선행 - 實明倫 21.

初에 魏遼東公翟黑子有寵於太武하더니 奉使幷州하야 受布千疋이라가 事覺이어늘 黑子謀於著作郎高允曰主上이 問我어시든 當以實告아 爲當諱之아 允曰公은 帷幄寵臣이니 有罪首實이면 庶或見原이니 不可重爲欺罔也니라 中書侍郞崔鑑公孫質曰若首實이면 罪不可測이니 不如姑諱之니라 黑子怨允曰君은 奈何誘人就死地오하고 入見帝하야 不以實對한대 帝怒하야 殺之하다

[集說] 陳氏曰魏, 元魏, 太武, 魏帝. 幷州, 今太原府. 允, 字伯恭. 宥罪曰原. 重, 再也, 言已受賄, 若更隱諱, 是, 再造欺罔之罪也.

 

帝使允으로 授太子經이러니 及崔浩以史事被收하야 太子謂允曰入見至尊이면 吾自導卿하리니 脫至尊이 有問이어시든 但依吾語하라

[集解] 太子, 太武長子晃也. 崔浩, 位司徒, 與允等, 脩國書刻石, 以彰直筆, 太武怒其暴揚國惡, 收浩誅之, 將及於允. 故太子敎允入對, 欲指導其生路也. 脫, 儻也. ○按此段, 太子欲欺君而脫高允, 允必諫止, 而無一言, 恐史氏記錄之誤也.

 

太子見帝言호대 高允은 小心愼密하고 且微賤이라 制由崔浩하니 請赦其死하소서 帝召允하야 問曰國書皆浩所爲乎아 對曰臣與浩共爲之니이다 然浩는 所領事多라 總裁而已어니와 至於著述하야는 臣多於浩호이다 帝怒曰允罪甚於浩로소니 何以得生이리오 太子懼曰天威嚴重하시니 允은 小臣이라 迷亂失次耳로소이다 臣이 曏問하니 皆云浩所爲라하더이다 帝問允호대 信如東宮所言乎아 對曰臣이 罪當滅族이라 不敢虛妄이니이다 殿下以臣侍講日久라 哀臣하사 欲丐(蓋)其生耳언정 實不問臣하시며 臣亦無此言하니 不敢迷亂이로이다

[集說] 陳氏曰微賤, 言其職之卑. 制, 著述也. 總裁, 謂總其大綱而裁正之. 紀事曰著, 纂言曰述. 失次, 謂所對失其次序. 曏, 猶昔也. 東宮, 太子之宮.

 

帝顧謂太子曰直哉라 此는 人情所難이어늘 而允이 能爲之하니 臨死不易辭는 信也오 爲臣不欺君은 貞也니 宜特除其罪하야 以旌之라하고 遂赦之하니라

[增註] 直哉, 贊其直也, 旌之, 表其善也.

 

他日에 太子讓允曰吾欲爲卿脫死어늘 而卿不從은 何也오 允曰臣이 與崔浩로 實同史事하니 死生榮辱에 義無獨殊니 誠荷殿下再造之慈어니와 違心苟免은 非臣所願也니이다 太子動容稱嘆하니라

[集說] 陳氏曰言當與浩同之. 再造, 猶言再生.

 

允이 退謂人曰我不奉東宮指導者는 恐負翟黑子故也니라

[正誤] 致堂胡氏曰高允, 不欺之君子也. 與崔浩, 同爲國史, 浩旣被罪, 允義不可苟免, 自陳於君父之前, 內不欺其心, 外不欺其友, 上不欺其君, 若高允, 可謂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