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건빵이랑 놀자

삼국사기, 열전 - 김유신(金庾信) 본문

역사&절기/삼국사기

삼국사기, 열전 - 김유신(金庾信)

건방진방랑자 2021. 8. 4. 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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김유신(金庾信)

 

金庾信 王京人也 十二世祖首露 不知何許人也 以後漢建武十八年壬寅登龜峰 望駕洛九村 遂至其地開國 號曰加耶 後改爲金官國 其子孫相承 至九世孫仇亥亥 恐是充字之訛󰡔見譯註󰡕〕 或云仇次休 於庾信爲曾祖 羅人自謂少昊金天氏之後 故姓金 庾信碑亦云 軒轅之裔 少昊之胤 則南加耶始祖首露與新羅同姓也 祖武力爲新州道行軍摠管 嘗領兵獲百濟王及其將四人 斬首一萬餘級 父舒玄 官至蘇判 大梁州都督安撫大梁州諸軍事 按庾信碑云 考蘇判金逍衍逍衍與舒玄音相似兩書之耳不知舒玄或更名耶 或逍衍是字耶 疑故兩存之 初舒玄路見葛文王立宗之子肅訖宗之女萬明 心悅而目挑之 不待媒妁而合 舒玄爲萬弩郡太守 將與俱行 肅訖宗始知女子與玄野合 疾之囚於別第 使人守之 忽雷震屋門 守者驚亂 萬明從竇而出 遂與舒玄赴萬弩郡 舒玄庚辰之夜夢 熒或鎭二星降於己或 當作惑萬明亦以辛丑之夜夢 見童子衣金甲乘雲入堂中 尋而有娠 二十月而生庾信 是眞平王建福十二年 隋文帝開皇十五年乙卯也 及欲定名 謂夫人曰 吾以庚辰夜吉夢得此兒 宜以爲名 然禮不以日月爲名 今庚與庾字相似 辰與信聲相近 況古之賢人有名庾信 蓋以命之 遂名庾信焉(萬弩郡今之鎭州 初以庾信胎 藏之高山 至今謂之胎靈山) 公年十五歲爲花郞 時人洽然服從 號龍華香徒 眞平王建福二十八年辛未 公年十七歲 見高句麗百濟靺鞨 侵軼國疆 慷慨有平寇賊之志 獨行入中嶽石崛 齊戒告天盟誓曰齊 當作齋敵國無道 爲豺虎以擾我封埸 略無寧歲 僕是一介微臣 不量材力 志淸禍亂 惟天降監 假手於我 居四日 忽有一老人 被褐而來 曰此處多毒蠱猛獸 可畏之地 貴少年爰來獨處 何也 答曰 長者從何許來 尊名可得聞乎 老人曰 吾無所住 行止隨緣 名則難勝也 公聞之 知非常人 再拜進曰 僕新羅人也 見國之讐 痛心疾首 故來此 冀有所遇耳 伏乞長者憫我精誠 授之方術 老人黙然無言 公涕淚懇請不倦 至于六七 老人乃言曰 子幼而有幷三國之心 不亦壯乎 乃授以秘法曰 愼勿妄傳 若用之不義 反受其殃 言訖而辭行二里許 追而望之 不見 唯山上有光 爛然若五色焉 建福二十九年 鄰賊轉迫 公愈激壯心 獨携寶劍 入咽薄山深壑之中 燒香告天 祈祝若在中嶽 誓辭仍禱 天官垂光 降靈於寶劍 三日夜 虛角二星光芒赫然下垂 劍若動搖然 建福四十六年己丑秋八月 王遣伊飡任永里波珍湌龍春白龍蘇判大因舒玄等 率兵攻高句麗娘臂城 麗人出兵逆擊之 吾人失利 死者衆多 衆心折衄 無復鬪心 庾信時爲中幢幢主 進於父前 脫冑而告曰 我兵敗北 吾平生以忠孝自期 臨戰不可不勇 蓋聞振領而裘正 提綱而網張 吾其爲綱領乎 迺跨馬拔劍 跳坑出入賊陳 斬將軍 提其首而來 我軍見之 乘勝奮擊 斬殺五千餘級 生擒一千人 城中兇懼無敢抗 皆出降 善德大王十一年壬寅 百濟敗大梁州 春秋公女子古陁炤娘從夫品釋死焉 春秋恨之 欲請高句麗兵以報百濟之怨 王許之 將行 謂庾信曰 吾與公同體 爲國股肱 今我若入彼見害 則公其無心乎 庾信曰 公若往而不還 則僕之馬跡必踐於麗濟兩王之庭 苟不如此 將何面目以見國人乎 春秋感悅 與公互噬手指 歃血以盟曰 吾計日六旬乃還 若過此不來 則無再見之期矣 遂相別後 庾信爲押梁州軍主 春秋與訓信沙干 聘高句麗 行至代買縣 縣人豆斯支沙干 贈靑布三百步 旣入彼境 麗王遣太大對盧蓋金館之 燕饗有加 或告麗王曰 新羅使者非庸人也 今來殆欲觀我形勢也 王其圖之 俾無後患 王欲橫問因其難對而辱之 謂曰 麻木峴與竹嶺本我國地 若不我還 則不得歸 春秋答曰 國家土地 非臣子所專 臣不敢聞命 王怒囚之 欲戮未果 春秋以靑布三百步 密贈王之寵臣先道解 道解以饌具來相飮 酒酣 戱語曰 子亦嘗聞龜兎之說乎

