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건빵이랑 놀자

미상 - 교수잡사 전문 본문

문집/고금소총

미상 - 교수잡사 전문

건방진방랑자 2022. 6. 5.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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교수잡사(攪睡襍史)

 

미상(未詳)

 

 

1. 謂母迷劣

古有一鄕族士人 爲人庸暗而家稍饒 其父生員頗好色 生員室內 有一童婢而年十七 自幼生長於室內 未嘗出外 無異閨女 面貌絶美 生員欲狎之 暫不移室內左右 心生一計 一日對隣里切親醫朴姬人 說此事 托以吾當佯病 君必如此如此爲言則當有好個道理 醫人許諾 數日後生員 自夜忽作大痛之狀 早朝家人 告于士人曰老爺病患 猝重 士人驚憂 卽爲問候則生員曰渾身俱痛 寒氣最苦 云而呻吟之聲 不絶於口 昏迷若危 士人大憂 卽請朴醫診脈 朴醫診察出外 士人隨出問之則醫人曰數日前來拜時 未見有不安之節 何期患候之猝重 如此 老人之脉度如彼 愚見 實無可用之藥 更求名醫而議進當劑 似好矣 士人十分驚惶 執手懇請曰他醫不勝於君 且君 熟知家親氣品與脉度則何不深思良方而遍然退出乎 醫人 沈思半餉 乃曰百藥無可合 只有一方而此則得用 困難 若誤用則有害故 此爲可悶矣 士人曰雖極難 吾當盡力得用 第言之 醫人曰病患 專因寒氣 結於胸腹 若得十六七歲未經人炭女 溫房中以屛防風 接胸抱臥發汗則卽快 外無他藥而第念 十六七歲女子 常賤則經人與否 未能詳知 閭閻女子 雖一時藥用 誰肯納之 此所謂極難也 此時士人母適在窓下 聞醫言 急召士人謂之曰俄聞醫言 此藥不難矣 士人曰何以得之 母曰某婢自幼 養育吾之衾內 至今未出門外 此則無異於兩班處女 年今十七 若求炭女 此婢無慮一時藥用 豈不好耶 士人大喜曰果如敎意 卽以醫人之言 其母之意 告于其父 生員曰世上豈有如許藥物乎 然而朴君之言如此 第爲試之何妨耶 其夜以屛風 防于溫房 以其童婢 解衣裳 入于衾內 士人出門外 其母亦立窓外 欲察其發汗 俄已生員 與其婢 雲雨極淫 其母喞喞回入內曰此是接胸發汗之藥耶 如是發汗 何不與我發汗 士人隨後睨視 止之曰母親何出迷劣之言乎 母親炭女耶 聞者絶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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목차

 

2. 三婦獻壽

一人 當回甲 子孫 各執盃獻壽 當長子婦獻盃之時謂之曰汝旣獻盃 以福慶之言 獻之可也 婦執盃告曰願尊舅 爲天皇氏 舅曰何謂也 婦曰天皇氏 一萬八千歲故 如是祝壽矣 舅曰好矣 次婦 執盃告曰願尊舅 爲地皇氏 舅曰何謂也. 次婦曰地皇氏 亦一萬八千歲故 如是祝壽矣 舅曰好矣 三婦 執盃告曰願尊舅爲陽物 舅駭然曰何謂也 三婦曰陽物雖死 亦能還生 可謂長年不死故如是祝壽 舅曰汝言亦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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목차

 

 

3. 狗亦冶質

一人白晝 與其妻 行淫而雲雨方濃之時 五六歲兒子 開窓而入 父急謂曰速出外玩 兒曰父與母 方作何事 不祥敎吾 不出去 父苦而言曰此是冶質也 兒頷而出外遊戱 忽一客 來問兒曰汝之父親 在家否 兒答曰方在內間矣 客曰在內何爲 兒曰方爲冶質矣 客未曉 問兒曰冶質 何事 此時適庭中雄狗 上雌狗背上 交合 兒急呼客曰客主客主 彼狗亦爲冶質矣 客大笑 兒父聞之亦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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목차

 

 

 

 

女點男能

一盲與其妻竝坐 近隣忽有多人喧聒之聲 盲問其妻曰: “何處喧聒乎?” 妻以手寫人字于其夫兩乳之間 盲曰: “火出乎? 何處火出?” 其妻引其夫手 捫于渠之陰門 盲曰: “泥洞耶 泥洞則誰家乎?” 妻合口 盲曰: “呂生員家乎? 燒着幾許?” 妻以手握其夫之陽物 盲曰: “餘者只柱乎? 可矜可矜.” 皆稱其女點男能.

 

 

君姓寶哥

一邑倅健忘無雙 問座首之姓 翌日又忘之. 如是多日 輒忘不記 一日又問; “君姓何?” 座首曰: “洪哥也.” 倅悶其每忘 畵一紅蛤而付于壁上 翌日座首入來見則 又忘之 見畵付紅蛤而 紅蛤亦忘 見畵紅蛤 貌似女子陰門 乃問曰: “君之姓寶哥也?” 俗以女子之陰門 謂寶池故 謂之. 座首曰: “非寶哥 乃洪哥也.” 倅笑曰: “是哉是哉 吾畵紅蛤而亦忘之.” 聞者絶倒.

