어우야담(於于野譚)
인륜편(人倫篇)
효열(孝列)
1. 임란에 어머니를 구하고 대신 죽은 나의 형 柳夢熊
生員柳夢熊余母兄也 素性忠信莊嚴 余嘗期以臨節不奪 可托六尺之孤
壬辰年 余朝天未還 倭寇入京師 兄奉七十慈親 避寇于楊州墓山 遇倭 倭挺劒指老母 兄以身翼蔽之 連被四槍 猶抱母而死之 卒脫母於賊鋒 朝廷嘉其孝旌其門 吁 福善禍淫天之道也
當壬辰之亂 人之避寇山谷 幾多不孝不悌恣行不義者 而如兄之孝善 獨被禍 此非天難諶摩常者耶 先是 黃天賚大紫微數論兄之命曰 命則丕虧 遼東戴古塘鶴經 爲余筮兄之命曰 壬辰四月離居遭患天命也 嗚呼痛哉
2. 충이 효로 변화된 차식의 정성스러움
車軾松都人也 博學能文章 爲當代所推 其母在松都 患帶下之病 積歲藥不效 時以直講 求差恭定大王陵寢典祀官 爲其去松都不遠 將因歸覲也
恭定大王卽康憲大王之冡嗣 在位才數年 傳世弟 恭定大王至是世代已遠 只祀寒食 而庶羞菲薄多不潔 典祀者亦循古 常不加虔焉 及軾典祀 別致誠意 沐浴淸潔 令膳夫 悉湯沐如之 凡治粢盛饌品 無不躬自監蒞 禮旣畢 天猶未曙 歸臥齋房假寐 有宮人傳呼曰 殿下將引見 整衣冠 而進有一袞衣王者 御殿閣 閹竪環立 引軾拜訖 陞伏榻下 王若曰 向者祀多不恪 又不淸潔 予不歆之 今爾盡誠庶品 皆可御余用嘉之
予聞爾家有病 余將錫良藥試之 軾拜辭而退 遽然而覺卽夢也 心異之歸鄕松都 路見一大鵩攫大魚 盤于中天 又有一大鵰 搏墜於馬前 軾令馬卒取之 卽鰻鱧魚長尺餘 時天尙寒 得魚下易 而鰻鱧又治帶下之第一藥也 軾大喜 歸而奉諸母 自此病卽癒
吁 軾文學之士也 能知國之大事在祀 殫誠禮以享上 卒致先靈默佑移忠於孝 書曰至誠感神 詩曰介爾景福 其是之謂乎 有二子 曰天輅雲輅 皆文章大手鳴一代
3. 임란에 효성을 다한 성씨네 3남매
成博成怡 子漢之子也 子漢爲人愚騃 不別皁白 與母兄子沆興訟 博怡有弟 都事尹起三之妻也 三人皆孝友 懲乃父之爲 博怡敎女弟三綱行實 女弟時年有幼曰 三綱行實難可學 但兄弟間不友可戒 請先學二倫行實 博怡奇其意 遂誨之 居家多有婦行
及遇壬辰亂倭牽子漢妾 而子漢握妾手不肯許 博怡等跪而請其父釋之 終不從 倭遂拔劍擊子漢 博怡爭以身掩其父 皆死之 斫子漢甥尹瀣項 只餘其喉頭倒胸前 瀣以手戴其頭 過半歲復甦 起三之妻 從夫家避之他所 亦爲倭所逼 遂抗節不辱而死 三昆季不二其心 同爲旌表
4. 왜구에 의해 죽임 당한 한씨ㆍ성씨 일가
韓氏吾侄柳洸妻 而韓克謙之女也 避寇楊州洪福山 望見倭寇入前山櫛耨林藪 覓子女財寶 繫頸林木而死 寇退一家皆聚 得韓屍於林木 韓氏有弟 金生妻也 隨夫家匿他處 見倭將逼 墜懸崖而死 其父克謙亦避寇楊州 與兩韓氏皆別所 遇寇獻馘于其將 申應河 應洙 應濂 申述淏 及應澹之子 應洛之妻一家七八人 皆連日死凶鋒下 人之死亡有關家禍門厄 一家異地而同其死者多此類
5. 남원골 정생과 홍도 부부의 기구한 삶 이야기(feat. 최척전)
南原鄭生者 失其名 少時 善吹洞簫善歌詞 意氣豪宕不羈 懶於學問 求婚於同邑良家 良家有女名紅桃 兩家議結 吉日已迫 紅桃父 以鄭生不學辭之 紅桃聞而言於父母曰 婚者天定也 業已許定, 當行於初定之人 中背之可乎 其父感其言 遂與鄭結婚 第二年 生子名夢錫
