정약용 - 도강고가부사(道康瞽家婦詞)

봉사에게 시집 가 매질 당한 아낙의 이야기

도강고가부사(道康瞽家婦詞)

 

정약용(丁若鏞)

 

 

산문. 「여강소부행(廬江少婦行)」을 따라서 이 시를 짓다

 

此嘉慶癸亥事也. 余在金陵謫中, 目覩玆事, 悵然忽有述, 顧未能焉.

一日, 觀楊升奄詩集, 有「邯鄲才人嫁爲廝養卒婦」詩, 旣擬「廬江少婦行」而作. 於是, 取道康瞽婦事, 編綴成文, 凡百八十韻.

雖造語寫情, 不失古人本意, 而風格漸下, 何得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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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갈림길에서 잡혀가는 꽃같은 여자를 보다

 

入門采綠葹 出門見茳籬

娟娟芍藥花 零落在塗泥

有女顔如花(玉) 仳離泣路岐

頭上黃荂笠 腰帶木綿絲

脰間百八珠 薏苡當摩尼

微微露朱脣 隱隱藏翠眉

蟬鬢削已平 不復施膏脂

呑聲不能語 琅琅雙淚垂

二厮隨其後 咆哮執長笞

催行赴縣門 一步一悲噫

問汝何村女 女爺云是誰

年復幾何歲 云何速訟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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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완악한 봉사 남편에게 벗어나려 비구니가 되었다 체포되다

 

女俛不能答 阿母替致詞

本是道康人 生少在城中

兒年一十八 八字良奇窮

嫁作瞽家人 瞽者復頑凶

兒哀削其髮 乃爲瞽所縱

締搆申縣官 官捕疾於風

問汝顔如玉 韶華正丰茸

城中四千戶 俊逸多佳郞

白馬靑䙆衫 雕弓紫綵韁

兩眼明長庚 箇箇如東方

云胡舍此曺 而苦嫁與瞽

瞽者年幾何 倘有他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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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중매쟁이의 요설에 속아 결혼을 승낙한 아비

 

答瞽年已高 七七四十九

前已再成醮 兒乃第三婦

前婦産二女 後婦擧一男

男年已成童 少女今卄三

寧當棄溝壑 豈今瞽委禽

兒不遇父母 翁性唯(猶)醟酖

文雉受狗噬(口) 恨恨那能堪

媒人喫錢多 巧詐飾言談(飾)

言瞽富且仁 惠澤被閭閻

門前十頃田 沃沃畝一金

庫中八百緡 鐵鏁嚴封緘

田當爲翁壽 錢當使翁酣

翁無患無家 複璧連重檐

翁無患無衣 細布堆繒縑

翁無患無騎 北馬步驂驔

瓮老勿憂病 瞽家多人葠

物物如川至 言言如密甘

翁耳一何軟 翁性(腸)一何憨

爾爾許媒人 施施還家門

喜氣溢眉宇 散漫多雜言

人生有一時 阿女今當婚

城西有佳郞 俊逸頗能文

年甫踰三十 鬑鬑髥始新

家貲足一生 藏蓄多奇珍

新鰥未有偶 復無兒女存

所嗟眇一目 顔色乃嬋媛

吾老無長計 十口憂飢寒

幸復得此婿 畢世無艱難

翁媼坐受養 依倚若泰山

便可裁衣裳 不須有紛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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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납채하는 날과 신랑을 만나기 전의 결혼식 날

 

納采在今夕 洒掃迎使人

雜綵四五疋 禮幣三十緡

朝成松花襦 暮成茜紅裙

東市買枕簟 西市買𨥁釧

紺褥芙蓉繡 翠被黿鴦紋

雜佩三五行 蝶翅連魚鱗

良(吉)辰亦已屆 洗浴冶新粧

其日天氣晴 帳幕風微颺

四鄰皆來觀 遙遙眄新郞

白馬靑障泥 交轡七丈長

鴈夫紫騣帽 雕纓琥珀光

紅紗碧燭籠 兩兩自成行

羃䍦從一騎 云是舊嬭娘

行行至里閭 觀者猝駭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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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희극이 비극으로, 경사가 애사로

 

顔貌黑如炭 險惡不可當

藤葛交頤脣 窩窞滿鼻傍(方)

還(遙)看是瞽人 白膜蒙兩眶

年可五六十 皓鬚如飛霜

里人瞠相顧 親賓還上堂

諸姨走且匿(慝) 阿母涕滂滂

嗟嗟我兒子 何罪復何殃

翁來說義理 已誤勿劻勷

但得成醮牢 無俾禮貌傷

我自受人欺 卿無我怨望

阿某嫁少年 還聞作靑孀

命𡢺有天定 倚伏誰能詳

靄靄日將暮 燈燭徒煌煌

拭淚挈新婦 細步入洞房

不聞耳語聲 但聞鬨一場

鷄鳴新婦出 洒涕沾我裳

戒之勿復然 無那汝命薄

勤心奉箕箒 勿復有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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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시댁에서 도망올 수밖에 없었던 사연

