윤소종(尹紹宗)
#高麗史120卷-列傳33-尹紹宗-000
尹紹宗[*(尹)會宗].
#高麗史120卷-列傳33-尹紹宗-001
○尹紹宗字憲叔贊成事致仕澤之孫. 恭愍朝擢魁科選補史官累轉爲正言草*䟽陳時事曰: “皇天生民而不能使之各得其所必命聖人爲之君以代治之故位曰天位民曰天民而設官分職則代天工也. 本朝之制中書則有令侍中平章叅政政堂五者法天之五星也樞密則天之北斗也至於百官莫不皆然雖郞官之微亦皆上應列宿故名器官爵非人君之自有乃天之所有而人君代設之者也. 人君不可以名器爲己之私有而妄與之而人臣亦不可不量其才德而敢居之也. 自昔帝王分天下之民爲四等曰士農工商農工商各世其業以供上惟士無所事也而入學讀書修身正家事君治民之道皆得學焉而後官之. 是以公卿大夫未有不盡其職而人君代天之政成. 仲尼曰: ‘名器君之所司也不可以假人.’ 政亡則國家從之而亡盖名器旣輕則朝廷不嚴而王室卑王室卑則小人生陵慢之心民志不定上下不辨而社稷危矣. 我祖宗非能則不使在職非賢則不使在位有罪必誅無功不賞是以愚不肖者不得在官而百官正矣. 慶陵之入朝也中官李大順有寵於世祖請授其兄別將慶陵曰: ‘汝兄伍尉也越散員授別將非祖宗法也.’ 大順言於世祖曰: ‘願諭我王.’ 帝曰: ‘官人有法制國有君朕何與焉? 汝其自請之.’ 則我祖宗之重名器古未有也. 自辛丑癸卯以來國用不足以官爵爲賞功之物於是小人濫冒軍功因緣賄賂不次超授其源一開至于今日商賈工匠公私奴隷皆得爲官羊頭狗尾布列中外褻慢名器汚穢天工人人視朝廷官爵如土芥皆欲俯拾至有‘中郞將掃牛下奉翊直一匹’之諺盖言名器之甚賤也. 由是雖以五尉而至散員散員而爲中郞將亦不喜也. 平時如此萬有危急之難殿下復將何物以賞之而勸以立功耶? 願自今非有軍功才德則雖近倖者不妄授以官使工匠商賈各安其業毋使賤人汚穢朝廷則民志有定上下有辨朝廷有嚴而王室尊矣. 臣聞諸葛孔明有言曰: ‘親賢臣遠小人先漢所以興隆也. 親小人遠賢臣後漢所以傾頹也.’ 自古及今治亂興亡之分決於人主所親信之得失耳. 殿下當天下危亂國家厄會之時深居九重或一月不聽政親近頑童群小而罕接宰相耆德. 彼頑童群小唯知逢迎上意承順顔色其所事者不過鷹犬飮食男女之*閒而已. 殿下樂其和順而日與之親豈不大爲盛德之累乎? 宮禁嚴肅非雜類所得而窺也. 今也群小出入自恣大內不嚴大內旣不嚴則主上安得而獨尊哉? 代言金興慶不學墻面唯唯諾諾非獻替啓沃之資也. 殿下悅其敏給阿順使出納敎命進退士大夫一國之事皆先關白興慶然後得達宸聰. 夫偏聽生姦獨任成亂安知他日不有李斯趙高之禍哉? 伏見三月朔日有食之. 近年賊旽用事而七月日食七月者三陰之月也而且有旽不測之謀. 今三月五陽之月也陽甚盛而一陰獨存能勝*大陽此非小變也. 臣下必有蔽惑主上者. 君子道消而小人道長矣願殿下畏天變而收興慶之權不使與國政黜群小之在內者毋深居九重毋日晏不起毋獨任一臣日接宰相耆德忠直之士力行祖宗之仁政則社稷之福也. 臣聞養天民者興殘天民者亡. 是以人主受天命而立天位則必上順天心以養天民如父母之愛赤子然後民心附而天命固焉. 太祖當泰封奢虐之際奉天討罪誅除群兇愛養民生衣服取其禦寒暑宮室期於庇風雨深仁厚澤涵育元元列祖相承咸以儉德養民爲心. 景靈殿孝思觀顯毅二陵其制度儉小不爲奢麗此皆子孫之所當法也. 