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건빵이랑 놀자

미상 - 기문 전문 본문

문집/고금소총

미상 - 기문 전문

건방진방랑자 2022. 6. 5.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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기문(奇問)

 

미상(未詳)

 

 

1. 鵲怯狐喝

一鵲巢于喬松 産五雛 赤狐來樹下語鵲曰吾今日闕食 投一雛療我 若否則我當緣木而上 盡噉 鵲畏之 投一雛 狐食而去之 明日狐又來而喝如昨 鵲畏之又投一雛 思念 明朝又然 其將奈何 抱雛哀鳴 適有大鳥 飛過向之曰汝爲何甚哀乎 鵲曰狐每來喝我故連割二慈而與之 日日如是則雛將盡矣 是以悲也 大鳥曰痴者汝也 狐豈昇木 雖尺木 不能上 況此高樹乎 此後更勿聽之 翌日狐復來索雛 鵲叱曰汝旣食二雛 又來求之耶 汝能緣木而上 吾自當之矣 可速退去 狐愕然曰誰敎汝爲此乎 鵲曰大鳥叔言之 狐乃見大鳥 詭曰我家適有小宴而無尊客 君可暫臨如何 大鳥許 而卽赴則狐欣然出迎 延之上座後 變色大責曰吾得鵲雛爲食 想汝 有何損而敎鵲拒我乎 我食汝肉 大鳥欲飛 出門已閉故 無計奈何 適聞風聲 自遠而來 引頭盱目曰俄聞則自官 有赤狐皮行獵之令 果有人馬騈聞之聲 若獵夫 擁至 吾亦披捉矣 狐大懼曰何時聞令乎 吾之坐處 淺露 遂入大鳥之後 大鳥得便飛去 狐仰齕其趾 至今大鳥之趾赤故矣

 

 

인용

목차

 

2. 狡兔脫禍

昔一雄兎 入熊巢 熊母出他 只雛熊在焉 兎謂諸雛曰汝母若在 吾當一接其陰 適不在 可欲可惜 及熊母還來 雛以告之兎言 母怒曰虎子山君也 世之數雄必先我後虎 于況兎以缺口長鬚 一怪物也何敢辱我至此 兎者更來 吾當挐而呑之矣 遂隱身林間 俄而兎復來 與雛如前語 熊卽躍出之則兎 驚走 以其體小故 更入叢木之間 熊逐之 體大故不能穿過 罹住葛藤之間 兎還從後奸之而走曰吾不爲汝夫乎 適有大鷲盤天而飛 攫兎去 熊仰首而問曰爾今何去乎 兎曰上帝欲使我 搗藥用之故遣鷲迎我 我方從鷲矣 鷲恐且怒曰食汝 不足充腹 寧投汝於不毛之島 使汝餓死遂投於沙石之島 兎落在島中 久飢將死 適有鼈主簿者 出遊波上 兎欲激其怒 數之曰孤單者無族之鼈 胡爲在此乎 鼈曰魚鼈盡是吾族 雖遍覆此海 海且爲窄矣 何謂孤單乎 兎曰汝能盡招而覆海乎 鼈遂令其衆 次第覆海 兎曰吾當歷數其幾何 遂跳上鼈背 次次移跳曰一者羅二者羅千者羅萬者羅 及到水邊 超躍下涯曰越去者羅而昻昻去之 忽掛於野人之罝 無計脫禍 適有一赤頭大蠅 來坐其眶 兎又激之曰汝無子孫 何敢浸我 蠅怒曰吾之子孫 車載斗量 不可勝數也 兎驚曰若是果多 能可招集 遺卵於吾身之一毛一卵乎 蠅卽嚶嚶則群蠅 大集 遺卵兔毛 虫蛆滿身 兎屛息佯死 張網者來見歎曰羅之久矣 腐敗生蛆 將何用之乎 遂擲之山坡則兎乃跳走曰走者羅 竟得兎死兎初因者羅而生故又喜極而復稱者羅 者羅卽鼈之俗名也

 

 

인용

목차

 

 

鑷白拔黑

 

古一宰相 年過六旬 始得一少妾 寵愛之 每使妾鑷其白髮. 一日妾適不在 宰相請於夫人曰: “余之白髮漸白 死日將不遠矣. 平生所憎者 白髮也 拔其白髮如何?” 夫人曰: “.” 宰臥於寢上 乃拔黑者而曰: “可謂老宰相也.” 宰大驚 照鏡視之則 乃白髮老翁也. 故妻妾顯異矣.

 

 

放糞貰錢

古 李達於路中 急爲放糞 左右顧視則無放之厠也. 手掬肛門 徘徊蒼黃之際 心生一計 急問曰: “此處 若有貰厠則當給貰錢.” 隣里童僕 答曰: “貰錢 幾何?” 達曰: “囊中 只有三十錢 足可出貰也.” 一僕 欲得貰錢 率歸主人家而暗置內厠. 良久 不出 僕 怪而往視 則達在厠 終無出意 僕曰: “主人知之 必有大罪責矣 速速出去.” 達曰: “放糞 已久 終無專貰之人故 在此耳.” 僕 大懼曰: “本錢 還給 速出去.” 聞者鼓腹.

 

 

君是良醫

一寡婦與江陵妓梅月爲隣 梅月以名唱 容貌播傳於一世 貴公才子咸集其門. 時當夏節 一日 寂寂無閒人跡 寡女怪之而從窓隙窺之 一少年盡脫袴衫 與妓交狎 相抱細腰而不分東西 手擧兩脚 以巨陽 進退有節 奸其凶淫 妓女百盤嬌態 則丈夫如許淫蕩之情 平生初見. 寡女見其巨陽 淫心大發 不能自抑 撫其陰戶 鼻出甘蕩之聲 連過十次 語塞喉間而不通言語 但發甘蕩之聲而已. 適其隣姑 入見其貌樣 扶入房中 而問之則不答矣 口吐甘蕩 言語不通 姑心知其必有曲折矣 乃曰: “娘若不通言 則以諺書 示之可矣.” 寡女自初至終 一一書示 姑見而笑曰: “常語云 由彼之病 從彼而更之 不如得健丈夫以醫之也.” 姑方求之 同里 有禹生者 以家貧之致 年及三十 未有室家 姑往見禹生曰: “某家有如此之事 子能醫否? 然則子乃無妻而有妻 厥女亦無夫而有夫 此乃兩成貨買之道也.” 禹生大喜從之 卽抵其家 則姑延入房中 禹生卽脫衣服 裸身燭下 先擧兩脚而 盤撫陰戶 將進陽物後 以盡繾綣 濃水湧出 濕於衾枕 女厥躍起曰: “眞良醫也.” 仍爲夫婦 連生二子一女而善爲偕老云矣.