 

 

翁婿見瞞

古 一村人 娶妻 隣有善諧者 瞞其婿曰: “汝娶妻之後 汝之妻家 誤聞汝之是宦者云 豈不寃乎? 日後 汝之岳父 若願一見之 卽撑出示之 以破其疑,” 婿曰: “何難之有.” 隣人又往其人妻家 見其岳父曰: “君之新婿 善吹洞簫 長在身邊 人有願見則輒出吹 日後 一番請來 只云願一見之 則卽當出簫吹之 誠可聽之.” 岳父聞新婿 有吹簫之才 喜甚 請隣里親知數人 而備具午饌 以謂吾婿善吹簫 今日 欲與諸友 一聽之 隣人皆曰: “好矣.” 岳父乃請婿來 而親知適來會飮皆曰: “願一見之.” 婿曰: “何難之有.” 卽解袴而撑出大陽 立于筵前示之 諸人 岳父 皆無顔回頭 而坐曰: “無色無色.” 婿曰: “紅而帶黑 乃是半龍丹色也 何謂無色 一座掩而失笑.

 

 

三版爲之

古有往慶尙道娶妻者 翌朝岳母招見 寒暄畢後 乃言曰: “昨夜入送不大假之物 幾許爲之乎?” 盖不大假之物 卽夜饌 幾許爲之說 卽幾許食之之辭也. 婿誤聽以不大假之物 卽指其女謙辭之說 幾許爲之 卽幾度爲之 乃逡巡對曰: “三版爲之.” 岳母心駭其愚劣 回頭徐言曰: “人事反不如乭金父.” 盖乭金父 其家奴子而 迷劣甚於乭金父之欲. 婿又誤知以筋力不如乭金父 乃奮然跪告曰: “如乭金父 未知何許獰惡之漢 外甥則 一旬間屢百里行役之餘 短夜三版 豈不足耶?” 岳母大駭 不復與言.

 

 

投夫溺缸

古 一人 體甚小 僅具人形. 娶妻初夜 新婦 體甚長大 見其夫之不似人形 心笑之. 俄而 其夫近前 欲與同寢 新婦 冷笑曰: “此何物也?” 乃執其裾 投入溺缸內 新郞 見溺缸內 數片粟殼 浮在 乃乘坐于粟殼上 詠春水船如天上坐之句. 少頃 新婦 忽放溺 新郞 仰見溺下 又詠曰: ‘飛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銀河落九千之句 新婦 溺畢 覆其蓋 則錚然有聲 新郞 聞其聲 又詠曰: ‘姑蘇城外寒山寺 夜半鍾聲 到客船之句 其說 太過 然 新郞之甚小 可知矣.

 

 

寃鬼雪恨

古 嶺南一邑 忽作凶邑 新伜 到任之夜 輒暴死一連五伜. 雖是腴邑 人皆逃避. 久未出代 一微末殘蔭 積年沉屈 無一麾之道 家徒四壁 三日一食 猶難繼續 乃往見銓長曰: “僕聞某邑 作凶局 無人願去此邑 若無故則小官 非所敢望 而旣爲棄物 則小官願以一死 報効 未知大監意向 若何?” 銓長曰: “人人圖免而君能不顧危地而自願 其意 可尙 治政 果首擬爲之.” 不日治行 下去到任 則果是大邑. 至夜 乃早退下人 明燭獨坐 拔劍置案上 而朗讀周易 時到四更 知印輩亦熟睡 而四無人跡 萬籟俱寂 忽自庭中 女子悲泣之聲 自漸近 昇軒開房而入 伜少不顧眄 連讀不止. 其女顔色 甚美 綠衣紅裳 頭髮散盡 揷一短刀. 嗚咽緩步而入 坐于案頭 當面仰視 伜又做不知 讀書不已 過食頃 掩券厲聲問曰: “汝是鬼乎? 人乎?” 女告曰: “小女 乃此邑之妓某也 某年某時 以房妓 在東房矣 通引某漢 潛入欲奸故 小女 以吾今近侍案前 此何道理乎? 爾我 俱是死罪 卽爲出去 責之則厥漢 發怒 以此刀 刺殺後欲滅跡 仍以小女屍身 納于閉門樓大鼓中矣. 以此 小女 父母兄弟 不知小女之去處 屍身 尙在大鼓中 旣未殯葬 又不得復讐故 每官家到任之夜 欲訴此恨 如是入來則前後等內 皆是飯袋糞缸 輒皆驚息暴逝 數年之間 伸雪無路 今幸逢案前 伏呈寃訴 伏望快雪幽恨焉.” 伜曰: “通引姓名 云何?” 妓曰: “姓名 某漢 卽今隨行刑吏矣.” 伜曰: “吾已知之矣 明當有處分矣 卽爲退去也.” 妓泣謝而起 出門無跡. 翌日早朝 與洗整坐 下輩 認以必死 需會欲入 見如此模樣而大驚 依例朝仕 伜召吏房 問刑房某入來否 吏房 告以待令矣 卽爲捉入分付曰: “汝罪 汝自知之 不必當嚴刑而直告 可也.” 一邊下令 閉門樓大鼓中開見 則果有一女屍 面貌顔色 一如去夜所見 頭揷一刀 曲身以面貌 如睡 刑吏 無以不發明 一一直告 乃卽令撲殺 召其父母 厚給錢帛而使之安葬. 自後 一邑 晏然無事 朝廷 大奇之 滿期 又陞遷而屢典州牧 壽福 雙全云.

 

 

摘柹嘗糞

古 一新郞 當婚日 合巹後 見饌上有柹美佳 盡食之. 初夜 問其妻曰: “今日午饌上 體圓色紅 吮之味甘者 何果耶?” 妻曰: “柹也.” 郞曰: “何處得之?” 妻曰: “吾家園中 有此果樹而摘用.” 郞曰: “樹上 亦有之 厥樹 在何處乎?” 妻開後窓視之 郞乃於天氣未明 赤身潛出 上樹摘食 妻父爲其新郞之朝盤饌床 長竿繫繩而環摘柹 誤鉤新郞之腎囊牽之 新郞驚㤼大遺尿屎而流落妻父之手 妻父認以柹坼流下 獨語曰: “可惜可惜.” 仍以口吸之則臭惡無比 乃急潑手曰: “此柹 過濃 變味 如此 待其天明而當擇摘矣.” 還入房中 婿乃飽喫 還歸寢所. 翁婿之愚迷 可令人發笑也.

