목록驕虐 (4)
건빵이랑 놀자
李叔男名將也 志操淸白 居官若秋毫不犯 但性甚暴 奴僕有罪輒射之 奴使馬馬背有瘡卽取刀剝 奴背皮大小如馬瘡曰 物與人何異 嘗一日食鰣魚多鯁 鯁甚勁其脊骨尤勁 叔男不細嚼而嚥之 脊骨橫喉間 卽取弓弦酸其絲 手持一端 喉呑一端 引手拔其弦 魚脊結弦絲而出 肉臠片裂 鰣魚脊赤血如注 將水嗽之色不變 卽復食其魚盡之
龜城窟岩寺有一僧頗有膂力 善脚觝自以爲人莫與競 有客自北道 一健馬馱海菜過其寺投宿 衣破衣面目黧 僧視之傲如曰 客能與我脚觝乎 我負 我與客布十五端 客負 客與我一馱海菜 客曰 吾不辭脚觝 且路上困飢 有何興與人較力 僧猶挑戰不已 客終不應 明朝客駈馬出門而去 僧憑短墻指客曰 怯哉客 怕我不敢脚觝 雖溺水亦爛死客 客怒 繫馬於樹枝 復入謂僧曰 吾不欲與上人較力 上人謂我爛死溺水 不能無介 然請與我決雌雄 上人能內交脚我乎 能外交脚我乎 能背我乎 能狂我乎 唯爾所能 遂以一掌擎僧腹 一掌拉僧背 橫擧肩上 僧如蝦蟆張四支 客曰 貰汝死片時 當令辛苦數月而死可乎 爾願爲 僧不答 客曰 我厚恕暫死免 是數月辛苦死乎 遂投諸石礎間 僧肩骨半蹙 客拂袖而去曰 止雪憤 而不欲爾十五布 仍駈馬而去 後數月僧死
井邑龍安咸悅三邑之間有廣場 每年中元日 湖南一道有膂力者 裹糧而往較角觝之戱 有一僧膂力絶倫一道之人 盡屈 終日戰莫與敵 遂擅場而罷 有京師書生觀而壯之 仍與結懽問所如 將向京師 書生與之同路 欲資之備不虞 至分岐之路 其路一向京師 一向慶尙 有年少儒生瘦憊纖弱 只帶三尺童向慶尙路 書生與僧取京路北上 儒生駐馬呼曰 僧來 僧藐之不聽而行 儒生益怒曰 僧乎爾敢不來 令童拽耳而來 僧以錫杖挑童兩腿間 躍丈許而落 童呼泣 僧遂大呼而進 書生意此僧必虀粉 我當力解之 僧旣與儒生遇 儒生劃拉僧仆地 以足蹍其項 奪僧錫杖恣其推撲 僧不敢措一手一足 但攫地頓面而已 書生疾趨解亂曰 此僧累日同行必事極好 偶失禮於左右 願爲我饒之哀乞 儒士曰 初欲殺之 爲賢友貸爾死 自今愼勿恃力凌人 僧整而走曰 吾平生所當無敵 不料今日卒困於一羸儒 微措大幾爲路邊枯骸 自古兵敗於驕患生於所忽 吾過矣吾過矣
有一寒生 無名氏者 洪州牧使之子也 其父多歷州郡 而生自少不學 屢享專城之餉 意驕日爽 每慣於責下自奉之計 新到洪州水陸之羞 充溢方丈 而拏致衙門之吏 訊之庭下曰 觀此盤羞 謂我何處下箸 吏對曰 此外無他異産 水則魚鰕之屬百簇 山則獐鹿豕雉無不具 小人何敢侮新官 低仰饌品乎 生不聽 命之杖五十 其後父歿 零丁貧賤 弊衣罷馬 帶一小童適遠也 會天雨道濘 馬陷泥中 弱童力不支 將墮于黃汚 忽有行路一人執其靮而拔之 生心德之察其面目 乃前日洪州庭受杖之吏也 生意欲致謝心面俱怍 佯若不知不謝而去 吁 凡人不自勖其身 而藉父兄之勢 以自多 其終也不陷於泥中者幾希矣 戒之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