 

 

搏虎娶妻

古 一長者 有山下良田百餘畝 當其新墾 猛虎輒來噉之故 人不敢耕 長者惜其荒廢 乃言曰: “有能制大虎者 當以女妻之.” 有一力士應募 往田而方執來耕田 忽猛虎咆哮而出 張口躍近 力士以手搏虎折其腰 投之山側 虎隱伏於山下 痛聲遠聞 狐進前問曰: “叔父 有何痛甚乎?” 虎曰: “吾噉耕田者屢年 今則猝因於一漢 折傷腰骨故 痛也.” 狐曰: “吾叔 素稱山君而威振百獸 奚乃折腰於鄕里一竪子乎 吾爲叔父 雪恨於是.” 化爲嬌艶 揶揄於力士 力士知其妖物 而以拳擊折其後脚 則狐蹣跚而走于虎傍 亦不堪其痛矣. 有一蝱飛到于前曰: “兩君不能制一村夫 傷其肢體 不可使聞於他獸 吾當以利嘴 嘬其腦而今血枯死 以報兩君之仇.” 遂飛于付其力士之腦 嘬膚而未及出血 力士手探之後 卽折草穗 揷其尻中而放之 蟲亦到虎狐之側 而同聲痛楚 不能自已. 俄而 長者命其女而視觀力士之死生 其女具酒食饋之 力士曰: “吾已制虎耕田矣 爾當爲吾婦.” 遂狎于田間. 虎望其抱腰 乃曰: “彼必折腰.” 狐見其擧脚曰: “彼必折脚 蝱見其納鳥曰: “彼必揷穗于尻中 盖二獸一蟲之言 俱以己之所厄言之也.

 

 

阿咸最好

開城金川之間 有山 高可萬丈 一富翁 居其下 爲女擇婚 欲得膂力 絶倫者故 一時驍健者 皆往試之. 富翁 出置赤豆全石 自坐其上 使負之曰: “汝能負此而直上山頂 終不勞喘則當以女妻之.” 來試者 皆不勝其重 至半山則輒發阿咸之聲 盖阿咸聲 不耐其重 氣急之聲 如是者 盡却之. 有一人 請試之 如前登山 前輩 發阿咸處 不堪其重 問翁曰: “前輩 至此處 發阿咸聲乎?” 翁不知詭計 答曰: “然矣.” 其人行數步 益不堪重 徐問曰: “我則已過此處而不發阿咸聲 與前輩 何如?” 翁猶不覺悟 謂其自憐之辭 乃曰: “過勝於前輩.” 再發阿咸時 已到山頂 翁 喜其膂力過人 遂涓吉成禮 至夕 與女同寢 擧兩脚納鳥曰: “今夕此事 皆由於阿咸之功也.” 女與濃心迷 答曰: “阿咸阿咸之聲 最好也.” 後人 名其山曰阿咸山云云.

 

 

佯裂孔窄

一新郞 合巹之夕 疑其婦已經人 欲使婦吐實地 以手撫陰戶曰: “此孔甚窄 以刀尖 刺裂後 可以納鳥.” 遂拔佩刀 佯若刺裂之狀 婦大懼急呼曰: “越邊金座首末子 素稱不刺 能納孔 未有孔窄之事.” 云云.

 

 

厥書何在

古 一新郞 不解房事 婦翁問之 甥謂婦翁曰: “吾敎以新郞 行房 可乎?” 婦翁許之. 甥謂新郞曰: “吾有洞房篇 而立窓外讀之 君依施之.” 新郞依其言 而在房中 甥在戶外 大聲讀曰: “脫衣.” 依其言 又呼臥褥 又呼擧兩脚 又呼陰穴納鳥 新郞不知其言 暗問曰: “陰穴 何處耶?” 甥笑曰: “臍下 至三寸. 未至糞門 有斧砍之穴 涎鳥納焉.” 新郞如其言 撫其中孔 又問曰: “納鳥後 果有敎乎.” 甥又呼曰: “進退有節.” 郞 大樂曰: “不須煩讀 吾亦覺妙理矣.” 翌朝 新婦謂甥曰: “昨夕所讀之書出於何書耶?” 對曰: “厥書 在於古文眞寶後行.”.

 

 

爾鼻鐵鼻

昔 甲乙兩處女 相愛論心 無隱諱 甲先嫁 乙問其陰陽間交合之事 甲備盡厥味之極樂 則乙神迷興濃 嚼破甲鼻. 甲家 呈訴于邑伜 伜並推兩女 而使羅卒訪其由 甲以前言告之 則又乙不勝淫慾 嚼羅卒之鼻 伜 駭之 令及唱 更訊之 則乙又嚼及唱之鼻. 時 刑房吏伏於前 伜自握其鼻 走入內衙曰: “刑房刑房 爾鼻 鐵鼻耶? 急避急避.”

 

 

餓虎擇餐

嶺南 有都郭李三姓人 其中 都 身甚短小 郭 隆鼻異常 李 陽巨無比 好事者 言曰: 都 與其妻 同宿時 夜欲放溺 攀緣溺器 患足滑而立剪刀爲梯以上 忽跌墜溺器 方在出收之際 忽見其妻放溺 陰毛三介 落浮於溺水 聯以爲筏遊行 因其溺而咏曰: “飛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銀河落九天.” 其妻溺畢放氣 又咏曰: “姑蘇城外寒山寺 夜半鍾聲 到客船.” 因歎曰: “古人此句 正合此景.”云云. 郭之親友訪郭家 則往里中會飮 友人卽至飮所 則賓客 則賓客滿座 而終不見郭故 周視座席 二三次後 僅乃尋得郭 乃坐其鼻之後云云. 李以陽巨故 不能交女 嘗往妓府 府伜素相識 擇體壯妓而與之 及其講歡也 妓不勝其大 大叫而走 翌朝 主伜 送人候之 李 寄詩曰: “平生自許萬人敵 百戰其如功未成 今來 又失陰陵道 願渡江東再起兵.” 主伜覽而噱之 儕類又嘲曰: “八公山餓虎 日夕 將下村閭求食 自語曰: ‘食都則徒得殺人之名 而未足一飽也 食郭則鼻雖大而其中虛 有名無實也 食李則陽有限而肉無益 但山君食物 不冝徒損威.’ 云故 三人 俱以此 名於世上云.

 

 

 

髥客就訟

一多髥客 南中作行 暮投一村舍 適主婦在焉 髥者問曰: “男主何去?” 答曰: “逐利出他 明當還來.” 及夜 主婦 在隔壁私語曰: “多髥客 明日 當喫大茶盤.” 客聞之 意謂彼婦 必有意於我 明當大饌嚮我也 卽命奴曰: “明日 吾得大茶盤 汝等 罄其餘糧而飽食可也.” 奴如其言 翌日 客早起 苦待大茶盤之餉 終無形影 至日中 飢餒頗甚 呼主婦問曰: “昨夜 汝言 明日 多髥客 喫大茶盤云故 罄盡行資後 與奴 苦待矣 大盤餉 尙此寂寂 何故也?” 主婦低頭含笑 無答而走 客不勝憤慨 入見主伜而訴其見欺之狀. 伜捉到主婦 詰其瞞客之由 則婦含羞對曰: “非敢 然 所謂多髥客 卽指妾之陰戶毛多處而言之也 大茶盤者 卽指妾夫之陽物也 妾夫出去時 歸期 在明日故 心中欣喜 有此口語矣 豈料其窃聞. 尊客但知自己之髥多 不知妾之陰毛多有 乃至於此訴 非妾之罪也.” 伜疑其餙辭而遂令解衣驗之 則婦之陰毛 客之多髥 鬱鬱相對也 伜大噱.