 

 

辱罵三代

古一村氓 過婚禮時 老主人送孫兒 使之請來越村內査頓赴宴. 孫兒乃二十歲總角也 卽往査家 以其祖言傳喝而 請參婚宴則 內査乃與總角同行 到一溪 女人難以發涉故 總角請負渡溪 女人依其言而 渡至溪半 以長指從後揷陰中搖之 女人忿怒 無可奈何 乃到査家 見總角父 怒甚曰: “君之子同我來時 負我渡水而 如此如此 豈有如許犬子乎?” 總角父搖手止之曰: “勿復言.” 女人曰: “何出此言.” 總角父曰: “吾聞此言 不覺陽物起動 慾不能禁矣.” 女人曰: “君亦無足言.” 訪見老主人而作色曰: “我因公之請求 與令孫渡溪水 令孫如此如此故 俄者言及于少査頓 以爲治罪之地 少査頓所答如此如此 豈不駭悖乎? 公必責子孫 此後修行 如何?” 老査含淚長歎 低首無言 女人以爲此査必驚愧而然也 乃曰: “公不必如是不安. 但當戒飭少年好矣.” 老査曰: “非也. 吾少壯時若聞此等語 陽物卽動 慾不能抑 今則年老無氣 聞此好言而 陽無動意 豈不死乎? 是以寒心矣.” 女人尤大怒罵曰: “汝之祖子孫 眞三代獨兒子.” 獨兒子 方言鰥子也. 卽今三代獨兒子之辱 自此始出云爾.

 

 

見欺反誇

古 一兩班家 有一婢頗美. 一日 暗誘之而携入園中樹陰下 狎之方張 厥婢之夫 忽入來 事將現露 兩班 急以婢子之裳 捲覆其仰臥之面 仍俯伏其腹上 回顧其婢夫 而飜目傾口 揮手搖之 婢夫 含笑輕步出去. 夕間 入舍廊見兩班曰: “書房主書房主俄者小人 善避之 伶悧 如何?” 兩班曰: “汝果甚能 奇特奇特 厥女 若知之 豈不無顔乎?” 婢夫曰: “然故 小人 卽避矣.” 至夜 對其妻而言; “午間 書房主 與何許女 於園中 如此如此故 吾慮其花田衝火 隱身卽避矣 書房主 以我爲能矣.” 妻曰: “兩班之事 愼勿何人發說也 若發說 則爲罪必以大矣.” 夫曰: “吾非三歲兒也 豈有漏泄之理乎 不必當付.” 聞者莫不冷齒矣.

 

 

出爾反爾

古 一方伯 到任後 召諸妓環坐 擇其美者而近前 接口抱戱 無所不至. 每夜 次第狎之 妓 或有故而告相避 則方伯笑曰: “汝輩 店中溺缸也 何嫌之有?” 妓不敢再言. 雖至親切友之所眄 少不爲嫌. 傍有一冊客 心甚駭憤而乃多以錢帛 方伯所眄之妓 逐一淫之 方伯聞之大怒 欲重責之而問曰: “聞君通奸吾之所眄 非一二云 眞禽獸之行 蒙人形 而豈有如此行事乎?” 冊客曰: “小生愚蠢未解事 曾知以若見親戚知舊之所眄女 則雖賤唱 不敢眄狎矣 何者大監 向諸妓 敎以汝輩店中溺缸 後雖知切相避 並皆薦枕故 小生於此 始悟之店中溺缸 小生亦溺故 更無疑慮 自以爲纔承明敎 怳然大覺矣 今承責敎 未知 大監云店中溺缸 亦有曲折乎.” 聞者唾笑. 其後 無賴輩 以妓輩 稱店中溺缸之說 始出於此云矣.

 

 

妻備上食

古 一喪人 與一友 情誼 甚篤 或無常出入 不以爲咎. 喪人 與其妻 午後 畵會雲雨 方濃 友人 自門外 來呼 喪人 或恐突入 急起出來時 謂其妻曰: “卽當還入 小臥俟之.” 妻仰臥不起 喪人 出來 與友人 酬酌 稍遲 不得速入 蒼蠅 多集陰戶邊 吸收癢甚 妻 呼其夫曰: “蒼蠅 多來集 奈何?” 友人問此言 問喪人曰: “汝必於內間 食好物而出來 吾亦欲得食 同入 如何?” 喪人 恐綻露 急止之曰: “此時 有何所食 室人 方備上食饌需 而悶其蠅集 恐吾遲入 如是矣.” 友人曰: “然則速入去云云.” 而喪人 卽入盡歡而罷矣.

 

 

笑主責鷄

古 一生員 欲作抱川之行 天明時 呼婢 而生員分付曰: “方早發抱川行次 汝卽爲炊飯.” 婢子 唯唯.” 將退之際 側耳聽之則 生員夫妻 房事 方張 婢 微笑而退出外庭 方舂米之時 雄鷄 逐雌鷄而到臼邊交合 以足 踢逐之 高聲叱曰: “爾亦欲作抱川之行乎?” 聞者捧腹.