 

送兒之夫家 心懷久悽弱

未至二三月 兒還自西郭

衣帶忽已緩 肌(肥)膚盡瘦削

問汝何所悲 而自受銷鑠

苦梨嚼亦甛 豈全少歡樂

阿兒含淚答 兒誠命道惡

擧眼魂已飛 何以念依託

縱欲回心意 常如怯彈雀

生憎問卜人 時來怪事發

急急搖籤筒 誦呪聲聒聒

郭璞李淳風 邵子袁天綱

聲聲逆人意(耳) 那得心不傷

丙辛寅申七 戊癸辰戌五

此聲益怪異 錐鑽交腸肚

性復吝惜財 升龠生嫌怒

二女工讒慝 猜險若豺虎

日夜造浮言 謠諑激狂瞽

言兒竊細布(帛) 密密遺阿父

言兒竊米餦 密密付阿姉

言兒竊錢刀 三時買餠餌

頓頓(頻頻)獨自呑 不以遺兒子

兒哥亦回邪 綢繆起訾毁

謂言櫛髮時 觸刺傷其腦

鯖鱠母自啖 爺食惟敗薧

兒言日以深 瞽怒日以盛

始猶譙訶止 漸覺言鋒勁

前旣擲砧杵 近復撞鍬枋

兒今計已定 無復顧女行

久欲投淸池 寸腸苦未硬

傳聞寶林北 窈窕有僧房

兒今計已決 勿復生阻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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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어머니의 만류에 맘을 접다

 

阿母失聲哭 作計何不良

油油此鬢髮 何忍着剃刀

娥娥此紅顔 何忍加緇袍

歲月方如花 胡爲空門逃

汝家本寒微 未聞門閥高

便可適他人 此讎寧再遭

人生如石火 是非如浮雲

阿兒急塞耳 謂言不忍聞

天只不諒人 恩情從此分

蹌蹌躡衣去 蝺蝺還瞽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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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도망간 딸과 분개한 봉사

 

阿兒去數日 瞽來話紛紛

朝起見空衾 新婦尋不得

諒與母有謀 非走又非匿

弱脚不遠步 焉能有羽翼

分明適他人 我筮原不忒

吾今去申官 豈得任胸臆

嘻嘻此何言 夢寐所未測

爾自薄恩情 日夜有驅逼

渠常懷言狀 果然必赴池

君旣令兒死 吾今先告之

瞽亦不能答 但道事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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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비구니 찾아와 딸의 근황을 알려주다

 

瞽去僅數日 有一女僧來

云有一少婦 獨行到僧房

長跪禮房長 揮涕敷肝腸

我本貧家女 不幸早迎郞(婦)

郞死姑亦殞 又無爺與孃

一身靡所賴 惟有託空門

自拔鞘中刀 剪剪已成髡

倉卒莫能救 遂與爲弟昆

法名是妙靜 燃臂受戒言

已習般若經 每飯念世尊

今始吐情實 說住城東村

遣我報阿母 兼付此衣裙

紅裙與綠襦 龍鍾皆淚痕

雜佩三五行 鮮好若新婚

種種陳母前 惻惻如返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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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두 번이나 절로 도망쳤지만 잡히다

 

阿母起搥胸 抱衣之瞽家

阿阿今作僧 瞽瞽將奈何

兒實無罪愆 逼迫兼箠撾

鬅鬙一掬髮 是兒如雲髮

瞽瞽將奈何 何不直我殺

瞽起走縣門 訴牒恣搆捏

判詞嚴如雷 緘辭(臂)發健卒

黑夜打山門 麻衣被曳捽

前驅到縣閣 官怒猶勃勃

女行何褊斜 棄夫如弊襪

自今長髮毛 復與調琴瑟

號令獅子吼 一言那得發

還家復入房 瞽氣頗活潑

中宵又逃身 趲程凌嵽嵲

行至開天寺 留滯十餘日

瞽家尋到此 捕兒如甕鷩

被驅又入縣 不知殺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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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이야기를 들은 사람들의 반응

 

聽者如堵墻 喞喞復咄咄

哀哉彼姝子 夫豈瞽之匹

骨肉忍相詐 錢糧是何物

利欲令智昏 恩愛乃能割

嗟嗟汝家翁 厥罪合日撻

腐魚尙可啗 瞽夫誰能暱

豈若靑山中 閒自守甁鉢

女子皆褊心 立志詎能奪

一向被困督 安知不自滅

哀哉彼姝子 咄咄復喞喞 『韓客巾衍集』 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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인용

목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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