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건빵이랑 놀자
22. 朝廷揀各司各官年少婢子 屬惠民署 敎醫書 名曰女醫 以治婦人之疾 有一女 來自濟州 不知醫術 惟去齒蟲 士大夫家爭相邀致 其女死 又有一女 傳其業 余亦招來治齒 令人仰面開口 以銀匕物出小白蟲 匕不入齒 齒不出血 其容易如此 又不傳其術於他人 雖朝廷治罪 而猶不告 此必幻術 而非正業也
21. 金斯文瞎一眼 蔡耆之曰 我嘗聞於古老 昔在麗季 有一儒士之眼亦如足下 神僧敎云急割去瞳子 又割狗兒目瞳而納之 熱血自然相附 不數日如常 左右曰 果如其理不虛 斯文亦大疑 耆之曰 好則好矣 只有所憚 若見廁中糞穢 皆如宴饌 而思食之 斯文大怒叱之 左右無不絶倒
20. 麗季 倭寇充斥 以其沿海四面無置鎭防戍處也 自太祖開國以後 於海港要害之處 皆置萬戶營 以水軍處置使領之 由是倭變稍息 其後倭亦使梗 世宗命三軍 征對馬島 雖不得大捷 而倭亦畏威不敢肆 有倭數戶 欲居三浦 世宗嘉其慕義 而許之 許稠泣諫曰 倭奴乍臣乍叛 其心難測 豈可使鱗介之鄙 間我衣裳之人 後日生齒漸繁 當爲國之巨害 臨卒 亦再三陳啓 請及未盛而刷還之 當其時 人皆以稠言爲尋常 而不甚駭 至今三浦有蔓延難圖之弊 然後服其先見之明也 朝廷每諭島主刷還 而所刷者只三四戶 去而復還 漸耕我土爲田 斑衣絡繹於邊圉各邑 有時與吾民相鬪 潛往全羅道 而耗害人物者 皆三浦之人也 馬島土地磽瘠 五穀不生 惟種瞿麥 人皆掘葛蕨根而食之 島主亦徵稅於三浦以資生 馬島所居之人 受我官爵拜護軍者 歲一來朝 而一歲來朝者無慮五十餘隻 來則留連數朔 又受格倭粮料 以養其妻子 慶尙下道米穀 太半耗於倭料
19. 牧隱入元登第 登黃甲三名 其第一則牛繼志 第二則曾堅也 牧隱東還 牛壯元作別詩曰 我有丈夫淚 泣之不落三十年 今日離亭畔 爲君一洒春風前
도협총설(陶峽叢說) 이의현(李宜顯) 1 2 3 4 5 6국가의 형벌을 멋대로 쓰지 말라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명경과와 제술과의 폐단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노자 학문이 나라를 다스리는데 도움이 된다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무턱대고 복고파만을 추종하는 세태를 비판하다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명나라에 세교에 도움이 도지 않는 산문이 늘어나다65산문이 추구해야할 가치를 말하다66허자를 쓰지 않는다고 예스러운 문장이 되지 않는다67예스런 문장은 작가의 의지에 달려 있다68다른 사람과 비평을 주고받는 공부가 중요하다..
18. 崔勢遠少時 以上舍居館 有上舍金亢信 網巾不整 金伯衡眼眊斜視 勢遠戱作句曰 旣着頭又着面 金亢信之網巾 似看東實看西 金伯衡之眸子 上舍郭承振別名鬼 勢遠作郭鬼賦 誶曰 子所畏兮桃之東枝 況館中兮撻以記之 疾行千里莫留停些 唵急急兮如律令些 勢遠與姜晉山友道甚篤 晉山擢壯元及第 勢遠落第 抱滕歎曰 姜某穎悟人也 我爲壯元 而使姜爲末坐 欲呼使之 不意先我擢壯元 後年我雖擢壯元 彼何歆羨 願天雨糞三日 使不得遊街
17. 成謹甫在時 編東人之文名曰東人文寶 未成而死 金季醞踵而成之 名曰東文粹 然季醞專惡文之繁華 只取醞藉之文 雖致意於規範 而萎薾無氣 不足觀也 其所撰靑丘風雅 雖詩不如文然 詩之稍涉豪放者 棄而不錄 是何膠柱之偏 至如達城所撰東文選 是乃類聚 非選也
16. 奇宰樞虔平生不食鰒魚 人問其故 宰樞曰 曾爲濟州牧使時 見民困苦採捕 故不食耳 金賢甫不食牛肉 僚友問曰 昔何食而今何不食 賢甫曰 曾爲奉常正 因會飮得罪 自後不食此肉矣 此雖人所難爲之事 而未免有矯揉之弊也
15. 巴山君趙得琳 問於姜晉山曰 吾欲名齋 大人試名之 發曰齋名軒號 有文雅儒士所爲 汝亦欲名齋乎 顧謂晉山 大人若欲名齋 當用槐字 滿座無不絶倒
14. 世祖每召宰樞及文武士 講論治道 日以爲常 一日上久出御 臣隣咸聚慶會樓下待命 崔君漢良欠伸而起曰 久不騎馹 襟懷湮鬱 鄭國馨曰君知奉使樂乎 漢良曰 奉使之樂雖多 而離別之苦亦深 當春風佳節 騎駿馬馳入名州 左右長松高構交蔭大途連十里餘 半臂靑衣羅匠 雙雙前導 笳角聲交戛 馬騰驤不止 郵夫牽轡而走 至大門外 螺鬟數十隊 俯伏道左 或有擡頭仰視者 予於是時 佯若不顧 下馬而入寓上房 私心默念曰 今夜何人伴寢 有妓奉茶果盤來進 予亦念曰 此人是乎否乎 將信將疑 俄而主官來訪敍寒暄 坐東軒設酌 互相酬酢 予起行酒 有妓擎盃而入 其人麤惡 不協於心則憤悒無聊 邑中山川皆無色 見左右之人 皆欲棒而敺之 其人姣好 若協於心 則主官擧動 皆若龔黃所爲 屋上之鳥 亦有可怜之意 數日留連 晝則困於杯酒 夜則困於衾席 心神恍惚 私自念無已太康 久留當生病矣 於是始有離訣之心 枕臂嗚咽目盡腫 主官張席..
