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건빵이랑 놀자
國初漢陽之始開都也 使鄭道傳定諸坊名號 其中有守眞坊 後道傳移家而死 時人皆曰 守眞坊者 眞所謂壽盡坊也
禍兮福所依 福兮禍所伏 吉凶之來自有天數 豈人力所可消長 俗稱鵲巢南柯必受榮華 凶禽止屋必罹災厄 余嘗切笑之 余在靑坡 鵲巢屋南 人皆望余中第 其年妻兄之婿果中第 其後鵲又棲其樹 其春余中司馬 其後又巢其樹 余又魁文科 余居興陽 鵲又巢南邱高樹 族人咸賀必有榮 其年果陞嘉善 仍參錄扈聖勳 明禮坊家南柳樹 鵲又來巢 其年同爨同姓人中武科 又明年又巢其枝 其年婢夫炮手中武擧 而兩年之間 余皆落職阻滯 家患隨之 又聞俗稱梟至屋 必有火災出對 余方嘗僑明禮坊家 隣舍爲別房而處焉 臥未起 家僮譁然云 有物甚怪 余起視之 有梟棲竈上梁頭 以杖叩之落地 其夜大家外廊火 至於自上傳敎以不禁火責禁火司 去年妻喪 卜葬加平 有梟坐于行祭奴妻胸上 喪主以爲妖 逐其女不令近喪次 其夜奚奴墜火于山麓 山野半燒延墓幕 及墓會葬也 又有梟白晝觸人 陪兒擒而視余 余曰 曾有驗 今宜愼火 夜中疾呼火起 比隣半燒 明禮洞..
世俗以兒疫帶神多尊奉之 忌諱之 只事祈禱 不用藥石 非惟人命夭札之加哀英雋豪傑之才 殄滅於一疾 良可惜也 世咸曰 斯疾也 某事靈異 某事怪愕 非鬼而何 但不婦人也 雖有識士大夫 未免恇惑 如巫瞽 豈不寒心哉 余惟疫者熱 熱者火也 火性明 火主心 心本虛靈 故方其發熱也 虛如鬼 明如火 不聽而聽 不視而視 幽房密室 能燭外事 或發於譫言胡說 使人驚動妖惑 無他 心火煽熱如物照鏡而然也 何以明其然也 彼仙也 彼佛也 能使心志精明白生虛室 故雖定座方丈能知山外之事 能通他人之心 不過明其心火故也 患疾之兒 得以異於此哉 余家有奴患疫= 移五十里園庄 余心憐之 得一脚獐肉送之 其肉未至 奴亂言吾之獐脚安在 不絶于口 奴死而肉至 庄主憐而奠之 吾隣有兒患班疹 人或餽牛三蹄 兒母密烹之不令兒知 兒暝目房中曰 吾家有毛肉三塊 請使我嘗 吾意疫與班疹皆熱 熱火甚明能於無形故也 豈有神告之耶 兒母見其然..
祀事至嚴 凡藏事太廟肅敬 進退間恇怯 失儀比比有之 昔李相國陽元爲獻官 相國足大擇廟藏中巨履着之 踰門域綦解失履 在後者蔭官 謬以爲己履 履外履而行 相國顧而求之 蔭官終不悟曰 吾已着之矣 意其已脫履而獻官告之 須不知獻官失履 而已疊履於履外也 鄭相國琢爲獻官 帶廟藏革帶 贊引前導駿奔之際 不覺帶解墜地 相國以爲已帶拾取之帶 上加帶 贊引顧而求之 相國曰 吾旣帶之矣 意其已帶墜地而贊引告之 殊不覺贊引失帶( 而已加帶於帶上也 此眞儷語妃靑配白之對也
全羅都事金某在全州南廳 諸妓皆在後舍 蒼頭退休他所 日暮獨坐無聊 忽有一妓曳履過前軒 衣裳鮮麗容儀閒雅 眞絶代美妹也 金意不自定 問曰 爾爲誰曰 州中敎坊妓也 曰 敎坊妓皆我所嘗熟見 何見爾之晩 曰 新妓也 爲州官親屬所私 藏之甚密 今遇有事過此 金遂使之前 歡笑移時 乃與低帷昵枕 自是情意交洽 曉往昏來靡日不同枕 久則白日在側 動無不遂 金精神蕭爽形貌萎 漸至委頓床席 監司高荊山多知人也 聞都事病由於遇祟曰 是不難已也 告之州官 聚境內巫女 各具妓樂備夜祀之 需極其豊 設於南廳庭東別宇以享之衆鬼 祟妓謂金曰 我欲往觀 恐子棄我而去 金曰 我愛爾愈汝愛我 唯恐汝捨我 豈有我捨汝之理 祟妓稍信之往而觀之 半身猶露屛間 回顧頻頻旋復棄而來 又聞衆樂聲高未幾又往 如是者數矣 至翌日夜又如之 衆樂益張 酒食繼至 祟妓全體俱入屛內 不復回顧南廳矣 監司預爲移書 令沿路諸驛 立上品駿馹備鞍而待之 ..
