성수패설 - 미즉별미(味則別味)

味則別味

行貨商 日暮於山峽小路 入一家呼之 則女人出見矣 言于女人曰: “吾以行貨商爲業而 適日暮於此 無留處 一夜借宿如何?” 厥女曰: “吾家無男丁 不可留宿.” 商曰: “無男丁 門間何妨耶?” 厥女曰: “然則任意爲之.” 厥商乃脫卜於門間 坐以待旦 芭籬間有人跡故 拭目視之 則着冠者卽入內房矣 厥商潛步而入 聽其動靜矣 騣冠墜於庭下 卽拾着而立 靜聽 則爛漫戱謔之聲出矣 笆籬間又有人跡故 回視 則一女人忙步而來 不問曲直 卽牽衣而去 厥者黙無一言 依牽隨去 則直率入房中責曰: “厥女之濕戶 金縇回之乎? 銀縇回之乎? 聞其金哥之無也 每每往宿何也? 速速脫衣臥宿也. 若現捉於金哥 則必亡身乃已.” 厥者終無一言 乃脫衣入衾 則女卽盡脫赤身而入 卽壓而衝之 則衝法與厥夫相不同 問曰: “是誰也?” 厥者曰: “牽來時 未知誰某而牽來乎?” 女連問曰: “是誰也? 吾夫若來 則必生梗矣.” 厥者曰: “然則拔去乎?” 女曰: “已揷之物何可拔之 第速速爲之也.” 厥者問曰: “大抵味則何如?” 女曰: “味則別味也 吾夫夜曙不來則好矣.” 了畢後女曰: “速去也.” 厥者曰: “初何心而牽來 後何心而逐去也 空然牽來 令人半夜努力 空手逐送何也? 當不去矣.” 女甚焦悶 乃於箱篋中 出一疋布給之曰: “速去也.” 厥者曰: “以此一疋布 何足爲半夜努力之價乎? 不去矣.” 女又出一疋給之曰: “吾情非不足 有燥悶事如是耳.” 乃持二疋布還來 冠則投于本處 布則納于卜中 坐以待曙 少焉騣冠者去 而主女開窓而問曰: “旅 宿乎?” 答曰: “或恐金書房入來 終夜守直故 不得接目耳.” 女曰: “金書房何以知之?” 答曰: “吾與金書房素有親分 俄見着冠者來 忿氣大發 欲毆打逐送 而拘於嫂之顔私 雖不逐送 然逢金書房 則當言及矣.” 女曰: “是何言也? 入此房聞吾言.” 厥者卽携卜而入 則女曰: “俄者李書房 卽洞里無間之人故 雖金書房在時 種種來遊耳.” 厥者曰: “今夜來遊船遊乎? 吾在外詳聽 兩人之所爲 豈欺余哉?” 女曰: “姓氏誰也?” 曰: “吾姓乃哥也.” 女曰: “乃書房 近坐而聽吾言也 人之好事 言之何益.” 厥者曰: “吾則有何好事耶?” 女曰: “乃書房 豈無好事哉.” 因與之交歡 日明後 炊飯善饋 以一疋布贐之曰: “此物雖些少 以此表情也.” 厥者乃解卜 出石鏡面梳針子色絲等物贈之 女擧二疋布 問之曰: “此布何處出也?” 答曰: “受雇價者.” 女把袖而問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