13. 祭壇 社稷爲重 在城中 其在城外者數處 先農壇在東大門外普濟院東洞 有觀耕臺 成宗親耕籍田 屢臨幸 正月用樂祭之 先蠶壇在東小門外 三月用樂祭之 圓壇在漢江西洞 世祖嘗幸祭天 風雲雷雨壇在靑坡驛洞亂松間 二八月用樂祭之 厲祭壇在藏義門外藏義寺洞 漢城府主而祭之 馬祖壇在城東之郊 司寒壇在東氷庫 藏氷時祈寒而祭之 龍壇在漢江上 旱則沈虎頭 祭而祈雨 每歲抄禮曹同奉常寺提調 看審啓達 有缺則修治
12. 東蠶室在城東峨嵯山下 ▣宦官主之 今又設新蠶室於漢江下圓壇洞 亦令宦官主之 而西蠶室在城西十里餘 卽古衍禧宮 置別坐二人專任之 其後別坐移屬尙衣院 夏則養蠶 蠶畢仕于本院 東西各繅絲納于承政院 校功多小而賞罰之 南江栗島多種桑柘 年年摘葉飼蠶 古者京中巨室 只三四家養蠶 今則非徒巨室 雖匹婦小店 無不養蠶 桑葉極貴 多有種桑獲利者
11. 成宗始置樂院兼官 余與伯仁耆之兼僉正 任興兼直長 興自少學樂 精於絲竹 以豪俠擅名 其別墅在陽川金浦之間 搆亭江上 月夜乘舟 上自漢江 下至祖江 或上或下 聲妓數妾常隨之 興自彈琴 妓倚歌而和 見者以爲神仙中人 及拜直長 年已五十餘 人皆慮其不來 命下之日卽出仕 累年在樂院 陞拜主簿 年老髮素 猶忍病而行 伯仁問曰 以子之豪富 終身老於粉黛 縱意而遊 有何不可 何辛苦陸沈如此 興曰 少無父兄之敎 結髮以酒色爲業 中年樂極 惟意所適 年漸老志漸怠 粉黛反無味 江湖亦無所翫 及登仕版 與縉紳朝士相友 仕罷相尋杯酒相會 團圝談話 其味無窮矣 余曰 此言誠是 朝中之士樂慕江湖者 無他 飫於紅塵也 江湖之士飫江湖而慕朝者 亦猶是也 以此易彼 其趣一般耳 興深以爲然
10. 世宗設造紙署 監造表箋咨文紙 又造印書諸色紙 其品不一 有蒿精紙柳葉紙柳木紙薏苡紙麻骨紙純倭紙 皆極其精 所印書籍亦好 今則只有蒿精柳木兩紙而已 咨文表箋之紙 亦不類昔之精也
9. 景福宮西邊多水脉 慶會樓池水 雖古之昆明太液不能過也 西門外有泉濫出 淸冷如氷 人皆染藍 故謂之藍井 禮曹之井 亦澄澄不竭 流爲大池 雖盛旱如舊 池南尺地 斗入中樞府 沮洳荒穢 今上己未年樞府啓曰 犬牙入吾司 宜割爲吾池 禮曹曰 外夷接待之處 不可狹隘 相爭不已 上命承旨內豎等審之 割分與之 樞府鑿其池爲西池 改搆大廳 連廳作西軒 樹石柱於水中 彫欄影落波上 西望峯巒崷崒 人家甲第 樹木蔥鬱 風景甲於都中 其下司憲府古兵曹刑曹工曹掌隷院皆有池種蓮 東邊議政府吏曹漢城府戶曹 雖有池 不如西池之盛
8. 今禮曹是古三軍府 鄭三峯 掌軍國重事 見議政府所搆之制 乃曰 政府軍府一體 遂依其制而搆之 屹然東西相對 其棟宇宏壯 非他官府之比 其後革三軍府 而置中樞院 不任軍務 以禮曹掌五禮 且接異國之使 其任重大 以其府爲禮曹 而中樞院反寓曹之南廊
7. 人之所用 陶器最緊 今麻浦露梁等處 皆以陶埴爲業 此皆瓦器缸瓮之類 至如磁器 須用白土 精緻燔造 然後可中於用 外方各道 多有造之者 惟高靈所造最精 然不若廣州之尤爲精也 每歲遣司甕院官 分左右邊 各率書吏 從春至秋 監造而輸納于御府 錄其功勞 而等第之 優者賜物 世宗朝御器 專用白磁 至世祖朝 雜用彩磁 求回回靑於中國 畫樽罍盃觴 與中國無異 然回靑罕貴 求中國亦未多得 朝廷議曰 中國雖窮村茅店 咸用畫器 豈皆回靑所畫 應有他物可畫者 訪於中國 則皆曰此土靑也 然所謂土靑者 亦未求得 由是我國畫磁器尠少
6. 世祖愛篤臣隣 引接無虛月 或御思政殿 或御忠順堂華鞾堂序賢亭 冬則御丕顯閣 雖康寧殿紫薇堂養心堂內壼深密之地 外臣有時得入 永順君龜城君河城尉君爲四宗 新宗君居平正進禮正金山正栗元副正堤川副正鵠城正等爲射宗 又揀文臣數十人 名曰兼藝文 或講論經史 或問經國大猷 又召武臣 射帿射的 能者不次陞職 或賜御饌 以褒奬之 人皆勉勵 至有超秩攉擢者上多與羣臣爲戲 令射宗或捉鼠 或捉蜘蛛 或隨上意所向 摘樹葉菜莖 能中者賜物 余於其時 以史官兼藝文 日日入侍 上於盛夏 閉窓御襦衣 張火爐於房中 藝文諸儒坐於庭中 終日爲畏景所曝 不堪其苦 傳曰 能耐寒暑 然後可任大事矣 晩年玉體違豫不能寐 或召儒臣講書 或引雜類崔灝元安孝禮等 各以其術相鬪 口角流沫 有時攘臂詬罵 無所不至 上亦連晝夜 憑几而聽之 二人驕傲望恩於不下 灝元私謂孝禮曰 吾之承旨汝之僉知何其遲也 聞者無不掩口 聖主雖因破寂而召進 ..
5. 余與金世勣同爲承旨 其善射一時無敵 擢武科壯元 遇知於成宗 遂至大用 其在家 請弓人造弓 無虛日 弓揷架上 常若手未觸者數百餘丁 在官亦然 每倚弓於壁 手撫玩而不暫停 如有小暇必出射候 否則射的 遇雨縮坐貼小紙於壁 用小杻弓射之 其用力勤苦 故終日射而不出鵠 尤善射獸 發無不中 成宗寵愛無比 令京畿監司日惠肉物於其父母 受橫賜亦無算 雖戚畹勳舊不能及 年未四十 官至二品 其父母有病 金往訪之 染病而死 以獨子 身亦無子 人皆惜之
4. 弘文館新屬書吏金順江 癡騃莫甚 直提學李佑甫問曰 汝居何地 吏曰居江東矣 又問曰汝知項羽乎 吏曰我知之矣 又問曰何以知之 吏曰我之祖行也 提學恐動之曰 項羽謀逆伏誅 其子孫多有逃網者 朝廷未得其人 汝是羽之苗裔 我將告官而殺之 吏攢手丐命曰 僕若未免於罪 寧於此處受罰 愼勿告官 左右大噱 名其吏曰項孫
3. 壬午年及第放榜後謝恩之日 世祖欲於後苑引見新恩 令遊街於苑中 兼賜優人布物 預備以待 大抵謝恩日 則兩榜俱會 文科壯元家 一時詣闕 又翌日兩榜會 武科壯元家 一時謁聖例也 是日兩榜會 壯元柳自濱家 設酌留連後詣闕 承旨亦不以時入啓 日高猶不得入 俄而天威振動 傳曰 其奪擧子紅牌削榜名而黜之 衆皆色墨 罔知所措 叔度曰 君輩何怯也 豈有人主取人而還奪之理乎 縱被還奪 男兒窮達有命 何屑屑於懷抱 專不畏懼 人皆服其量 自內傳聞新恩晩來之故 政院啓云 會壯元家 一時詣闕 故如此遲緩耳 傳曰 早往壯元家十人 特許遊街 其餘皆付法官推考 予得預早往之列 三日遊街
2. 河浩亭爲忠淸道觀察使 太宗時爲靖安君 往餞于其家 群客滿座 太宗就前行觴 浩亭佯醉傾覆饌盤饌湯 汚瀉御衣 太宗大怒而起 浩亭謂座客曰 王子怒去 須往謝罪 遂隨而行 僕從告太宗曰 監司來矣 太宗不顧 至大門下馬 浩亭亦下馬 入中門 浩亭亦入中門 入內門 浩亭亦入內門 太宗始疑之 顧問曰何爲 浩亭啓曰 王子事危矣 所以覆盤者 將有傾覆之患 故預告之也 於是引入寢室問計 浩亭曰 臣受王命 不可久留 安山郡事李叔蕃率貞陵移安軍到京 此人可屬大事 臣亦往鎭川留待 事若成則急召臣 浩亭遂行 太宗召叔蕃告之故 叔蕃曰 易如反掌 何難之有 遂奉太宗 率宮中僕從及移安軍 先奪軍器監 被甲持兵 而出圍景福宮 太宗張幕於南門外坐其中 又設一幕於其下 人未知誰人之座 及浩亭上來居其中 人皆知 不久作相 其定社之功 皆浩亭與叔蕃之力也
