목록破睡錄 (46)
건빵이랑 놀자
고금소총(古今笑叢) 목차 미상(未詳) 서거정(徐居正)홍만종(洪萬宗)태평한화골계전(太平閑話滑稽傳)명엽지해(蓂葉志諧)송세림(宋世琳)성여학(成汝學)어면순(禦眠楯)속어면순(續禦眠楯)강희맹(姜希孟)부묵자(副墨子)촌담해이(村談解頤)파수록(破睡錄)장한종(張寒宗) 어수신화(禦睡新話) 미상미상기문(奇聞)성수패설(醒睡稗說)미상미상진담록(陳談錄)교수잡사(攪睡襍史)소화(笑話)가 구비소화(口碑笑話)와 다른점 소화(笑話)로서의 특징은 한문소화로서 일반적인 소화와 구별되는 성격을 지니고 있다. 일반적인 소화는 구전하여 전래하는 구비전승인데, 여기에 수록된 소화는 이미 몇 백 년 전에 문헌으로 정착되어 전하고 있고 한문으로 기록되었으며, 수집, 편찬한 작자들이 대개 한학자이자 문장가요, 관료나 양반들이라는 특수성이 있기 때문이다. ..
파수록(破睡錄) 목차 부묵자(副墨子) ㄱ 과여사언(果如師言)권선징악(勸善懲惡)가아총첩(家兒寵妾)기지인사(豈知人事)귀로득자(歸路得子)가용문자(可用文字) ㄹ 로기다열(老妓多閱)로방령문(老狵靈聞)량처무신(良妻無信)랑작차사(浪作此事) ㅂ 부형지과(父兄之過) ㅅ 상사소오(相士所誤)시부공석(試負空石)승적발낭(僧摘鉢囊)색환판치(索還板齒)심산망석(深山忘釋)삼차위지(三次爲之) ㅇ 이평량전(李平凉傳)여승동침(與僧同寢)유여송이(猶如松栮)인착초랑(認錯初郞) ㅈ 진서자야(眞鼠子也)지효호지(至孝虎知) ㅊ 초야기처(初夜棄妻)춘몽허사(春夢虛事) ㅎ 효부감호(孝婦感虎)협기유행(狹氣有幸)환희처녀(歡喜處女)호정남아(豪情男兒) 인용목차지도
至孝虎知 安峽民家, 有女年十七, 嫁于伊川農夫, 于歸數月, 其夫病死, 夫家無朞功之親, 只有媤母一人, 老而又盲, 女之父母及隣人, 憐其早寡而無依, 咸勸改適, 女不聽曰: “適人之道, 一與之醜, 終身不改, 況吾雖欲改嫁, 棄此無依之姑而去, 則天必厭之, 吾不忍爲也.” 以東西傭賃, 備極甘旨, 如是十年, 不得歸寧, 女之母哀其孀居食貧, 使其娚, 給書于女, 托母病篤而願欲一見, 女不得已告于姑曰: “越村, 有祀神者, 邀我觀光, 今我往見, 卽當還來矣.” 引其手而歷指曰: “飰在於斯, 水在於彼, 如當飢渴, 飮且食而俟我.” 姑曰: “須速歸, 勿久留.” 婦敬諾, 來到本家, 則母實無羔, 女驚曰: “我聞母親病篤之報, 不得不來, 而早知如此, 豈有此行?” 母怒曰: “汝何厚於媤母, 而薄於生母耶?” 女曰: “非敢然也, 母親則有他娚妹之奉養, 而我之..
認錯初郞 一士人 已自齠齓 富有文華 及長 娶妻合巹之夕 新婦低眉而告曰: “文翰 雖非女子之所尙 第有痼癖 適得一句 未思對偶者 若足其對 則惟命是聽 否則禮已成矣 須得其偶然後 始同袵席 尙云未晩 不亦可乎?” 士人試問 女曰: “彈綿弓響 白雲堆邊.” 生夏雷 士人 通夕苦思 竟未索對 自愧於心曰: “吾以名下良士 素有文名 今乃見屈於一女子 豈不憤乎 或余不讀群書而然乎.” 東方旣白 直向近處山寺 博究墳典 已閱數霜 適値秋夜 與同學諸彦 盤桓乎月池雲階 忽得其對 喜不自勝 仍向諸人而語其事 誦其作曰: “食桑蠶聲 綠樹陰中 灑秋雨.” 語竟 與士人 有年貌彷佛者 一人 托以疾羔 歸家醫治 是夜 徑扣女之所處 語其對偶 仍請同寢 女雖穎悟 數年前花燭之夜 旣未熟其面 況又事若符合 貌又類者乎 自度無疑 共遂于飛之歡矣 朝日 士人始到其門 擧家驚遑 莫知攸爲 女對其父母 泣已告曰..
可用文字 昔 有送子娶妻者 戒之曰: “言語之間 如用文字 則人不敢侮 汝到婦家 若勸坐席則答以‘不寒不熱好時節 何處不可坐乎.’ 如値月夜 則‘月明窓外愛無眠.’ 如見梧桐 則‘可合琴材.’云 則人必以汝爲有識人矣.” 郞到婦家 果勸坐席 都忘父敎 依俙錯憶 乃曰: “不速不速 何處不坐乎!” 適見梧桐 乃曰: “斷棄上下 用於斫刀板 好矣.” 夜値月白 推窓而言曰: “‘月明窓外 愛梅母.’ 適其妻名愛梅 而妻母在庭 聞而驚避. 且於翌朝 進盥也 傍置潄齒水與白鹽 郞是初見者 和合飮之 妻母見而嗤笑曰: “洗其塵垢而乃何飮之乎?” 郞曰: “欲滌喉中垢云.” 副墨子曰: “噫! 知子莫如父 父不問賢愚 能知其子者 盖相知 非一事一物也 父而不知其子之才淺識短 適足取拙 良堪一笑. 莊周稱褚小者 不可以懷大 綆短者 不可以汲深 此人父子之謂歟.