 

 

誑盲被困

扶安金生家 有一婢 名桃花. 面頗姸美 隣居鰥盲業圃者 聞名 常慕之. 一日 金生待客 使桃花 買西苽于鰥盲 而桃花至圃幕 盲方將手弄鳥 口稱桃花 連聲不絶 桃花見其狀 不忍口音前進而空還 金生怪詰之 則桃花以實對之 金生笑曰: “吾當誑此盲.” 與客 俱至幕下 猶爲弄鳥 連呼桃花不已 金生揷針于杖頭後 密步而進 乍刺陽莖之頭 則盲忽驚訝縮身曰: “此必是毒蛇來咬.” 自歎良久 曰: “金生 乃後生人也 安得納此鳥於其口乎?” 盖俗方 亥時生人之涎 能消蛇毒云故. 聞者絶倒 金生大慙.

 

 

佯痛瞞夫

一愚夫 得侫妻甚愛 一日 駄送本家 偕行峽路 適見一少年 立牝馬於凹處而淫之 見其陽物之大 心切慕之 愚夫問曰: “汝做何事耶?” 少年曰: “此馬 腹痛故 覓藥草而納陰戶.” 妻暗想一計 故墜馬若垂死之狀 愚夫渴悶呼泣 妻泣曰: “吾腹痛將死 俄者馬痛 納藥之人 何不請之乎? 人馬亦同 可以一試之.” 愚夫從其言 往乞携來 則少年以手捫腹曰: “此眞腹痛 藥可試之 然但納藥 難用手 以陽物推納 嫌好矣 不可易行也.” 女急呼曰: “用藥 不得出嫌 何可避乎 若少遲滯 吾將死矣.” 愚夫聞其言而從傍効之 少年遂以繩 繫腎囊 令愚夫 執繩端遠立後 戒之曰: “勿挽 若挽則吾亦易死.” 遂蹲踞而擧兩脚納鳥 無數進退 女心迷魂蕩曰: “漸次腹痛少差.” 愚夫執繩端遠立而熟視曰: “君之所爲 恰似行房之狀.” 少年佯怒曰: “君若疑之 吾不得納藥矣.” 妻罵曰: “人將欲死 得良醫 何以侫言 使人連死耶?” 愚夫大懼 攢手更乞 則少年仍復極淫而退 妻大酬暢起曰: “客之藥 果神効矣 腹痛 少止.” 遂乘馬而去 夫行數里 語妻曰: “繫囊之繩 吾數三次挽之 其人必死.” 妻叱曰: “此言若洩 君必陷於殺人罪名也 還家 慎勿浪言.” 夫曰: “吾年不少 豈作兒戱輕說乎.”

 

 

呼隣滅燭

一邑田稅吏 上京納稅將還 問主人曰: “洛中妓 誰是第一?” 主人曰: “汝今囊空 名妓 豈肯見汝.” 吏曰: “第指家.” 主人指某家某妓 吏遂佩踏印文書 乘昏 往其妓女門前 佯醉倒睡 妓見其所佩公牒 意其謂某邑色吏 扶入房中 饋酒解醒 問其由來 吏曰: “我是某邑田稅吏 適入酒肆 昏倒路上 若非娘 幾被夜禁 吾明當出去船頭 米六石 駄送而報其厚恩.” 妓尤欲餌之 願與同寢 而盡獻嬌態 臨晩 吏謂妓曰: “吾在鄕時 別有桃淫之妙方.” 妓曰: “願一試見之.” 吏曰: “鞦韆戱最好 一疋紬可得乎?” 妓卽出之則吏 以紬 屈爲四端 繫其手足 懸於梁上後 或推或引而出納其鳥 問曰: “此非妙方乎?” 妓曰: “信乎信乎.” 歡畢 吏以殘燭 燃火而揷其陰戶後乃出 妓旣不得脫懸 又不耐其熱 大呼火出 隣人聞之 以爲唱家失火 皆携水盆而往視之 則無火烟 房內猶呼不止 衆人排戶視之 主妓懸於樑間 揷燭於陰戶 幾至爛傷 隣人拔燭解縛後 問其故 妓愧而不答.

 

 

紿取美酒

古 一宰夫人 性妬 客至 必潛聽其所言 話或及色 必啣之 宰或命酒 則輒以薄酒進之. 一友宰知之 思欲紿之 往其家 而辟人私語 夫人疑其論色 帖壁而聽之 則友宰 低聲言曰: “臺諫 聞之乎? 臺訴 爲臺將發.” 宰驚曰: “何臺 以何事 評我耶?” 友宰 益低其聲曰: “似聞臺夫人暗奸婢夫 而與將論云耳.” 夫人聞之 推戶出而泣曰: “以婦女得此惡名 吾寧自決矣.” 友宰曰: “夫人勿遽 臺啓未發 豈無停止之道乎?” 夫人入內 盛備酒肴而進之 復出 請問其詳 友宰 笑指主宰曰: “此友常多狎婢 而夫人與之同寢 眞所謂婢夫者 卽此友也.” 夫人起而走曰: “以他事紿我取酒可也 何以凶言 辱我至此耶?” 友宰曰: “自是實事 豈敢辱在?” 夫人自此不復窺聽云,

 

 

因病奸婢

古 一宰 妻家童婢 年十八 頗有姿色 每欲奸之 不得其便 向月 適得唐瘧 連次大痛 時 宰 帶內局提調 岳夫人 請曰: “吾童婢向月 以瘧疾 若此苦痛 內局 必有良藥 某條 醫之 如何乎?” 宰曰: “何日何時 痛之耶?” 夫人曰: “痛在明日.” 宰曰: “然則明日濟劑罷後 當得好藥而出 於後園幽深處 以大屛 圍籬向月 使人不得擅入 則吾當醫之.” 夫人如其言. 翌日 宰卽入園中而仍抱向月 盡脫衣服後 手捫陰戶 以巨陽塗涎拱之 向月大懼 汗出沾背 宰曰: “唐瘧凶疾 無已則不可移却.” 又欲奸之 向月曰: “夫人若知 必有罪我 奈何乎?” 宰曰: “不然 此乃夫人之敎事也.” 因奸之 興高淫濃 向月抱宰腰曰: “雖夫人知之而欲殺 無恨矣.” 其後 岳母亦得瘧疾 使宰欲醫之 宰笑曰: “非岳丈 不可能醫.”