殿下卽位于今二十有三年適當厄會國步多難賊旽用事包藏異心蔽惑聖聰斲喪國脉遂使殿下興仁熙殿之役搥百姓之髓脧百姓之膏輸材鼓冶供給之費日以萬計辦事之吏暴於猛虎督責之令疾於風雨中外之民困於力役三農失時老弱失養而父母妻子不相自保倉廩無半月之儲百姓無十日之糧五道兩界積年所儲之軍*湏{須}俱竭於供給而亦不足矣. 三韓嗷嗷歸怨賊旽六年之*閒大水大旱百萬生靈如在湯水之中而畏旽之威不敢出諸其口垂頭拱手號訴于天地曰: ‘是役也皆賊旽及中官廣大從臾而爲之也.’ 旽旣伏誅役猶未已民又怨之曰: ‘是役也旽雖首唱實廣大欲固富貴而力贊之.’ 三韓之民之怨廣大也甚於賊旽矣. 國家自庚寅以來東禦倭寇丙申以後北禦韃靼己亥辛丑之戰吾民死亡者大半不三年又有癸卯之亂死亡又倍於辛丑矣. 己亥以至于今十五年*閒水旱相仍餓莩相望民之存者僅十之一. 羅慶二道連歲大饑而今年尤甚三月大寒四月不雨麥不成穗而種不入土吾民將何以生乎? 民者王之天食者民之天也民無食則死矣王者無民則奚以獨守國哉? 今京中倉庾空竭而兩界五道又饑饉不幸有辛丑癸卯之變則將何以備軍餉乎? 百姓困於土木困於賦*歛{斂}寃怨通天不可遽解雖有急難誰復有爲殿下効死哉? 嗚呼景靈殿太祖皇考之別廟孝思觀太祖之眞之所在顯毅二陵太祖皇考之墓也. 而其制度比之仁熙殿正陵則百分不及一矣. 吾東方天下號爲禮義之邦而子孫后妃陵殿反過祖宗天下後世以爲何如也? 殿下奈何以一后之故取天下後世之笑乎? 且預凶事非禮也而廣大欲興事固寵冒妄殿下預作石室聞者憤歎以爲大不祥也而不忍言之. 今災異荐臻百姓饑饉又非人主玩花卉之時也. 而廣大乃作花園虧損殿下之德而離散民心其罪固可斬也. 願殿下正廣大之罪斬于都市罷陵殿石室之役壞花園以解天怒以弭民怨.” *䟽未上獻納金允升知之與司議禹玄寶托以紹宗累月在告曠職劾罷之.
#高麗史120卷-列傳33-尹紹宗-002
辛禑初授典校寺丞轉成均司藝改典儀副令藝文應敎紹宗不顧産業家甚貧知申事李存性白禑賜米十碩移典校副令. 我
太祖回軍紹宗詣軍前因鄭地求見懷霍光傳以獻其意欲復立王氏也. 辛昌立陞典校令與同僚奏: “本朝舊制凡圓丘宗廟社稷山陵眞殿神祠祭享祝文道殿佛宇詞*䟽本寺官一人每月輪直淸齋寫進上. 齋沐親押天地宗社則必親祀佛宇道殿神祠則或命大臣攝行. 近以祈禳猥多或命正字小臣代押其源一開今唯四時大享親押其餘則皆代押甚遠誠敬之義. 願遵祖宗舊制祝文詞*䟽齋沐親押圓丘社稷宗廟*藉{籍}田大享必皆親祀朔望奠及凡祈*𧟄{禳}擇大臣攝行御正殿親授祝文詞*䟽.” 昌從之. 又奏: “殿下旣允臣等親祀之請今大享宗廟乃以大臣充*大尉是殿下不欲親享也. 以謂禮文未備奠物未具耶則苟有明信澗溪沼沚之毛可薦於神明豈以文之未備物之未具而幷棄其誠也哉? 以謂權署國事不敢主祀耶則舜之受終禹之受命皆攝政也而率百官親格于文祖神宗之廟. 舜禹天下之大聖萬世帝王之所當法也. 殿下不法之臣等竊爲殿下惜之. 今殿下之不親享有三不可焉. 吾不與祭如不祭則是不誠也. 無疾病大故而燕居九重使臣攝行則是不敬也. 旣許親祀下之兩府播之百姓未幾而有攝祭之命是示國人以不信也. 夫誠敬信三字人君之大寶也. 捨是三者能有其國者未之有也. 禮將祭散齋四日致齋三日. 今殿下端拱日御經筵聞正道近正人則散齋固無嫌矣. 願自今日致齋思誠格于*大廟躬服袞冕以告卽位以申孝思.” 昌下都堂議.