三次爲之 遐方方言 使食之謙辭曰: “劣物.” 食之曰: “爲之矣.” 媼於嫁女之翌朝 問於新郞曰: “昨夜入送劣物 善爲之否?” 此指夜饌而言矣. 新郞則 認以指新婦 低頭而答曰: “三次爲之矣.” 媼怪其失言 赧然黙坐 媼之幼子於思 非新郞之誤答 獨語曰: “妹夫人事 還不及論金.” 論金其家迷劣之奴也. 新郞聞之大怒曰: “兒乎兒乎 數日程驅馳之餘 何以加爲乎? 十餘次爲之則 快於汝心乎?” 聞者莫不駭愕.
浪作此事 一鄕軍寒夜巡邏 見深巷長廊 燭影熀明 時聞男女戱嬲之聲 乃屛息窓外 穴壁窺視則 有年少美男子 與小艾作房事而 布列美饌之前 女爲牝馬 南爲牡駒 蕭蕭其鳴 凄凄其雨. 時吃美饌 或相戱踢 蠟燭煒煌 雪膚豊盈. 其人健羨吟于心曰: “吾歸吾家 亦當爲此矣.” 及歸其家則 所張者短檠 所饌者炮太 使妻裸體則 三夏鋤耘之餘 膚色麤黑 間帶鹽花 豈如冶容誨淫之女乎. 一見其膚 十分深情 九分消磨 然旣始之事 難於中止 敎以馬鳴 戱踢因夸 而作房事 其妻蕩情所動 不覺猛踢 其人盛怒拳毆曰: “吾固厭之而 浪作此事.”
歸路得子 一方姓者 行貨爲業 家累千金 年過不惑而未有一息. 隨价赴燕 燕有賣卜翁 一卜千錢 方試卜嗣續 翁書給一句曰: “‘靑山歸路 自足是嗣.’ 語甚虛誕而中心藏之 未嘗或忘 其後 行過靑山 逢一闍梨 年二十 形貌甚美 方曰: “如汝穎悟者 何事不做 誤投脚於空寂之門耶?” 僧鳴咽曰: “如小僧者 行年二十 尙不知姓字 敢比人數乎?” 仍言: “吾母 摘棉田間 不知何處過商 野合 而不言姓名 吾母斷裾爲信 因以有身而生小僧 小僧已自十餘歲 托身沙門 周遊八方 欲訪生我之父而已 豈有意於誦經念佛?” 方怳覺自己之少有此事 問曰: “然則或可有信憑者否?” 僧出衣裾曰: “此其物也.” 方乃携僧到家 窮索篋笥 果得其衣 出而試合 合如符節 翁言 至是乃驗. 副墨子曰: “義經有之 曰: ‘鳴鶴在陰 其子和之.’ 父子之間雖隔千里 豈有不逢之理乎.”
父兄之過 一人訪知舊而不在 問于童子曰: “汝之嚴君何往?” 答曰: “往于往處.” 其人非其兒行 問曰: “汝年幾何?” 答曰: “與越村石禮同甲.” “石禮年幾何?” 答曰: “與我同甲.” 其人曰: “汝何其狡詐? 吾當割食汝腎.” 兒曰: “冠者之腎 亦可割食否?” 其人曰: “何不可之有.” 兒曰: “想必多食 吾見陰毛之附頤云.” 副墨子曰: “傳云; ‘敎子以義方 不納於邪.’ 子弟之如此 父兄之過也 可不愼哉.
豪情男兒 楊州 一廉姓者 素來貧窶 居無數椽之屋 又乏擔石之儲 三旬九遇食時 或未易. 其妻語廉曰: “貧困如此 盍思所以生道乎?” 廉曰: “使吾夫妻 相離十年忘家 則豈無好道 而顧戀妻子 有懷未遂爾.” 妻曰: “富有可求之道 何難乎十年離別 君其圖之.” 於是 廉辭別妻孥 周遊京鄕 轉到松京 得交於大賈朴姓者 替管家事 人旣勤幹 文翰亦贍 朴甚加親信 而恨相見之晩也 一日 朴以千金付于廉曰: “君旣間遊 須學吾道 試出行商.” 廉曰: “非曰能之 願試焉 旣有其路則豈不樂爲乎.” 仍向平壤 問於主人曰: “此地 卽國之西京也 江山佳麗 風景絶勝 地靈所鍾 必有名妓 焉有其人乎?” 答曰: “有春色者 卽其人也.” 廉遂昵於春色 散盡千金 執鞭東歸而言于朴曰: “我到西京 不禁男兒之豪情 千金之貨 盡於一妓 實愧主人.” 朴笑曰: “是固男兒之常事 何愧之有.” 又給千金曰: “試..