 

 

蟲語救傔

宣廟朝 有放出宮女交奸之律 鰲城爲知申時 其傔人 犯此律 將陷重辟 鰲城憫之 無計可解 時 上召鰲城 鰲城故於移刻後入侍 則上問; “爾來何遲?” 對曰: “承命入來 見鐘樓街上 市人簇立諠笑故 臣心怪之 駐馬問之 觀者答曰: ‘一蚊與馬蜂相遇 蜂謂蚊曰: ‘吾腹膨脝 而無下牡可泄 試以汝利嘴 穿一穴 如何?’ 蚊曰: ‘惡是何言也 近聞李承旨家傔從 穿其本有穴 而將不免重律 吾若穿素不有之穴 則其罪將更重矣 汝何敢言乎?’ 云故 臣聽此言而思惑 以致遲滯矣. 惶恐待罪.” 上 微笑 以爲其東方朔滑稽之類 報其傔從之罪韋.

 

 

設泡瞞女

一僧所居寺刹 隔村不遠 村有朴金李三姓千戶者 僧與千戶等 相熟頻相往來. 一日 僧語于三人妻曰: “吾爲三嫂氏 特設泡矣 可忘勞上寺耶?” 三女皆許 如期而往 則僧言于三女曰: “凡寺刹之饌 必先供佛以後 可喫.” 三女 依其言而往佛前 又手拜伏 僧曰: “非但拜伏 必以平生所隱 人所不知者 直告于佛前 方可就食矣 若不實告則必降重罰.” 三女皆難之 僧預先以沙彌 隱於佛背後 作佛語曰: “汝等之隱淫事 已知也 實陳無諱.” 僧亦促令直告 三女大驚惶怯 朴妻先告曰: “吾在家時 春興怡蕩故 與每日往來之一總角 入叢藪中而相奸矣 父母知之 掩匿而嫁朴千戶.” 沙彌曰: “信然.” 金妻曰: “吾處女時 同里一男 誘我曰: ‘汝年長成 先習禮可矣 若不習禮而至婚夕 則何以堪之耶?’ 仍携往房中而狎之 初不知滋味 連日練習 乃孕産 父母知之 埋其産兒後 嫁于金千戶.” 沙彌曰: “誠然.” 李妻曰: “吾本非失行之人 李千戶親友 頻頻往來 自然相昵 孕胎生男 夫認爲己子. 此非妾之罪也 家夫好友之弊.” 沙彌又曰: “果實無隱.” 僧謂三女曰: “佛靈如何?” 因跪于佛前曰: “汝等淫事 吾語于汝夫.” 三女大懼 未暇喫飽 俯伏哀乞 僧仍携三女 入于狹房 而次第奸之後 又得來穀 與其沙彌 數日飽食云耳.

 

 

 

認妓爲狐

成汝必者 尙州人 性愚 不曉事情. 一日 出外還家 日將暮矣 路遇一女 卽官妓 曾相識者也. 妓請曰: “日暮路遠 脚軟難步 願跨生員鞍後.” 成心疑其狐 初不許之 取其懇請 心念爲狐故 可以乘機捕捉矣 許其上馬. 遂解帶而 並妓腰 束于其身 妓暗笑任其所爲 及近家 乃高聲呼其子曰: “急急明火後 喚狗來 吾捉得一狐而來矣.” 妓曰: “生員認我爲狐耶?” 成益疑爲狐 大呼曰: “吾子可持斧出 每患余之揮項矣 今幸得好皮也.” 四隣聞之 驚聚觀之 則非狐也 卽官妓也. 成猶未悟 捉令提下 妓拍手曰: “吾乃本邑妓名某 生員亦曾知面 何謂我狐? 揮項皮 更求他處.” 聞者大笑.

 

 

푸대접에 대동강이 마르겠구나

客惜水盡

 

 

箕城 佳麗之地 自古 騷人墨客 大小使星 莫不遊玩.

且是紅粉之送別後也 麗朝學士鄭知常詩: “雨歇長堤草色多 送君南浦動悲歌 大同江水何時盡 別淚年年添綠波.”

近有京客 遊箕城 方伯饋酒 味淡如水 給一房妓 臨別無淚. 客曰: “惜乎 大同江水 將不日而盡!” 方伯曰: “何謂也?” 客曰: “杯有添酒之水 人無添波之淚 江水惡得不盡乎?” 滿座 拍手.

 

 

 

인용

목차

한시미학산책

 

 

喚馬紿友

成川 一官婢 淫甚嗜鳥大 校生南山壽者 陽大 每歡奸婢 不得其便 一友 紿曰: “吾當爲汝而劃計矣 婢每浣濯川邊 吾與汝過婢傍 而呼汝曰: ‘駒父.’ 汝答曰: ‘何辱我?’ 吾曰: ‘汝之陽大如馬故 如是云 則婢知 汝陽大 必欲之.’ 校生喜曰: “然則吾事諧矣.” 他日 校生與友人 偕過溪邊 則婢方澣衣 友呼校生曰: “駒父.” 校生曰: “何指人爲駒父乎?” 友曰: “汝常交牝馬故 謂駒父.” 婢拍笑曰: “陋哉 彼漢 奸通獸類 非人也.” 校生 竟不能遂其意 徒得駒父之名矣.

 

 

認殺就訟

有客 眇一目者 暮投村家宿. 主人與其妻 在隔壁 將行淫事而語其妻曰: “當殺一目者.” 妻曰: “.” 客聞而大懼後 卽棄其行裝 脫身逃走 而告于本伜 伜卽捕店主按之 店主曰: “無是事.” 客而詰曰: “汝勿隱也 去夜 汝謂妻曰當殺一目者 非吾而誰也?” 主人笑曰: “俗以陽物爲其一目者云故 吾果與妻 爲戱 若罷淫則豈非死也? 客以一目之致 誤聽之.” 太守拍案大笑而退訟.

 

 

 

命題贖罪

一客行到城中 路見一僧 隱身於林叢中 方其弄鳥 興味大酣 而未覺客到矣. 客心笑之 立馬而問曰: “汝做甚事耶?” 僧大慙 又手伏地 客曰: “汝於白晝路傍 作如許淫事 罪不可赦也.” 僧無言可答 但祈罪而已. 客曰: “汝之所爲事 爲題而綴一詩則當贖罪.” 僧曰: “小僧少文故 請以集字以呈.” 客曰: “.” 僧卽口占曰: “四顧無人處 脫袴到脚邊 玉妓心中憶 朱柱集中穿 眷眷情墮地,

 

 

郞言支歲

一士人將欲再娶 時年八十歲. 故欺年而娶 鬚髮皓白 婦翁大驚 翌日問於郞曰: “郞年幾何?” 答曰: “二十四.” 翁曰: “二十四歲人 何如此衰老也? 眞虛言也.” 郞曰: “四十二.” 翁曰: “四十二亦非實歲也.” 郞又曰: “四面二十也.” 翁愕然曰: “然則八十. 不料郞年 反高於我. 我之初問 何不直言 再此諱之乎?” 郞曰: “吾自初實吐矣 翁但不曉耳. 四十二亦八十 二十四亦八十. 雖衰暮 善爲供養則 可支歲前.” 時當冬月將盡矣 聞者絶倒.