萬曆壬辰之變 以射軍防倭 丁酉年 楊摠兵元守南原 生在城中 紅桃男服隨夫 軍中莫知之也 夢錫隨祖父 入智異山避禍 城陷 生隨摠兵得出 而與紅桃相 謂其妻隨天兵而去 生跟天兵 轉入中國 行乞至浙江遍求之
一日同天宮道主乘浙江船 月夜吹簫 隣有一人言曰 此洞簫似是前日 朝鮮所聽之調也 生疑之曰 無乃吾妻也 若非吾妻 何以知此調也 乃復吟前日與妻相和之歌辭 其人抵掌大號曰 此吾夫 生大驚 直欲乘小船往追 道主固止之曰 此南蠻商船 與倭商雜者也 庸如往 無益反有害 竣明發 吾有以處之 黎明 道主給數十兩並家丁數人 諭以求之 果其妻也 相與握手失聲號哭 舟中無不驚異悲歎者
盡南原陷時 紅桃爲倭所虜入日本 日本見男服 不知婦也 充之男丁 轉賣隨商船 凡男子之役 或能或不能 而善助刺船 自南蠻至浙江者 意欲因之還朝鮮也
生與紅桃仍居 浙江之人憐之 各與銀錢米穀 得以糊口 生子夢眞 年十七求婚 以朝鮮之人 故華人不許 有處子求婚夢眞曰 吾父東征往朝鮮不還 吾願嫁此人 往朝鮮 見父死所 招父魂而祭之 父如不死 萬一或再逢 遂嫁夢眞居焉
戊午北征 生募入劉綎軍 征奴賊 劉公敗死 胡兵殲天兵殆盡 生高聲曰 吾非中國人乃朝鮮人也 故釋不殺 仍逃出朝鮮地 下南原 行到公洪道尼山縣 脚腫求針醫 醫天兵也 昔天兵撤回時 落其後者也 問其姓名居趾 乃夢眞之妻父也 問其所由 相持痛哭 偕與歸南原訪故居 見子夢錫取妻産子居故宅 生旣與子遇 復遇子之妻父 梢慰孤寂 而但與紅桃旣遇而旋失 猶鬱悒無悰
旣一年 紅桃轉賣家産賃小船 與子夢眞及其婦 作華倭鮮三色服 自浙江發見華人以華人稱之 見倭人以倭人稱之 浹一月二十五日 泊于濟州楸子島外洋佳可島 見其粮只餘七合 紅桃謂夢眞曰 吾等在船饑死 則終必爲魚食 不如登島自縊而死 其婦固止之曰 吾等一合之米 煮粥飮 以食+尞一日之飢 則足支六日且見東方 隱然有陸地 不如忍而求生 辛遇行船 渡陸地則是十八九生矣 夢眞母如其言
適五六日 統制使斜水船來泊 紅桃俱說與夫南原相離之故 浙江相合之事 其夫死北征之由 其船人聞而悲之 將紅桃小船 繫之船尾 下于順天地 紅桃絜男婦訪南原舊址 則其夫與子夢錫夢眞之妻父華人同居焉 非徙擧家俱全 並與婚媾而無恙 其樂融融洩洩如也
太史公曰 鄭生東人也 亂離失其妻 遠求之中國 紅桃失其夫於兵戈中 入三國男服變容以全身 夢眞妻自求與異國人爲婚 求見父死地 卒皆會於一處一家六人不期合者 皆在於萬里風濤別境之外者 雖出於理外 萬一之幸 而庸非所謂 至誠感神者耶 奇乎異哉
인용
6. 남편 찾아 중국으로 떠난 강남덕 엄마 이야기
江南德母者 京都西江篙工黃鳳之妻也 鳳家居蠶頭 以海賈爲生 萬曆初 入海遇颶風不還 妻衣素行喪 閱三年服 寡居累年
一日有人中原回 傳鳳書曰 漂海泊中原某地某城 爲民家傭 其妻得書 鳴泣悲呼曰 始以良人葬魚腹 今聞尙保性命 居上國 吾將持瓢行乞 雖僵死道傍 必往也 鄕黨止之曰 小國之於大國間 有疆界之禁 關門之設 異信異服 不敢入 犯之者有常刑 今婦人獨往萬里 必不達其爲路上之骸無疑 其妻不聽揚袂而往
潛渡鴨綠江 直入中國 鶉衣蓬髮垢面赤脚 乞食於市 歲餘 達于江南如書中所指 果與鳳相遇於海上邊城 遂與偕還故國 於歸路有娠 生女名江南德母 閭中不名號江南德母 異之如黃券中人