初夜棄妻 公州 一金姓者 逢人常言: “妻雖貌陋 決不可棄.” 仍言: “昔我幼少時 甚有文才 一鄕 皆譽 我亦自期以娶妻 必娶淑女 赴擧 必得科第 不幸早失怙恃 托于叔父 叔父爲我擇配 聞我名者 爭送媒妁 叔父語我曰: “某處某處 處地相似也 年相若也 眞所謂魚與熊掌 俱我所欲 我實難取捨 汝其自擇.” 我答曰: “張三李四 何處不可 而但先人在世時 曾定於某家故 須繼先志 毋背宿約 似好矣.” 叔父深然吾言 涓吉納幣 及到花燭之夜 細見新婦 則體矮肥黑 魋顔而一目眇少 無嬌艶之色 只有奇怪之形 鄙其狀貌 方欲起來 新婦向我言曰: “我之鄙陋 我亦自知 豈有男子而能不棄我者乎. 然平生黙禱而希望者 和琴瑟 亨安樂 雖不敢望 只願無見棄於花燭之夜 今果不副所望 實不欲生 惟望君子特垂大德 坐此經夜 而朝日出去後 更求賢妻 共亨榮華 則我雖瞑然長逝 庶不爲泉下寃魂 不知可乎.” 我以年後..
老妓多閱 辛亥春 余適寧邊滯留數月 其隣 卽老妓玉梅家也. 時來余處 或歌或語而慰余涔寂矣 一日 向余而言曰: “小人年齡七十 而頭髮則已星星於四十之前 非我獨然 妓必皆然 余問其故 答曰: “妓女從人 亦有多端 有貪財貨而從者 有慕色而從者 有愛其風采而從者 有拘於人情而從者 有切憎其人而㤼於威令而從者 有邂逅而從者 毋論如此如彼 從之旣久則自然情深 不忍相離而其誰爲我 久留關外者乎 及其將歸 遠送南浦 離歌一曲 各道保重 此時心懷 殆同千斤頑石 直撞胸膈樣也 瞻望征塵 兩泣歸來 如不欲生 日月稍久 更從別人 則都忘前情 而送別之懷 每每如此 人非木石 安得不易老且衰乎?” 副墨子曰: “噫! 余曾讀五代史 至馮可道事 未嘗不掩卷痛恨 人臣事君 夷險一節 死生以之 豈可朝唐暮晋 惟恐失之 如娼妓之愛張悅李 惟利是從乎 聞於玉梅迎送之語 益覺道罪之貫盈 而王介甫之雅愛 抑獨何心哉.
果如師言 五六歲童子三人 俱讀周興嗣千字文 適聞村女洩溺之聲 一兒曰: “空谷傳聲.” 一兒曰: “川流不息.” 一兒曰: “如松之盛.” 其師聞而評之曰: “裵行儉有言 ‘士之致遠 先器識而後文藝 是故 夫子戒於厥黨 汝等年幼而語老 學淺而才奇 當以才華 鳴世矣 達則吾不知也 及長 果如師言.
相士所誤 一人問於相士曰: “聞君善相人 試爲我善相之.” 相士熟視而言曰: “相君之面 福氣 盈溢天庭 晩來 必臥致富貴.” 其人聞而大喜 歸夸妻子 而長臥家內 專不一事. 人或問之則答曰: “我當臥致富貴 相士豈欺我哉.” 及餓且死 荷荷而語妻子曰: “我爲相士所誤 以至於斯.” 副墨子曰: “噫! 士農工商 各有其業然後 天命 可待 豈可徒信術士 無意修業 殆同守株待兎乎. 傳曰: “民生 在勤 勤則不匱.” 書曰: “若農服田力穡 乃亦有秋 天下萬事 勤則得之 不勤則失之 不種而有黍稷 余未之聞也.”
勸善懲惡 一許姓者 貪多務得 專事不法 家貨鉅萬. 時値于耜之際 指揮僮僕 牛載朽落之茶蓼 過有老僧 獘衲芒鞋 到門乞飯 許怒曰: “吾平生 所憎者 僧尼 不耕不織 遊衣遊食 爲民蟊蠹耳 汝何敢求食於吾家乎?” 乃以金鎛之屬 盛糞鉢盂而給之 老僧黙受而歸. 其隣 有梁姓者 家雖貧 性本好施 見而憐之曰: “聖人猶云一簞食 一豆羹 得則生 不得則死 嘑爾而與之 行道之人不受 蹴爾而與之 乞人不屑 此又非簞食豆羹之比 而君何受之?” 對曰: “長者尊者之賜少者賤者 猶不敢辭 況於山僧 敢辭尊者之賜乎?” 梁乃取鉢盂 洗滌飯僧 僧又手謝曰: “檀越厚意 何以報之 赴我靜室 給我秷莖 勿通人跡 則當有報恩之道.” 梁依言施之 過一旬餘 老僧呼梁 入而見之則吉貝泉貨 充仞一室 大驚小怪 始知其神僧 徒跣下庭而黙黙致謝 老僧莞爾而笑曰: “君有積累之善心 報應之條理 當如此也. 何以謝爲.” 仍言..
與僧同寢 一客 有滯留湖南者 節屆授衣 覇愁膠擾而輾轉於榻 夜不能寢 主媼 見而慰之曰: “吾有古談 客欲聽之否?” 客曰: “願一道之 破我愁城.” 媼曰: “我本京城士夫家靑衣也 別父母遠兄弟 行役洛下 年十七時 懷想故土 恨不能噴飛 而迺變着男服 奪身逃還 行到銅雀津 有一僧追到問我曰: “秀才 居在何地 而將向何處乎?” 答曰: “方歸湖南之故鄕.” 僧曰: “邂逅相遇 適我願兮 我亦歸彼矣 與之同行 何如?” 我觀其僧 貌旣美麗 年又靑春 直愛憐 長程炎徼 女子獨行 亦云關念 因與作伴. 暮入葛山店 適無他客 只我二人 共宿一室 話經事 夜半 僧迺挽我而欲穿裻帶 亦不無情慾之動 開脚而引納于溫柔之鄕 僧是初識風流穴者 難任其樂 而不覺疾聲大呼曰: “此是何處?” 適有傍房店傭 睡波朦朧之餘 錯認以尋店之過客 驚起急應曰: “此乃葛山店 房燠而無蚤虱 請入留宿.” 豈不節倒乎!..