 

 

 

壻嘲婦翁

 

翁壻同宿於上下房 一日夜 翁與姑 方行淫事 至興濃曰: “吾則兩耳如覆來.” 姑曰: “吾則四肢皆解.” 事畢 姑謂翁曰: “吾輩私語郞必聽得矣 可戒勿洩.” 翌朝翁謂壻曰: “俗人好諧 郞須愼之.” 壻曰: “吾則不然 聞人過失 兩耳如覆 四肢皆解.” 翁無言可答.

 

 

色無英雄

平壤妓梨花 色妓 超出 詩詞音律 無所不通 監司沈惑 民政大失數三等 連爲不治 所聞達於榻前 而上聞之大怒 許參判珉 特拜關西暗行 卽日下送 而以除西路之弊 許珉旣乘嚴旨 卽日謝恩發行後 至平壤界 分付驛卒 明日期會于平壤監營 單身微服 行至十里長林 則日色向西 柳上黃鶯 喚友來去 時景佳麗 許御使當此時 喉渴難禁 遙望柳林深處 酒旗飄風 疑是女人賣酒 不問可知也 到於酒家 則一個美童坐於爐上 而器皿精潔 心中大喜 買酒一盃飮 則酒味淸爽 酒肴有味. 乃請又一盃 連飮五六盃 則日色暮昏 酒壺盡乾 美童向房內請酒 紗窓半開 一美人半掩身 而添酒給童之時 許珉酒興方濃 況酒色本是相合之事 見其國色 豈不動心! 神迷魂蕩 又一盃又一盃 日已昏矣. 美童又請酒 則房中美人鶯聲傳喩曰: “酒已盡矣故 汝入城內 買酒而來.” 外而後請客向他店云 許參判謂美童曰: “你家酒味甚佳矣 吾坐片時 則汝亦買酒還來 速去速去.” 美童戴酒缸而去 許參判 果坐酒家 將至夜深 參判 請主人曰: “吾醉太過 日又昏黑 暫借一宿 而明當還去許之乎?” 其女初則不許曰: “吾家無男主 豈使他客 容宿乎?” 參判再三哀乞 則主女曰: “旣客官 如是懇切 於禮不當 權且宿去.” 參判大喜就宿 夜半突入內房 而千萬誘說 方得許百年不忘之約 雲雨之繾綣 不言可知 未明 許參判欲去 則女挽袖而泣曰: “君今去矣 萍水難逢故 願留姓名而去 參判許之 乃引玉臂而大書 許珉不忘初約.’ 書給 而卽赴城中 出到監營後 大張刑具 捉入梨花 不問曲直 而欲以嚴刑杖殺 一聲呼令 左右羅卒 如鷹捉雉 梨花哀告曰: “小人平生好詩 若許一首詩 死無怨恨.” 御使心中憐之 乃曰: “你旣爲願云 則速製一詩 而卽就無妨.” 乃給紙筆 梨花含怨含態 乃題一詩七言絶句曰: “梨花臂上刻誰名 墨入深膚字字明 寧使大同江水盡 此心不欲負初盟.” 原來梨花送許珉之後 臂上添墨而以針 針膚則字字墨形 深入氷膚故 如此題詩呈上. 御使覽畢 大驚詳視 則乃夜間 渴慕相約百年之人 殺之則於義不可也 不殺則嚴命難置 卽以此意 狀啓 以待朝廷處分. 狀啓達於御前 上見而歎曰: “可知前監司之沈惑矣.” 乃批曰: “梨花之田 許珉耕之.” 批答 下到 御使焚香謝恩後 率其梨花 上京偕老云.

 

 

智計羞妻

一權門宰家之閨秀 聰敏怜悟 詩詞針工 無所不通 但欠偏性 一片固執 若有不如意之事 雖父母之前 不拘時態 輒以厲色 其餘奴僕則尤不可論故 所聞傳播 多少貴公子 不願入. 宰家 憂其晩婚 責其性强 則女答曰: “人生纔爲百年 豈貪夫婦之樂而屈己傷氣乎? 只願侍父母膝下 以安平生矣.” 父母溺愛 亦不能峻責. 然豈可空老閨中 憂悶之中 一媒婆 通婚 門閥相當 家貧無依 宰喜而許婚 新婚之日 郞自思曰: ‘豈爲男子者 不能制一女子.’ 心生一計 洞房初日夜 新郞乃於小姐衾裡 放一塊大糞 歸臥自己衾裡 小時 郞輒呼曰: “怪哉怪哉 糞臭 何出?” 新婦睡眠中 聞其新郞語而冷笑不已 漸覺自己衾裡 有全糞 不覺而紅心愧曰: “吾於困睡中 不知糞出.” 低頭無言 郞笑曰: “年少困睡 不覺放糞 其亦例事 況夫婦之間 豈有相嫌乎?” 因呼婢子 收拾乾淨 自此以後 新婦氣習 摧挫 雖婢僕中 有可責之事 心愧放糞事 而含口無言 變爲良順之人. 登科 官至三公 這間夫人 若或有不恭 則輒以其事 欲開口 則夫人低頭傷氣 平生縮氣. 年踰七十 有子三人 皆爲正卿 某年 當回婚之日 而列其子女 老宰開口言曰: “吾今年老無餘 當此喜席 有何隱諱之事?” 指其子曰: “汝母 處女之時 豪氣貫天 無有抑制之人故 多少貴家公子 不願娶妻 而我獨求婚 新婚初日夜 如此如此故 于今良順 家中和平 若其不然 則不知這間 幾許戰場乎 早爲夫婦各散矣.” 言罷 拍手大笑 夫人五六十年間瞞昧 今得明白之說 心中大怒 勃然躍起 以手執其宰鬚 而盡力發惡 則鬚髥沒拔 宰變爲光頷 而羞怒無奈 起出舍廊. 翌朝 朝參 上見其髥沒 驚問曰: “卿何故一夜間 這模樣耶?” 宰卽以實事奏達 上大怒曰: “大臣體重 豈有潑婦所爲哉?” 卽令賜藥 禁莩事頷旨到家 家中惶惶 稟於夫人 則夫人曰: “妾罪 難赦 聖旨 豈敢違逆!” 乃下庭跪伏 甘受藥器 一飮而盡 乃是一陳湯 都事復命後細奏往事 上大笑曰: “眞女中傑才也 非君之智 其能制之!”.