 

 

 

沒計取寡

古 有一鄕村寡女 年三十 家計足食 無一子女 而守節獨居 雇人作農 手自紡績. 隣人 皆稱. 村中一人喪妻多年 家貧鰥居 每見彼寡女 欲取而無路 乃生一計 與親密友人相議曰: “吾無娶妻之道 欲得某家寡婦居生 今夜 吾當往彼家 赤身 蒙被寡女之衾枕而臥 君須於明日天明時 來寡女家 則寡女必在庭廚間 君必如此如此爲之 則吾事濟矣.” 友人曰: “彼女頗有節行 家且饒足 豈有肯從之理 事若不成 必有不好之光景 何不思之?” 村人曰: “萬無一慮 但依吾言爲之.” 友人 不得已許之 於是 村人曉往寡女家 籬外窺視 則寡女出廚中 煮牛粥 村人暗步 向後門而入房 舖寡女衾枕 解衣當奧臥于衾裏 天明時 友人如約來 寡女在廚中曰: “有何事 如是早來乎?” 友人曰: “今日欲耕陳田 農牛暫借 則午前 當還 爲此請專來矣.” 寡女未及答 村人開枕邊小窓 在衾裏 擧頭向友人曰: “吾家 今日亦耕 無暇借給 速往他處借耕也.” 友人驚曰: “君何爲 臥此房內?” 村人笑答曰: “吾臥吾家房中 有何怪而問也?” 友人曰: “此家主人 嫂嫂獨居 一村之所共知 吾家云者 何也?” 村人曰: “若非吾家 豈有他人房內 宿處之理乎? 吾方朝寢未起故 尙在衾內 他人家事 君何如是多言也? 不緊不緊.” 友人 奇怪而打腦而出. 女人 見此模樣 失色痴呆 口苦無語 友人 卽往見同隣喜事輩 細說此事 世事 不可測 男女老少 多不信 或有疑訝者 友人曰: “卽今目睹而來 卽往見之 可以破惑其中.” 少年男女七八人 一時 往寡女家 則村人尙臥不起 口橫烟竹 開窓出視曰: “何處人 主人未起前 早來擾擾乎?” 諸人 見之 皆拍掌笑曰: “某人之言 果不虛矣. 今無更疑.” 皆散去. 寡女面如死灰 不得開口 立如泥塑 村人乃出廚中 執寡女之手曰: “人生世間 如輕塵之栖弱草 君以未衰之年 何必自苦如彼 今事已至此 雖有十舌 無以啄長 訟易見屈矣 不如與我結緣 彼此 旣鰥寡則豈不可合乎?” 寡女百爾思之 無以發明 乃垂淚長歎 不得已聽從 生子生女 好過平生云.

 

 

女憂母病

一女人 在廚中 炊飯向熟 夫在房中 而連聲急呼 女人 不知何事 卽入房中 則夫直爲倒臥後 狼藉作事. 事訖 女人還出廚間 見飯已熟 一足 踏廚底 一足高據竈上 滌器盛飯 此時 稚女 適在竈下 仰見其母之廣袴開處陰戶中未洗之淫水 連爲流出 稚女 移時見之 嚬眉而呼其母曰: “母之寶池 亦有感患乎 鼻液 連流不止 可悶可悶.” 母含笑 以袴掩之 聞者大笑.

 

 

 

 

新兒背衣

一士人連生三子 箇箇醜惡 心甚憤歎曰: “吾之精水甚濁 生兒必如此 今番則 當精造一兒.” 乃以細布片 覆其妻之陰戶 方欲房事 妻怪問曰: “布片何爲?” 士人曰: “今番則 欲漉精水 造美兒矣.” 仍於布片上行事 出入之際 竟不知去處 畢後廣搜不得矣. 滿十朔 果生一美子而 以其布片 縫着新兒之小背巨里而出. 父喜曰: “今番兒子之美 必漉精水之效 兒又得布逢着背巨里而出 可謂一擧兩得也.”

 

 

婢破主疑

一愚生 二十 初生子 每見兒時 以手 掬兒頭 心思 此兒 頭雖小 此兒出後 其母陰戶之闊大 可知也. 吾之陽莖 豈能敵之乎 更不敢生意交合 情雖篤好 房事之久廢 已數年矣. 每撫兒頭 視其妻 輒有恨歎之色 如是累累矣. 妻 黠猜看之 與有情老婢 從容相議曰: “書房主 生此兒後 每撫兒頭而見我 輒有恨歎之色 書房主 必疑生兒後 吾之下門 仍爲闊大 無以交合 至今數年之間 更無枕席之會 非但沓沓 更無生産之望 此將奈何?” 婢笑曰: “此事 極易 婢有一計. 向者 見機欌內 有延安引絶餠矣 尙有餘者乎?” 妻曰: “有之.” 婢曰: “然則今夜 書房主 入來則招老婢 使之灸餠 當有妙計 以破書房主之疑矣.” 妻依其言而夜間 當生之入來時 招老婢後出給餠曰: “善灸之 進書房主.” 婢坐前 而灸之爛熟後 以手指 揷餠穿之曰: “穿之還拔之 餠乃復合 此餠 譬如産兒女人之下門也.” 生問; “何謂也?” 婢曰: “女人生兒後 闊陰 依舊還窄 雖十番 産時開而産後合 此餠 粘米故 揷之以指而拔後 復合 豈不同産婦下門乎?” 老婢 仍大笑 生聞此言 如醉方醒而心甚喜之 其夜 夫婦 會合 完如前日之歡 遂破生之久疑. 聞者 豈不絶倒乎!