老狵靈聞 一客 有過峽裡者 暮投村舍 只一老嫗許其宿曰: “隣洞 有禱神者 請我來見 而以男丁之不在 有意未果 客旣適到此 暫爲我守家 何如乎?” 客許焉 老嫗去後 其家之老狵直入上房 引置空器 疊作踏欌 而躍登其上 舐食架上之餠. 夜深 嫗歸手捫架上而稱怪 客問其故 嫗曰: “昨有饋我蒸餻者 藏置此架矣 貴客則決無食理 而搜之不在 豈不怪乎.” 客自度我無明言 難免我食之累 乃道所見 嫗曰: “物久 必神 信哉此言. 此犬已過數十年故 作此凶事 明日 當召庖丁處置 狵聞言睨客 有含毒之意. 客心動畏之 隱身他處 衣衾則仍舊貫布置 而以觀動靜 少焉 狵入房中 猛嚙衣裳 搖身肆毒 久乃出去 客毛骨竦然 蹴起主嫗後 使出尋狵 狵已氣盡斃矣. 客逢人 每道其事曰: “獸猶惡聞其過 況於人而可說短處乎.
眞鼠子也 一寡婦之子 長於慈愛 因以愚騃 一日與頑奴推奴 向大邱路次 問於奴曰: “大邱爲幾里?” 對曰: “大口上齒十六 下齒十六 合三十二矣.” 將入店 其人曰: “房中有席子乎?” 奴曰: “無宿者則 與我同宿可矣.” 又問曰: “房無咬物乎?” 奴曰: “無咬物則 咬我腎可矣.” 其人怒曰: “打臀則好矣.” 奴曰: “雖不打破 本是兩片.” 其人不堪困辱 中路歸還 告于其母 其母將縛奴痛治則 奴曰: “小人果說其語而 說時只有書房主及小人 居其間訐訴抹樓下者 眞鼠子也.” 其人揷手袴間 徘徊聽事曰: “我則不傳云.”
家兒寵妾 一宰相 嘗言: “我爲嶺伯時 家兒寵一妓妾 及我遞歸 與之偕來 數年之後 仍自覺得責 以率畜娼妓者 是豈士夫子之行乎? 仍令逐送 旣逐之後 我問; ‘汝別厥汝之時 女有何言?’ 答曰: ‘別無他語 只言奉事巾櫛 數年于玆 忽有此別 悠悠我懷 如何形言. 須呼韵字 俾作別章.’ 卽呼君字 則女曰: ‘何必連呼君字乎?’ 仍吟曰: ‘洛東江上初逢君 普濟院頭又別君 桃花落地紅無跡 烟月何時不憶君.’ 吟畢 掩泣辭去矣.’ 我聞詩語 決知其死 送人招還 已投身於樓岩江矣 吾兒 因此得疾 數月而逝. 亦自有是事 而轗軻將老 父子之間 猶如此 況於他人而可積寃耶.”
試負空石 有夫痴而妻黠者 妻與隣人潛通久矣. 一日痴夫黠妻 同耘山田 隣人荷空石 立于田畔 語其夫曰: “雖君之妻 何可作房事於田間乎?” 夫驚曰: “本無是事 君何云然?” 隣人曰: “君不我信 我當替君而耘田 試負空石 立此觀之 果不然乎.” 夫依其言 負空石而立 隣人眞奸其妻 夫笑曰: “君言不違.” 由是而失妻於人 有負空石之諺.
豈知人事 夫婦行房事於春晝 雲雨方濃之際 婢到窓外問曰: “夕飯當用幾升米乎?” 婦答曰: “五升五升五升.” 婢乃炊三斗五升. 婦見而責多 婢對曰: “五升五升 非一斗乎? 五五升 非二斗五升乎?” 婦笑曰: “汝何不斟酌聽之耶? 當其時 吾豈知人事乎?”
僧摘鉢囊 一僧入店而 見當壚女之色美 慾火熱中 實難按住 及夜偵知厥女之獨宿而 亦不敢遽入 盡脫衣衲後 納于鉢囊而 懸于窓外 豫習走法 赤身向房 急摘鉢囊而 屢試屢中然後 及入房中 女覺問曰: “誰也?” 僧驚怯摘囊 走到一舍 定息細見則非鉢囊 乃鷄伏卵之草蕢. 由是而有不見陰戶 空失衣鉢之諺.
狹氣有幸 嶺南 有金姓者 膂力過人 射藝絶倫 赴擧上京 失路入山 而秋日將暮 更前數百步 則中有廣廈 傍列小屋 乃一大村 而屋舍蕭條 閒寂無人 再三扣門 莫有應者. 及抵重門 則一絶代佳人 年可十六七 而有未笄者 含悲含喜而問曰: “客從何處來乎?” 金曰: “請借外堂一宿.” 女迎金于客席 躬備夕炊以進 雖無魚肉 蔬菜之屬 精潔可食 金飢餒之餘 頓食一飽 而疑鬼疑人 方欲一問 女對金垂淚而言曰: “我本士族 家甚富饒 左右村落 皆我奴也 東西田園 皆我土也 一內 雍雍然自作逸民而居矣 不意 一箇悍奴 言其力則當世室之烏獲 語其凶則今日之盜跖也 耽慕姿色 上自父母 下臧獲 次第戕害 㤼我欲奸 非不知一死之爲快 而我若殺身 則深讐其誰報之 至冤 何以伸乎? 忍痛含冤 追不得已好言諭賊曰: ‘事已到此 死何益焉 但良麻在身 服闋從君 尙未晩矣 不從我言 則有死而已.’ 凶賊 認我如囊中物 ..