 

 

打棍籬臀

昔 一守令 赴任下去時 前排軍奴一名 持大棍㕬喝曰: “退行 忽急放糞 先預趨進一村籬之下 蹲身放糞 急折朽籬厠木 忽然破籬有聲中 一白臀露出 元來其家主女 暗約隣里一漢 以折籬爲暗號 倒受奸淫之法 軍奴會其意 而心中自思曰: ‘如此好境 捨之則可惜 欲奸則前排失次 不如後日徵計.’ 乃高擧大棍 盡力 一打其女 女大驚而走 後日 奸夫來於籬外 如前折籬 則女大罵曰: “你今折籬招我乎 不須多折 你雖拔吾家上柱 決不出去.”.

 

 

反撻女貞

古 一士作湖南之行 歸路違店 投村舍借宿 家翁出他 只有主女 初不許宿 再三懇乞 則主女始許之 夜半 客慕其主女之姿色 突入房中 而欲奸之 主女正色曰: “君欲何爲?” 客曰: “吾慕主女之色 而願求一夜之歡.” 主女嚴責曰: “君無處依棲 途中彷徨故 哀其孤獨 許其一宿 此亦厚意 反生不法之行 豈非忘恩耶? 況着士儒之冠 必讀詩書矣 豈不知廉義 而行此狼獸之行乎?” 言辭激烈 不可以却 主女曰: “君之所行 無師不學之故也 可撻楚而懲後弊.” 乃執杖促受 客無可奈何 恭受撻楚 則猛打三次後始止 客歸臥房中 乃悔當初所擧 深羨主女之貞節. 翌朝 主漢歸來 女輒以夜來事備道 客大驚 意爲厥漢 必然辱罵痛打. 主反責其妻曰: “客雖有一時過失 賤女豈敢罰乎. 此無禮極矣 罪不可赦.” 乃立其妻 亦然撻楚流血 其妻小無怒色 溫恭服罪而已. 至十杖乃止後 向客無數謝罪 客不能致謝 只是垂頭縮氣 急急行到一處 又爲村舍借宿. 適其家酒家也 求其一夜之宿 而主人欣然許之. 其夜 主人謂其婦曰: “吾今夕 當遠村經夜 明日 歸來矣 善待客.” 言訖而去. 主女送其夫後 治粧衣服 客怪之. 夜半 主女持酒壺而入 笑容撒嬌問曰: “客館行裡 想必寂寞 而吾夫遠行不在故 持來勤一杯酒 欲慰客懷.” 言其淫醜 客自思 向者厥婦貞烈 而我先開口故 未免逢辱矣 今者此女 如許淫行故 甘心欲意 可謂天壤之間. 況厥婦已爲戒我 則我豈背之. 大責其女 速出房外 女半羞半怒 不敢卽出. 客比喩女慕貞烈 而不宜此等淫亂事 女笑而出曰: “何言與宦者 不相論 是無用男兒.” 乃與里中一漢同枕 客亦就睡 至曉則門外 有人喚聲故 開門視之 一人手執兩顆男女頭 謂客曰: “知我乎?” 視之則乃主人也 大驚曰: “你做甚麽?” 厥漢曰: “客不必驚疑而聽吾言 賤妻常懷不貞 每逢某漢 則不拘姦淫故 吾心如火 每欲執奸 未知其實 心常恨之 昨夕 又見客人後 偸目送情故 昨夜 必然通奸矣 作外出之樣 而藏身屋後 察其動靜 客人行高學深 不聽淫女之言 淫女不勝其慾 乃與里中惡漢同宿 天下豈有如許淫婦耶? 吾不勝憤惋故 卽斬兩人之頭 火燒此家 以滅淫跡 願客速搬行裝.” 客聞言大驚後 急出行裝 則其人卽燒其家 客亦免禍. 客初時 若不遇其烈女 則豈能免斬頭之變耶.

 

 

惑妓爲鬼

昔 二士人 情若兄弟 每逢 輒以心中事 相論 一士人曰: “吾平生所憎者 女色.” 友曰: “人生百歲 事君餘日 孝奉父母 其外夜間消遣之樂 無過於此 君言 必詐也.” 士人 盟誓曰: “近來女色沉惑者 不足交遊 吾若惑女色 則君雖絶交 我無怨矣.” 友曰: “.” 其後友人 登科 官至成川府使 乃請士人曰: “君來臨成川 而朝夕談話 何如?” 士人曰: “謹如奉敎矣.” 府使先去 未幾 士人下來 彼此寒喧畢後 府使謝其信業. 明日 設宴于降仙樓 妓樂 雲屯 各奏歌曲 士人 至於妓女 輒以冷眼視 諸妓愕然疑其宦者. 府使罷宴 招諸妓謂曰: “汝等中 若有能用連環妙計 使士人狂惑 則當賜千金.” 一妓曰: “小人願當此任矣.” 府使許之. 一日 士人出私舘 閑坐無聊故 偶臨樓上 徘徊吟詩 忽見樓下川邊 則年少美人 玉顔朱脣 澣衣催杵 令人失魂 士人一見心魂 飄蕩 不覺下樓當前 美人乃收拾衣裳而歸 士人隨後而到一處 則柳綠花紅中 竹扉半掩 而美人入去. 士人不問曲直 卽入其家 美人假作驚惶之狀 低聲喝曰: “君是何人 闖入寡婦家也?” 士人曰: “吾見美人 幾爲失魂 娘今若拒 則吾死必矣. 願救一命.” 美人歎曰: “吾寡居三年 君非禮强劫 妾雖欲免 其可得乎? 若戀一時之樂 不願百年之約 則雖萬劍加額 惟願一死.” 士人指天盟誓曰: “吾若棄汝 他日當雷火所滅矣 你勿多慮.” 仍結好緣 自此以後 恩情如膠 晝夜不離. 一日 忽有家僮 持家書 書中則備言親患之緊急 急速上京 士人大驚 而與美人 忽別曰: “吾於到京後不過數月 當率去矣 幸勿損花顔.” 千萬叮約而忽忙歸還 中路 又有家僮 持書而來 書中 大槪言親患 不過一時之病 今則快差 不必上京云. 士人大喜 還爲下來 見路傍 有新塚過眼. 入見府使後 卽地 來訪美人 其家人言 自君離別後 强暴之徒 不時來閙 結項致死 葬於其隅. 潛然淚下 士人思之 則俄見新塚處 不覺失色痛哭 而歸臥私處 則美人耳目 森列於前 輾轉不寐 三更之時 窓外人跡 推窓看之 美人再而來 欲近非近 士人從身出外 抱其細腰曰: “夢也 眞也 令人欲死.” 放聲大哭 美人亦泣曰: “吾已死矣 感君厚德 又況宿緣未盡故來 然吾已死 陰魂 難當陽氣 不可與君相歡.” 言罷 抽身欲去 士人曰: “吾若死則陰魂 相遊 何惜一死乎.” 遂引刀自刎 痛迫難禁 妓家人 暗藏一屍人 而抛仆於士人之目前 美人指士人曰: “君已死 肉身仆地 靈魂相對 從此永樂.” 士人驚曰: “君已死耶?” 美人曰: “君不見這死身乎?” 士人信以爲然 朝離暮合. 府使亦暗傳令於邑內 如若某妓 與士人 到處 但以陰魂 相待 勿眞形 如此嚴令 誰肯發說乎? 美人與士人 幷肩而行到某處 毋論何事 任意取之 人皆佯若不知之狀故 尤無忌憚. 一日 府使設宴於東軒 美人曰: “今日 衙中 大宴 必是壯觀 我兩人 裸體而入 如何?” 士人惑於妖態 一從其言 遂脫衣服 裸體 昻然而入 官屬雖當門 亦爲不知故 直入宴中 而東奔西走於滿座之中 適其兩妓 對舞 美人引士人 曰: “我等 亦爲對舞 如何?” 因舞於席上 府使以扇打士人之背曰: “白晝宴上 裸體姿遊 此豈兩班之所爲哉?” 此是 滿席 拍掌大笑 廳上廳下 無大笑. 士人慙愧無地曰: “此 山禍也 誰怨誰咎.” 府使好言慰撫曰: “君平生大言 一朝 成畵餠矣 堪可笑云.”