 

간을 찾으러 떠난 거북이 이야기

귀토지설(龜兎之說)

 

 

昔東海龍女病心, 醫言: “得兎肝合藥則可療也.” 然海中無兎, 不奈之何. 有一龜白龍王言: “吾能得之.”

遂登陸見兎, : “海中有一島, 淸泉白石, 茂林佳菓, 寒暑不能到, 鷹隼不能侵. 爾若得至, 可以安居無患.” 因負兎背上, 游行二三里許.

龜顧謂兎曰: “今龍女被病, 須兎肝爲藥, 故不憚勞, 負爾來耳.”

兎曰: “噫吾神明之後, 能出五藏, 洗而納之. 日者小覺心煩, 遂出肝心洗之, 暫置巖石之底. 聞爾甘言徑來, 肝尙在彼, 何不廻歸取肝, 則汝得所求. 吾雖無肝尙活, 豈不兩相宜哉.”

龜信之而還, 纔上岸, 兎脫入草中, 謂龜曰: “愚哉汝也, 豈有無肝而生者乎.” 龜憫黙而退.

 

春秋聞其言, 喩其意. 移書於王曰: “二嶺本大國地分 臣歸國 請吾王還之 謂予不信 有如皦日 王迺悅焉 春秋入高句麗 過六旬未還 庾信揀得國內勇士三千人 相語曰 吾聞見危致命 臨難忘身者 烈士之志也 夫一人致死當百人 百人致死當千人 千人致死當萬人 則可以橫行天下 今國之賢相被他國之拘執 其可畏不犯難乎 於是衆人曰 雖出萬死一生之中 敢不從將軍之令乎

 

 

인용

목차

수능 1721~22

 

 

 