良妻無信 昔 遊春諸士 會于山寺 偶夸以妻良 未定甲乙 傍有一老僧 靜聽良久 長歎而言曰: “僉碩士 無爲可笑之言 須聽我言 小僧卽 昔日之縉紳也. 喪室再娶 愛其姿色 不忍暫離 適當胡騎之猖獗 溺於愛妻 不能執殳前駈 携妻逃避難 爲胡騎所獲 胡見妻之美 小僧縛置帳下 而挽妻同寢 旗鼓 頻接 雲雨屢濃 男欣女悅之聲 聞之醜也. 夜半 女語胡酋曰: “本夫在傍 終不安涉 殺而滅跡 何如?” 胡酋曰: “娘言甚善! 我何不從?” 小僧旣忿其淫 又驚此言 用力伸臂 綁繩幸絶 偸取胡劒 直入帳中 幷斬男女後 脫身逃歸 而以落髮被緇 苟全性命 由是言之 僉碩士內相之賢 何可盡信?” 諸士 憮然無言. 副墨子曰: “噫! 女之貞淫之不同 如人面之各異 豈可此而同之? 又況爲人之子 食君之祿而背主棄親 惟妻是從 此人罪惡 可謂上通于天 猶不知愆 乃反呶呶責人之夸妻 能不顔厚而忸怩乎!”
索還板齒 鷄林有一官娼 美而艶 有長安一少年 情頗珍重. 娼給曰: “妾本班閥 沒入爲婢 時未經男子.” 少年尤惑之 娼臨別 善哭 少年傾行槖而贈之則 娼謝曰: “願得切身之物 不願財賄.” 少年卽斷髮與之 娼曰: “毛髮猶外也 願得尤切者.” 少年斫板齒而與之. 及還京忽忽不樂 人有鄕來者 少年兼問 娼纔別後 就他處. 怒之而遣蒼頭 索還板齒. 娼撫掌大笑曰: “痴孩子 屠門戒殺 娼家責禮 非愚則妄 可揀兼齒孩子齒去.” 擲一布袋 乃平生所得男齒也.
深山忘釋 一尹生者 客遊關西 留一村舍 滯雨未歸. 主媼 雖老而言貌擧止 不似村婆貌樣 一日 媼笑而言曰: “行次 必伈伈 吾爲古談 以睨一笑 何如?” 尹生曰: “好矣. 主翁 不悅曰: “不緊之語 今又欲言耶?” 媼曰: “君我 俱老 言之何妨?” 仍言; “我本楚山妓也 年十六 昵於主伜 寵以專房 主伜 意外 徑遞臨別 而乃以所用什物 都付於我 且厚給盤纏而語曰: ‘吾歸之後 汝卽上來 同過百年 可也.’ 我泣而許之 主伜去後 情不自抑 以其所給 換得輕寶 而率一小奚 治任離行 纔到數日程 時値隆冬 大雪 飄紛 迷失去路. 使童捨馬尋路 誤陷壑雪 而竟死其中 踽踽中道 寒甚折股而日又昏黑 遙望踈灯 明滅於林間 認爲人家 艱尋扣焉而見 則乃一佛庵 而寂無人跡 卓上只有白衣 一佛而已 自度於心曰: ‘房奧旣溫 燈火且明 而僧則無之 怪矣怪矣.’ 然而事到窮處 無異藩谷 躬解馬卜 作粥..
歡喜處女 昔 過時而受幣之處女 不勝其喜 乃於如厠之時 屈指計日 仍夸於狵曰: “某日 卽吾婚日也.” 狵適張口而欠 女盟曰: “如非其日則吾眞汝女云.” 副墨子曰: “喜其星期 對狵猶夸 可見其情慾之已動而已 此乎桑中采唐 不可同日而語哉.
猶如松栮 主人對客 語婢曰: “貴客來臨 入告內間 炙如松栮之屬 (方言 松栮)軟雞之屬而灑酒而來.” 婢入內還告曰: “阿只氏主 以爲如軟雞者 生雉 如松栮者 未知何物 主人聞之 不勝大慚.” 副墨子曰: “噫 安敢以淫語 戱其丈夫乎 如此而能齊其家者 未之有也.
春夢虛事 有畜妓居室者 夜闌將寢之際 自官召妓 其夫戱曰: “深夜入官 必得一夫?” 妓曰: “入官而每每得夫則 將人盡夫乎?” 仍着衷衵示之曰: “此乃免之術耳.” 夫笑應而終不無疑慮 暗躡其後則 妓到官門 解衵貼置于瓦底而入 夫忿把衷衵而 歸坐房中 明燭待還 爲永夜所腦 僵臥着睡矣. 向曉妓出而索衵 無有 已知其夫之所爲 歸到窓外 恐出樞聲 按戶輕開則 夫果把衵睡熟 以渠帽子代執其手 奪衵還着後 蹴起其夫 夫忿起詰責曰: “汝之衵服在我手中 汝能免欺我間夫之責耶?” 妓巧言媚笑曰: “夜色雖墨 何不辨衵與帽乎?” 夫聞言更見則 果帽也. 憮然曰: “春夢誠虛事.” 隱忍抱宿.