余觀中國與東國 內外有截全盛亂離之前 彼此邦禁方嚴 一婦女乃敢入中原 還如東隣適西隣 終遇良人於茫茫渺渺之鄕 是天下所無之事 其勇敢貞烈 植三綱貫古今 近歲壬辰兵興之後 我國人 隨天兵 籍死兵名 或橐載入關 達于中原無慮萬人 未聞一人私入上界者 私自逃還 豈獨無父母夫妻也哉 人各愛其身 出萬死一生 世無其人故也 如江南德母者 其亦奇之奇也
今年春 母死 年八十 天啓元年夏記
人倫篇 忠義
1. 적들도 인정한 김응하 장군
金將軍應河 字景羲鐵原人 萬曆乙巳中武科 由宣傳官超援慶源判官 六鎭不得盡室而行 將行 或來言 貴家女年少且艶 可卜爲妾 將軍憮然辭曰 吾家貧貴家女畜之不易 待之如妻名分紊矣 賤之以妾彼必憾矣 凡人之福 如布帛布幅尺寸有定限 緣妾致貴非丈夫美事也
丁巳遇熱疫將死 其友持冷藥大呼曰 子嘗自許死國事 今因一病寂寞而死 誰其知者 將軍卽張目 飮盡三椀乃甦
戊午 兵判朴承宗遭親喪 將軍卽其姻戚也 會葬高陽 自內遣中使護喪 或勸將軍接遇曰 中官見子好風采必延譽於內 將軍喟然歎曰 有所希冀 款接閹寺 非士大夫事 獨不愧於心乎 座客或異之
秋建州胡奴兒哈赤犯順 天朝徵我國兵 將軍以助防將 仍援宣川郡守 臨行謂軍官吳憲曰 夜夢吾首爲賊所斫 吾將多殺賊不浪死 爾其知之 遂佩二弓百箭而行 諸將以爲怯
己未三月三日 天兵三萬 至虜地深河部落 全軍敗歿 我軍左右營 亦相繼敗衄 喬游擊一騎從壁上出 觀將軍戰 彈指而歎曰 平地以步軍支吾鐵騎乃如此 貴國兵可謂强勇 稱不容口 未久大風忽起 銃藥飄散 不得防丸 賊兵乘之 大破我軍 將軍下馬 獨倚柳樹下 射必洞札 賊皆應弦而到 身被重鎧 矢集如蝟 猶不動矢旣盡 用長劍所擊殺又無數 劒秉折 三易劒擊之 忽有一賊, 從後以槊刺之仆地, 劍尙在手
其後被虜 人逃還者 繼踵皆言 胡人相與言曰 柳樹下一將軍 雄勇無雙 朝鮮若更有此輩數人 不可敵也 又曰 奴酋收天兵及朝鮮軍戰死者 日已久 屍皆爛 惟柳下一屍 顔色如生 右手握刀不可解 卽將軍也 胡人射屍中目晴 盖恨其多殺其虜兵也
先是 弘立遣胡譯河世國于胡中 至是胡兵先呼通使 欲止其戰與弘立降也 將軍聞之愈怒 廝殺虜兵如故 朝廷嘉其節 追贈兵曹判書 立祠于天朝人往來之衢
欹歟休哉 將軍忠義 大賊壓營 寡衆懸殊 而從容擺陣颺旗獨戰 一奇也 胡兵來呼通使意在講好 聞若不聞 從始力戰 二奇也 下馬倚樹 示以必死 數千之衆 血戰不降 三奇也 手中長劍 死且不釋 有若更起而殺賊 四奇也 方春暖節 死肉不朽 怒氣勃勃如生 五奇也 領相朴承宗作傳以褒之
2. 굳세어라, 신대연과 유운봉이여
聞諸古人 戰陣武勇 不孝之一 彼摧强 陷堅制勝定亂 勇之上也 至於城陷陣沒 萬卒俱殲 而獨步於鋩刃之中者 亦非勇不克庶免於不孝也
出身愼大淵者 郡守鶴鳴之子也 卽余之妾兄也 萬曆丁酉年 南原城陷 倭軍挺刃登城 天將楊元 僅以百餘騎跳 天兵充牣 只仰首呼天 天乎天乎之聲 震天駭之 大淵勇身 超城 揮劍越塹而遁 攢鋒如麻莫能加 是時 康復誠爲長水縣監 天兵一騎自南原潰圍而來 示所佩刀 刀刃如鉅鋸齒 乃以一劒左右防倭 身無寸痕 負暄縫鞋錐繩亦無亡矣 復誠厚餉以勞之
出身柳雲鳳者 興陽縣吾族姓人也 萬曆戊戌倭賊解兵歸 天將水軍都督陳璘與統制使李舜臣 阻攔歸路 雲鳳以水軍在戰船 遇倭船相戰百餘 倭按劍攀船芟刈我軍 雲鳳入樓櫓下刺戰船 樂安郡守方德龍與興陽將士俱死 樓上血注如雨 樓下刺船卒浴其血 鬚髮皆凝 眼不得開 俄而諸倭船颺帆遁 獨其餘倭八十失歸船 相繼投海 或游而攀陸地死 我兵或渰死如投臼 雲鳳釋楫登樓 見餘倭緣船舷下垂如猿掛 盡斫其頭 及船上死倭頭數十級 納于統營