遂請王以定行期 時高句麗諜者浮屠德昌使告於王 王前聞春秋盟辭 又聞諜者之言 不敢復留 厚禮而歸之 及出境謂送者曰 吾欲釋憾於百濟 故來請師 大王不許之 而反求土地 此非臣所得專 嚮與大王書者 圖逭死耳 (此與本言眞平王十二年所書言 當作書〕〔眞平王十二年 亦當作善德王十一年(見本紀)一事而小異 以皆古記所傳 故兩存之) 庾信爲押梁州軍主 十三年爲蘇判 秋九月 王命爲上將軍 使領兵伐百濟加兮城省熱城同火城等七城 大克之 因開加兮之津 乙丑正月歸丑 當作巳未見王 封人急報百濟大軍來攻我買利浦城 王又拜庾信爲上州將軍令拒之 庾信聞命卽駕 不見妻子 逆擊百濟軍走之 斬首二千級 三月 還命王宮 未歸家 又急告百濟兵出屯于其國界 將大擧兵侵我 王復告庾信曰 請公不憚勞遄行 及其未至備之 庾信又不入家 練軍繕兵向西行 于時其家入皆出門外待來 庾信過門 不顧而行 至五十步許駐馬 令取漿水於宅 啜之曰 吾家之水尙有舊味 於是軍衆皆云 大將軍猶如此 我輩豈以離別骨肉爲恨乎 及至疆埸 百濟人望我兵衛 不敢迫乃退 大王聞之甚喜 加爵賞 十六年丁未 是善德王末年 眞德王元年也 大臣毗曇廉宗謂女主不能善理 擧兵欲廢之 王自內禦之 毗曇等屯於明活城 王師營於月城 攻守十日不解 丙夜大星落於月城 毗曇等謂士卒曰 吾聞落星之下必有流血 此殆女主敗績之兆也 士卒呼吼 聲振地 大王聞之 恐懼失次 庾信見王曰 吉凶無常 惟人所召 故紂以赤雀亡 魯以獲麟衰 高宗以雉雊興 鄭公以龍鬪昌 故知德勝於妖 則星辰變異 不足畏也 請王勿憂 乃造偶人 抱火載於風鳶而颺之 若上天然 翌日 使人傳言於路曰 昨夜落星還上 使賊軍疑焉 又刑白馬祭於落星之地 祝曰 天道則陽剛而陰柔 人道則君尊而臣卑 苟或易之 卽爲大亂 今毗曇等以臣而謀君 自下而犯上 此所謂亂臣賊子 人神所同疾 天地所不容 今天若無意於此 而反見星怪於王城 此臣之所疑惑而不喩者也 惟天之威 從人之欲 善善惡惡 無作神羞 於是督諸將卒奮擊之 毗曇等敗走 追斬之 夷九族 冬十月 百濟兵來圍茂山甘勿桐岑等三城 王遣庾信率步騎一萬据之 苦戰氣竭 庾信謂丕寧子曰 今日之事急矣 非子誰能激衆心乎 丕寧子拜曰 敢不惟命之從 遂赴敵 子擧眞及家奴合節隨之 突劍戟力戰死之 軍士望之感勵爭進 大敗賊兵 斬首三千餘級 眞德王大和元年戊申 春秋以不得請於高句麗 遂入唐乞師 太宗皇帝曰 聞爾國庾信之名 其爲人也如何 對曰 庾信雖少有才智 若不籍天威 豈易除鄰患 帝曰 誠君子之國也 乃詔許 勑將軍蘇定方以師二十萬祖征百濟 時庾信爲押梁州軍主 若無意於軍事 飮酒作樂 屢經旬月 州人以庾信爲庸將 譏謗之曰 衆人安居日久 力有餘 可以一戰 而將軍慵惰如之何 庾信聞之 知民可用 告大王曰 今觀民心 可以有事 請伐百濟以報大梁州之役 王曰 以小觸大 危將奈何 對曰 兵之勝否不在大小 顧其人心何如耳 故紂有億兆人 離心離德 不如周家十亂 同心同德 今吾人一意 可與同死生 彼百濟者不足畏也 王乃許之 遂簡練州兵赴敵 至大梁城外 百濟逆拒之 佯北不勝 至玉門谷 百濟輕之 大率衆來 伏發擊其前後 大敗之 獲百濟將軍八人 斬獲一千級 於是使告百濟將軍曰 我軍主品釋及其妻金氏之骨埋於爾國獄中 今爾裨將八人見捉於我 匍匐請命 我以狐豹首丘山之意 未忍殺之 今爾送死二人之骨 易生八人可乎 百濟仲常(一作忠常)佐平言於王曰 羅人骸骨留之無益 可以送之 若羅人失信 不還我八人 則曲在彼 直在我 何患之有 乃掘品釋夫妻之骨 櫝而送之 庾信曰 一葉落 茂林無所損 一塵集 大山無所增 許八人生還 遂乘勝入百濟之境 攻拔嶽城等十二城 斬首二萬餘級 生獲九千人 論功 增秩伊飡 爲上州行軍大摠管 又入賊境 屠進禮等九城 斬首九千餘級 虜得六百人 春秋入唐 請得兵二十萬來 見庾信曰 死生有命 故得生還 復與公相見 何幸如焉 庾信對曰 下臣仗國威靈 再與百濟大戰 拔城二十 斬獲三萬餘人 又使品釋公及其夫人之骨得反鄕里 此皆天幸所致也 吾何力焉.