 

 

喪人知時

一喪人 不學無識 甚愚駭. 當親喪臨葬 親知人 來檢凡百. 諸人 以爲下棺 子時 最難的知 自鳴鐘 借來爲好云. 喪人曰: “不必借來 吾當知時 有如神之法 勿慮勿慮.” 諸人 以主人之言 如此 不復言矣. 當日 山上待時 則喪人忽曰: “時今至矣 卽爲下棺.” 諸人 方下棺之際 喪人 忽又解袴 手擧陽物而放溺于棺上 左右 大驚曰: “此何事也?” 喪人曰: “諸人 不知耶? 擇日記 丙寅生 下棺時 少避(少避 方言 放溺之謂也.) 吾 丙寅生故 放溺矣.” 諸人 駭笑不已. 一人 問曰: “子時則 何以的知否?” 喪人曰: “吾每日子時 必陽氣 輒動 一不有違 以是的知矣 諸人 又絶倒.

 

 

 

幣婦産兒

一新婦 當新婚之日 納幣于尊姑 拜禮詩 忽生兒 姑 於衆會之中 不勝閔措 急向婦前而收兒裏裳 走入內房棄置後 還出坐 新婦 向姑言曰: “尊姑之愛此兒 若知如此 恨不携來昨年所生之兒而幷納之矣.” 一座 掩口 姑羞慙無答矣.

 

 

妹夫居喪

一人 作鄕行 見鄕人 坐墳前詠歌 心駭之 召喪人問曰: “君服何居喪而以喪人 唱歌 可乎?” 喪人曰: “吾服妹夫居喪 有何違禮乎?” 行人曰: “世上 豈有妹夫居喪乎? 君言 狂矣.” 喪人曰: “此墓 果是吾上典之墓 而曾奸吾之妹 此非妹夫乎? 上典易非輕 而上典 旣失禮 吾之失禮 豈大段耶?”

 

 

神卜奇驗

一士人 年過三十 始生一子 至六七歲 而美貌 出凡 甚愛重之 一日 偶逢神卜盲人 問其子之壽夭 盲者 占之曰: “此兒 過十五歲則果有大貴之格 而娶妻未幾 必橫死矣.” 兒父 大驚告曰: “旣有大貴之格 則又豈有橫死之理? 何以則可免橫厄乎? 但願指敎.” 盲人曰: “天機難泄 而君之情地 可矜 兒亦可惜 吾當指示免禍之計 此兒過婚後 數三日 切勿令宿妻家 朝夕飯及茶水之屬 切勿食妻家之物 有時來往 則自然有禍矣. 又給一畵 不必見之 堅封置諸囊中 若當危急之時 而出視則亦當有免禍之道. 必銘心戒之記之.” 因以畵堅封以給 使置囊中. 兒父 牢記之後 又申申戒飭兒子矣. 果於十五歲 爲權宰家女婿 大禮之日 新郞 午饌夕飯 並不下箸 夜又不留宿而歸家. 仍廢三日之禮 果然不飮一盃水 時或往來而已 妻父母 大怒大疑 一家上下 莫不驚駭矣. 過婚旬餘一夜 新婦 被叉刺腹 流血 滿房中而死 擧家 痛哭而惶惶 莫知其故. 衆議 以爲新郞 自婚日 不食不宿於吾家 此必有曲折而然 今此意外事變 疑不在於新郞耶. 若非自來 必送人殺之 不可不訴呈法司 一番嚴査 則必得端緖矣. 妻父 亦懷疑而乃一邊呈狀 一邊送言於秋判 期於嚴査償命之地也 刑曹 發差後捉致新郞 詰其不爲宿食妻家之由 又曰: “今之新婦之被叉慘死 都是汝之行事 有此呈狀 亦或無怪 此是疑獄之大者也 從實告之.” 乃施威嚴問 新郞 大惶 告以不爲宿食於妻家事 未知何故而從親敎也 新婦之慘死 實是意外 無所犯之事 何以直告 秋曹 欲嚴刑究問 已備刑具 新郞 閔知所措 痛哭發明 而將無以免其臨刑 忽然心思盲人所授之畵 乃出囊畵折封 大聲告曰: “願法府 鑑此紙 以爲處分焉.” 刑判 接見則卽黃紙上 畵三狗矣 黙然沈思半餉 召吏曹曰: “汝往新婦家傳喝後 貴宅之族戚 勿論 門客傔隸輩中 若有黃三戌 爲名者 起送爲言而有之則率來 可也.” 曹吏 卽往新婦家傳喝 傔人中 果有黃三戌者 曹吏 卽爲率來以告 秋刑 卽令捉入 正色分付曰: “汝罪 汝當知之 決不敢逃 吾已明知矣 一一直告 勿令少年兩班 被橫罹大厄 汝亦不受難堪之惡刑也.” 黃三戌 告曰: “小人 有必死之罪 而當此明問之下 安敢一毫欺罔? 小人 曾與宅小姐 有潛通之事 約以婚禮後 謀殺新郞 暗地共逃 以百年居生之意 言約金石矣 意外 新郞 自合巹之後 一不留宿於妻家 飮食水漿 小不接口 因此而行刺置毒之等事 無計施之矣. 於此之際 小姐 又曰: “向時不美之事 後悔莫及 今已適人 豈可一向作淫鄙之事.” 拒絶小人後 使不得近前故 小人 不勝憤痛 果於某夜 潛入刺殺 一者 雪背約之憤 一者 欲移禍於新郞矣 天神 罪之 惡事發露 則斯外更無所達.” 秋刑 大怒 卽地 搏殺黃漢 放送新郞. 盖黃紙畵三狗 黃紙 乃黃姓也 戌字 卽與狗字 同義 以此觀之 豈非黃三戌乎 盲人之如是神卜 世所罕有. 秋曹之如是思得 亦出類綜明 盲人之預占 秋堂之直解 可謂神明也. 若得如此靈卜 一番推數 豈可已也.