3. 왜적 40명을 기지로 죽인 지정스님
僧智正居金剛山楡岾寺 萬曆壬辰之亂 倭寇入寺功劫 使智正指路 將掠村閭楡岾溪洞 回還復 周二百七十里 自古人跡不通 險絶無蹊
智正先路而行 不指狗岾直路 中道遇大雨 進退路絶川漲壑溢 五十餘倭 盡憊飢不得起 智正自幼善遊水 遂赤身投深潭 諸倭皆驚謂僧已死 罔知行止
智正潛泅水中 伏行達于亂葦中 腰間裏飯 飽喫 竄身潛逃 四十餘倭盡死 其餘七倭踰峻險達于干城乾鳳寺得活 智正今居安邊石寺
人倫篇 德義
1. 하서 김인후를 말하다
河西先生金麟厚湖南人也 年十八九 來京師 時七夕試士泮宮 容齋李荇爲大提學 賦以七夕爲題 河西人二上格爲魁 容齋奇之 以爲人與辭俱玉 但遐鄕弱冠人 文章早詣如許 頗疑其假手他人 俾居之泮宮 出七題以試之 其中監賦盈虛賦是也 至今爲東人傳誦
及登朝歷敭 惡奸人擅權 棄官而歸 以弘文校理徵 應召登途
性嗜酒 於行路載數石酒 見路傍村店有花有竹 輒下馬引酌 如是數十日所行纔數日程 及酒盡稱疾不行 終其身不仕
嗜性理書 著工最深 與眉菴柳希春講磨 結爲婚 晩年訓後進 大學缺三張 口誦書之 後日參以善本 其小字輯註無一字錯 余少時觀其賦 溫熱精鍊 最合於科程 及見西河全集 無大服人處
2. 윤필상의 점괘
尹相國弼商爲刑房承旨 終日極寒 康靖大王召見于寢殿外曰 今日嚴沍一年之最 予於人主坐深宮燠室折綿之 寒無自而入 寒威凜烈猶如此 況負罪人枷縷北扉 薄衣單裳幽囹圄中乎 爾其出按囚籍 可放者聞之 弼商對曰 聖念至此 夏禹泣辜之仁 無以過也 臣於平日 熟究職分內事 不待出按囚籍 仍毫分絲折 口誦丹書 畢陳放未放於前 上大驚謂內殿曰 若人當官居職 可以屬大事 當一面不圖 余之廷中有如此賢臣 命引入殿內 賜御醞脫貂裘以衣之 由是寵渥異常 超資超階 每政有恩除官 至議政 燕山朝貶配珍原
弼商嘗入中原 問名卜 曰 勳名冠人臣 但終死於三林之下 未解其義 及貶僑處 珍原民舍 聞室外樵兒呼伴曰 今日共樵中林 弼商問主人曰 何謂中林 主人曰 此地有中林上林下林皆地名也 弼商悵然曰 吾死此地矣 未幾病死
人倫篇 婚姻
1. 들쥐의 혼인
古來因國婚嫁禍者 不可勝記 是不如野鼠之婚于同類也
何者 昔有野鼠生子獨愛 將求婚 鼠翁與鼠姑相與言曰 吾生此子愛之如此重之如此 必擇無雙經千巨族結婚焉 族之無雙者莫如天 吾當與天爲婚
爲天曰 吾生一子愛之重之 必擇無雙巨族爲婚 思無雙巨族莫天之若 請與子婚 天曰 吾能覆冒大地 萬物生焉群生育焉 莫吾之尙 惟雲也能蔽吾 吾不如雲
野鼠就雲而謂之曰 吾生一子愛之重之 必擇無雙巨族爲婚 思無雙巨族 莫子之若 請與子婚 雲曰 吾能充塞天地蒙日月 山河晦焉 萬物昏焉 惟風也能散吾 吾不如風也
野鼠就風而謂之曰 吾生一子愛之重之 必擇無雙巨族爲婚 思無雙巨族 莫子之若 請與子婚 風曰 吾能折大木蜚大屋 簸山揚海所向蕭然 而惟果川之郊石彌勒不能倒之 吾不若果川彌勒
野鼠就果川石彌勒而請之曰 吾生一子愛之重之 必擇無雙巨族爲婚 思無雙巨族莫子之若 請與子婚 石彌勒曰 吾屹立中野經千百歲 確乎不拔 而惟野鼠掘土于吾趾則吾顚矣 吾不若野鼠
於是 野鼠瞿然自反而嘆曰 天下之無雙巨族無吾族之若也 遂與野鼠婚