1. 河浩亭爲醴泉郡事 盡私郡妓 縱淫無忌 當殿最之日 都事論駁浩亭之咎 將置下考 時金湊爲監司 止之曰 觀河氣像 非久屈於一邑者也 姑且勿論 遂居上第 其後湊與於定社之亂 勢甚危急 湊妻跪於浩亭馬首曰 我是金某妻也 浩亭力救得免
32. 竺山君與正卽閔輔翼同門閈 不論晝夜相逢必置酒劇飮 脫巾露髮 日以泥醉爲期 閔得疸疾 其面如墨 猶飮不已 予每責之 閔到司中 潛索酒曰 勿使判書知之 未幾而死 竺山傷歎 閔亡逝隔數日卒 竺山純謹宗人 閔亦文學名儒 不能愼酒 相繼淪沒 酒之禍人也深矣
31. 金賢甫容貌瘦弱 其友魚子敬譏之曰 賢甫曾以書狀官赴燕 中路誤報訃音 擧家痛哭 有一奴擗踊門外曰 惜哉容皃 不知其奴以何心而美其貌乎 賢甫爲假司饔提調 子敬云 賢甫於御宴之日 參司饔差備 歸謁慈堂曰 今日有大喜事 慈堂問何故 賢甫答曰爲司饔提調 慈堂問何官 答曰其任擎捧御饌 專掌宴享 必擇風儀雄偉者爲之 慈堂驚曰 家門所爲之事 昨夜夢見汝父 將有喜慶故來見也 其父中樞公貌寢 故子敬譏之如此 賢甫爲都承旨 御賜羊角金帶 其帶腰廣博 子敬曰 君當什襲珍藏傳子孫 後世子孫不知君貌者 當云我祖橫此帶 必是容貌四隅春盤 言豐滿也
30. 魚判院莅事堅礭 嘗爲內資判事 孶養公雞 有同僚副正 邀客無饌 烹一雞 公知之 每朝司員會處令吏讀司中會計 末言偸雌雞一首 副正喫破 日日如是 副正出跪曰 下官必當償納 公曰非有他意 欲知去處耳 公爲刑曹參判 出官之日 有吏索附根祭需 公曰 附根是何物 取附根來 吏不得已撤紙錢拜曰 此非我過 乃魚參判之過 公卽盡燒之 公爲工曹參判 工曹無事閒官 前此堂上每一月只一二仕耳 公每日仕曹 辰往酉罷 曹郞不堪其苦有怨言 公曰 居官理當如是 萬一有不虞啓下公事 何以答之 雖淸明之日 必持雨具 人有笑其固執 公曰 天變無常 安知今日有雨
29. 李廣城文章經濟之才俱贍 常自稱國士 其品藻人物少許可 獨與伯氏爲刎頸交 廣城爲都承旨 伯氏爲右承旨 廣城愛一角妓 蹤跡詭祕 伯氐尋知所往 作詩云 衙罷歸來日欲低 名花國士兩相携 誰家巷裏藏車駕 司醞東邊禮部西 潛以詩付其壁 廣城見之 裂取藏袖裡 自是尤以意氣相許 及廣城遞任 世祖問代君者誰人 廣城啓曰 無如成某之賢 伯氏超拜都承旨 姜公子平與宣城相友善 宣城之子希亮爲都承旨 姜公爲右承旨 一日宣城微服乘昏往姜第 投名曰 都承旨來矣 姜公整冠帶趨出而拜 宣城大笑 姜公起立 卽解冠服曰 我爲老翁所誣 時人謂 禮於子而不禮於父 交情名位不同故也 時人宜之
28. 安中樞栗甫 其性愛友 團圝於杯酒間 醉則執友手相戱謔 嘗爲禮曹正郞 因公事謁判書洪仁山 仁山設酌 二公皆善飮 終日沈酗 有佳兒傳觴 乃仁山所鍾愛者 中樞仰執其手 佳兒驚起 衫袖斷絶 中樞趨出 仆臥庭中不省人 悤値驟雨衣盡濕 仁山戒僮僕勿收 日暮狼狽還家 仁山送衣裳曰 天雨無情 汚瀆貴服 實由我勸酒之故 備呈一件 且佳兒斷袖 君自償納 中樞問知其故 大驚曰 無禮於堂上 何顏自存 意欲掛冠而去 仁山聞而固止之 中樞進其第謝罪 因又設酌 劇飮大醉復執兒手 仁山大噱 安公風情絶世無雙 士林傳以爲笑
27. 盧宣城與僚友觴飮 叔度因醉豪語 旁若無人 次公曰 汝之氣像 正似樊噲 叔度曰 樊噲漢之名將 汝之譬喩正當 尤揚揚自得 以噲自處 次公曰 噲可斬也 叔度無言 滿座絶倒
26. 匠作之任雖賤 然性巧者爲之故世亦罕有其人 國初宦者金師幸 世宗朝李蕆蔣英實蕆 官至二品 其後金雨畝李命敏 命敏監造昌德宮仁政殿 死於癸酉之亂 世祖朝金漑嘗爲提調 近者金克鍊林重爲監役 今則金靈雨李止堈能其任
25. 遁村先生以文章著名於世 所交皆一時英傑 嘗誹謗世事 語觸辛旽 旽欲陰中之 先生奉父逃竄聞同年崔元道居永川 遂往投焉 元道供接甚厚 三年不許出 適先生之父死 元道備殯斂諸事 一如其親 令葬於其母墳側 作詩贈之曰 慷慨傷時淚滿襟 流離孝懇達幽陰 漢山迢遞雲烟阻 羅峴盤回草樹深 天占後先雙馬鬣 誰知君我兩人心 願焉世世長如此 須使交情利斷金 至今人皆稱其信義 羅峴卽葬母之處 龍虎爲道中第一 其後崔氏微 而李氏貴盛 說者云 客奪主氣也
24. 許文敬公操心淸厲 治家嚴而有法 敎子弟皆用小學之禮 毫忽細行皆自謹 人言許公平生不知陰陽之事 公笑曰 若我不知陰陽之事 則詡訥從何而生 時有欲革州邑娼妓之議 命問於政府大臣 皆曰 革之可當 惟未及於公 人皆意其猛論 公聞之乃笑曰 誰爲此策 男女人之大欲 而不可禁者也 州邑娼妓 皆公家之物 取之無防 若嚴此禁 則年少奉使朝士 皆以非義 奪取私家之女 英雄俊傑 多陷於辜 臣意以爲不宜革也 竟從公議 仍舊不革
23. 善書爲難 而題額尤爲難 以趙子昂之筆法 其題額則推讓於李雪菴 況不及於子昂者乎 我國恭愍王所書江陵臨瀛館安東映湖樓 眞老健非凡人所及也 而江陵館近被鬱攸失其額 可惜也 余嘗到開京安和寺 見殿額 則宋徽宗所書 而門額則蔡京書也 雖皆君臣之失道者 然其年代之遠 筆跡之妙 則可寶也 庶人瑢書 大慈菴海藏殿白華閣之字 蔚然有飛動意 亦絶寶也 今之慕華館申提學所書 雖不及瑢 而亦有可觀 我伯氏所書景福宮門殿之額 專倣雪菴 縝密有法 人皆美之 鄭國馨所書昌德宮諸殿諸門額 字體不正 多有舛錯處也
22. 猶子士衡性度寬緩 嘗夜與室人同臥 適士衡睡覺 有婢入室 坼囊取米而去 翌晨室人檢囊而知之 歐打婢僕 士衡猶臥不起 莫問其事 徐徐而言曰 我知盜矣 亦無所言 室人曰 如有所知其陳之 士衡曰偸米者婢某也 取幾斗矣 室人大罵曰 其時何不言之 士衡笑曰 恐驚君寢 故不言耳 人雖笑其不言 而樂其眞率無他也
21. 叔度自大憲移拜成均大司成 禪路遠戱曰 司成者儒生儀表 當以經明行修者爲之 我有何才而得授此任 崔敬禮居泮宮之側 能誦禹貢一篇 是亦可爲大司成 有才而居近 有何不可 敬禮武人 少時只誦禹貢而已 時人聞叔度之言 無不見齒