 

 

內病在吾

古 一醫者平生以不笑 世上有名 里中惡少年輩 相議曰: “某家醫員平生不笑 吾輩中 有能笑醫者 則當以大盤需餉.” 一人曰: “不負盟乎?” 諸人曰: “豈有是理.” 其少年以錦細手巾重裹左手 因往訪醫家 醫員端坐而問曰: “君胡爲而來乎?” 少年嚬眉曰: “以內患 十分症重而來.” 醫曰: “病勢何如?” 少年曰: “不須形言 內病在于吾身.” 滿座皆不解意. 醫怪問曰: “內患在於子之身上云 無相戱言耶?” 少年曰: “何戱之有?” 乃伸左手 解其重裹 則卽掌上大腫也. 醫尤怪曰: “掌腫 何云內患耶?” 少年曰: “吾家貧未娶 恒以左手弄鳥 今以掌腫 不能弄鳥 此豈非內病耶?” 醫員 不覺大笑. 少年歸謂諸人 諸人亦大笑 依其盟約而以大盤 餉之.

 

 

松栮接神

一寡婦有婢子 婢子亦喪夫 互相孀居 主寡 謂婢曰: “汝以賤人 何不改嫁乎?” 婢曰: “主人孀居 小人豈可貪夫獨樂耶? 願爲終身不改.” 主人嘉其貞節 時値中秋之節 洞內 松栮商過去 主使婢 擇其長大者三四介持入後 主奴相視則恰如鳥形 主女曰: “此大松栮 不問價之多少買來.” 婢卽爲買入 不勝春情 彼此狎戱 如男女之行事 趣味極好 乃置於架上 號爲德巨動 但小閑之時 彼此淫戱. 一日 又呼篩商而家中 所有大小篩 盡皆修備 給篩而入內行事 原來松栮 以兩孀之精氣 因爲接神故 若呼德巨動三字 則輒湧下來 不勞人取. 此時 篩商 在外之時 主女 又呼德巨動而淫戱 篩商役畢 婢久而不出 不得已自思 內間 俄呼德巨動 必是兒名 卽大呼德巨動而速出云 言未已 忽有一物 突出 使仆篩商後 直衝北道 其痛難禁 大驚而不及推篩價 脫身逃走. 其後 遇友商 言其曲折 則友商不信曰: “君言 虛狂 豈有是理?” 篩商曰: “君若不信 第往其家後 篩價 君受用之 吾無他言矣.” 友商 卽往其家 又呼德巨動 言未畢 忽有一物突出 而攝仆友商 如鎚之物 直衝糞穴故 友商大呼救人 篩商 遠立望見 嘲笑曰: “若非如此猛毒 則吾豈讓篩價於汝乎?” 不顧而走去.

 

 

忍忿積蔭

一富家子弟 惑於外道 家産盡傾 身爲別監故 衣服華麗. 一日 向苧洞而去 路遇一位大將 前排㕬喝 不得冒行 竚立路傍 越邊小角門 半開 一個美婦人 欲看大將之行而依門扉探外 不意 與別監 撞面後慌忙閃入 俄而 復出頭 則再撞其面. 美婦因爲掩門而入 別監注目視之 終無形迹 雷電相逢 蕩情難抑 其家東首有小屋 而老婆賣豆粥生涯 別監忙然歸家 翌日未明 復向苧洞而徘徊無聊中 忽心生一計 乃入粥家 老婆見其紅衣草笠 料必是別監 問曰: “別監主 何入賤家耶?” 答曰: “吾有所看故 冒霜而來 不勝寒氣欲買一器粥飮.” 老婆急取精潔器而盛粥奉上 別監啓其錦囊 取一掬銅錢給與 婆大驚曰: “一二分 足矣 何給多耶?” 別監曰: “若論其一時之寒 一掬銅 亦是薄少 不必多讓.” 婆感其厚意而別 翌日 別監又託言 近洞有事云云以入 則婆欣然而待 更奉粥勸飮 情義慇懃. 別監袖出一錠銀給婆曰: “老媼此後 莫苦如此生涯 老境 安居 如何?” 婆見其大財 如何不動慾心. 自古云 黃金黑邪心 白酒紅人面.’ 左讓右受曰: “老妾年老家貧故 未娶子女 感君之德義 山高海濶 何以報答?” 別監見其死地之不避 乃開口從容言曰: “某家 何人住居乎?” 婆曰: “中人金某 家貧 無以自資 託身富戶 生計艱乏云.” 別監 握其手曰: “吾之死生 在於老婆 婆若不允 則惟有一死而已.” 婆曰: “我受君之大恩 雖赴湯蹈火 無所辭矣 盡其所懷.” 別監乃述自初至終事 請其事成 婆曰: “這娘子性情幽閑 平生不交外人 我雖知之 往來 端正沈黙 故 別無問答 今若以非禮開口 則非獨不成 必然生梗矣 非奇謀不可也 如此如此 必遂君願 其亦未可耶?” 別監大喜稱善後 相約而別. 其夕 老婆乃取味好濁醪 和淸小溫 而持入其家 娘子問曰: “老媼何久不來耶?” 婆曰: “老身近以微恙 不能趍謁 罪悶罪悶. 今有美醪故 玆敢奉進 願娘子 一飮嘗之.” 娘子未辨夕飯 又當天寒 正是飢不擇食 然 本不能飮酒故 推而不飮 老婆再三懇勸 娘子不得已接脣 一到口邊 則味甘肚空 一飮而酩酊大醉. 別監卽爲開戶入來 點燭試看 則眞是國色也. 解衣就枕 雲雨方濃 娘覺而大呼曰: “何人 非禮如此耶?” 別監曰: “子不記向日撞面人乎? 事已至此 亦是天緣 願無隣里驚動.” 娘泣曰: “君以探花之慾 不顧妾之越墻之羞 可恨且愧.” 低頭無言. 別監愛而敬之 此後 往來頻頻. 金某全然不知 而常在富戶 適値主人家忌祭之日 其曉罷祭後 盛設一盤羞而勸金下箸 金當此盛饌 不能下咽 主人知其意 又曰: “我已分別一盤之羞而致於君家也 勿慮盡食.” 金大喜盡食後 主人又以盛大珍羞 使奴者持去 則金告自持其羞 急歸自家 是夜 別監又與美婦 終宵戱遊 纔爲睡熟 金千呼萬喚 不能覺起故 越墻而入見 則房中 燈燭輝煌 開戶視之 厥妻與人 同枕甘睡 尙未知覺 壁上掛紅衣草笠 可知其奸夫也. 金自歎曰: “吾家貧 不能禦家故 彼女子之水性 不堪飢寒 聽人哄誘 而必至於此境也.” 聲張亂起 則四隣恥笑 不如一忍 乃徐挽別監 別監驚覺視之 一人端正危坐問; “何人耶?” 別監蒼黃不能答 金又扶起其妻 指別監曰: “已往之事 不須究覆 君與這女 率去善待 平生衣食勿艱. 若或背而薄待 則其時 未免吾劒之驚魂矣.” 別監汗流滿面 唯唯如敎 金促其速去 其妻之腦塞 何可忍言. 別監睡忙中與美婦 被促出門 如漏網之魚 急歸自家. 別監老母 年七十 尙未就睡 依門而待子 聞叩門之聲 而開門納之 則一女子在後 母問; “何人耶?” 子告其緣由 母曰: “金恩人也 汝再生之人 此後 勿萌二心 自今爲始 這女子吾爲收養 汝亦結爲姉妹 以報大恩 他日 必有來訪.” 子承其母訓 而彼此間稱兄稱妹. 此時 金某送其妻 鎖戶而出 不勝鬱懷 卽向金剛山 路過金華 日暮違店 投宿於山莊 而翌朝 發行而去 誤入深山 彷徨欲出 擡頭則見山上有蔘花 心中大喜 近前掘之 大根如童子之形者. 一負去其細小者 卽向京 而還到於其富戶後 備述自初之事 主人大喜曰: “君之陰德 上天感應 獲此重財 可賀可賀 卽放賣其蔘 則價値數萬 卽爲占家備奴 極其富饒 儼如超世之富翁 然 回想初時家貧故 家屬不能接濟 而致於失散 今吾如是爲富 則使貧賤之妻 不能同享 是吾之過 遂往訪別監之家 則別監之老母 大喜曰: “吾固知子必訪來.” 因言其前之經事後 治送其妻 結爲至親 而有子生女 金享壽八耋 而永爲豪富 此豈非忍忿積蔭之德乎?