夫人也 不自知分 敢與國婚 侈然自享 卒嫁其禍 曾不野鼠之若乎
인용
2. 70 노인 최관과 결혼한 이씨의 해피엔딩
古者 丞相崔瓘 年幾七十求後妻 中媒者莫有應 有士族家許之 將納幣 其處子聞之大痛垂淚 而言于父母却之
李氏家有一處子 家貧未筓 丞相使人言 其父母不肯許 處子曰 吾門無達官 父母食貧終世 一女子何關 願舍吾身從之 以周我二親 或幸而有後 爲子孫榮( 不亦可乎 父母許之遂處焉
生一子同調若干歲丞相沒 其子弘胤大賢 官至兵曹判書 李氏終身享其養
其大痛之處子 有失行嬰法網不善終
3. 몸이 성하지 않은데도 미인과 결혼할 수 있었던 이유
鴌馮雲字太空 鉅富長者也 生美女憐之篤 求畵師圖一美男子 掛之門上而榜之曰 爲女擇婿 以若此方許 否者非吾甥 過其門者日千百 無有應者
一日有長髥老人 過而拜之 旣而却立熟視之 搏掌大笑曰 吾老而妄矣 見此畵以爲吾郞君而拜 言訖揮袂而去 長者之婢 顚倒入告曰 揭玆畵終年無應者 今有一老夫 錯認厥家郞君而拜 大笑而去 長者使追之 及其人而問之 果然 乃與議親涓吉而邀之
所謂郞君 偏盲偏躄日臂不仁 面麻而黑 父母賂良媒求婚 納幣而還之者三 聞名而詬其媒者五 然猶問之巫瞽 咸曰 必得美婦 時年三十有八 惸惸寡居自弔 因老奴定婚於長者
至吉日 將往成禮 故爲遲暮 假粉面躡木脚袖梱手 拜訖 雙燭引入于室 其處子絶代美妹也 卽密藏粉面木脚梱手 出燭而臥 夜將半 老僕以藁索纏身 以赤土塗之遍身 揷松明燃之 夜登長者之屋上呼之曰 長者出 我東池之火龍也 聞汝有美女欲以爲配 汝以某氏子妻之 旣失其身 不可强取將罪汝某氏子 呼郞出 拜于庭 厲聲曰 盲爾目 郞頓地大痛其目 曰折爾臂 郞頓地大聲而痛其臂 曰躄汝一足 郞大聲而痛其足 曰麻汝面而漆之 郞大聲而痛其面 皆若將畿死復甦之爲也 奴僕下屋而走 投大木于池洞洞然有聲
明朝長者呼新郞而出見之 偏盲偏躄日臂不仁面麻而黑 長者垂泣而歎曰 嗚呼惜哉 東池火龍氏病我美郞也
人倫篇 妻妾
1. 아내가 가장 무서워요
自古難化者婦人 男子剛腸者幾人能不畏婦人
古者有將軍 領十萬兵陳于廣漠之坰 分東西樹大旗 一旗靑一旗紅 遂三令五申於軍中曰 畏妻者立紅旗下 不畏妻者立靑旗下 十萬之軍皆就紅旗下而立 有一丈夫獨立靑旗下 將軍傳令問之 答曰 吾妻常戒我曰 男子三人會必論女色 三男會處 汝則一切勿入云 況今十萬男子所會處乎 是以不敢違命 獨立靑旗下
2. 남편과의 신의를 지킨 관홍장
冠紅粧者 長安名妓也 姿容絶代 屬名樂院敎坊 韓澍爲議政舍人 遂納爲妾生一女
乙巳之禍 澍被譴遠流南海 冠紅粧守信獨居 富人朝士爭求之 悉不請 多歷歲年 朝議之攻澍益深 冠紅粧將母食貧憂不可堪 時伊川君使媒媼誘之 冠紅粧曰 吾雖娼家女 旣許韓舍人以身 義不可他適 第以母老不忍桂玉之憂 故從公子言 韓舍人還 雖生九男於公子 而且不顧 願與成約而後從 伊川曰如約 居伊川家二十餘年 多産子女
澍始赦還 冠紅粧聞澍還 與伊川訣 盡舍家中生産 賚衣服粧奩而往 將行 先令其女邀之路 爲澍製衣襪 且道舍伊川來從之意 其女邀之於郊外 澍見其女而泣曰 不圖今日復見汝之長成如此 女前致母言 將舍伊川從之云 澍笑之曰 母老而猶妄耶 安敢取公子室人 勿復言 雖來我且驅之 悉還其衣襪( 女曰 無以歸告母 請留之 澍還其衣而穿其襪 襪甚襯其足 女以澍言復之於母 於是 冠紅粧放聲大哭 伊川不能呵之
