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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余炙丱 及聞先生長者之餘論 以謂爲學之方 惟在知行二字 大學之格物致知 求所以知之也 誠意以上 卽所以行之之目也 至於中庸所謂博學審問愼思明辨四者 所以知之也 篤行者 所以行之也 聖賢敎人 雖千言萬語 其要不過出此 陳眞晟曰 人於此學 若眞知之則行在其中矣 余謂學者非知之難 眞知爲難 非行之難 實踐爲難 其或知之而不能行者 由不能眞知故也
19. 王陽明曰 君子正目而視之 無他見也 傾耳而聽之 無他聞也 如猫捕鼠 如雞覆卵 精神心思 凝聚融結 不復知有其他 然後此志常立 神氣淸明 一有私欲 卽便知覺 自然容住不得 余謂陽明此言 極爲嚴切 但帶些禪味 學者不可不知
18. 退溪先生與奇高峯書曰 辨析義理 固當極其精博 顧其所論條緖猥繁 往往臨時搜採先儒之說 以足己闕 此與擧子入場見題 獵故實以對逐條者何異 假使十分是當 實於身心 無一毫貼當 只成閑爭競以犯聖門之大禁 况未必眞能是當耶 先生此言 眞後學藥石之論也
17. 王守仁曰 今人病痛大段只是傲 傲則自高自是 不肯屈下 故爲子而傲 必不能孝 爲弟而傲 必不能弟 爲臣而傲 必不能忠 又曰爲學先要除此病根 方寸有地步可進 傲之反爲謙 謙字便是對症之藥 余謂世之爲文詞者自高自是 則畢竟不能進一步 而反究於退 坐是病也 傲之爲病 豈惟學者然哉 所謂千罪萬惡 皆從傲上來是矣
16. 許國論學書曰 學莫先於義理之辨 觀古聖賢 未嘗不誦書 但其書之誦 非以爲博也 夫務博爲人也 爲人卽利也 余謂傳曰博學而詳說之 又曰博學之審問之 蓋博學所以爲己 非爲人也 今以博學謂之爲人 則恐非的論也
15. 張太嶽曰 名卿碩輔勳業烜赫者 大抵皆直躬勁節 奉公守法之人 而講學者每詆之曰 彼雖有建立 然不知學 皆氣質用事耳 而近時所謂知學爲世宗儒者 考其所建立 又遠出於所詆之下 後生少子何所師法耶 余謂爲學者惟資口談 不能實踐 則與記誦通經者 何以異哉 雖終身攻苦 畢竟但成一聞人而已 聖賢事業則槪未之聞焉 乃末學之弊也
14. 王世貞謂王守仁爲致良知之說 直指本心 最簡易痛切 乃至欲盡廢學問思辨之功 又曰守仁之語門人云無善無惡者心之體 有善有惡者心之用 知善知惡者良知 爲善去惡者格物 以此爲一切宗旨云 余按守仁推尊象山而力詆朱子 其致良知之說 乃佛家卽心見性 以其簡易 故一時學者多趨之 然得罪於聖學以此 學者不可不詳辨焉
13. 薛文淸云 象山謂讀書爲義外功夫 必欲人靜坐先得此心 若如其說 未有不流於禪者 余謂象山此論 純是禪味 非特流於禪者也
12. 薛文淸曰 自家一箇身心 尚不能整理 更論甚政治 又曰讀書不體貼向身心上做工夫 雖盡讀天下之書 猶無益也 余謂爲學而不能有得乎身心 則所謂事業鹵莽而已 所謂讀書麁畧而已 烏足道哉
11. 薛文淸曰 爲學第一 在變化氣質 不然 只是講說耳 又曰輕當矯之以重 急當矯之以緩 褊當矯之以寬 躁當矯之以靜 暴當矯之以和 麤當矯之以細 察其偏而悉矯之 久則氣質變矣 余謂學者佩服斯言則庶有益乎
10. 先儒言纔學便有着力處 旣學便有得力處 不是說了便休 如學書者必執筆行墨 然後爲學書 學匠者必操斧運斤 然後爲學匠 余謂凡爲學者 口說雖精 終非實踐 反不如學技者之爲 今且幷與口說而廢之 可勝歎哉
9. 焦竤曰 雖深造之人 若自以爲是 無不是病 雖積愆之人 若自以爲非 無不是道 故曰惟其病病 是以不病 余謂人能克去此病 方可入道 若不除却此病 不足言深造矣
8. 黃勉齋曰 漢唐老師宿儒 泥於訓誥 多不精義理 而近世三尺童子 皆能言義理 然能言而不能行 反出漢唐諸儒下 成聽松守琛 見四書章圖曰 義理之深奧難解處 一見瞭然於心目之間 可謂詳且盡矣 然學者初無深思力究心得自悟之妙 而資口說以爲知 則其所知者必不能久存於心 知旣不存 則又何據而力行之 以盡踐履之實乎 余謂此言 足以盡末學之弊矣
7. 朱子曰 人於夢寐間 亦可以卜自家所學之淺深 如夢寐顚倒 卽是心志不定 操存不固 余謂此段 學者所宜省察
6. 朱子曰 近覺向來爲學 實有向外浮泛之弊 不惟自誤 而誤人亦不少 方別尋一頭緖似差簡約端的 始知文字言語之外 眞別有用心處 此朱子示人爲學之方 至明且切 學者深思而自得之可也
5. 朱子曰 古者以心爲學 以德爲治 故風俗淳厚而事益簡 後世以文章爲學 以法律爲治 故風俗愈薄而事益繁 至哉言乎 不惟治天下 治家亦然
4. 張橫渠曰 學者大不宜志小氣輕 志小則易於自足 故怠惰而無新功 氣輕則易於自大 故虛誕而無實得 余謂此言非獨學問 雖文藝亦然
3. 古語曰 經書 養人德性 史傳 益人才智 信矣 但業經而養其德性 讀史而益其才智者蓋鮮 豈非不爲己之過歟
2. 說郛曰 絲俱生於蠶 銅等出於石 作繪則賤 作錦則貴 鑄鈴則小 鑄鍾則大 余謂夫人亦在乎作成而已
1. 夫學如射 射者志於鵠者也 苟志於鵠 雖不中不遠矣 故學莫先於立志 而尤莫貴於所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