 

 

妓評詩律

扶安妓桂月 工詩 善謳絃 自號曰梅窓. 選妓上京 貴公才子莫不爭先邀致 與之酬唱論詩 一日 柳某往訪之 金崔兩人 以狂俠自負 已先在座矣 桂月 設酒以待. 至半酣 三人皆注目欲排之 桂月笑而擧令曰: “諸君 各誦風流場詩 以助一歡. 如玉臂千人枕 丹脣萬客嘗 汝身非霜刃 何遽斷我腸.’ 又曰: ‘足舞三更月 衾飜一陳風 此時無限味 惟在兩人同.’ 此乃賤妓之傳誦者 不足傾耳 然若有能依前所未聞者 當於我心 則可與爲歡矣 三人諾後 金先誦七絶曰: “窓外三更細雨時 兩人心事兩人知 新情未洽天將曉 更把羅衫問後期.” 崔繼唱曰: “抱向紗窓弄未休 半含嬌態半含羞 低聲暗問相思否 手整金釵笑點頭.” 桂月聽了笑曰: “前詩太拙 後詩差妙 手段皆低 未足聽矣 凡七絶之精者 七言近腔 尤律之難者 吾當取其難也.” 金遂唱曰: “年纔十五窈窕娘 名滿長安第一唱 蕩子恩情深似海 花官威令肅如霜 蘭窓日暖朝粧急 松峴風高夕履忙 相別時多相見少 陽臺雲雨惱襄王.” 崔曰: “此詩雖佳 尤有佳於此者.” 仍命七律曰: “立馬江頭別故遲 生憎楊柳最長枝 佳人緣薄含新態 蕩子情多問後期 桃李落來寒食節 鷓鴣飛去夕陽時 草長南浦春波潤 欲採蘋花有日思.” 桂月曰: “眞是魯衛而下詩稍有淸韵 亦不足動人.” 顧謂柳曰: “君獨無吟乎?” 柳曰: “我本短文 但有路毒貫輪之才.” 桂月笑而不答 崔拂然曰: “子雖有是才 今日之事 當從詩矣.” 金頗有自矜之色 謂左右曰: “我有一律而可以壓倒諸人矣.” 卽誦七律曰: “秋宵易曙莫言長 促向燈前解繡裳 獨眼迷開晴吐氣 兩胸自合汗生香 脚如螻蟈波翻急 腰似蜻蜓點水忙 强健向來心自負 愛根深淺問娘娘.” 桂月吟咏稱善 柳曰: “諸君所誦 皆是盡蒭狗 何足刮目 我當新點一律 立幟於今日席上.” 遂令桂月 呼韻應聲而咏曰: “探春豪士氣昻然 翡翠衾中有好緣 撑去玉臂兩脚屹 貫來丹穴兩絃圓 初看嬌眼迷如霧 漸覺長天小似錢 這裡若論滋味別 一宵高價値千金.” 桂月吟過歎曰: “此應韻立呼 善形容席間情態 詞極豪健 固非凡才 則願聞高名.” 柳曰: “我是柳某也.” 桂月拍手曰: “不料尊公往此陋地 今幸逢之.” 仍進小酌而笑曰: “若使渾天如錢 則其價豈特千金哉?” 向二者曰: “子之所唱 不値一盃冷飮.” 崔金兩人皆黙然而退 柳遂得意而挾宿云云.

 

 

麻篅眩人

一少年 負麻種篅子 過川邊 望見越岸 一漢挈妻而耨. 少年欲奸其妻 望見而乃高聲大罵曰: “爾何白晝行事耶?” 厥漢渡水來叱曰: “汝乃狂人也 奚謂我白晝行事耶?” 少年曰: “爾何能掩人也?” 厥漢曰: “汝有何見 做此浪說?” 少年曰: “吾見則明矣 古人云食麻者 昏迷也 吾所擔者 麻篅子 能眩眼而然 爾試負吾擔 在此觀之. 吾與汝妻 到越岸矣 爾之見 與吾 必然相同.” 厥漢曰: “.” 少年解其負 而令厥漢 負立川邊 遂携其妻 偕到越岸 而任意交奸後 還到問曰: “爾見如何耶?” 厥漢曰: “君言果不虛也 始覺麻篅子之能眩人目耳.” 聞者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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