三國史記 卷四十一 完

 

 

三國史記 卷 第四十二

列傳 第二 金庾信 中

二年秋八月 百濟將軍殷相來攻石吐等七城 王命庾信 及竹旨陳春天存等將軍出禦之 分三軍爲五道擊之 互相勝負 經旬不解 至於僵屍滿野 流血浮杵 於是屯於道薩城下 歇馬餉士 以圖再擊 時有水鳥東飛 過庾信之幕 將士見之以爲不祥 庾信曰 此不足怪也 謂衆曰 今日必有百濟人來諜 汝等佯不知 勿敢誰何 又使徇于軍中曰 堅壁不動 待明日援軍至 然後決戰 諜者聞之 歸報殷相 殷相等謂有加兵 不能不疑懼 於是庾信等一時奮擊 大克之 生獲將軍達率正仲 士卒一百人 斬佐平殷相達率自堅等十人 及卒八千九百八十人 獲馬一萬匹 鎧一千八百領 其他器械稱是 及歸 還路見百濟佐平正福與卒一千人來降 皆放之 任其所往 至京城 大王迎門 勞慰優厚 永徽五年 眞德大王薨 無嗣 庾信與宰相閼川伊飡謀 迎春秋伊飡卽位 是爲太宗大王 永徽六年乙卯秋九月 庾信入百濟 攻刀比川城克之 是時百濟君臣奢泰淫逸 不恤國事 民怨神怒 災怪屢見 庾信告於王曰 百濟無道 其罪過於桀紂 此誠順天弔民伐罪之秋也 先是租未坤級湌爲夫山縣令 被虜於百濟 爲佐平任子之家奴 從事勤恪 曾無懈慢 任子憐之不疑 縱其出入 乃逃歸 以百濟之事告庾信 庾信知租未坤忠正而可用 乃語曰 吾聞任子專百濟之事 思有以與謀而末由 子其爲我再歸言之 答曰 公不以僕爲不肖而指使之 雖死無悔 遂復入於百濟 告任子曰 奴自以謂 旣爲國民 宜知國俗 是以出遊累旬不返 不勝犬馬戀主之誠 故此來耳 任子信之不責 租未坤伺間報曰 前者畏罪不敢直言 其實往新羅還來 庾信諭我 來告於君曰 邦國興亡 不可先知 若君國亡 則君依於我國 我國亡 則吾依於君國 任子聞之 嘿然無言 租未坤惶懼而退 待罪數月 任子喚而問之曰 汝前說庾信之言若何 租未坤驚恐而對 如前所言 任子曰 爾所傳 我已悉知 可歸告之 遂來說 兼及中外之事 丁寧詳悉 於是愈急幷呑之謀 太宗大王七年庚申夏六月 大王與太子法敏將伐百濟 大發兵 至南川而營 時入唐請師波珍湌金仁問與唐大將軍蘇定方劉伯英 領兵十三萬 過海到德物島 先遣從者文泉來告 王命太子與將君庾信眞珠天存等 以大船一百艘 載兵士會之 太子見將軍蘇定方 定方謂太子曰 吾由海路 太子登陸行 以七月十日會于百濟王都泗沘之城 太子來告 大王率將士 行至沙羅之停 將軍蘇定方金仁問等沿海入依伐浦依 當作技海岸泥寧陷不可行 乃布柳席以出師 唐羅合擊百濟滅之 此役也 庾信之功爲多 於是唐皇帝聞之 遣使褒嘉之 將軍定方謂庾信仁問良圖三人曰 吾受命以便宜從事 今以所得百濟之地分 錫公等爲食邑 以酬厥功如何 庾信對曰 大將軍以天兵來副寡君之望 