목록於于野譚 (211)
건빵이랑 놀자
楊州檜岩寺有僧 乞食嶺南之善山 早發善山 道逢一僧 問其所向卽同路 因與偕行 其僧肩掛一橐 橐中有宿食 遂行至一岑 一已午 開橐出飯共之 問此岑名爲何 答曰 鳥岑 食旣又偕行 日將晡憩于道邊長堤下蔭樹而坐 仍着小睡 睡覺已失僧所之 起而視之卽檜岩寺南池堤也 寺之釋出見相勞苦 問所從來 卽朝發善山矣諸僧以爲誣 已亦自疑其非眞 而身已到舊樓所 相接亦同寺僧也 日暮渾寺夜明瑞光亘天 而亦不見偕行僧所在矣
有僧祖純有多識佛書 少時遊金剛山 至十王百川洞 皆海松子積於岩罅 碎去其子 如有物啖之者 忽見沮洳處 人跡新印 遂要蹤而去 不數里逢一似人者 遍體靑毛長尺餘 始浚巡欲遁 乃迫呼之揖而與之言 能作湖南語 引祖純至一處 淸溪白石峰巒峻峭 非樵採所及也 溪邊有石確能知如鼎 容斛餘斗 烟熬海松子作團如麴圓 分一團饋祖純 自言本是湖南人 爲僧入是山 不忍其饑 餐海松子以療其飢 始則淸腸潤肥 終則遍身生靑毛不衣而暖 今已百餘歲 夜與共寢 起而視之 已失其所矣 祖純常居金剛山 暮年移寶盖山 厭寺院煩擾 獨築小土宇而居之 後不知其終
南方有哲師默師則師修師四僧 謂之四皓 修師者善修也 獒樹驛躄足卒也 落髮爲僧 入頭流山 修道多識佛經 園方釋子皆影徒 前年辭連逆獄 禁府都事未至 修坐知之 謂弟子曰 山外有人來督過我 爾等勿勿怖而已 都事至 老躄步不能寸 群弟子聞風至 各以行路飦粥之具 隨藍輿而行者 數百餘人 至全州盡囚之 只令數十人擔負而往 到京審其無情卽放還 噫 有罪無罪事係逆獄 骨肉之親猶望風鼠竄 僧之徒數百人豈不異哉 哲師者圓哲也 修道於天冠山 及其死也 群弟子二千餘人來觀 火葬其積薪而焚之也 有兩箇沙彌 曰吾師滅度 我獨留此何爲 從吾師同歸極樂世界 遂投火而死 沙彌之尊師殉身尤其異哉
1. 천연선사 客有問天然禪師曰 師遍遊東方名山見異僧否 天然曰 嘗遊伽倻山海印寺時 觀察使將來賞 寺之僧採蔬菜具槽以候之 有客僧入蔬畦 折新蒿苣擇嫩葉取去 上僧呵之 不止 遂驅而逐之 客僧怒罵歸客室 俄而階下三四槽櫪 一時人立而上階 入蔬畦 進退相撞移時而鬪 蒿苣之畦 如滌場矣 寺僧皆整衣巾 往謝于客室曰 不意世尊下臨于陋刹 愚僧失禮敢來請罪 客僧笑謝曰 "非我所爲 浚巡而逝不知所之 天然多意氣 遨遊縉紳間 常偃蹇不下氣 問智異山天王峰有石塑稱城隍神 遠近巫覡 尊奉之謂窟穴 南方尙鬼神多傾産而歸之 天然獨手撞碎其塑 自此諸誣屛氣 不敢更作妖誣民 梁應鼎題天然詩卷曰 張拳一碎峰頭石 魍魎無憑白晝啼
金璽永柔人也 少時學于熙川校生郭致虛 生善幻術 時時有異事 時八月行釋奠于鄕校 生服事 校中諸儒聚議曰 郭生妖人也 不宜服事 聖廟將擯之 生大怒曰 爾輩困我 我不獨困爾輩乎 俄而大雨暴至 水漲于庭 齋舍塾沒 儒生皆攀梨樹梨刺所觸 肌膚流血 遂謝過乞解 俄頃雨霽 齋舍無痕矣 金璽傳其術書欲學之者 其第一紙火燒 無假令文字不得盡其術云 余以爲誑使盡其術曰 三叩齒畵斗柄禹步而入 曰何也 前左右三叩齒 拔劒畵地作七星禹步者 兩足接由斗柄曲步而入也 爲是法誦經而進 則百神來掩其身 人不得見也 終至慣熟則七步之內能藏身 如入妙則不動身不誦經 而坐上能藏身運 或說 璽以妖術竊人妾 始則藏身而入 旣破精身不得掩 爲主人所覺被縛受困
昔余學韓文于申校理灌氏 至『送高閑上人序』 浮屠善幻多技能 校理曰 近來果川園丁 梱載甘瓜一馱 上漢江船 同船有一僧曰 逢天之署我心如焚 願施甘瓜與同舟分 園丁曰 耕耘漑灌努力成熟 不賣于市反爲若德乎 僧曰 耕耘在我成熟孔易 我自有之何待於爾 遂取笻枝耕于船中 耕訖而種 種訖而生 生訖而蔓 蔓訖而花 花而實 實而長 長而熟 須臾之間 滿船籬籬 蒲鴿之色 甘香捩鼻 捲蔓而摘之 盡分同船 同船之人 無不解渴 已而船到北崖 僧携筇下船而去 園丁登陸視其馱 平空矣 追其僧不知所之 此之謂浮屠善幻多技能
田禹治松京術士也 於書無不强記 不事家業 縱遊山水間 得遁甲沒鬼之術 嘗有詩曰 紫蛙周禮正王法 南相文章眞伊周 璞亦璞鼠亦朴 隨侯珠魚目珠 蝘蜒嘲龍眞龍羞 出人拂袖歸去早 桂樹丹崖風景好 時朴光祐爲載寧郡守 愛其博識群書 款洽 一日對座衙軒 有一封私書及公文 自監司所來密事也 光祐坼見之 色動藏之席下 禹治問曰 何事也 光祐墨而不答 盖朝廷庭深惡禹治妖幻 期必捕致之死 知光祐款遇爲私書 使勿失也 然光祐不忍於心 欲使遁逸密言于禹治 禹治笑曰 我當有以處之 是夜稚頸而死 光祐痛之 厚資其喪葬 越明年 於車軾家 禹治尋其策而去 今載寧郡有田禹治墓 田禹治嘗往友人家會飮 座中曰 君能得天桃否 治曰 何難 取細繩百把來 僕夫應命取進 又指童子曰 來 童子應命而進 洽乃持繩向空擲之 高入雲宵裊裊而垂 治又令童子緣繩而上 曰 繩盡處有碧桃 結實甚多可摘下 於是 座中皆出視之 但見童子漸漸沒入空中 ..