20. 世宗丙辰年別試 初用書疑 卒用對策 尹鈴平出自紈袴 拙於擧子之業 偶因觀光 隨朋赴試 賴朋徒得中出選 至殿試之日 朋徒困於自作 未得助力 鈴平持草紙不措一辭 日夕飄風亂起 有書草吹落於前 鈴平遂取而書呈之 擢壯元 書草卽上舍姜㬢所作也 姜於己未年別試 得中第一名
19. 太宗丙申年重試 吏曹正郞金赭與兵曹正郞梁汝恭 同入試場 梁能文而金豪俊 梁日夕成篇 金謂梁曰 汝以鄕生得爲兵曹郞官足矣 就奪卷子 改書名而呈之 金遂擢壯元
18. 成均館上下齋各五十人 東西摠二百人 下齋以四學儒生取才者充之 東西各三人 許納米而饌則官給之 名曰私粮 寧城以私粮居館 是年別試 三館拒私粮 使不得赴試 寧城上表云 食雖有公私之分 學亦無彼此之殊 得入試場 場中老上舍嘲之曰 何處皮閬子 如此縱橫乎 寧城答曰 汝父閬鐵乎 竟擢壯元 官止領相 勳業冠一代
17. 世宗甲寅年設別試 出榜之日 上舍朴忠至縮鼈在家 伻僕往觀榜目 舍倚而待 日夕其僕緩步而還 不措一言 坐莝馬蒭 上舍膽落而臥 徐顧問曰 榜無我名乎 僕曰中則中矣 殊無光彩 上舍問何爲 僕曰崔恒氏爲壯元 而上典爲末坐 上舍勃然變色大罵曰 唉老賊 是余所嘗欲者也 崔年少幼學 朴年長生員 其僕以末坐爲愧 而上舍以末坐爲幸也
16. 朝廷待文武之士如一 春秋上丁 釋奠素王 翌日設飮福宴 議政府六曹堂上郞廳凡于文臣者 皆往參焉 而訓鍊院員亦與焉 春秋祭纛 翌日設飮福宴 賜酒樂 議政府六曹堂上往參 而成均館員亦往焉 文武南行員 呼先生爭相勸酒 以至濡首 每歲上已重陽 設儒生科試 居首三人 許赴會試 又設文臣課試於議政府 居首者加資 而政府六曹館閣堂上與焉 又春秋設武都試 初終場賜酒樂 政府六曹都摠府堂上官與焉 而其餘日則堂上各一員參焉 中一等者 不論多小加資 其餘給仕 大抵宴品同 而文武如一 然樂赴訓鍊院 憚往成均館者 無他 樂武之放蕩 而惡文之禮法也 成宗聞之 乃於文武宴會之日 命政府六曹堂上全數往參 初則盡往 其後稍疏矣
15. 朝廷每於三月上已九月重陽 設耆老宴於普濟樓 又設耆英會於訓鍊院 皆賜酒樂 耆老宴則前御堂上往赴 耆英會則宗宰年七十二品以上 及正一品以上 及經筵堂上往赴禮曹判書以諸事考察押宴 承旨亦承命而往 分耦投壺 不勝者取觶與勝者 揖而立飮 奏樂章以侑之 遂開宴 大張絲竹 各以次而傳觴 必醉乃已 日暮扶携而出 得與是會者 人皆榮之
14. 宋斯文容貌寢陋 擧止麤拙 長髥蓊茂 眼眊斜視 自登第以後長年爲外方敎授 得遞又爲惠民署敎授 專掌敎訓醫女 醫女揀各司年少婢子爲之 靚粧嬌貌 爭來問字 斯文處其間 如老熊蹲坐花林中 其所居亦寓於樂院之側 日日往來 有僚友相逢 問向何處 斯文高聲詠曰 居隣掌樂院 職帶惠民署 朝從花柳地 又向花柳去 聞者齒冷
13. 金文平文章雄渾 泛駕縱橫 專倣司馬子長之軌 擧世無與支吾 而其詩亦豪健 深得骨髓 然性不拘檢 押韻不正 故皆謂詩不如文 其實詩文兩贍也 擊瓮圖詩云 瓮中天地忽開豁 山川品物同昭蘇 沈中樞山齋詩云 柴門不整臨溪岸 山雨朝朝看水生 龍宮軒題詩云 痛飮百杯樓上臥 捲簾南北是靑山 又題山寺云 窓虛僧結衲 塔靜客題詩 此皆得意外之趣 非人所能及也
12. 獨谷與騎牛李先生相好 一日往訪不遇 書于門扉曰 德彝不見太平年 八十逢春更謝天 桃李滿城香雨過 謫仙何處酒家眠 又於少時 趙侍中邀座主開讌 獨谷卽於席上作賀詩曰 得士方知座主賢 侍中獻壽侍中前 天敎好雨留佳客 風送飛花落舞筵 左右皆歎服 昌寧府院君聞而責之曰 士之忌才 甚於妬婦 汝何不讓 敢先賦之 其不思保身之術乎 當時叔季人多忌才相害 故其言及此 인용 목차 작가 이력 및 작품 13년 1차 20번
75. 굴을 생각하며 지은 시로 죄를 사죄 받다 有人與客會坐, 方啖牡蠣, 牡蠣, 卽俗所謂屈也. 有僧不禮而過去, 其人怒, 使之拿入, 挼耳責其無禮, 欲搒之, 僧謝過不已. 且曰: “粗解文字, 若許以詩贖罪, 則謹當如命.” 其人曰: “吾方啖屈, 詠此以對, 當贖汝罪.” 呼平成名三字, 應口對曰: “前身曾是大夫平, 澤畔忠魂變化成. 衰俗亦知尊敬意, 只稱其姓不稱名.” 其人驚歎, 卽赦之. 해석 有人與客會坐, 方啖牡蠣, 牡蠣, 卽俗所謂屈也. 어떤 사람이 나그네와 모여 앉아 곧 모려(牡蠣)【牡蠣: 굴조개의 말린 살. 夢泄ㆍ遺精 등에 쓰임.】를 먹었으니, 모려란 곧 속세에선 굴이라고 말하는 것이다. 有僧不禮而過去, 其人怒, 使之拿入, 挼耳責其無禮, 欲搒之, 僧謝過不已. 스님이 무례하게 스쳐 지나가자 그 사람이 화내며 그를 잡아 ..
74. 초연하게 은퇴한 후의 삶을 산 청음선생과 그의 친구 이씨 淸陰先生退居楊州石室村, 有李姓人居在不遠, 時時往來, 乃先生友也. 嘗贈先生詩曰: “一生長是任淸貧, 吏部官衘處士身. 惟有故人頭似雪, 碧梧桐下往來頻.” 先生居室庭植梧桐故云. 又嘗入京, 値朝士呵辟隱避, 戱作一詩曰: “五雲宮闕耀朝暉, 淸道威聲怯布衣. 隙地藏身潛送目, 達官車馬去如飛.” 三淵並亟稱之. 但其名不傳, 他作亦皆泯沒, 可歎. 해석 淸陰先生退居楊州石室村, 有李姓人居在不遠, 時時往來, 乃先生友也. 청음선생【淸陰: 金尙憲(1570~1652) 조선중기의 문신으로 본관은 安東 자는 叔度 호는 淸陰, 石室山人(중년 이후 楊州 石室에 退歸해 있으면서 사용한 호), 西磵老人(만년에 安東에서 은거하면서 사용) 서울출생이다 김상헌은 절개와 지조의 상징이며 그 상..
68. 다른 사람과 비평을 주고받는 공부가 중요하다 공부의 법도, 다문다작다상량(多聞多作多商量) 歐陽公有言曰: “看多作多商量多.” 古人以讀通謂之看, 作者, 製述之謂也, 商量者, 謂與人論確文字也. 읽었으면 지어야 하고, 지었으면 상량해야 해아 좋은 문장이 나온다 盖徒讀而不作, 則無以開其述性, 旣讀與作並行, 而獨學無資, 則文識終不免孤陋, 識陋則雖多讀多作, 所作不能合作者規模, 歸於無用故耳. 近來鄕曲人多讀書稱巨擘者, 觀其文, 率多鄙俚, 殆與不學無文者無異, 由商量多工夫不足故也. 해석 공부의 법도, 다문다작다상량(多聞多作多商量) 歐陽公有言曰: “看多作多商量多.” 구양수의 말이 있으니 “간(看)이 많아야 하고 작(作)이 많아야 하며 상량(商量)이 많아야 한다.”【爲文三多, 多聞多作多商量.】라고 했다. 古人以讀通謂之看..