北郊無祀鬼神祭 凡死於水火飢兵者 無不享之 獨産死者不與焉 昔者 漢城府尹祭北郊還 夜尙早城門未開 下馬城底而假寐 夢有一女遍身流血來 訴曰 聞郊坍享無祀之鬼 欲來與酒食 以國法不享産死之鬼 城隍神呵禁不納 是以來訴言訖而覺 側然而傷之 歸而啓達 自此郊祀之饗 設産死位板 旌善郡守鄭元卿曾爲判官 參北郊祭 宿于野幕 夢見句火籠山 喧呼騈闐 不知其幾千萬 驚而覺 奉常下人已蕆祀 喚起寢矣 吁 我國無主之魂 奉常寺 其麗不億而祭需所費 不過十盆之飯 十甁之酒 數彘之肩鬼何能均食 而無名者又却而不納 冥冥之間 宜于多餓鬼也 悲哉 昔余在山寺 見僧以數盂飯享無祀鬼 倒鐃柄書孔 怪問之 答曰 釋法以梵唵字向食盂書之 一器爲百器 百器爲千器 千器爲萬器 吁 北坍飯盂誰其倒鐃柄書之 可笑
駱山下所用洞有寡女安氏 家居念佛 素食常衣白衲 戴編草圓頂 年過六十而死 無子女 有侄居其家數載餘 堂中有人聲 姪出見之 安氏衣白衲戴編草圓頂 白晝而坐矣 擧家惶悚羅拜 安氏飢請食 其家盛饌而進之 滿盤之羞 須臾空矣 又求之復具而饗之 如是月餘日矣 一日方春杜鵑花滿山政好 作餠願嘗之 其家買油煎滿數器以餉 又空其器 自此求珍羞異味 具而進 一時便盡 不與則輒怒作怪 毆其僮僕 侵其子弟 不勝其苦 且憂其財匱難繼 密議避寓他所 安氏曰 主人今欲何往 我亦欲從之 遂寢其計 安氏曰 吾久留此 多惱主人 吾必欠安 願優備酒食餞我 于東小門外長松流水間 主人喜甚 奠家貨備餞需 供諸東小門外山水精潔處 厥後寂然無聲 家人相賀 過數餘日 忽有叩門聲 婢出視之 有一夫黑面多鬚 頭着白竹帽 以綯索爲纓 拜而言曰 舍長安氏至矣 俄而 安氏白衲圓頂笑而入坐于堂中 其餘蓬頭鶉衣男女之鬼 充滿堂庭 求食與肉 譁然..
李慶禧有鬼作妖 或斷人髮鞭人背 點汚飮食毁碎器物 累年不能去 及慶禧爲開城都事 所寓有蟬聲出壁間 時冬月無蟬 家人知鬼自京隨來甚憂之 有一校生使氣猖狂者曰 人鬼殊塗 渠何敢作妖 我當辟之 渾家信之 請入壁門 果有蟬聲甚淸 低仰引促 恰似秋吟樹間 校生側耳聽之 乃厲聲叱話曰 何物妖鬼乃敢冬作蟬聲 仍拔劍擊柱 良久寂然 忽有物自空中捽校生髺 仆於地鞭扑之聲震一堂 校生流血氣窒不自省 扶曳而出 藥餌多日 艱得生 慶禧官滿歸農庄場有積禾成山 高數丈者五峰 一峰可出穀五六十石 一夜五峰俱出火烜焰漲天呼隣人救之 火遂滅則無一點灰燼
有一武士習射于訓練院 日暮而還路 遇一女鮮衣婉容 立於沙場路左 愁色滿顔 武士心動戱之曰 日暮虛場 何物美姝獨立延佇 女卽改容春風之氣可掬 遂嬌辭而答曰 有所如歸向弊室 日暮路遠以是憂之 曰 娘若道遠日暮 與之同歸何難 曰 妾名終郎 家在南山底南部洞路窮處 如蒙賢君子不棄賤陋 何幸之如 遂與携同手歸南部窮巷 入其家 卽士族巨室長廓 衡外第三間也 卽女所寓而 四壁圖畵帷簾衾褥甚華 仍與之坐 架上有細柳器盛切脯芳肴 枕右有白沙缸淸醑灎瀲 其側有畵盃 遆酬累巡 遂極其繾綣 而但體冷如潑水 久而不溫問之 則曰 暮夜遠行弱體猶寒 終宵騈枕抵曉而宿 醒甚渴 歸時見隣婦曉汲請飮 婦疑之曰 郞何空舍出來 曰 宿終娘家 曰 其家闔家染病死尸如麻 終娘逝已三日 未斂是誑我也 武夫大驚再入省之 家中死尸縱橫 有一尸第三房卽終郎也 有未盡肴酒尙在屍側 武夫慡然而還曰 娘必自悲無斂 知我意氣多 欲使之葬也 遂具..
時御所慶運宮承政院 卽平時貞陵洞宗室家也 素稱多鬼 宗室失馬求之不得 馬鳴于樓上 察其封鎖如古 馬在其中 及爲政院時 有宮吏在其廬 每多夢魘 有一承旨入直 時夏夜窓戶四啓 下吏皆宿窓下 承旨獨不眠 忽有一鬼 身長八九尺長脛聳身立于窓外 又有一鬼差小 來立于大鬼之左 又有小鬼繼踵而來 立于大鬼之右 皆相持不動 過數食頃 承旨開目熟視不言不驚 欲觀所爲 群吏鼾睡不之省 俄而 兒鬼環大鬼旋轉五六匝 大鬼先走群鬼隨之 下階而不知所如 或曰 承旨卽爾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