#高麗史120卷-列傳33-尹紹宗-003
俄拜右司議大夫極論李仁任罪又與同舍許應閔開等復*䟽論仁任日暮不得上會疽發背請告應等寢其書. 紹宗遷大司成赴書筵以前*䟽進仁任族黨疾之至有欲殺者語在仁任傳. 紹宗在書筵上書曰: “易曰: ‘蒙以養正聖功也.’ 天命之性本善無惡人與堯舜初無小異. 古之聖王固禀胎敎及在襁褓有保以保其身體而適起居之宜有畏愼之心有傅以傅之德義而節嗜好之過防聞見之非特選端士與之出入起居所見必正事所聞必正言外物之誘無自入天性之眞得其養方寸之*閒受敎之地澄淨無蔽故皆可以爲堯舜矣. 臣竊見殿下受讀論語今十有三月矣每日所新知者多不過三四字而已. 尙或難讀以殿下明睿之資得於天禀其於受學非不能也. 但由殿下暫御書筵須臾入內狃於近習心繫外物而不在於書故也. 至於近日怠學之端形於外師傅未退訓音未通輒讀輒起俄稱御膳失時輒入於內聖學何由而進聖德何由而明乎? 上王初立聰明向學而姦臣爲盜國之計卽罷經筵誤我上王幾覆宗社. 殿下卽位之初大臣以前朝爲戒首開經帷以勸聖學以堯舜之聖望殿下矣. 如或怠學則奈宗廟何奈生靈何? 今孟秋吉傷穀風作害國家生民之大命上天之譴莫大焉. 洪範云: ‘曰聖時風若曰蒙恒風若.’ 殿下怠學之端見而咎徵之風應之天之以蒙儆戒殿下豈不明甚哉? 古之時八歲而入小學十歲而出就外傅居焉. 昔魯襄公年纔六歲而出從天下諸侯之會同何嘗御膳必於深宮之中乎? 昔程子爲講官而上言曰: ‘人主一日之內親寺人宮妾之時少接賢士大夫之時多則自然氣質變化德器成就.’ 願殿下每朝問安慈闈之後出便殿進御膳命諸講官館閣學士常侍左右從容宴語開說道理至於日昃至於夜分天命之去留人心之向背稼穡之艱難征戍之勞苦治亂之源興亡之迹古今禮樂人物賢否日陳於前則上聽積久自然通達習與性成堯舜同德. 比之常在深宮之中熏染婦寺之邪化聖爲蒙其益豈不甚大哉? 嬖便近習之褻慢實害聖德之莨莠賢士大夫之薰陶乃養聖德之雨露. 凡宮人內臣亦用程子經筵之奏並選年四十五十已上厚重之人以備左右其年少者不使進於左右以絶其導上邪私之原. 凡服御器用以紂之象著玉盃爲戒以禹之惡衣服爲法侈麗之物不進於前淺俗之言不接於聽. 今領書筵知書筵古之*大師*大傅也侍讀古之小師小傅也. 願自今正殿受讀之際知書筵進則必爲之起避席受經退則亦爲之起侍讀進退亦爲之避席改容以致尊師重傅之意. 此所謂湯之於伊尹必學焉而後臣之故不勞而王桓公之於管仲必學焉而後臣之故不勞而覇者也. 養成聖德莫急於此. 願殿下上念太祖五百年之垂統下念三韓億兆之向望不罪微臣懇懇之言察納修省以開千萬年之*大平.” 侍讀鄭道傳見之曰: “議論切至深得告君之體.”