雪小國之讎 寡君及一國臣民喜抃之不暇 而吾等獨受賜以自利 其如義何 遂不受 唐人旣滅百濟 營於泗沘之丘 陰謀侵新羅 我王知之 召羣群臣問策 多美公進曰 令我民詐爲百濟之人 服其服 若欲爲賊者 唐人必擊之 因與之戰 可以得志矣 庾信曰 斯言可取 請從之 王曰 唐軍爲我滅敵 而反與之戰 天其祐我耶 庾信曰 犬畏其主 而主踏其脚則咬之 豈可遇難而不自救乎 請大王許之 唐人諜知我有備 虜百濟王及臣寮九十三人 卒二萬人 以九月三日 自泗沘船而歸 留浪將劉仁願等鎭守之 定方旣獻俘 天子慰藉之曰 何不因而伐新羅 定方曰 新羅其君仁而愛民 其臣忠以事國 下之人事其上如父兄 雖小不可謀也 龍朔元年春 王謂百濟餘燼尙在 不可不滅 以伊湌品日蘇判文王大阿湌良圖等爲將軍 往伐之 不克 又遣伊飡欽純(一作欽春)眞欽天存蘇判竹旨等濟師 高句麗靺鞨謂 新羅銳兵皆在百濟 內虛可擣 發兵水陸並進 圍北漢山城 高句麗營其西 靺鞨屯其東 攻擊浹旬 城中危懼 忽有大星落於賊營 又雷雨震擊 賊等疑駭 解圍而遁 初庾信聞賊圍城曰 人力旣竭 陰助可資 詣佛寺設壇祈禱 會有天變 皆謂至誠所感也 庾信嘗以中秋夜 領子弟立大門外 忽有人從西來 庾信知高句麗諜者 呼使之前曰 而國有底事乎 其人俯而不敢對 庾信曰 無畏也 但以實告 又不言 庾信告之曰 吾國王上不違天意 下不失人心 百性欣然 皆樂其業 今爾見之 往告而國人 遂慰送之 麗人聞之曰 新羅雖小國 庾信爲相 不可輕也 六月 唐高宗皇帝遣將軍蘇定方等 征高句麗 入唐宿衛金仁問 受命來告兵期 兼諭出兵會伐 於是文武大王率庾信仁問文訓等 發大兵向高句麗 行次南川州 鎭守劉仁願以所領兵 自泗沘泛船 至鞋浦下陸 亦營於南川州 時有司報 前路有百濟殘賊 屯聚瓮山城 遮路不可直前 於是庾信以兵進而圍城 使人近城下 與賊將語曰 而國不龔 致大國之討 順命者賞 不順命者戮 今汝等獨守孤城 欲何爲乎 終必塗地 不如出降 非獨存命 富貴可期也 賊高聲唱曰 雖蕞爾小城 兵食俱足 土卒義勇 寧爲死戰 誓不生降 庾信笑曰 窮鳥困獸 猶知自救 此之謂也 乃揮旗嗚鼓功之 大王登高見戰士 淚語激勵之 士皆奮突 鋒刃不顧 九月二十七日 城陷 捉賊將戮之 放其民 論功賞賚將士 劉仁願亦分絹有差 於是饗士秣馬 欲往會唐兵 大王前遣太監文泉 移書蘇將軍 至是復命 遂傳定方之言曰 我受命 萬里涉滄海而討賊 艤舟海岸 旣踰月矣 大王軍士不至 粮道不繼 其危殆甚矣 王其圖之 大王問羣臣 如之何而可 皆言深入敵境輸粮 勢不得達矣 大王患之咨嗟 庾信前對曰 臣過叨恩遇 忝辱重寄 國家之事 雖死不避 今日是老臣盡節之日也 當向敵國 以副蘇將軍之意 