韓之女爲副提學洪仁度側室 其婚也伊川家辦其資裝 一女己女 伊川之子 皆官爲郡守
人倫篇 氣相
1. 발가락이 닮았다
人之血氣有限 而父子之間郵傳不替 雖千百歲如一日
吾巷中有忠義衛朴淸 有先祖朴薑影子 流傳二百年 其容貌相肖不卞彼此
吾家有先祖柳政丞濯影子 卽前朝人也 掛諸堂上 與吾叔兄夢熊相類 仲兄嫂觀而憂之者 何以先祖直諫不善終也 厥後兄亦死於孝
吾姉子洪瑞鳳謁門長鄭惕 門長時年八十 熟視喟然歎曰 爾與爾外王曾祖柳司諫, 面目聲音旣同 身長無不如之 子孫之於先祖 血氣貫通 安有幽明之別 不覺淚下云
吁 夫人之血氣非己有也 先祖之畀與無私 而一家之中 或成胡越成是非 忘祖忘其身也 烏得以亨神佑乎 戒之矣
人倫篇 朋友
1. 유충관과 유진동, 서로의 기세에 반하다
祖考司諫諱忠寬 中判書公濟之甥也 新婚不多過 衣服鮮潔 判書柳辰仝弱時 訪祖考于申判書家 方營室掘土成坎黃汚實其中
辰仝使氣多膂力 一揖之後不交一言 却立熟視之 遂抱持祖考投之黃汚中 擧家大駭之 祖考不變色 出坎而笑脫其衣 命婢史新衣 辰仝握手稱謝曰 眞吾友也 欲以試子氣量如何耳 遂相與爲莫逆之交焉
2. 남명의 보짱
曹南溟植, 成聽松守琛早與相友 皆弱冠縱步花柳場 與佳人約會 適有私故 將不得赴會 南溟曰 丈夫與女子約不可負 强之行
聞者奇之曰 曹生異日必作大人
人倫篇 奴婢
1. 은자의 풍도를 지닌 박인수
朴仁壽者, 知中樞申撥之奴也 國法奴僕不通仕路 所業不過農工商買兵
仁壽盡舍去賤業 力學好善 所學『大』ㆍ『小學』ㆍ『家禮』ㆍ『近思錄』等書無多 而操行卓異 非禮不行 與小主申應榘 隨處士朴枝華 讀書于皆骨山 當時士流重之
一日盜人其室 仁壽堅臥寢室不起 戱謂盜曰 吾不惜吾家産任爾取去 只慮明朝擧家飢 留數升米可也 明日視之 果留斗米矣 或問盜入室何不避 曰我不惜財且無害渠之心 渠必不害吾 吾何畏彼哉 衆皆服
居家左右琴書 蕭然有隱者趣 天未曉 子弟數十人羅拜于庭 侍立良久進粥食喫 俟撤而退 各業其業 每朝以爲式 靈山書院下山水最佳 有薄業結草堂居之 臨溪靜坐鳴琴以自娛 紅顔白髮如神仙中人
萬曆壬辰歲 倭寇大至 仁壽曰 國破家殘 老夫安之 誓死于此 遂鳴琴不去 爲倭所害 時人憐之
2. 가술을 위해 자기 목숨을 버린 수석이
權可述者 恭僖大王朝武士也 嘗渡海遇風 船擊石而破 百餘人盡流屍 而可述與其奴水石 共攀一破板而乘焉 板狹不可容二人 乍沈乍浮
風勢復急 水石謂可述曰 板狹不可容二人 而勢急將不免兩死 小人何惜 願大人好保好保 小人從此辭矣 遂投水而死
可述獨乘其板 泛泛呼號 被行舟所救得活 告于官 旌其門 復其妻子爲良民 後可述官至濟州牧使
3. 기지를 발휘해 산도적에게서 주인을 구한 윤양
私奴尹良全州人也 陪其主牽馬踰車嶺 日且曛 有一人脫冠挺劍 由山俗截前路, 直趨而進
良知其爲賊人, 卽捽其主墮馬 踞其頂曰 是夫吾主也 居常鞭撻我苦甚 欲報其怨不得其便 今有後駄某某珍物若干價 願借我其劒 吾且甘心是夫 與若分是物
賊信之假之劒 尹良遂倒其劒 刺其賊活其主
4. 도망가서 관리가 된 김의동
金義童愼家蒼頭也 年十九服役主家 不堪柴蒭之苦 濳迹而遁