 

 

智婦瞞盜

一士人 孤露家貧 二十 娶妻於嶺南 將及一年 妻 絶美而多才 賴此生活 及歲末 妻 欲歸寧 士人 許之 得一騎駄轎 士人 步行隨之. 行五六日 到夕店歇宿 忽然門外 人語馬嘶 聞之 士人 驚起而燃灯危坐 忽一人 率許多從者 入士人之房 士人 驚起迎之 則見其人 年可三十而極俊偉 風儀 動蕩 身着藍天翼 貌似亞將閫師. 內外追從 不知其數 其人與士人 寒喧畢 士人 問曰: “執事 何人而曾無一面之分 深夜 訪寒士於行旅之中?” 其人曰: “吾乃山中隱居之人而手下卒徒 不下千萬 富貴不羨方伯 而但年方三十 尙未娶室 盖鄕中女子 絶無可合故耳 今聞賢兄 率室內下鄕 而室內之美且賢 無雙於世 此言 極知無禮 兄則京華士夫 再娶 不難 今此來訪之意 欲求賢兄室內 以爲山中內助 以五千金 願爲交易 未知兄意 如何?” 士人 面如土色 戰慄而言曰: “世上 豈有白地奪人之妻者乎 又豈有賣妻之理.” 其人 大笑曰: “兄何不思之甚乎 此事 非不知非禮 而吾旣來此發此說 則豈有中止之理. 兄若從之後 以此錢 更擇賢室 猶能無痕保身 而若不許 而兄乃一身 吾有多率 卽當劫奪而去 然則兄之狼狽 一般而五千金亦失之 豈不念及於此乎.” 士人 驚懼垂淚 忽隔壁內 女人 招士人入來 士人 入去 其人 潛聽隔壁之語 則士人妻 言曰: “今此大變 不可以口舌相爭 亦無以以力抗拒 彼必大盜而發此言 安能免乎 且念 吾自入君家以後 不勝飢寒 又無子女 許身於彼 則吾享平生富貴 君亦以五千金 更娶賢妻 廣開田宅 則可成富家翁 此豈非君與我兩便之事乎 事勢到此 無力可脫 卽爲許之 勿以妾身 傷貴體也.” 嗚咽之聲 聞其悲切. 士人 聞言執手痛哭曰: “吾雖死 何忍與君生別?” 妻笑曰: “大丈夫 何其碌碌耶? 吾亦非樂 而速出許之.” 士人 心甚悲憤 無奈何也 乃還出 其人笑曰: “俄聞室內之言則果是賢婦人 君何以不禁一時之情 欲取大禍也?” 士人無言而坐 士人妻 呼奴子曰: “吾當從將軍而去 梳洗改衣之際 自當移時 使轎子及下人 姑令俟之.” 其人 聞此言而大喜 卽令待令行具 一邊 輸入五千金錢於房中 士人 魂不付體而坐. 過數食頃 士人妻 乘轎而出 衆盜 扶轎一擁而出 其人 大喜 辭別士人後 同行而去 士人 痛哭 復入內房 妻 依舊端坐 笑容 可掬 士人 如逢死人 且喜且驚 問曰: “此何幸也?” 妻曰: “郞君 靜坐 聽我言. 厥盜 深夜 率黨而來 劫奪以去 則吾兩人 何以免之 渠以五千金 欲爲交易 猶有善心 不許則非但不能免劫奪 未知郎君身上如何 吾 故請郎君而如彼言之者 使盜寬心也 童婢某 貌甚美 年亦與妾 相同故 急急治粧以送之 盜必認我喜之 童婢 可得富貴 郎君 不失吾 又得重財 可以營産 豈非事事得意乎?” 士人 大悟稱謝曰: “子之賢智 吾不能及萬一 如夢初覺.” 妻曰: “事到無奈 不得已施小計 何足稱哉?” 乃駄錢下鄕 廣設田宅 率成富家翁 其後 仕顯 白首偕老 子孫 詵詵云.

 

 

 

才女釋義

古 一宰 畜一妾 頗聰慧 能解文字 又有一門客 好奇 主宰 愛好 常諧謔無間. 一日 宰 與妾 賞春於園亭 門客 知有午饌 乃寫四字 使小童 納于主宰 其四字 卽日心人腹四字也. 宰 反復見之 無以知之. 妾問何書 宰給之曰: “某客 送此 而吾無以解之.” 妾數回看之 笑曰: “此易知 日字 甚長 是長日也 心字 無一點 是無點心也 人字 小書 是小人也 腹字 無內點 是腹中空也 以此言之 長日無點心 小人腹中 空也 此人 知今日 有食物 以長日腹空 求食也.” 宰大笑奇之 乃以午饌 送餉.

 

 

命棄餘藥

一老宰有一妾 甚愛之 每當夜 無以塞責以悅其心 廣求膃肉肭臍與鹿茸作末 置于枕邊 每朝和溫酒服之而 數月少無分效. 傍有一傔人 見其每朝服之 一日老宰曉赴公故 傔人心以爲 大監每朝服此藥 必是好藥矣. 乃以溫酒和數匙而服之 不數日陽氣大盛 晝夜難制 乃歸家 與其妻晝夜不離 過十餘日不來 老宰問他傔曰: “某也十餘日不來 可怪之事 卽爲招來.” 傔人來謁 老宰曰: “汝其間有何病乎? 十餘日不來 可怪.” 傔人笑曰: “小人何敢欺罔也 每朝見大監服枕邊屑藥 向日小人以作亂 和服其藥數匙於溫酒矣 服之數日 忽陽氣大盛 欲折一時難耐故 歸家與小妻晝夜會合 至于今數日 暫時不屈 如是不已則 必死乃已 眞後悔莫及如此故 不得速來矣.” 宰聞之愀然歎曰: “元來如此老者 藥亦無用 吾服數日 毫無其效 汝服數匙 其效若是雄壯 豈不可痛? 此藥若置之 老者無效 少者當死 不可暫留.” 乃棄于糞陌之中云.