#高麗史120卷-列傳33-尹紹宗-004
恭讓卽位以大司憲趙浚薦爲左常侍經筵講讀官浚嘗從紹宗學故有恩憐之舊凡有章*䟽紹宗皆具藁初紹宗嫉李崇仁才高又忌李穡譽崇仁而不譽己及永興君獄起紹宗讒崇仁於浚欲殺之紹宗與同列請誅邊安烈*䟽六上從之. 王欲覽貞觀政要命鄭夢周講之紹宗進曰: “殿下中興當以二帝三王爲法唐太宗不足取也. 請講大學衍義以闡帝王之治.” 王然之. 初禑之移江陵也門下評理尹虎柳曼殊簽書密直禹洪壽同知密直兪光祐等押行又廢昌之日商議門下府事崔元沚密直副使柳龍生守宮門判慈惠府事鄭熙啓慈惠府尹李[恭靖王舊諱]密直副使金仁贊知申事李行等守傳國寶密直使姜淮伯知密直尹師德封府庫王論其功賜虎等爲功臣紹宗言: “賞罰國之大柄不可濫也. 我太祖征伐四十年稱功臣者止六人金樂金哲代太祖而死尙不與六功臣之列. 今殿下旣以
和寧伯等九人告廟行賞. 虎等之功人所未聞請削之.” 不聽復上*䟽爭之竟不從.
#高麗史120卷-列傳33-尹紹宗-005
王遣吏曹摠郞李滉迎曹溪僧粲英爲師紹宗與兼大司憲成石璘等伏閤諫石璘曰: “釋氏以淸淨寂滅爲宗無補國家. 昔成湯師伊尹文王師太公以致商周*大平之治未聞以釋氏爲師也.” 紹宗曰: “殿下如欲求師有元老大臣在何用僧爲?” 遂退交章論奏曰: “綱常天下國家之大本堯舜三代享國長久以臻至理由此道也. 自漢明帝崇佛以來亂亡相繼. 至于梁氏惑佛太甚宗廟以麵爲犧牲綵帛禁織鳥獸之形卒致侯景之亂餓死臺城. 唐憲宗迎佛骨于禁中刑部侍郞韓愈極言以爲自佛氏入中國以來事之愈謹年代尤促憲宗不聽未幾暴殂. 我太祖深懲積弊禁後代君臣私作佛刹. 是時太師崔凝請除佛法太祖以爲: ‘新羅之季佛氏之說入人骨髓人人以爲死生禍福悉佛所爲今三韓甫一人心未定若遽去佛法必生反側.’ 乃作訓曰: ‘宜鑑新羅多作佛事以至於亡.’ 聖祖所以拔誕妄之源本期後王之繼述者至甚切矣. 臣等竊聞殿下將迎曹溪僧粲英于太內尊爲王師. 臣等爲殿下惜之. 三代帝王以論道經邦燮理陰陽者爲師故湯師伊尹伐夏救民以開六百祀之*啇{商}武王師太公鷹揚誅紂以開八百年之周. 姚秦以胡僧鳩摩羅什爲師不旋踵而亡前元以蕃僧婆羅跋蹄爲師及其季世以天子之尊奴事指空冀其福壽卒致應昌之敗. 佛之爲敎無父無君姚秦前元以五胡北*은{狄}之俗不法帝王之治以毁綱常得罪於天以速亂亡. 今殿下中興方將作法垂範爲聖子神孫億萬世之所遵今乃復襲胡*은{狄}之失乃以胡敎爲師. 有國家者立政立事循其名當責其實. 所謂師者師其道也. 釋氏以臣子背君父逃入山林寂滅爲樂若師其法必髡三韓之民必絶九廟之祀然後稱其名耳. 願殿下勿以無君父者爲師尊堯舜孔孟之道以開三韓太平之業.” *䟽上王勉從之. 英至崇仁門臺省遣吏逐之不得入而還.
#高麗史120卷-列傳33-尹紹宗-006
王罷臺省面啓之法紹宗與同列上*䟽曰: “堯舜咨四岳闢四門明四目達四聰嘉言罔攸伏尙慮下情之或鬱而不達乃曰: ‘予違汝弼汝無面從退有後言.’ 又曰: ‘汝亦昌言.’ 三代聖王率由是道咨于蒭蕘工執藝事以諫有誹謗之木有進善之旌匹夫匹婦之言皆達于上上不交而爲泰及周之衰謗者使監以止之遂失文武之天下. 秦以忠諫者爲妖言而禁之至有指鹿爲馬而莫有言者故得天下二世而亡. 自漢迄元言路開則治且安言路閉則亂且亡. 自異姓竊國以來臺諫緘口至於戊辰攻遼之擧而無一人言者此殿下之所親見也. 殿下卽位以來五日一視朝令臺諫面啓時政得失三韓蹈舞想望*大平而今者乃令臺諫勿復面啓豈不大爲中興之累乎? 一言喪邦此之謂也. 願殿下更命臺諫面啓其餘各司亦令各以其職進言以廣聰明以臻至理.”