李相國元翼 少時遊寒溪山入蘭若中 有一老僧狀貌魁琦 坐睡丈室 見元翼頗禮貌之 坐久 僧取小紙 書數字 擲之庭中 未幾有仙鶴下庭盤旋 相國異之問其由 僧驚曰 書生可與語 衆莫之見 子獨覰之 子欲奇觀踵我來 於是扶藜而往 相國隨而行 遂陟後峰 步步皆玉具藉地辟路璀璨 相國問之曰 是何寶玉之多耶 僧曰 豈無珠玉 惟不貪者見之 子可敎也 俄有笙簫之聲 出於五雲 雪峰在五雲中矣 僧浚巡嶺上望雪峰而不肯前 相國顧往觀之 僧曰 此則上仙會遊之所 非人間宰相所縱觀也 仍低逈而降 後相國登科洎爲承旨 罷官閑遊 復遊寒溪山 而不見僧 欲再尋後嶺而失其路也
昔者昭敬大王開筵 語及神仙事 李浚慶曰 今世有仙目睹之 上驚問之 對曰今者宰相元混 節食遠色自保千金 壽至九十尙無恙眞神仙也 盖元混九十三而卒 宋贊九十而卒 李遽夫人百三歲而卒 申撥九十三而卒康寧 趙挺大夫人九十四而累病得癒 彼八十二之稚川 六十四之回仙 特一嬰兒耳 吾門丈柳同知調 平生食飮無節 不護其身而得八十四 其友朴僉知廷立愼攝 日三餌藥 所食極簡 三剖黃瓜只食其一 他物亦皆如之 享壽八十三 凡人之享年似在受氣厚薄 豈在自家所能引促也 然殉欲忘生 則不可不戒
有一公子王室之胄也 風流愛客 所居園亭佳麗 每置酒邀賓 詩人尹潔必在客席 盡歡而罷 一日家有美酒 請潔終日酣暢 仍與之同宿 公子夢經閭閻, 入山峽中路, 窮地僻 有短墻周遭 墻內方池澄碧 池中菡萏敷英 朱簾畵欄之間 有三四美人凝粧而立 見公子邀之坐 公子坐定 美人進芳肴香酎 旣酣 仍挾美人而宿 抵曉而覺則夢也 遂謂潔曰 去夜之夢眞仙遊也 日將晩試往尋 由墨寺洞緣山逕而入 果有華亭蓮沼 紅粧三四人邀之 一如夢相似 終宵歌笑酒中 美人盛稱公子之客 尹君之爲人 公子曰 尹君才調寡倫 當代第一名流 美人稱之不離口曰 哀哉其人惜哉其才 咄咄不已 公子覺而歸至其家 聞潔已被繫矣 及潔死於殿庭 公子思美人言大異之 欲再尋美人而問之 至則無蓮亭 只有空山石逕風草蕭森而已
5. 남원골 정생과 홍도 부부의 기구한 삶 이야기 홍도(紅桃) 南原鄭生者, 失其名. 少時, 善吹洞簫善歌詞, 意氣豪宕不羈, 懶於學問, 求婚於同邑良家, 良家有女名紅桃, 兩家議結. 吉日已迫, 紅桃父, 以鄭生不學辭之. 紅桃聞而言於父母曰: “婚者天定也, 業已許定, 當行於初定之人, 中背之可乎?” 其父感其言, 遂與鄭結婚, 第二年, 生子名夢錫. 萬曆壬辰之變, 以射軍防倭. 丁酉年, 楊摠兵元守南原, 生在城中, 紅桃男服隨夫, 軍中莫知之也. 夢錫隨祖父, 入智異山避禍. 城陷, 生隨摠兵得出, 而與紅桃相失. 謂其妻隨天兵而去, 生跟天兵, 轉入中國, 行乞至浙江, 遍求之. 一日同天宮道主乘浙江船, 月夜吹簫, 隣有一人言曰: “此洞簫似是前日, 朝鮮所聽之調也.” 生疑之曰: “無乃吾妻也? 若非吾妻, 何以知此調也?” 乃復吟前日與妻相和之歌辭, 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