 

 

 

鹽商盜妻

山谷 一生員 草廬三間 夫妻 居生. 一夕 鹽商 來請一宿 生員曰: “吾家如斗 房狹矣 內外咫尺 無以留宿.” 鹽商曰: “吾亦貧班 賣鹽生涯 過此而適値迫昏 旣訪人家 不許一宿 則非但虎豹 可畏 豈如是不近人情?” 生員 無勉强許之. 生員 入內喫飯 謂妻曰: “吾近日 欲食松餠矣 今夜 君其與我同食 如何?” 妻曰: “舍廊有客 何以從容共食?” “吾當以繩 繫吾腎囊後 繩端 從窓穴而出置于窓外 待餠熟 執其繩端 牽搖之 當從容入來 共食 豈不妙哉?” 妻如是諾矣. 元來此家內外 只隔一窓 鹽商附耳窃聽 則生員出來 勸鹽商先宿 鹽商佯作入睡之狀 生員以繩 繫其腎囊 以一端 出送窓穴外而臥 不覺入睡甚牢 鼻息如雷 鹽商知其生員之深入睡 暗解生員繫囊之繩 繫自己腎囊而臥之 少頃 自窓外 牽繩數次 鹽商暗起入來 至軒下低聲曰: 燈光 照窓 恐鹽商窺見 當滅燈火可也.” 生員妻曰: “昏何以食餠乎?” 鹽商曰: “雖昏 有手有口 何難取食.” 妻笑而滅燈 鹽商乃入房 與生員妻 食松餠訖 仍携手而臥 極淫而出外 呼生員曰: “主人 主人 今已鷄鳴 吾方去矣 後日 當更來.” 云而去 生員 心語曰: ‘至鷄鳴 胡無餠消息也.’ 且捫其囊 無所繫之繩矣 甚怪之 卽入內 則妻方宿. 生員 呼之曰: “吾苦待松餠而尙無消息 何也?” 妻笑曰: “俄旣飽食盡歡 又何入也?” 生員曰: “此何言也?” 妻說盡俄者入來 滅燈入房 共食餠而言雲雨之事 生員大驚却坐曰: “怨讐鹽商 盜吾家之妻與餠!” 妻笑言曰: “怪哉 雲雨時陽道 壯健 異於前 此乃鹽商也哉.” 聞者捧腹.

 

 

別妓祖哭

一監司 惑於一妓 甚愛之 及瓜期歸 隨廳諸妓 出一站 下直於轎前 監司之別懷 如割 不覺涕流潛然 及唱 在轎傍見之 暗笑乃問曰: “使道 何哭也?” 監司 無可答之言 見路傍之一塚 以手指 指點彼墳曰: “卽吾傍祖山所也 過此 自不禁感愴而然也.” 及唱曰: “使道 非誤知乎 此乃小人之同官 都房子之塚也 監司 垂頭無言.

 

 

陰陽隨長

一閭家主人稱直長者 見一眞油女商 種種往來而合於心目 每欲之 一日 家中 空虛而其女商 又來 善言誘之 携手入房 及其行事 則陽具大如木枕 女商抵敵不能 逢一劫運 未盡歡而脫歸 陰戶 綻裂 痛不能堪 屢日調理. 其後來往其家而每見其主人 則輒哂笑不已 女主人 怪問曰: “近來君每見我笑之 何也?” 女商曰: “吾當實告 幸勿見罪. 向者 直長主 乘無人之時 誘我一宿 辭之不得 不得已從之 而陽物之大 古今 所無 無以當之 不得成歡 而吾之下部 重傷矣 其後 見抹樓下 想此事 不覺自笑矣. 抹樓下則何以堪之乎?” 女主人 笑曰: “君不知耳 吾則自十四五歲 相逢 小陰陽交合 不知中 陽漸長陰隨大 自然如常 今則反有恢恢時矣 女商 含笑曰: “理似然矣 吾亦恨不自少相逢而至今慣洽也 聞者無不絶倒.

 

 

慧女脫累

古 一京華兩班 年老無成 家貧難保 流寓湖中 一邑內 聚吏校之子 訓學資生矣 過四五年 生員老死 只有妻女 而女年十八 貧未及笄 隣班 聞其賢美 送人定婚行禮 在近之本邑吏房子役通引 亦是學童也. 忽來見生員家婢子曰: “汝宅小姐 吾於來學時 累次相通矣 今聞定婚於某處 旣許身於我 豈可他處? 此意 告于抹樓下也.” 婢 卽告于女之母 母魂飛魄散 而如土色 問其女曰: “此何言耶?” 女神色不變曰: 此都是厥漢 聞吾免麁 欺吾孤弱 生此不測之計 不必多言 彼此自裁 不若告官伸雪.” 卽乘轎入官庭 呈單 伜 驚怪而難明之 移時沈吟 招入通引問曰: “汝云 與彼處女 累次相通 其相貌體樣 必詳知矣 一一細告也 違則死矣.” 通引 一一告之 伜使處女 出立轎前 伜見之 則果如通引之言 一髮無爽 此 蓋暗使人 豫探之甚詳故也 伜 大驚無言 處女 已知通引之奸計 邑伜之難決 乃告曰: “小女 有從容上達事 暫避左右也.” 伜 從之 處女 至軒前告曰: “小女之左乳下 一黑痣 如大栗 痣上 有毛生數十莖 此 外人所不知 而旣云相通則渠必知之矣 第以此下問也.” 伜元來避左右時 已有潛聽者 其間先通知於通引矣 告曰: “處女左乳下 有一黑痣 大如栗子 生十餘根毛 此以可驗也.” 伜又大驚 處女乃解衣示乳下曰: “小女本無黑痣而以無謂有 則彼奸漢 必使人 潛聽而告之 以符合難決矣 彼漢 乃反墜於小女術中 以此觀之 俄者 小女之相貌 詳言 豈非使人先探而巧告者耶?” 伜 怳然覺之 拍案奇之後 乃捉入通引 施威嚴問 通引無辭抵賴 乃自服其罪 仍照律而卽地撲殺 伜 愛其處女之才貌無雙 且聞退旣定之婚 新往處女之家 以其次子 求婚而取以爲婦.

