方道路適均宜預遷太祖眞于忠州以松都爲防戍之地.” 禑錄仁任復興功敎曰: “卿以功臣之後在先王時赤心素節歷仕中外丙申己亥辛丑壬寅癸卯年*閒社稷傾危之際奮不顧身克著功績迨先王奄弃之初悉捕兇徒以正典刑俾予幼冲不墜祖宗之緖再安社稷以迄于今帶礪難忘若不旌異何以勵後! 今賜田各二百結奴婢各十五口雖有過愆犯不至十悉皆原宥卿等其益懋乃心匡救不逮與國咸休!” 南原府使盧成達日與倡妓縱飮不恤民事及倭寇南原成達火其倉盜米百三十石紙二百卷憲司請治其罪成達逃仁任曲法庇之竟不罪.

 

#高麗史126-列傳39-姦臣2-李仁任-007

有裴中倫者遺仁任妾奴婢五口拜典客寺丞與判事金允堅爭奴婢允堅亦以奴婢十口遺仁任二人皆附仁任訟都官允堅得之仁任右中倫召罵都官吏還取其案允堅更訟之知典法李釋之曰: “汝可訟於侍中.” 時凡爭訟者必先以田民金帛遺仁任然後得理臺諫彈劾法司斷決亦皆先陰禀之. 六年文牒錄事王裨馬弱仁任與之駿馬. 七年因倭寇漕路不通宰相之俸不過數斛仁任不受曰: “以予之祿頒諸尉正!” 仁任縱肆貪饕瘠公肥私致祿俸不給顧行小惠以釣虛名時人譏之旣而辭職不允.

 

#高麗史126-列傳39-姦臣2-李仁任-008

八年判書雲觀事張補之副正吳思忠等上書言: “道詵密記有三京巡御之說今變怪屢現野獸入城群烏飛集宮中井沸魚鬪請移都避災.” 禑下其書于都堂仁任執不可曰: “今勍敵在境覘我虛實不可徙深地示弱况又年饑倉廩罄竭而使行者贏粮居者失所其可乎? 且乘輿所至供億甚繁遷都之擧徒取民怨非久安之計也.” 事遂寢. 慶尙道都巡問使南秩不能禦倭憲司劾之仁任與秩善止令安置宜寧. 禑荒*{}遊戱無度一日至仁任第適不在乃還仁任聞之獻良馬自後禑常至其第. 禑初稍志于學仁任奫堅味不喜儒競以鷹犬導之. 仁任辭職不允授領門下府事尋領三司事禑遷都漢陽仁任及禑舅李琳堅味廉興邦都吉敷李存性崔濂等扈從各遣傔從所在成群奪民田廬無有紀極. 吉敷以仁任姻親拜代言諸司章*䟽不能口讀驟陞五宰黨於仁任堅味興邦久執政柄受人賄賂用捨顚倒.

 

#高麗史126-列傳39-姦臣2-李仁任-009

九年有人書于吉敷門曰: “池佛陪爲大司憲邊伐介爲掌令.” 二人本系庸賤生長市井姦貪*{}譎未嘗齒於縉紳故書以諷之. 十年仁任獻其婢鳳加伊於禑禑寵愛之屢宿其第仁任避居別墅禑稱仁任爲父妻朴氏爲母仁任待禑如畜壻. 國無旬日之儲而田園奴婢遍中外將相皆出其門爭効之奪人田民不恤國事時人目之曰: “提調奴婢禑嘗惡堅味貪饕屢諷其子*堅味托疾乞退仁任亦乞退以觀禑志禑不允仍以仁任領三司事又領重房. 司憲開城府事副令張演妻典工判書金克恭季女也與護軍金璋私演執璋告憲司妻逃入仁任家仁任令憲司勿問. 十二年代堅味爲侍中明年以老病辭.