21. 불온한 사상가 박세당을 닮았던 그의 시 西溪朴世堂, 退居田舍, 耽嗜書史. 其「詠蠹魚」詩曰: “蠹魚身向卷中生, 食字多年眼作明. 畢竟物微誰見許, 秖應長負毁經名.” 此盖自況之詩, 而末節與詩相符, 豈先讖耶. 해석西溪朴世堂, 退居田舍, 耽嗜書史. 서계 박세당은 시골로 은퇴하고서 살면서 서책을 탐독하여 즐겼다. 其「詠蠹魚」詩曰: “蠹魚身向卷中生, 食字多年眼作明. 畢竟物微誰見許, 秖應長負毁經名.” 「좀벌레를 노래하다」라는 시는 다음과 같다. 蠧魚身向卷中生좀벌레의 몸이 책 속에서 태어나食字年多眼乍明글자 먹은 지 여러 해에 눈이 갑자기 밝아졌네.畢竟物微誰見許마침내 미물이니 누구에게 인정 받을꼬?秪應長負毀經名다만 응당 길이 경전을 훼손했단 명성 짊어지겠지. 此盖自況之詩, 而末節與詩相符, 이것은 대체로 자기에게 비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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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예스런 문장은 시대에 달려 있지 않고 작가의 의지에 달려 있다 시대가 뒤처지면 예스런 문장을 짓지 못한다 我東人生長偏方, 其受氣固局隘, 而日用所見, 皆俗下文字, 雖有高才絶藝, 出語自不能古, 其勢然也. 比之於古, 文之極高莫尙先秦, 而西京不及先秦, 東京又不及西京, 昌黎文起八代之衰, 而比之兩漢, 猶不及. 以此而言, 歐ㆍ曾又不及韓, 亦其勢然爾, 况偏邦之於中國乎? 그렇기에 예스런 문장을 쓰려하지 말고 자신의 생각으로 글을 써라 然古人識高, 故漢人未嘗摹擬六經之文, 昌黎亦未嘗摹擬馬ㆍ班之文, 歐ㆍ曾未嘗摹擬昌黎之文. 但用其意格而已, 其爲漢爲韓爲歐爲曾, 本色自在矣. 若只就古文字句, 切切摹擬, 而不敢自吐出胸中一語, 則反成局澁單薄, 有似着優人假面, 眞形不存, 何足尙哉? 作文者當以古人之體裁, 作吾之文字, 使人之觀者知其爲..
11. 高麗恭愍王値紅賊之亂 南幸淸州 至元巖驛 其時杏村李侍中嵒漆原尹侍中桓瑞谷廉侍中悌臣唐城洪元哲壽春李壽山啓城王梓檜山黃石奇 皆年高德邵 共稱七老 宴集詩曰 碧玉杯深美酒香 嵇琴聲緩笛聲長 箇中又有歌喉細 七老相歡鬢似霜 黃石奇之辭也 辭雖不妙 想見一時諸老之氣像也
10. 柳文陽嘗曰 六曹之中 淸簡莫如禮曹 予今爲判書已五載 而猶不知厭 然只有三難 禮儀使一難也 倭野人接待二難也 諸學取才三難也
9. 城外三面有四大院 世祖命僧之有才幹者修之 普濟院在東大門外 三月上已九月重陽 賜耆老宰樞宴於樓上 洪濟院在沙峴北郊 郊中有高丘 蒼松滿其上 上有小亭 天使入京之日 留連改服於其亭 其後亭毀 今則天使止院矣 濟川亭在漢江北岡上 風景絶勝 天使遊觀者 先上此樓 縉紳迎送客者 日日坌集 沙平院在漢江之南沙郊 地勢汙下 惟行人之因暮不能渡江者止宿 楊花渡北岸有喜雨亭 是爲孝寧大君之第 而後爲月山大君所有 成宗每歲觀稼及聚稅艦習水戰之時 親臨幸焉 改名曰望遠亭 御製詩數首 命朝臣有文名者皆次之 籠板環掛亭上 自大君卒後 成宗不復幸亭 而屢幸濟川亭 以亭狹隘 命改營之 有僧曾搆箭串橋 伐萬石越大川作橋 橋跨三百餘步 安如屋宇 行人如履平地 而成宗以爲能 命其僧搆之 欲不煩官力 而多給米布 僧費用而數歲無功 纔立棟宇 而成宗竟未登御 百寮悲痛 其後天使王獻臣來 朝廷畢修而加丹雘焉 其後箭郊作大..
8. 世宗揀集賢殿儒臣 申高靈等數人 賜暇讀書于津寬寺 其後洪益城徐達城李明憲等數人 讀書于藏義寺 世祖革集賢殿擇儒臣有名者 謂之兼藝文 無其司而只令詣關 或論治道 或議政事 由是多有擢拔之者 成宗復設弘文館 蔡耆之許獻之曹太虛權叔强楊斯行兪克己等 受命讀書于藏義寺 舊有僧舍在南湖歸厚署之後岡 世稱十六羅漢有靈驗 香火不絶 有僧尙雲居其舍 聚妻生子 憲府鞫之 罰僧還俗 移佛像于興天 遂以其舍給弘文館 分番讀書 名曰讀書堂 朝士遊覽者 多持酒往訪 上亦屢賜酒食 設宴慰之 至今不替
7. 文武科一時同榜者 謂之同年 雜科及僧試禪者 亦謂文武爲同年 蓋授而倫之也 共試法 禪宗講傳燈拈頌 敎宗講華嚴經 各取三十人 前者內侍別監奉命而往 今則禮曹郞廳往 宗與判事 掌務傳法 三人證義 十人同坐試取 納賂于判事證義者入格 否則雖有能名者不得入 其循私多欲 甚於世人 入格者謂之大禪 禪宗則自大禪升爲中德 自中德升爲禪師 自禪師升爲大禪師 拜判事者謂之都大禪師 敎宗則自大禪升爲中德自中德 升爲大德 自大德升爲大師 拜判事者 謂之都大師 兩宗分掌內外諸寺各十五許 升中德者 注差注持禪 敎宗備三望 呈于禮曹 禮曹移于吏曹 入啓受點
6. 每歲夏冬 成均館儒生 書紙爲闕字 尊孔子爲王而奉之 以東學爲復聖公之國 南學爲述聖公之國 中學爲宗聖公之國 西學爲亞聖公之國 如諸侯之仰天子 以館中上下舍之人 注百官之職 吏曹掌銓選 辨別賢否 擬奏悉當拜承旨者 設銀臺宴 人姓有涉孔字丘字者 皆注宗正之職 如有不遜者 以細條帶乍鎖鎖項而來 囚于房板下 命義禁府提調推之 甚至橫逆者 作草人像斬之 其遷都則闕字初寓東齋 陞明倫堂 頒赦後寓于西齋 爲宰樞者 畫紙爲帶 或付麥草爲金 翦白紙付于網巾 謂之玉貫子 爲將者 翦紙爲羽 揷于笠上 作戎服狀 四學遣使來朝以鷄爲海靑而獻之 禮曹宴來使 饋一杯酒 肴用熟豆 令齋直小兒擊鼎蓋歌而侑之 名曰動樂 館亦遣使于四學 謂之天使 其學以布衣紬衾裹室柱 以爲結綵而迎之 昔尹深上舍爲天使 襮着衣之紅裏者 騎竹過市 人爭笑之 深揮手作漢語狀 傍若無人 專不愧恥 釋奠祭一日 抽名作三公 其餘上舍皆以別名封伯..