大王前席 執其手下淚曰 得公賢弼 可以無憂 若玆之役 罔愆于素 則公之功德 曷日可忘 庾信旣受命 至懸鼓岑之岫寺齋戒 卽靈室閉戶 獨坐焚香 累日夜而後出 私自喜曰 吾今之行 得不死矣 將行 王以手書告庾信 出疆之後 賞罰專之可也 十二月十日 與副將軍仁問眞服良圖等九將軍 率兵載粮 入高句麗之界 壬戌正月二十三日 至七重河 人皆恐懼 不敢先登 庾信曰 諸君若怕死 豈合來此 遂先自上船而濟 諸將卒相隨渡河 入高句麗之境 慮麗人要於大路 遂自險隘以行 至於䔉壤 庾信與諸將士曰 麗濟二國 侵凌我疆埸 賊害我人民 或虜丁壯以斬戮之 或俘幼少以奴使之者久矣 其可不痛乎 吾今所以不畏死赴難者 欲藉大國之力 滅二城 以雪國讎 誓心告天 以期陰助 而未知衆心如何 故言及之 若輕敵者 必成功而歸 若畏敵 則豈免其禽獲乎禽與擒通宜同心協力 無不以一當百 是所望於諸公者也 諸將卒皆曰 願奉將軍之命 不敢有偸生之心 乃鼓行向平壤 路逢賊兵 逆擊克之 所得甲兵甚多 至獐塞之險 會天寒烈 人馬疲憊 往往僵仆 庾信露肩執鞭 策馬以前驅 衆人見之 努力奔走 出汗不敢言寒 遂過險 距平壤不遠 庾信曰 唐軍乏食窘迫 宜先報之 乃喚步騎監裂起曰 吾少與爾遊 知爾志節 今欲致意於蘇將軍 而難其人 汝可行否 裂起日 吾雖不肖 監中軍職 況辱將軍使令 雖死之日 猶生之年 遂與壯士仇近等十五人詣平壤 見蘇將軍曰 庾信等領兵致資粮 已達近境 定方喜以書謝之 庾信等行抵楊隩 見一老人間之 具悉敵國消息 賜之布帛 辭不受而去 庾信營楊隩 遣解漢語者仁問良圖及子軍勝等 達唐營 以王旨餽軍糧 定方以食盡兵疲 不能力戰 及得粮 便廻唐 良圖以兵八百人泛海還國 時麗人伏兵 欲要擊我軍於歸路 庾信以鼓及桴繫羣牛腰尾 使揮擊有聲 又積柴草燃之 使煙火不絶 夜半潛行至瓢河 急渡岸休兵 麗人知之來追 庾信使萬弩俱發 麗軍且退 率勵諸幢將士分發 拒擊敗之 生禽將軍一人 斬首一萬餘級 王聞之 遣使勞之 及至 賞賜封邑爵位有差 龍朔三年癸亥 百濟諸城潛圖興與復 其渠帥據豆率城 乞帥於倭爲援助 大王親率庾信仁問天存竹旨等將軍 以七月十七日征討 次熊津州 與鎭守劉仁願合兵 八月十三日 至于豆率城 百濟人與倭入出陣 我軍力戰大敗之 百濟與倭人皆降 大王謂倭人曰 惟我與爾國隔海分疆 未嘗交搆 但結好講和 聘問交通 何故今日與百濟同惡 以謀我國 今爾軍卒在我掌握之中 不忍殺之 爾其歸告爾王 任其所之 分兵擊諸城降之 唯任存城 地險城固 而又粮多 是以攻之三旬 不能下 士卒疲因肰兵 大王曰 今雖一城未下 而諸餘城保皆降 不可謂無功 乃振旅而還 冬十一月二十日 至京 賜庾信田五百結 其餘將卒賞賜有差