莫尋形影者十餘年 愼家使奴業山 徵諸奴歲貢于嶺南 至鳥嶺 有大官着騣帽穿藍段玉珥銀頂 御飛龍而過者 辟路甚嚴 輜重塞路 業山駐馬路左而伏熟察之 狀類金義童 甚疑之 大官亦從馬上睨視之 至里許 有數卒還來 牽業山去 業山惶懼魄褫 入山谷數里 有彩幕臨溪 奔走供給者遍滿山原 至幕外 靑衣丫頭入通于大官 大官出幕外揖讓而入 果義童也
對置紅椅子 被赤豹皮揖而陞座 左右紅粧各執巾帨塵箑者數十人 義童問其主寒暄 仍敍阻闊 俄而輕粧奉盤而進 方丈珍羞 寶器璀璨 衆樂並奏 觴豆繼進 彷佛公侯之富也
業山問曰 昔日共事于京 何其因 今做何官若是之貴 義童笑曰 始爲崔浦鄕亭長 遷綠林縣監 陞綬潢州府使 今聞京中大衙門 收稅于新市甚急 差官入我境 故賣牛犢來 迎宴飮于此 仍命侍兒 出裝中彩段五十匹與業山 四十匹納主家曰 敬供十年貢 業山歸而奉其主 主家因是而猝富
5. 광대의 슬픔을 감춰버린 탈
有一優人 面着木鬼面 與其妻乞食於漢江之上 仍與其妻涉春水 不脫鬼面爲戱而去 忽其妻陷於氷底 優人不遑脫鬼面 頓足哭於氷上 彼雖哭泣之哀 而觀者莫不失聲而笑
人倫篇 唱妓
1. 황진이와 서경덕, 그리고 이생원
嘉靖初 松京有名唱眞伊者 女中之倜儻任俠
聞徐花潭敬德高蹈不仕 學問精粹 欲試之 束縚帶挾『大學』往拜曰 妾聞『禮記』男繫革女繫絲 妾亦志學帶絲而來 先生笑而誨之 眞伊乘夜相昵 如摩登之拊摩阿難者累 而花潭終不少撓
眞伊聞金剛爲天下名山 欲一辨淸遊 無可與偕 時有李生員者宰相子也 爲人跌宕淸疏 可共方外之遊 從容謂李生曰 吾聞中國人願生高麗國一見金剛山 況我國人 生長本國 去仙山咫尺而不見眞面目可乎 今吾偶奉仙郞 正好共做仙遊 山衣野服恣討勝賞而還不亦樂乎 於是使李生止僕偅勿隨 布衣草笠親荷粮 眞伊自戴松蘿圓頂穿, 葛衫帶布裙 曳芒鞋杖竹枝而髓 入金剛無深不到 乞食諸刹 惑自賣其身取粮於僧 而李生不之尤 兩人遠涉山林 飢渴困悴 非復舊時容顔
行到一處 有村儒十餘人會宴于溪上松林 眞伊過拜焉 儒曰 汝舍長亦解飮乎 勸之酒不辭 遂執酌而歌 歌聲淸越響震林壑 請儒深異之 餉以酒肴 眞伊曰 妾有一僕 飢甚請饋餘瀝乎 與之李生以酒肴
時兩家客失所往 不知影響者殆半勢餘 一夕鶉衣黎面而返 隣里見之大驚
宣傳官李士宗善歌 嘗出使松都 御鞍川壽院川邊 脫冠加腹而臥 高唱數三曲眞伊有所如 亦歇馬于院側 耳聞之曰 此歌曲甚異 必非村家俚曲 吾聞京都有風流李士宗當代絶唱 必此人也 使人往探之 果士宗也 於是 移席相近致其款 引至其家留數日 當與子六年同住 翌日盡移家産 三年之資于士宗家 其父母妻子仰事俯育之備 皆辦自自家 親着臂鞲 盡妾婦禮 使士宗家不助錙銖 旣三年士宗餉眞伊一家 一如眞伊餉士宗 以報之者適三年 眞伊曰 業已遂 約期滿矣辭而去 後眞伊病且死 謂家仁曰 吾生時性好紛華 死後勿葬我山谷 宜葬之大逵邊
今松都大路邊 有松都名唱眞伊墓 林悌爲平安都事 過松都爲文祭于其墓 卒被朝評
2. 어린 기생의 억지눈물
有一老兵使 得小妓酷愛之 罄兵營以需妓 瓜滿而還 與妓別于郵亭 把妓手而泣 衫袖盡濕 而妓目不淚 妓父母從兵使背後 自掩其面爲涕泣狀以敎之 妓年尙少 不解矯情而泣且無情 雖欲泣而目不淚
父母搖手而招之 妓出 父母戒之曰 爾兵使罄兵營爲爾起家 爾爲木石耶 何無一點淚以送之 遂相與捽而毆之 妓大泣使之入 妓入而泣 兵使見其泣而益泣曰 爾勿泣 見汝泣吾益戚矣 爾勿泣
3. 양다리 기녀의 이야기