5. 傳曰 此人非他師傅之比 眞可用之才 特賜銀帶 拜長興庫主簿 成宗與月山大君 亦嘗受誨 及卽位 恩眷甚隆 陞拜宗廟署令 自爲朝官以後 不復敎訓童儒 常與士人遊 樽酒談會 無虛日 人皆傾慕 年七十 官至通訓而卒 無子 金友臣趙崙李思剛等亦以宦官師傅 輔佐聖躬有功 崙思剛拜東班職 友臣陞堂上 至拜戶曹參議 崔僉知勢遠博通經史 年過四十 尙未第 世祖爲領議政時 德宗爲桃原君 擇醇儒有名者傅之 僉知以衆薦 得爲伴讀 朝夕輔翊弘多 世祖登極 德宗爲世子 僉知登丙子科 遊街之日 天童皆自儲宮備給 宴三館之時 飯監各色掌皆執饌物 其榮至矣 德宗早薨 僉知因例升遷 拜堂上官 然自此困於軍職 上書言輔佑德宗多蒙恩眷等事 成宗不省 以爲希寵 竟不擢用 僉知憾恨而終 由是觀之 時之遭不遭 仕之得不得 皆天也
4. 金君懼知字謹夫 自開城來 寓崇禮門外賃人室而居 粗知四書三經 雖不能甚解 而無所不通 亦習擧子業 屢入初試 而竟不第 爲人純謹樂易 與人交際無忤禮 由是朝中名士 多與之交 家貧無僮僕 傭人僕婢爲妾 常聚閭巷小童數十隊 作長廊而居之 隨資之能否 分門敎誨 朝聚夕散 擇其中能者 以爲有司 又有直日 其法畧倣學宮之儀 如有不能誦者 懦慢不讀者 爭相詈罵者 無禮師長者 干到者 晩來者 直日書告有司 有司告于師 隨其罪之輕重而罰之 旬時又令作詩 第其高下 唱名於庭 人爭勸勉 歲時名節爭持壼榼而饋之 余與柳于後李叔度放翁李子犯柳貫之皆出門下 是時劉師德郭信民兪汝欽 亦皆敎誨 而不若金君之勤而嚴 朝廷嘉之 特授軍職 其後得爲宦官師傅 師傅之任 非徒敎訓宦官 而內宗親未出閤者 皆從受訓 世祖召講書 金君能通其義 隨問隨對 皆適於宜
3. 叔度放翁藩仲伯勝 皆有文名 少時放蕩不羈 時人謂之四李 嘗讀書于驪興神勒寺 做業不懈 將還京 府使設宴慰之 四李請曰 願載紅粧 泛舟中流 罄歡乃已 府使許之 四李爭擁紅粧於舟中 絲竹沸天 酗酒醉謔篙工皆濡首不能省 四李自作篙工 因風順流而下 一晝夜達于漢江而罷 翌日雨水大漲 篙工群妓 飢困不能行 挐舟寸寸而上 五日始得到府 府使大怒 罰伶妓篙工而推訊之 則篙工皆犯群妓矣 放翁之婦翁姓朴者 性甚吝嗇 高靈有倉庾萬穀 而不能用 放翁與其友往取高靈倉穀 日椎牛馬爲樂 朴叟聞之 卽往驅逐 放翁乃曰 明年若不登甲科 誓不還家 移寓晉州斷俗寺讀書 放翁己卯進士 而晉州亦有仝榜十餘人 備盛饌 大張絲竹於矗石樓上 曰大賓將至 群妓皆佇待日斜 放翁乘轎 與其友數人 直到樓中踞坐倚子 布衣麤黑 頭笠半破 身短客瘦 殊無風彩 群妓驚曰 此是大賓乎 相與目笑不已 放翁傍若無人 大言曰 明年作及第壯元 後..
2. 唐子西論湯泉記云 或說炎州地性酷烈 故山谷多湯泉 或說水出硫黃 地中卽溫 初不問南北 今臨潼湯泉乃在正西 而炎州餘水 未必皆熱 則地性之說固已失之 然以硫黃置水中 水不能熱 則硫黃之說亦未爲得 吾意 湯泉在天地間 自爲一類 受性本然 未必有待而溫也 今我國六道 皆有溫井 而惟京畿全羅道無之 古書云 樹州有溫泉 樹州卽今京畿富平府 朝廷曾已遣人尋踏 而未得其源 古書誤載歟 抑人亦惡之而塞其源歟 慶尙道靈山縣有溫泉 泉比他稍冷 浴者或煖石投泉而助熱 且倭人求浴者 絡繹不絶 縣惡之啓聞 塞其泉源 東萊溫泉最好 有泉如匹練 從地湧出 引水作斛 其暖如湯可飮 亦可煖酒 倭人來朝者必求浴 班衣往來充斥 州縣不勝其苦矣 忠淸道忠州安富驛大道傍有溫泉 泉微溫不甚暖 溫陽溫井溫暖適中 世宗世祖屢親臨幸 其後貞熹王后亦幸 而薨于行宮 淸州有椒水 水不暖 而其臭如椒 人言 善治眼疾 世宗嘗親臨幸 其後..
1. 我國與中朝不類 我人讀書 有音布釋口訣 故人未易學 中朝所言皆文字 無音釋口訣 故其學易就 我人奸巧多疑 常不信人 故人亦不信我 中朝人純厚無疑 雖與外人交賣 而不甚爭詰 我人雖臨小事輕躁喧鬧 故人多而不能就 中朝人靜默無言 人雖少而事易成 我人多食飮 苟失一時 枵腹無所措 細民貸於富屋 猶糜費而不知節用 以至於困 貴者多列酒食而不知厭 若起軍兵 則飛輓過半 行者出數里之程 而輜重塞途 中朝人不多食 一時所食只一燒餠 猶可度朝夕 不必啖飯 軍卒掛乾粮於馬鞍 以備飢餒 行者雖千萬里之遠 只齎銀錢 求飯卽食 求酒卽飮 求馬卽騎 求僕卽率 居有宇而宿有婦 故無難行之處 我人居官者 有早飯朝飯晝飯 或有無時會飮 侵軼僕隷 務要盛饌 句小失差 必加鞭扑 中朝人居官者雖公卿大夫 其家美備 飯肉一器 送于其司而饋之 我人出使外方者 則官吏迎送于境 先備酒食 其入邑也 邀留數日 大開宴席 務祟沈..
30. 辛丑年耆之磬叔以承旨得罪 俱罷職 將遊關東 白衣短蓑 各率一僮而行 武官晦翁隨之 至抱川前溪夕飯 有一少年出自邨舍 踞坐磬叔之傍曰君等無乃永安道司直乎 吾欲買牛 磬叔答云無牛 左右皆笑 至金化縣 縣監來訪于前路 欲邀入縣磬叔曰今日已晩 此去金城尙遠 四無人家 當從主人之言 耆之怒曰 始以足下爲信實 何料事錯誤如是 色悖而出 行十里餘 天欲暝 晦翁曰 永安往來人皆露宿於路 我雖不才 以弓馬爲業 何畏寇盜 欲止宿路上 磬叔曰 永安之人羣聚作隊 故宜宿路上 然多逢盜失物 足下雖恃勇武 豈以一身當衆乎 西谷亂松間 有細徑 或云人家 或云墳墓 磬叔曰 谷中幽阻 猶勝大道之傍 有家則借寓 無家則斫木爲栅何害 遂尋徑 而有小店 有女抱兒當門曰 家無主翁 只有主婦 客不可入 俱坐前圃夕飯 山氣已昏不辨色 俄有一人騎馬而來 有狗隨之 稚子呼曰主翁來矣 女迎謂曰有客滿外 疑是寇盜 翁曰何許人 夜深..
29. 權姓宰樞 以文官顯於朝 父死將堀人塚墓而葬之 塚主曰 此吾父墓也 吾父官雖卑 意氣嚴毅 非尋常人 愼勿堀之 將必有害 宰樞不聽 竟堀其墓 剖棺棄尸 其子撫尸痛哭曰 英靈若在 其無報冤乎 其夜風水李官 夢紫髥丈夫憤怒叱之曰 汝何奪我安宅 移給他人 禍根實在於汝 卽以拳椹其胷 李痛胷流血須臾而死 未幾宰樞亦被誅 家門殄絶 人皆云 掘塚之過也
28. 蛙久旱無聲 得雨則聒 未知其然 周禮洒蜄灰以禳之 惡其聲也 孔稚圭比之兩部鼓吹 樂其聲也 今盲人讀經 專倣蛙聲 亦一種聲音也
27. 余陪伯氏 將向開城 宿坡山別墅 月夜論話 偶及故都之事 余慨然嘆曰 松京吾祖宗所居之地 應有墳墓 伯氏曰 玄祖摠郞公葬昌寧 高祖文靖公兩位葬抱川 曾祖靖平公兩位 祖恭度公兩位皆葬果川 惟摠郞夫人吳氏墓在開城 嚴君曾言之 其時年少未及詳稟 平生大恨莫甚焉 今雖有葬處 歲月已久 丘壟已平 何由知之 明日渡洛河過壺串 路旁若見翁仲故塋 酸然語曰 安知不是乎 相與慷慨不已 有僕抱鞍籠前導 東行十里餘 出大路 復入山谷小蹊 伯氏曰此不類前日所行之路 回首望之 則距舊路數里 靑郊驛渺然在西 始悟曰此是天水東麓也 迷路蒼黃踰登大嶺 身困下馬暫憩 俯見深谷有石碑 巋然立亂墳間 余欲往見之 伯氏以昏黑止之 余馳馬而至則卽吳氏墓也 前面書三韓國大夫人同福吳氏之墓 後面書高祖及曾祖三昆季之諱 余邀伯氏四拜 伯氏嘆曰 此祖姑神靈 誘引我輩而來 不然何奇遇至此 於是良久嗚咽而去 未幾伯氏拜留守 時佐子强..