#高麗史120卷-列傳33-尹紹宗-007
又上*䟽曰: “臺諫人主之耳目不可頃刻而離左右也. 日者以辛禑父子事關大體殿下命臺諫往驗其狀此所以重宗社一時之權宜也. 因此遂分遣臺諫於外以虧殿下耳目之任甚非中興之美法也. 願自今毋令臺省出外以委繩愆責難之任.” 從之王將幸長湍紹宗與石璘等上*䟽云: “傳曰: ‘君擧必書書而不法後嗣何觀?’ 伏聞殿下將幸長湍閱戰艦此誠安不忘危之意. 然自異姓竊國以觀逸遊田毒痡生靈惡聲聞于上國. 今賴天祐興復舊物宜以遊田爲戒乃何卽位之初不修德政復徇僞朝之覆轍乎? 東作方興大駕之行千乘萬騎道路供億之費弊不可言. 若以緩急爲言則郊天拜陵耕*藉{籍}田謁文廟在所當先. 願殿下姑停此擧以解國人之惑.” 不允.
#高麗史120卷-列傳33-尹紹宗-008
又上*䟽曰: “竊觀祖宗之制凡有所犯者不給田以礪士行. 自異姓竊國以來姦兇得志賣官鬻獄盡毁祖宗之法. 士大夫以土田臧獲自成契*券賂姦兇受官職以敗禮義廉恥之俗. 殿下中興革私田以安民生給圭田以優仕者意甚盛也. 反正之初宜崇節義戒貪邪一新士習. 請令辨正都監收諸人所賂田民及所鬻告身以礪風俗.” *䟽留不下. 遷紹宗爲禮儀判書其餘臺諫亦遷他官以其彈劾不已也. 紹宗嘗謂上護軍宋文中曰: “今
李侍中不能進君子退小人. 若一朝墮於小人之計悔何及哉?“ 沈德符等聞之告于王王怒欲罪紹宗我
太祖請曰: “廷臣直言者惟紹宗耳. 不可罪之.” 代言李士渭亦曰: “紹宗屢上書皆不聽. 今遽罪之外議必謂殿下惡直臣也.” 王曰: “予旣除紹宗高官人惡得而言哉?
李侍中功在社稷紹宗等敢辱之其可不罪歟?” 遂放于錦州. 初紹宗與友壻崔乙義爭臧獲未決托辛禑嬖臣潘福海得之. 及爲常侍喜論駁王甚惡之每擧托潘事訾之至是見竄. 後錄回軍功賜田宥其罪*諌{諫}官承鄭夢周指嗾上*䟽論劾削職遠流及夢周誅乃宥. 入本朝拜兵曹典書修文殿學士同知春秋館事卒. 子淮.