 

 

炭女發汗

古有一鄕族士人 爲人庸暗而家稍饒. 其父生員頗好色. 生員室內有一童婢而 年十七 自幼生長於室內 未嘗出外 無異閨女 面貌絶美 生員欲狎之 暫不移室內左右. 心生一計 一日對隣里切親醫朴姓人 說此事. 託以吾當佯病 君必如此如此爲言則 當有好個道理 醫人許諾 數日後生員自夜 忽作大痛之狀 早朝家人告于士人曰: “老爺病患猝重.” 士人驚憂 卽問候則 生員曰: “渾身俱痛 寒氣最苦.”云而 呻吟之聲 不絶於口 昏迷若危 士人大憂 卽請朴醫診脈 朴醫診察而出外 士人隨出問之則 醫人曰: “數日前來拜時 未見有不安之節 何期患候之猝重如此. 老人之脈度如彼 愚見實無可用之藥. 更求名醫而 議進當劑 似好矣.” 士人十分驚惶 執手懇請曰: “他醫不勝於君 且君熟知家親氣品與脈度則 何不深思良方而 遽然退出乎?” 醫人深思半餉 乃曰: “百藥無可合 只有一方而 此則得用困難 若誤用則 有害故 此爲可悶矣.” 士人曰: “雖極難 吾當盡力得用 第言之.” 醫人曰: “病患專因寒氣結於胸腹 若得十六七歲未經人炭女 溫房中 以屛防風 接胸抱臥發汗則卽快 外無他藥而 第念十六七歲女子常賤則 經人否未能詳知 閭閻女子 雖一時藥用 誰肯納之 此所謂極難也.” 此時士人母 適在窓下 聞醫言 急召士人謂之曰: “我聞醫言 此藥不難矣.” 士人曰: “何以得之?” 母曰: “某婢自幼養育吾之衾內 至今未出門外 此則無異於兩班處女 年今十七 若求炭女 此婢無慮一時藥用 豈不好耶.” 士人大喜曰: “果如敎意.” 卽以醫人之言 其母之意 告于其父 生員曰: “世上豈有如許藥物乎? 然而朴君之言如此 第爲試之 何妨耶?” 其夜以屛風防于溫房 以其童婢解衣裳 入于衾內 士人出門外 其母亦立窓外 欲察其發汗 俄而生員與其婢 雲雨極淫 其母喞喞回入內曰: “此是接胸發汗之藥耶? 如是發汗 何不與我發汗?” 士人隨後睨視止之曰: “母親何出迷劣之言乎? 母親炭女耶?” 聞者絶倒.

 

 

感夢報讐

北關 一閒良 欲視庭試上京 到一邑 日嗼無店 偶見一村. 有大家 乃入其家 則舍廊盡廢 寂無人跡 入中門外 呼兒 請一宿 自內 一人女子 以爲此家 無男子 不可留宿. 閒良曰: “日暮無店 請借舍廊一宿.” 女人 答曰: “然則宿舍廊軒中 無妨.” 閒良入臥軒中 欲眠未眠之際 一草笠美少年 年可十五六者 來立 揖跪曰: “吾以非命寃死 復讐無路矣 君適來到吾家 而且是有氣力 武人 望乞爲我雪恨.” 閒良曰: “欲雪者 何事乎?” 少年曰: “吾以鄕邑之人 爲婿於此家 仍爲贅居 出接於距此不遠之某寺矣 某寺主僧 有腎力 來往吾家 通奸吾妻 以是 一夜 用索縛我 大石 壓我胸而入于寺後大池 死已數年 骨肉 不朽. 厥僧 今又在內 與吾妻共宿 君 須卽圖報讐之道 則謹當結草矣.” 仍忽不見 閒良 驚覺起坐 心甚怪之 乃潛步越墉 入內室則時當夏月 廳上 舖平床設錦褥當中垂珠簾 而一壯大僧 抱美人而臥錦褥上 鼻息 如雷 閒良見之 不勝憤怒 而手中無物 乃還出 張六兩弓箭後 持入內室 卽到床邊 用力張弓 而猛射僧腹 箭簇 透出僧背揷于床上 僧 大聲起坐還仆 閒良 乃拔刀刺僧數處 殺之又殺 不禁痛快. 閒良卽入官家 自首感夢殺人之事 又請寺池中少年屍身埋葬之事 邑伜 卽爲躬檢僧女之屍 來坐寺中 令隸寺僧 入池搜出 果然有一少年屍 縛而壓石 而面貌如生 一如閒良之言. 遂厚埋之 閒良 報營褒獎而白放. 閒良 罔夜入京 則科目只屬一夜 而明朝 赴科場 則困憊無力意謂見落 臨射 忽夢中 草笠少年 持箭飛去 揷五矢於貫皮 閒良 得參魁榜 其後 勿論內外職與凡于吉慶之事 輒先指示 閒良 極富貴 亨大耋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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