義婢亨福 一士人聚妻 則其率來婢子 年可十五六 容貌端正 爲人敏捷 士人每欲私之 言語形色 有見於厥婢 婢自思曰: “吾與娘子 名雖奴主之有分 而自離襁褓 至今同袍 義同兄弟 今來爲其敵國 則冥冥之中 天必有殃 久居此處 則拘於威怯 必不得免如是.” 而豈有同飽同衣 而至今相愛之舊義乎! 不如逃躱自避 而若告娘子 必不肯許. 乃換着男衣 不告而逃 路逢酒媼 察其家無男子 乃作雇工 則凡百事伶俐 難以形言 四五朔後 主婆始知女子 換着女服. 愛之如出 又數月後 過客科擧者 望見其姿色 懇請通婚於其酒婆 則婆告女 女曰: “吾雖流離於此 本是班族處子 則寧爲貧士妻 不作富貴妾.” 過客亦是未娶者也 仍卽成婚矣 過客幸得科名 率去其妻 歷高官 生三子 而死焉. 其後三子 連爲登科 皆在名宦 一日其兄弟相言曰: “某也 何可堂錄 某也何可特掌 某也何可弘 吏?” 其母曰: “以汝之家地 何敢論..
鹿何謂耶 一老人 與小妾 共坐 長夜無眠 僅將無力之物 强作一次 撫愛其妾而問曰: “汝亦好耶?” 妾冷笑曰: “好否 問將何爲?” 老者曰: “幸或受胎 可爲汝 末年托身之處也.” 妾曰: “賤身所生 何能發身耶?” 老者曰: “爾雖私婢 我是兩班 則汝腹所生 豈無食祿資生之道耶? 八道裨將 兵房·禮房 好倉監官 豈不奉養其母乎? 能磨郞廳 五衛將 豈不奉養其母乎?” 妾曰: “生子善養 使吾托身則雖好 而生鹿 則鹿亦爲裨將 郞廳耶?” 老者曰: “我是人 汝是人也 生鹿之說 一何誤耶?” 妾曰: “以鹿皮腎 爲之必生鹿也.” 老者憮然太息 反身偏臥曰: “吾之精水 若存若無 生鹿 亦不可望也云.”
初不相求 大雨雷霆之時 數三行人 避雨于人家 門內矣 一常賤女 有姿色 美衣服者 同在其中 方狎㤼於雷霆之際 一漢在傍曰: “如此之時 藏置好物 而不借之人也 打以雷霆 則吾心快矣 其女戰戰答曰: “客乎客乎 曾有請借之事 而不許則如是 惡猶或可也 而初不相求 而先用恐喝 何也?” 聞者絶倒.
乃書汝母 一富人 在於北山下 累徑營所在 小次之人也 以家産稍贍 所得多夥之致 自爲風流郞子. 日聚朋友 歌舞消遺 醫女 針技婢 有名稱之妓 未嘗一不相䟽之物也 一貧者 逐日來到 或代書書札 或替行諸事矣 一日主翁病重 諸子侍側 主人呼坐其子謂之曰: “吾學行不足 家産有餘 自少及今 而每以豪客蕩子之妓生 推尋爲事 歌舞簫管 爲恒業 則汝輩 豈無日濡其染之弊乎 吾年七旬 病勢沉重 而回生何可望 家財亦常有餘 吾喪三年之後 汝輩從心所慾 窮其所樂 無或不可 而有所不可不知者 吾今語汝耳 取紙筆而來也.” 其子涕泣唯唯 而出 手抱湖南簡紙數十丈 三折連幅 幷奉 降眞香 硯匣而來 伏於臥側 傾白玉蟾 蟾蜍硯滴 磨八神貢墨 把大霜毫筆 晋唐小楷體 以待 則父曰: “以大字書 內醫院而爲綱題也 又以小書歷書 諸醫女名曰某也 曰某某也.” 子隨呼隨書 將近四五十名後 其父曰: “以大字書 尙衣院 ..
糞堆鮮花 一常漢面醜 而妻有姿色. 隣居少年悅而私之 每撫手誘之曰: “如汝絶代美質 何必與醜惡漢 共居耶? 見汝夫婦 則無異植鮮花于牛糞堆之傍 可惜可惜.” 女太息曰: “莫非數也 奈何奈何.” 少年日後 多給錢兩 又以甘言說之曰: “汝能逃亡 從我耶?” 女雖不快諾 亦無冷諾 少年心切喜之 頻頻往來矣 一日 往開其戶 則女與醜夫 共臥房中矣 醜漢問曰: “書房主 何以辱臨陋地耶?” 少年忙中托言曰: “聞汝家 有牧丹花故 將欲移去耳.” 醜漢曰: “小人家 何有花草可玩之物也? 而設或有之 如此亢旱 何能移去?” 女左顧右眄 含笑而言曰: “天雖不雨 糞堆之花 移植能生耶?” 少年已知此女之傾心 歸買一小屋 竊歸其女 與之同居矣. 一日於枕席間 撫其背曰: “汝之肥膚 比前少瘦耳.” 女曰: “旱天移來故也.” 二人大笑矣. 後友人送魚酒者 使之作膾共飮 女未及洗手 酌酒以進之際 ..