 

#高麗史126-列傳39-姦臣2-李仁任-010

十四年誅林廉安置仁任于京山府竄其弟前評理仁敏于雞林配烽卒杖流孽子大護軍瓛孽女壻知申事權執經姪右代言稷姻族簽書密直河崙李崇仁密直副使朴可興誅從孫三司右使存性. 存性初効仁任所爲後頗悔其尹西京治爲第一民追慕之. 初仁任逢迎恭愍贊成影殿之役及王薨無嗣援立辛禑一國威福在其掌握欲多樹親黨務以柔佞悅人門客滿庭各自以爲待己尤厚誣陷忠良殺戮無辜時人比之李猫. 林廉之誅仁任將有所言詣瑩第瑩辭不見然瑩德仁任右己白禑曰: “仁任決謀事大鎭定國家功可掩過.” 遂幷其子弟皆宥之國人嘆曰: “林廉之黨渠魁漏網.” 又曰: “正直崔公私活老賊.” 辛昌立左侍中曹敏修白昌召仁任時仁任已死矣. 國人初聞被召恐其復亂國政開田民攘奪之門尋聞其死皆喜躍曰: “人不能誅天乃殛之.” 昌賜敎曰: “終始哀榮君無憾矣左右輔弼予何望焉?” 人皆笑之. 敏修請禮葬遣使弔誄贈謚典儀官難之皆謝病不出副令孔俯慨然曰: “吾而不謚廣平誰敢爲之?” 獨至典儀議謚曰荒繆崇仁河崙姜淮伯等折辱之俯以詼諧對其後臺諫*䟽論仁任罪亦自俯發之.

 

#高麗史126-列傳39-姦臣2-李仁任-011

右司議大夫尹紹宗與同列上*䟽曰: “竊見李仁任以柔媚之資挾其詐慝夤緣父兄事我玄陵竊位宰相. 影殿之役中外嗷嗷侍中柳濯請候農隙忤旨見罷而仁任遂代其位當國秉政迎合面諛竭民財力毒痡三韓卒致甲寅之禍是仁任實知民怨而反逢長之也. 上王幼冲嗣位仁任專制國柄乃謀一身百年之富貴不顧三韓萬世之社稷殺忠勛而竄大臣罷書筵而進頑童蔽上聰明導上聲色娛上遊畋使上王不暇親政宦官宮妾饔夫內竪爵祿以悅之饋遺以結之使爲耳目日夜稱譽於上甘言小惠愚弄國人皆得懽心以林堅味廉興邦爲腹心雄唱雌和. 貨官市獄門如沸湯苞苴附托者爲賢才節行廉恥者爲不肖鍾鼎出於一笑刀鋸起於一嚬兩府百司藩鎭守令咸出其門言官要職列其私親溪壑之欲不知紀極田園遍於諸道金帛充於列屋. 富家之翁啗以封君姻亞乳臭工商賤隷坐耗天祿宿衛之臣百戰之士未食斗粟. 於是一國之人以奔競爲德行賄賂爲功狀群寮曠職知有私門不知有王室矣. 四境多虞軍旅方殷而仁任不以爲念敗軍之將納賄則不問破賊之帥非賂則不賞. 境內丁壯咸托兇黨免於戎行戍兵羸弱倭奴橫行前無結草濱海沃野五六千里暴骨荒墟而內地州郡蕩爲戰場八道肅然者由仁任之壞軍政也. 長養林廉群兇之黨奪人土田奪人奴婢賊害無告殘虐生靈惡聲達于上國而仁任自疑不敢入朝其金銀馬布之貢輕薄譎詐之責鐵嶺立衛之議實仁任召之也. 盧氏宮妾也崔氏院婢也探旨封妃以配正宮倚其內助以固其權猶慮其計之未周也乃納家婢戴爲小君俯伏稱臣滅我列聖五百年正家之法敗我東方數千載秉禮之俗汚穢王室羞辱祖宗播醜天下天子以爲三韓無人. 開國以來其姦其罪未有倫比林廉之惡皆仁任所醞釀也群兇旣族而仁任乃保其首領以死但削其爵而其家得全是勸來世之姦賊也天子豈不以臣等爲黨惡而不能聞於殿下以正其罪耶! 其爲中興更化之累莫大焉. 願殿下奮乾剛之明斷數仁任之罪斬棺瀦宅以解天地祖宗之怒以快臣鄰億兆之憤其家舍奴婢財物一皆籍沒其子孫遠竄禁錮使國人曉然知奸賊誤國之罪雖其身已死不得逃於天誅則爲惡者懼爲善者勸人心正而國祚長矣. 林廉之族誅誠社稷之福也今殿下憫其罪及無罪還其家産誠天地生物之心也然其支黨假群兇之威福病國毒民所畜聚者豈在無辜之列乎? 不問有罪無罪一切還之豈不有戾於聖王懲惡勸善之政乎? 豈不有戾於天道福善禍*{}之理乎? 願命憲司堅味以下諸姦並不還一錢外其支黨奴婢家財明覈其罪之輕重雖在還給之限止給其祖先相傳文卷明白者其他橫得者一切不許還給以充雜貢!” *䟽上命禁錮子孫.

