설원, 신술 - 5.

5.

 

魏文侯且置相, 召李克而問焉, 曰: “寡人將置相, 置於季成子與翟觸, 我孰置而可?”李克曰: “臣聞之, 賤不謀貴, 外不謀內, 疏不謀親, 臣者疏賤, 不敢聞命.” 文侯曰: “此國事也, 願與先生臨事而勿辭.”李克曰: “君不察故也, 可知矣, 貴視其所擧, 富視其所與, 貧視其所不取, 窮視其所不爲, 由此觀之, 可知矣.” 文侯曰: “先生出矣, 寡人之相定矣.”李克出, 過翟黃, 翟黃問曰: “吾聞君問相于先生, 未知果孰爲相?”李克曰: “季成子爲相.”翟黃作色不說曰: “觸失望于先生.”李克曰: “子何遽失望於我, 我於子之君也, 豈與我比周而求大官哉?君問相於我, 臣對曰: ‘君不察故也, 貴視其所擧, 富視其所與, 貧視其所不取, 窮視其所不爲, 由此觀之可知也.’君曰: ‘出矣, 寡人之相定矣.’以是知季臣子爲相.” 翟黃不說曰: “觸何遽不爲相乎?西河之守, 觸所任也; 計事內史, 觸所任也; 王欲攻中山, 吾進樂羊; 無使治之臣, 吾進先生; 無使傅其子, 吾進屈侯附.觸何負於季成子?”李克曰: “不如季成子, 季成子食采千鐘, 什九居外一居中; 是以東得卜子夏, 田子方, 段干木, 彼其所擧人主之師也, 子之所擧, 人臣之才也.”翟黃方然而慚曰: “觸失對于先生, 請自修, 然後學.” 言未卒, 而左右言季成子立爲相矣, 於是翟黃默然變色內慚, 不敢出, 三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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