衙婢待客 黃海監司 巡歷時 延安原無妓生 府使使其衙婢盛侈衣裳 以爲守廳之役. 又其大夫人性愛蓮花 自蓮花初開時 至于落盡 日日往賞于南大池 官屬與民人之間 不無其弊 寃聲喧藉 京中士夫聞之 莫不駭然 嘲笑也. 臺諫將欲上疏論駁 府使先聞此報 裁成一札 使其子懷呈于一宰相家 其宰相則與臺諫交分 世誼自別 而又兼隣居相從 而事事言聽之間也 延衙子弟 入謁宰相 呈納書簡 宰相曰: “吾亦聞知此事矣 大抵賞蓮之頻數 雖有民弊 是乃爲親之事 則猶或不怪 至於私出使婢替妓待客 其外貌似是獻諂於巡使也 人之是非 或當然 汝家何不知如此體面也? 吾與某臺諫 情分果不凡然 今欲請邀 而托期於挽止爲計 然其人已出䟽草 人多知之 其請未可必也.” 遂使人邀致矣 俄而門隸入告言; “某臺諫 入來矣.” 宰相使少年 隱於屛後 與臺諫酬酌 則臺諫曰: “延伜 本是南行 雖與文士有異 然以其地處 何不支撑一邑之伜..
掩骨得報 一士人 於山谷中 失路徘徊之際 見有一堆枯骨 露在山上 心甚矜憐 取土掩之 負莎草而覆之 不覺日暮 迷失歸路 遂宿塚邊矣 夢有一女人 進拜於前曰: “此乃馬嵬坡 舊址 妾姓楊 唐皇妃也 一自死後 唐皇輾轉思想 使臨笻道士之類 遍求致魂魄之術 而猶不暇及於改葬 妾身于深谷之中 至今 年久日深 風透雨洗 骸骨綻出 無人收護矣 幸賴君力 更得掩土 此恩無以報也 吾將一往謝之矣 君其勿訝焉.” 夢覺 其容貌之美姸 語音之琅琅 尙在耳目之中矣. 白樂天長恨歌云: “回首一笑百媚生 六宮粉黛無顔色.”之句 正得之矣. 士人歸家之後 夜至三更 萬籟俱寂 鬼嘯遠聞 凉風忽起 而有人搖戶 士人問曰: “誰也?” 門外人 答曰: “我是貴妃也.” 士人開戶 則妃卽入坐于前 垂淚而言曰: “昔時唐宮所儲珠玉寶貝 皆吾所有 而妾之出宮時 一無持來之物 則今也 欲報君恩 措手無處 妾本以傾國之美色 以..
牛腎造鞭 外邑新年時 卜馬夫 持竹根馬鞭而來 京馬夫問曰: “君之馬鞭 好矣.” 外邑馬夫曰: “何可爲好也?” 曰: “吾兄則以牛腎造作 其品 尤好妙也云.”
妻妾同室 一人有妻妾同室而居 言語於妻妾間 以善圓爲之 無顯愛憎矣 一日 主男出而歸家 則不見其妾之出迎 心先訝之 問于妻曰: “某也何去耶?” 妻曰: “厥穴赤赤而臥睡于後軒云.” 主男曰: “厥穴則紅 必可用.” 妻曰: “吾件則比彼尤紅.” 主男曰: “過紅亦不用矣.” 妻赧而無言也.
侄騙其叔 叔侄 同作鄕行 叔本好色 於路 見裙則輒不泛然看過. 行到中火站 其叔見其店女之有顔色 以眉目送情 適無主男 與之言戱 女亦順受矣 叔仍欲止宿 侄雖悶路遲 無可奈何. 店幕之房間 有隔壁 而中防下則初不隔防 可容小兒出入矣 上間則店主夫妻同宿 下間則客叔侄同宿 而叔有意臥于中房 通下近處 女亦乘其夫睡濃 轉臥于隔壁 通下近處矣. 客侄假宿偸眼 見其叔之行事 叔脚與女脚 互相出入于中防通下 爛漫弄歡 客侄黙想其叔行事 則明日 行程猶未可知也 心方憫切 適其叔欲爲放糞 潛出房而去 其侄乘其叔之出 暗轉臥于叔所臥處 依叔所爲之樣 以脚入于中防下 女脚亦入來 客侄以木枕痛打女脚之桃骨 女俄者弄暢之餘 逢不意生病 不勝其痛 㥘於夫覺 只忍聲 忍痛矣. 客侄卽旋舊臥處 以似睡煎鼻 其叔放糞入臥 不知乃侄之所爲 以脚如前入送于中防下 則女忍痛 含毒之中 見其脚入 以砧棒盡力打其桃骨 客叔不..
善治瘧疾 有一鄕村常漢之妻 年不過三十 喪夫 而以饒居之故 不爲改嫁 守節 而其女人免醜故 洞內一漢 心切有意於厥女 而無計可圖矣. 寡女適得瘧疾 累直不差 辛苦之際 厥漢往問病情 乃言曰: “吾有移却 妙方法 而累試 無不得效云 寡女曰: “方法 何以爲之?” 漢曰: “精備酒果紙燭 而病人着新衣服 直日淸晨 獨自往于某山 城隍堂 讀眞言祈禱則無有不差也.” 女曰: “眞言誰可讀之?” 漢曰: “若非我則不可爲之故 已多請我同行去矣.” 女苦患之餘 喜而信之 祈禱物種準備 而凌晨請厥來 厥漢斫造木釘 長尺許 四介 及稿索 五六把 亦同祭物 擔負 而與女偕到靜山深谷中 陳設酒果 而以木釘揷之四隅 使女仰天臥于其內 而左右手足 以稿索 分結左右木釘 厥漢仍爲劫奸 如法爲之 女雖驚忿 無可奈何 不得已經事後 歸家 瘧疾幸而移却矣. 厥漢善治瘧疾之名 傳播一村矣. 村中老班生員 得瘧辛苦 其..