#高麗史120卷-列傳33-尹紹宗-009
弟會宗辛禑時登第累官至司宰副令. 恭讓卽位上*䟽曰: “玄陵上賓之後權臣李仁任等以逆旽之子禑嗣我王氏九廟絶祀者十有六年幸賴天祐王室旣亡而復興. 殿下宜深思明斷以辛禑父子告于祖廟而斬于都市然後得以慰九廟之靈*荅臣民之望而杜禍亂之源矣. 夫管叔兄也周公弟也管叔與武庚流言倡亂周公誅而王室安焉. 王莽簒位天下思漢長安中有自稱成帝子子輿者莽殺之邯鄲卜者王郞詐稱眞子輿而稱帝天下響應衆至數百萬光武困於滹沱幾塡於餓虎之喙然後能克而斬之以中興帝室. 曹操盜漢家四百年之天下及其子丕稱帝改元以據中夏諸葛亮相昭烈以圖興漢其言曰: ‘漢賊不兩立當獎率三軍.’ 北定中原攘除姦兇復興漢室其志將欲繫頸曹丕告于高祖光武之廟而斬之然後足以小謝天下也. 當是時天下皆爲魏有而昭烈所據之地唯蕞爾之蜀耳. 作史者皆書曹丕之年以帝魏矣. 獨朱文公修綱目黜曹丕之年而特書昭烈皇帝章武元年以正漢家之統. 唐之則天后廢中宗而自立爲帝改國號曰周欲傳天下於武氏唐已亡矣張柬之等擧兵復中宗之位誅張易之張昌宗遷則天於上陽宮復國號曰唐. 後之君子責柬之等不能以大義處非常之變而討唐室之罪人乃曰: ‘以武后至*大廟數其九罪廢爲庶人賜之死而滅其宗中宗不得而與焉則足以慰在天之靈雪臣民之憤而天地之常經立矣.’ 此言深切而著明矣. 初二張之伏誅也洛州長史薛季昶謂柬之等曰: ‘二兇雖誅産祿猶在去草不去根終當復生.’ 柬之曰: ‘大事已定彼猶机上肉耳. 夫何能爲?’ 季昶歎曰: ‘吾不知死所矣.’ 謂賊武三思尙在故也. 旣而中宗與韋后復信用三思柬之等五王果爲武三思所殺天下悲之. 彼辛禑父子盜據王位十有六年姻親豪右布列中外萬一姦兇之徒推擁而出則臣恐噬臍無及而殿下之大事去矣. 周公之於管叔至親也而猶爲天下誅之. 則天中宗之母也君子以不誅爲責. 况今賊臣之子孫非有管叔則天之親? 今旣反正有何所疑猶廩養而不誅以啓群邪之心乎? 其於祖宗十六年絶祀之意何如? 其於季昶去草之說何如? 夫天下之變常起於所忽終至於不可得而制也. 其於殿下社稷之大計可不爲深慮乎? 今在廷之臣孰不欲言之? 其不言者恐其言之不行而有後悔也. 經曰: ‘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害成.’ 願殿下與大臣謀於禁中以禑父子告于*大廟而誅之明示中外毋令再亂王室再毒生民以垂萬世之統.” 王從之. 會宗臣事禑昌職非言官而上書請誅人有議者.
#高麗史120卷-列傳33-尹紹宗-010
轉刑曹摠郞又上*䟽曰: “國家運祚之長在乎人君積德累仁培養邦本而已. 夫豈恃都城地勢之旺氣哉? 盤庚之去耿以有河決之害*大王{太王}之去邠以有*은{狄}人之侵平王之東遷以有犬戎之亂. 今無此數事而欲遷都漢陽物議驚駭胥動訛言是殿下以江水赤沸太白晝見乃信讖緯不經之言欲移蹕以避之. 殿下如欲弭災惟當避殿减膳兢業小心下罪己之令以求直言明其政刑愛養黎元而已. 僞禑惑邪臣之言徙居漢陽貪殘之徒恣意誅求楊廣一道爲之騷然. 今若移幸則修宮室備供儲將家抽戶*歛{斂}侍從百司宿衛臣庶將傾城以赴之朝夕*餱粻之不繼風霜雨露之無庇辛勤旅次可勝言乎? 况今禾穀被野萬騎所至踐蹂且盡漢陽吏民失其家室奔竄山谷披荊棘刈蓬藋秋耕秋收又失其時. 臣恐民之受患甚於禑時也. 又惑浮屠法猊之說重修演福寺盡壞旁近人戶臣爲殿下不取. 願罷移都黜法猊以副輿望. 昔晉惠帝時雨血太白晝見太子與皇后見殺自是宗室相殘天下大亂懷愍二帝終爲劉聰所虜夷*은{狄}亂華者數百年. 唐高祖時太白晝見經天秦王殺太子及齊王元吉太宗季年太白屢晝見而則天廢中宗自立革唐稱周大殺唐之宗室社稷幾亡. 天之垂戒豈偶然哉? 今春夏之交太白屢晝見今又晝見經天者月餘天之所以戒殿下者至矣. 殿下列花卉於宮中而日翫之又欲遊幸漢陽臣恐祗懼之心有未至也. 願以堯舜三王之心爲心以周公孔子之道爲道不爲邪議之所惑務於實德則天意可回而邦本可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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