 

 

三國史記 卷 第四十三

列傳 第三 金庾信 下

 

麟德元年甲子三月〔「甲子三據本紀補闕百濟餘衆又聚泗沘城 反叛 熊州都督發所管兵士 攻之累日 霧塞不辨人物 是故不能戰 使伯山來告之 庾信授之陰謀 以克之 麟德二年 高宗遣使梁冬碧任智高等 來聘 兼冊庾信奉常正卿平壤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 乾封元年 皇帝勑召 庾信長子大阿湌三光 爲左武衛翊府中郞將 仍令宿衛 摠章元年戊辰 唐高宗皇帝遣英國公李勣 興師伐高句麗 遂徵兵於我 文武大王欲出兵應之 遂命欽純仁問爲將軍 欽純告王曰 若不與庾信同行 恐有後悔 王曰 公等三臣國之寶也 若摠向敵場 儻有不虞之事 而不得歸 則其如國何 故欲留庾信守國 則隱然若長城 終無憂矣 欽純 庾信之弟 仁問 庾信之外甥 故尊事之 不敢抗 至是告庾信曰 吾等不材 今從大王就不測之地 爲之柰何 願有所指誨 答曰 夫爲將者 作國之干城 君之爪牙 決勝否於矢石之間 必上得天道 下得地理 中得人心 然後可得成功 今我國以忠信而存 百濟以傲慢而亡 高句麗以驕滿而殆 今若以我之直 擊彼之曲 可以得志 況憑大國明天子之威稜哉 往矣 勉焉 無墮乃事 二公拜曰 奉以周旋 不敢失墮 文武大王旣與英公破平壤 還到南漢州 謂群臣曰 昔者百濟明穠王在古利山 謀侵我國 庾信之祖武力 角于爲將逆擊之 乘勝俘其王及宰相四人與士卒 以折其衝 又其父舒玄爲良州摠管 屢與百濟戰 挫其銳 使不得犯境 故邊民安農桑之業 君臣茂宵旰之憂 今庾信承祖考之業 爲社稷之臣 出將入相 功績茂焉 若不倚賴公之一門 國之興亡未可知也 其於職賞宜如何也 羣臣曰 誠如王旨 於是授太大舒發翰之職 食邑五百戶 仍賜輿杖 上殿不趨 其諸寮佐各賜位一級 摠章元年 唐皇帝旣策英公之功 遂遣使宣慰 濟師助戰 兼賜金帛 亦授詔書於庾信 以褒將之 且諭入朝而不果行 其詔書傳於家 至五世孫失焉 咸寧四年癸酉寧 當作亨是文武大王十三年春 妖星見 地震 大王憂之 庾信進曰 今之變異 厄在老臣 非國家之災也 王請勿憂 大王曰 若此則寡人所甚憂也 命有司祈禳之 夏六月 人或見戎服持兵器數十人 自庾信宅泣而去 俄而不見 庾信聞之曰 此必陰兵護我者 見我福盡 是以去 吾其死矣 後旬有餘日寢疾 大王親臨慰問 庾信曰 臣願竭股肱之力 以奉元首 而犬馬之疾至此 今日之後 不復再見龍顔矣 大王泣曰 寡人之有卿 如魚有水 若有不可諱 其如人民何 其如社稷何 庾信對曰 臣愚不肖豈能有益於國家 所幸者 明上用之不疑 任之勿貳 故得攀附王明 成尺寸功 三韓爲一家 百姓無二心 雖未至太平 亦可謂小康 臣觀自古繼體之君 靡不有初 鮮克有終 累世功績 一朝隳廢 甚可痛也 伏願殿下知成功之不易 念守成之亦難 疏遠小人 親近君子 使朝廷和於上 民物安於下 禍亂不作 基業無窮 則臣死且無憾 王泣而受之 至秋七月一日 薨于私弟之正寢 亨年七十有九 大王聞訃震慟 贈賻彩帛一千匹 租二千石 以供喪事 給軍樂鼓吹一百人 出葬于金山原 命有司立碑 以紀功名 又定入民戶以守墓焉 妻智炤夫人 太宗大王第三女也 生子五人 長曰三光伊湌 次元述蘇判 次元貞海干 次長耳大阿湌 次元望大阿湌 女子四人 又庶子軍勝阿湌 失其母姓氏 後智炤夫人落髮 衣褐爲比丘尼 時大王謂夫人曰 今中外平安 君臣高枕而無憂者 是太大角干之賜也 惟夫人宜其室家 儆誡相成 陰功茂焉 寡人欲報之德 未嘗一日忘于心 其餽南城租每年一千石 後興德大王封公爲興武大王 初法敏王納高句麗叛衆 又據百濟故地有之 唐高宗大怒 遣師來討 