南原有梁生者 處心踈浪 家事饒給 以風流自許 聞關西多名妓 思欲一暢其懷 適有親黨爲定州牧使 生罄家儲結駟聯軫而往 牧使擇名妓薦枕 生大愛之 三年盡輸其貨 敝衣單驢悽楚而還 其妓有男弟 追送中道 拚轡而泣 生不忍別 自度行李無餘 只有一鞾在足 遂脫而與之 於驢背赤足而往 行半月程 於溪上柳陰下秣馬 臨溪倚樹而涕泣漣如 行路之人莫不咨嗟
有一商 亦於是溪上午飯 支頥惆悵雪涕 濡鬚悲不自勝 生問之曰 爾何人悲啼若我 願與密語對討悲懷也 生先曰 吾留定州三年 有所愛妓 鐘情甚 非徒我愛妓 妓亦愛我倍之 遂脫而與之 商曰 小人亦於定州得一小妓 留三年 其妓乃衙中子弟所切愛 晝夜無隙母托省母 一日三出 歡情方洽 一朝作別是以泣 遂相持痛哭 不覺日之夕矣
生始問爾之所愛妓名爲誰 卽生之妓也 於是 憮然解携拂衣而歸 自此不復關心
4. 평양 기생 무정개
平壤妓武貞介 爲柳判書辰仝所幸 携過數邑 適見前壻蒼頭 悲咽流涕
柳奴責之曰 娘子之情 專在於彼 不重吾主可知 妓答曰 汝可謂不通事理者也 我爲汝主固當守節 不幸他適 而見汝於異日 則十倍於此 其敏於言語如此
5. 기녀 일타홍의 정인
沈府院君愛一妓名一朶紅 常謂妓曰 爾言平生愛當爲屈指 妓戱曰 沈府院君也 曰 無戱我實言之 妓曰 梁熊山也 沈府院君屈大指 其指半屈忌之也
是日問其僕曰 梁熊山騎何色馬 曰桃花馬也 曰 爾牽廐中桃花馬 天未曉 俟一朶紅 遂彼馬以此馬替之 彼騎之勿使下 扶執以來
翌朝果致之門 府院君引見之 使之立使之坐 饋以酒聽以歌曰 宜作一朶紅之情人也
6. 돈에 쉽게 지조를 꺾는 기녀의 속성
京城北部有第一名唱加地可拾 竗琴歌善調謔 非但色貌出凡 縉紳名官花柳筵無其人殊索然
一日夕見路仵作人 破衣垢面負人屍而去 加地掩面不視曰 長安女子有肯作這奴妻者乎 仵作人聞之含怒
他日假人衣冠 假人重貨以求之 加地不覺也 許同寢四五夕 遂以靑褓裹一封物 納之而去 加地甚喜 開見之卽死兒屍 加地大愕 頓地垂絶 恐言出其口 盡歸所受之貨而絶之
曾仍中朝人也 聞南京一有花子 敝衣蓬頭揷銀五兩于巾後 人名妓家求宿 奴大怒棒杖而毆之 花者出門不顧而去 奴見巾後揷銀 擧手而招之曰 來爾 花子前面看的不好 後面看的好耳 要與共宿 取銀而送之
吁 妓女之輕身重貨 天下同然 可歎也已
7. 왈짜 안세현, 호되게 당하다
長安人稱花柳之俠爲曰者 曰者云者 云云之謂也
有士人安世憲者其最也 嘗上山寺讀書 諸生遂尊崇世憲爲之師 南面坐于佛榻上 羅拜榻下 請學曰者之道 世憲箕踞正色曰 李某張某來 仄爾冠緩爾衣後 於是李生張生奉行之如敎 世憲曰 唉 李誤左足矣 張錯右步矣 改爾奔趨矣 改爾肩背矣
及下山 李張濳探世憲行止 侵昏走娼女香伊家矣 李乃把長杠橈之溷厠中 大聲突其杠于窓 世憲方聽琴歌執盃觴 輒擲其觴捉其杠 李故爲引杠再三 若將援之爲者 世憲奮手執其杠排窓逐之 李逸足而遁
俄而 世憲盡嘔其酒食 脫衣濯手曰 大爲老賊所賣 必李瞎子也
8. 기녀가 늙으면 없어지는 것과 남는 것
諺曰 娼婦老後有三空一餘 三空者何 家産空骸體空名聲空 一餘者何 甘言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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