26. 朴大提學堧 永同儒生也 少時肄業於鄕校 隣有吹笛者 提學讀書之暇 兼習笛 一鄕皆推爲善手 提學來赴擧於京師 見梨園善伶而校之 伶大笑曰 音節俚鄙 不中節奏 舊習已成 難以改轍 提學曰 雖然願承敎 日日往來不懈 數日伶聞之曰 先輩可敎 又數日聞之曰 規範已成 將至大達 又數日不覺屈膝曰 予不可及也 其後登第 又習琴瑟諸樂 無不精妙 遇知於世宗 遂加擢用 爲慣習都監提調 專掌樂事 世宗嘗作石磬 召提學校正 提學曰 某律高一分 某律低一分 更視之則高律有査滓泥 世宗命剔滓泥一分 又於低律 更付査泥一分 提學啓曰 今則律正矣 人皆服其神妙 其子與於癸酉之亂 提學亦因是罷職 下歸鄕里 親朋餞于江上 提學匹馬一僮 行裝蕭索 共坐舟中設酌 槮袖將別之際 提學解橐抽笛三弄 然後而行 聞者莫不悽感洒淚
25. 同年申生 髥多而黃 軆短背曲 然性度勤核 不少假借於人 嘗爲禮曹正郞 檢察伶妓太刻 妓皆作歌嘲之 又性惡蓴菜松菌曰 此物有何滋味 而世人嗜之 僚友皆笑之曰 申君不近人情者也 又聞鶯聲 乃曰好哉噱鳥之聲 僚友曰此是黃鶯 何謂噱鳥 申曰其鳴噱噱 此乃噱鳥 非黃鶯也 僚友皆笑其膠固也 時有作詩者曰 樹頭噱噱黃鳥止 蓴菜松菌非我喜 紫髥曲脊小男兒 猶知檢察梨園妓
24. 若問大小豆花色 則人皆曰 大豆花黃 而小豆花赤 此徒見其子之色而言之 其實小豆花黃而大豆花赤也 若問石菌附地之根 則人皆曰 蒙毛者在外而光皮者附地 此徒見光皮之和泥而言之 其實蒙毛者附地而光皮者在外也 若問鷴鳥之尾 則人皆曰黑 此鳥之兩翼叢尾而爲之黑 其實白也 大抵世人之以臆見事者 多類此
23. 讀經盲類皆剃髮 世人稱曰禪師 有老盲金乙富 居廣通橋畔 以卜筮爲業 人爭問之 事多差違 婦人輩皆曰 廣通橋禪師言凶則吉矣 金參判賢甫 其子赴試 賢甫取文草觀之曰 汝之文詞甚鄙 不得中選 及榜出 則其子高中 同僚笑曰 廣通橋禪師言凶則吉矣
22. 諺云 一日之患卯時酒 一年之患狹窄靴 一生之患性惡妻 又云 腹肥石墻 多語兒童 費手室婦 無所用 言雖鄙俚 亦是格言也
21. 積善之家 必有餘慶 獨谷平生操善念 莅已廉 而行必以仁 宜獲子孫蕃衍之慶 而長胤參贊公無嗣 次胤參議公自腹中而盲 其子昌山君及其子亦皆盲於腹中 三代相繼如此 我仲氏文章學問 爲士林所服 然年纔三十而卒 其兩子皆得狂疾 信乎天道之難諶也
20. 苔出於南海者 謂之甘苔 似甘苔而差短者 曰莓山 可作炙 吾友金上舍澗讀書山寺 寺僧饋之 食之甚美 然不知爲何物 詳問然後始知其名 一日到吾家曰 君知莓山炙乎 天下之至味也 余曰 此物乃御廚之供 非外人所得嘗者 然爲君求之 余出崇禮門 見蓮池中 苔髮亂浮水面 遂㪺而取之作炙 伻人招上舍 上舍聞言卽至 相對設酌 余食莓山 上舍專食苔 纔訖二串曰 炙中有沙味 亦不類前食 漸覺胷中穢惡 心甚不平 徑出還家 上嘔下洩 病臥數日 乃瘳曰 寺僧莓山甚美 君之莓山甚惡也 余於園中見靑蟲滿樹食葉 遂拾取 以紙片裹封甚密 伻小鬟往遺之曰 幸得莓山 以備君之一飧 時已黃昏 上舍夫妻擁衾同坐 喜曰 汝主不自食而遺我 眞愛友也 遂折封 諸蟲亂走 或入衾 或穿裳 夫妻驚恐大叫 蟲之觸處 皆病瘡 一室大噱
19. 君子將營宮室 必先立祠堂 以奉先世神主 此朱文公家禮也 自三國高麗以來 專奉釋氏家廟之制不明 士大夫皆不以禮祀先 自圃隱文忠公倡明道學 嚴立祭祀之儀 然後家家立祠堂 始傳家舍於嫡嗣 始重嫡庶之分 無子者必取族子以爲嗣 國家大享用孟月 士大夫時享用四仲月 是有序也
18. 鄭貞節公者 判書欽之之子也 判書判刑曹 貞節爲大司憲 父子一時爲宰樞 父子皆容貌雄偉 鬚髥長美 一日相遇於大市 判書乘軺 大憲趨走扶軺 且行且語 風彩輝映 路上見者莫不榮而慕之
17. 鐵原古東州之野 號稱獸藪 世宗屢臨講獵 獲獸無數 賓庖公需之外 霑賜宰樞者亦無算 由是文昭殿朔望祭胾 惟鐵原平康供焉而有餘 今東州之野 太半畊種 禽獸鮮少 兩邑艱關獲獸 如不獲焉 則棲棲遑遑 無暇寢食 上下官吏 搜索林藪 而僅免罪罰 然至今不廢 猶勝他處也
16. 國初以來 禁網疏闊 士大夫獲利之路亦廣 諺傳 太宗獵于外方 日暮微服御溪上 有十餘人 駄載食物過御前 問承政院何許 太宗笑曰 汝向水下亂烟處去 此是承旨所在也 至世宗朝 諸庫公物獨不知檢 闕內饌物 承政院專掌 而所食皆御膳之餘 食之不盡 又分送于其家 如有宴食 則禮賓設筵 酒官進酒 倉庫之吏獻伶妓纏頭之弊 米穀十石以下擅頒與人 一日所用 大抵紙數百卷 酒數百甁 他物稱是 朝官旅寓者 借落庭米於倉官 小不下數石 雖名落庭 而其實正穀也 借器皿於官 借而不納 官亦無問 虛費萬端 而公用不窘 未知何自然也 自世祖更六典成橫看之案 雖至微物 皆啓稟然後用之 由是人無濫用 儲畜亦竭 國家恒患不足 亦未知何自然也
15. 成宗引見于便殿 講論治道 傳曰 眞可用之才 然老鈍難留 厚賜衣服而送之 今有金山實者 居吾隣 丁未戊申年間 問吉凶 山實曰 大明初出處 萬里見光輝 此飛揚宦路之兆 必得高官 其年弘治皇帝新登大寶 余以謝恩使赴京 其事正合 而山實誤以爲得美官 然實兆則不虛也
14. 我國命課類 皆盲人爲之 國初有卜眞者 能爲遁甲之術 一日眞忽詣闕謁上 上問宮闈甚嚴 汝何得入 眞啓曰 臣遁形而入宮闈皆不知 今日是臣命盡之日 願上救之 上曰汝以祕術 潛入宮掖 汝罪甚重 不可赦也 卽命殺之 其後金鶴樓者 能知明鏡數 又有金叔重者 名於世 生員朴雲孫奸館婢 妬殺婢之本夫 以死罪囚獄 決招之日 刑曹郞官齊集 叔重在其傍 歷言休咎 正郞盧懷愼以豪富擅一時 顧謂叔重曰 彼囚命在朝夕 有可免之理乎 叔重良久推命 乃曰 此囚非徒得免於刑 宦途廣遠 而無患害之事 正郞之命 反不如此囚 一坐皆笑其孟浪 雲孫於被刑之日 逃走得免 後官至三品 年七十而死 懷愼未幾早夭 我先君厚叔重 時余年五歲 得疫疾將死 呼問休咎又推伯仲氏之命 叔重曰 長嗣福祿長久 官可至吏判 仲嗣雖淸貴而不長 小兒福祿與長嗣相等 而榮華過之 雖置虎狼之穴 必不相害 果如所言 有金孝順者亦善卜 伯氏爲儒時 與上舍..