唐軍與靺鞨營於石門之野 王遣將軍義福春長等禦之 營於帶方之野 時長槍幢獨別營 遇唐兵三千餘人 捉送大將軍之營 於是諸幢共言 長槍營獨處成功 必得厚賞 吾等不宜屯聚徒自勞耳 遂各別兵分散 唐兵與靺鞨乘其未陣擊之 吾人大敗 將軍曉川義文等死之 庾信子元述爲裨將 亦欲戰死 其佐淡凌止之曰 大丈夫非死之難 處死之爲難也 若死而無成 不若生而圖後效 答曰 男兒不苟生 將何面目以見吾父乎 便欲策馬而走 淡凌攬轡不放 遂不能死 隨上將軍出蕪荑嶺 唐兵追及之 居烈州大監阿珍含一吉干謂上將軍曰 公等努力速去 吾年已七十 能得幾時活也 此時是吾死日也 便橫戟突陳而死 其子亦隨而死 大將軍等微行入京 大王聞之 問庾信曰 軍敗如此奈何 對曰 唐人之謀不可測也 宜使將卒各守要害 但元述不惟辱王命 而亦負家訓 可斬也 大王曰 元述裨將 不可獨施重刑 乃赦之 元述慙懼 不敢見父 隱遁於田園 至父薨後 求見母氏 母氏曰 婦人有三從之義 今旣寡矣 宜從於子 若元述者 旣不得爲子於先君 吾焉得爲其母乎 遂不見之 元述慟哭擗踴而不能去 夫人終不見焉 元述嘆曰 爲淡凌所誤 至於此極 乃入太佰山 至乙亥年 唐兵來攻買蘇川城 元述聞之 欲死之以雪前恥 遂力戰有功賞 以不容於父母 憤恨不仕 以終其身 嫡孫允中仕聖德大王 爲大阿湌 屢承恩顧 王之親屬頗嫉妬之 時屬仲秋之望 王登月城岑頭眺望 乃與侍從官置酒以娛 命喚允中 有諫者曰 今宗室戚里豈無好人 而獨召疎遠之臣 豈所謂親親者乎 王曰 今寡人與卿等安平無事者 允中祖之德也 若如公言忘棄之 則非善善及子孫之義也 遂賜允中密坐 言及其祖平生 日晩告退 賜絶影山馬一匹 羣臣觖望而已 開元二十一年 大唐遣使敎諭曰 靺鞨渤海 外稱藩翰 內懷狡猾 今欲出兵問罪 卿亦發兵相爲掎角 聞有舊將金庾信孫允中在 須差此人爲將 仍賜允中金帛若干 於是大王命允中弟允文等四將軍 率兵會唐兵 伐渤海 允中庶孫巖 性聰敏 好習方術 少壯爲伊湌 入唐宿衛 問就師 學陰陽家法 聞一隅 則反之以三隅 自述遁甲立成之法 呈於其師 師憮然曰 不圖吾子之明達 至於此也 從是而後 不敢以弟子待之 大曆中 還國 爲司天大博士 歷良康漢三州太守 復爲執事侍郎浿江鎭頭上 所至盡心撫字 三務之餘 敎之以六陣兵法 人皆便之 嘗有蝗蟲 自西入浿江之界 蠢然蔽野 百姓憂懼 巖登山頂 焚香祈天 忽風雨大作 蝗蟲盡死 大曆十四年己未 受命聘日本國 其國王知其賢 欲勒留之 會大唐使臣高鶴林來 相見甚懽 倭人認巖爲大國所知 故不敢留 乃還 夏四月 旋風坌起 自庾信墓至始祖大王之陵 塵霧暗冥 不辨人物 守陵人聞 其中若有哭泣悲嘆之聲 惠恭大王聞之恐懼 遺大臣致祭謝過 仍於鷲仙寺納田三十結 以資冥福 是寺庾信平麗濟二國 所營立也 庾信玄孫 新羅執事郞長淸作行錄十卷 行於世 頗多釀辭 故刪落之 取其可書者爲之傳

論曰 唐李絳對憲宗曰 遠邪侫進忠直 與大臣言 敬而信 無使小人參焉 與賢者遊 親而禮 無使不肖預焉 誠哉斯言也 實爲君之要道也 故書曰 任賢勿貳 去邪勿疑 觀夫新羅之待庾信也 親近而無間 委任而不貳 謀行言聽 不使怨平不以 可謂得六五童蒙之吉 故庾信得以行其志 與上國協謀 合三土爲一家 能以功各終焉 雖有乙支文德之智略 張保皐之義勇 微中國之書 則泯滅而無聞 若庾信則鄕人稱頌之 至今不亡 士大夫知之可也 至於蒭童牧豎亦能知之 則其爲人也 必有以異於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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