鷄亦楸行 一人欲作省掃之行 以曉食之意 分付于婢子 其夜宿于內房矣. 婢子未明前造飯 而以待上典之起枕 則東方漸白 終無動靜 暗聽窓外 則厥事方張 不敢做聲 自嘆未眠 而早起獨坐矣. 天色已明 塒鷄下庭 雌雄交合. 婢以老脣言之曰: “鷄亦爲山所之行耶?” 上典內外相顧 慙然無言矣.
假張飛 一人 善古談 同里有兩班 日日招致 使之古談 如或不肯 則必輒打臀 古談者甚苦之. 一日 兩班者又招 古談者悶之曰: “余則果久矣.” 兩班者怒欲打臀 乃言曰: “昔者 三國時節 漢將軍張飛 與馬超 相戰 張飛出馬當前 而高呌馬超曰: “爾知涿郡張飛耶?” 馬超卽應聲出馬曰: “吾則當世兩班也 伏波將軍馬援之孫 西凉太守馬登之子也 世代漢國之公侯 且智勇 盖世故 名聞天下 爾則只是屠牛殺猪 扣刀賣肉之都市白丁也 吾何以知之?” 張飛聞之 怒膽斗起 瞋環目 批勤髥 攘臂奮拳而辱之曰: “汝兩班母之陰戶 爲之則當出小兩班矣.” 時 古談者直面其兩班者 假托張飛之儀樣而迭奮兩拳 凌辱其兩班者 兩班者厭之 回頭揮手曰: “止矣 止矣.” 言古談者依憑張飛而辱之 則兩班者目前所見 甚不好故 曰止矣 盖張飛出馬時 宜有着何許冑 穿何許甲 持何許槍 乘何許馬等說而嫌其語長故 爲拔之也云云耳...
發明婦 好謔者 心知其隣夫隣婦之相與私奸 取脈於隣婦曰: “隣夫某 謂我曰: ‘吾語 一夕 過於隣婦某家矣 隣婦某 見吾之過去 卽携吾之手 入其家故 吾不得已隨入 與之行奸云 君果有是事耶?” 隣婦聞之大驚 以手扣席曰: “世上天下 豈有如許羞恥之說乎! 世上天下 豈有如許罔測之事乎! 吾何爲携渠? 吾何爲携渠? 惟以日前之事 言之 過去渠家 則渠見吾過去 直携吾而入去渠家故 吾實不得已 聽從矣 吾何爲携渠 豈有如許羞恥之說乎?” 果被渠携 實非自携也 論曰與其迎敵納降 孰如被虜而投降 自己 不得已之言 自有異也 故 是婦之如此 發明者也 又曰五十步笑百步 朝三暮四之說 此之謂也.
牛腎鞭 兄弟二人 爲宣傳官 適陵幸之行 二人皆坐宣傳官依幕 其兄謂其弟曰: “汝持牛腎鞭 我持牛腎鞭 相換 何如?” 其弟曰: “兄主 牛腎 造作而我亦牛腎 造作 何以換之言乎?” 言鞭則一班而空言耳. 終不慾相換之意 言之 然而亦出於諧謔者也.
2. 李平凉傳 李平凉者 不知何許人也 不詳其名 亦不詳其居住 長着平凉子 世稱李平凉云 其爲人 不類俗 不食煙火 長食酒果而 尤嗜蜂蜜 海松子 且逢人 未嘗叙寒暄 其去其來 如烟如雲而已 行遍東西 若聞棋聲之丁丁則 無關知與不知 必歷入引枰 不曾多勝 只贏數三家 雖敵國手 亦如此 臨歸 取得賭物 沽酒果引滿而歸 又不以吟咏 夸於人而 王蘊山輝之篇 略有傳於世 詠老妓曰 一片殘花畵閣東 幾回經雨又經風 遊蜂戱蝶無消息 虛送光陰寂寞中 詠白鷺曰 軒軒人立夕陽時 芳草晴沙倦睡宜 意到忽然翻雪去 靑山影裏更誰期 偶吟曰 白髮愁同約 愁來白髮多 還家愁可已 其奈白髮何 此等絶唱 庶幾頡頏盛唐 疑有道者流歟 인용 목차
1. 孝婦感虎 安峽民家 有女 年十七 嫁于伊川農夫 于歸數月 其夫病死 夫家無朞功之親 只有媤母一人 老而又盲 女之父母及隣人 憐其早寡而無依 咸勸改適 女不聽曰適人之道 一與之醮 終身不改 況吾雖欲改嫁 棄此無依之姑而去則天必厭之 吾不忍爲也 以東西傭賃 備極甘旨 如是十年 不得歸寧 女之母 哀其孀居食貧 使其甥 紿書于女 托母病篤而願欲一見 女不得已告于姑曰越村 有祀神者 邀我觀光 今我往見 卽當還來矣 引其手而歷指曰飯在於斯 水在於彼 如當飢渴 飮且食而竢我 姑曰須速歸 勿久留 婦敬諾 來到本家則母實無恙 女驚曰我聞母親病篤之報 不得不來而早知如此 豈有此行 母怒曰如何厚於媤母 而薄於生母耶 女曰非敢然也 母親則有他娚妹之奉養 而我之媤母 一日 無我則難保其生 豈不可矜 母曰汝爲此則其將生旌門乎 女曰只我不忍負夫家而然 豈或要名而爲此乎 母意 盖欲因其來而奪其志也 好言慰撫 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