 

#高麗史126-列傳39-姦臣2-李仁任-012

明年紹宗又與同舍許應閔開等*䟽論仁任適紹宗病應等寢不上及紹宗遷大司成昌乃許*(??){}*(??){仁任}其壻姜筮往京山府葬之紹宗赴書筵以*䟽進昌命權近讀之*䟽曰: “臣等前日論仁任罪惡請斬棺瀦宅而殿下記其人所不知餉軍出奇制勝援立事大之功而宥其三韓所知殘民賊君誤國滔天之罪誠國人之所失望爲惡者之所喜幸爲善者之所沮喪. 一代人心之所以不正而臣等所以爲殿下懼開萬世禍亂之原於中興之初政也夫以四百餘年聖繼神承之國家至我玄陵仁儉勤政歷年之所積畜者果如亡秦兵火之餘關中之匱竭而仁任有蕭何給軍食之功乎? 以我玄陵之明得人之多曾謂仁任得專良平淮陰出奇制勝之功哉? 丙申己亥辛丑癸卯之難廟堂帷幄則有洪彦博諸公干城折衝則有李承慶安祐李芳實,金得培崔瑩諸將相功名卓卓在百姓耳目而今也謂仁任一身兼三傑之功者臣等所未知也三韓之人無智愚皆指仁任爲林廉群賊之魁而犬豕之矣罵詈之矣而不知仁任有尺寸之功. 假令仁任雖小有勞果足以掩其當國十四年賣官而靑紫如泥鬻獄而姦宄得志毁軍政而州郡爲墟鑄群兇而斲喪邦本之罪乎?

大明龍興續中原之正統玄陵先天下而奉正朔將請衣冠而變胡服下令國中禁人剃頭昇遐不日仁任以侍中剃玄陵所長之髮於是國人知仁任有無君之心無事大之志矣. 上王無他兄弟明德太后以五朝三韓之母太任太姒之聖擁立上王於膝下謂仁任有援立之功臣等所未知也. 玄陵之薨上王之嗣王人之不返三者皆國之大事也宜每事各遣一使亟奏而仁任乃遲回經涉數月方遣一介微臣崔源以行遂啓天子疑我之心被我以不道大惡之名可謂能盡事大之禮乎? 仁任當國逆天子徵執政之命不肯入朝凡遣使臣輒見拘囚推鞫竄逐上下阻隔人情疑懼訛言屢興國幾於亡能盡事大之禮者固如是乎? 夫治國莫先於正人心人心旣正則敎易入而令易行姦不生而亂不作仁任當國徇私情而害公義窮人欲而滅天理生有罪而殺無辜賞無功而誅有功貴貪黑而賤淸白好姦回而惡正直進小人而退君子溺人心於汚濁三韓之人以禮義廉恥爲貧賤禍敗之檻穽而惟恐或陷於其中民焦虐焰國幾顚覆尙賴天地之相祖宗之靈啓我上王廓淸群兇再安社稷人心一正. 然臣瑩不知春秋討賊之大法上戾天心下違人望釋首惡而不誅於是國人見賊魁之得全則又飜然而改其心曰: ‘彼林廉之敗者姦之未熟耳姦之熟則人不得而罪也天不得而禍也爲惡誠無害也.’ 夫人之情誰不樂富貴哉誰不厭貧賤哉? 若不忠不義窮凶極惡而得保富貴以遺其子孫而無後災則誰復有爲忠爲義以遺其貧賤於子孫哉? 今殿下私賊魁而全其家則三韓之人父勉其子妻勸其夫使學賊魁之深姦弃忠弃義惑世誣民人人皆欲賣殿下之社稷而求富貴矣. 仁任之逆命不朝與崔瑩攻遼之計其罪一也若原其情則瑩之攻遼不忍坐視祖宗封疆之削也仁任不朝只爲苟安待死之謀耳瑩之淸白將相三十餘年不取民之一毫續癸卯已絶之國統扶昇天幾覆之社稷掃群兇於戊辰拯億兆於湯火一攻遼之謬擧殿下旣斷以大義而不敢私矣至於仁任敗國逆命之罪乃何必欲保全以勸萬世之不忠不義乎? 願殿下一依前*䟽所言下憲司施行以懲爲惡以正人心.” 恭讓卽位諫官吳思忠等又上*䟽請斬棺瀦宅籍沒家産於是命瀦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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