13. 今之氷庫 卽古之凌陰也 東氷庫在豆毛浦 只有一庫 以供祭祀之用 其藏氷時 奉常寺主之 與別提二人同力檢察 又有監役部將伐氷軍官 監取於楮子島之間 所以避開川下流之汚也 西氷庫在漢江下屯知山之麓 庫凡八梗 諸國用諸司諸宰樞皆須用之 軍器寺軍資監禮賓寺內資寺內贍寺司贍寺司宰監濟用監主之 與別提二人同力檢察 又有監役部將伐氷軍官 其餘諸各司 分屬於八梗 氷堅四寸 然後始役 當其時 諸司之員 爭相務勝 軍人雖多 不能善取 村民鑿取賣於軍人 又施葛繩於氷上 以防顚躋 設柴木於江邊 以救凍人 又置醫藥 以濟疴傷 其備患深矣 當初八月 多給軍人於氷庫 庫員率軍人 修理庫井 樑桷之敗者易之 墻籬之毀者改之 又庫員一人往鴨島 刈取葭▦ 蓋覆庫之上下四傍多積而厚藏之 則氷不消融 前者官人等日夜縱酒酣醉 以藏氷之事 委諸下吏 癸丑年藏氷疏漏 上怒皆罷 甲寅年官吏用心藏氷 故乙卯年國之大喪 使臣宴需 ..
12. 金中樞誠童 上洛府院君之子也 家在南大門外連池旁 爲人長九尺 沈重簡默 不喜與賓朋遊戲 常處一室 終日不與人語 惟手不釋卷 歷積城縣監 然後登第 遂擢甲科第三人 陞堂上官 出倅富平 莅官淸謹 剖決機務 催科不至於民 民戶晏然 如慕父母 其時監司啓聞政治 特加嘉善中樞 其於公務 汲汲如恐不及 家事則一無所營 人皆以遠大期之 曰眞宰相材 未幾夫妻俱歿 尹執義粹彥 吾友子芳之子也 家與中樞相隣 爲人有文武長材 小年登第 自舍人出爲執義 朝夕望銀臺如咫尺 奉使平安道 時子芳爲黃海監司 執義謁父于海州 因病而死 中樞柩發數日 執義柩入來 士林俊彥 一時殞逝 隣近咫尺之間 而凶哀相繼 士林無不悲痛
11. 余少時 送客南江 回至典牲署南峴 是時微雨 馬噴沫不能進 忽覺暖氣射面如火 又有醜氣不可堪 見路上東谷 有人着蓑笠 長數十丈 面如盤目如炬 詭狀非常 余默自念曰 我若失心 必墮彼計 遂控馬不發 良久縱目視之 其人便回首向天 漸漸消滅 騰空而去 信乎心定則怪不入也
10. 今之風俗 日漸澆薄 惟鄕徒爲美 大抵隣里賤人 皆相聚作會 少者或七八九 多者或百餘 每月相遞飮酒 人有遭喪者 則同徒人或備喪服 或備棺槨 或備炬火 或備飮食給之 或執紼或造墓 人皆服緦麻 此眞其厚風也
9. 世祖常聚文士于勤政殿庭 依科場例 出島夷山戎絡繹來朝箋 取二十餘人 伯氏居首 世祖御書一等二字於卷尾 姜晉山居二 徐達城居三 伯氏以判司宰拜僉知中樞 晉山以判通禮拜禮曹參議 達城以司諫拜工曹參議 世祖將命放榜遊街 適因諫官之言而止 特賜酒樂於伯氏之第 命內宗親桂陽君璔翼峴君運 義昌君玒 密城君琛 寧海君瑭 玲川尉尹師璐 及名公鉅卿來會 極歡而罷 翌日同榜人皆携壺來訪 一時士林皆榮之 伯氏箋詞曰 軆天地覆燾之仁 盛德不顯 致聲敎朔南之曁 殊方畢來 恭惟殿下與天同大 視古無前 宗社再安 武功勘定於禍亂 仁義旣效 文治輯寧乎邦家 海濤萬里 奔走卉服之人 天門九重 拜舞氈裘之俗 朴致命詞曰 單于臺上 不勞漢帝之躬臨 干羽階前 坐見苗民之自至 尹茂松卽申高靈之妻兄 一時拜相 常於同年之會 高靈占句云 靑眼故人俱白髮 茂松遽對曰 黑頭賢相只丹心 高靈歎服屈膝曰 我不如兄之精敏 高靈愛古阜妓 ..
8. 鄭貞節公及其弟蓬原公 皆我六寸也 我伯氏往謁貞節之第 貞節遽令呼入 公猶朝臥未起 布被草薦 蕭索莫甚 乃謂之曰 汝冒寒遠來 可置汝手於我被中 相與講論經史而已 又謁蓬原公 良久立門外 公整冠服出迓 如待大賓 兄弟之氣像不同 咸東原少時 放浪於花柳間 然莅職敬謹 遇事善施 遂爲名宰相 以勳封君 嘗爲湖南監司 以善政聞 其還拜大司憲 常愛全州妓 相別有難色 密授號牌於妓 令可潛夜隨來 日久妓辭於府尹 時李堰爲府尹 淸高性急 見妓之辭 大怒曰 法官豈可帶妓 其汝言太謬 妓出呈大憲號牌曰 公云官府苦不信 以此爲標 堰唾地大罵曰 我以咸某爲節士 以今觀之 眞下品人 時人皆樂公之眞率 而笑堰之大急也 年老久有疾 惟有一女 而女先死 又厭酒色不畜妾 家無收護幹事之人 供頓或至屢空 有舊情女醫 聞之卽挺身而入見公 披繿縷衣 長臥蒲薦 只一頑僕侍側 女醫曰 以公之豪傑 何落魄至此 公無一言 瞠視流..
7. 古者文科殿試第三者 謂之擔花郞 放榜時 擔花郞摠受帽花於御前 分揷諸新恩 我仲氏癸酉春 擢第爲擔花郞 拜典農直長 是時金斯文子鑑爲判事 庭中梨子 隨風亂落 斯文顧謂仲氏曰 我占一聯 君可對續 遂吟曰 滿庭梨栗廳直樂 仲氏卽應曰 堆案文書判事憂 斯文大怒曰 足下以廳直對我乎 仲氏遜謝 然後稍弛 其後典農廢爲軍資大倉
6. 我國文章家尠少 而著書者尤尠 桂苑筆耕幾卷新羅崔致遠所著 皆四六也 東人文幾十卷侍中崔滋所撰 三韓龜鑑一帙猊山崔瀣所撰 東國文鑑幾十卷侍中金台鉉所撰 東文選幾十卷徐達城受命所撰 皆集前賢詩文也 李相國前後集幾十卷文順公李奎報所著 最雄健 金居士集幾十卷員外郞金克己所著 古板在校書館 半剜 銀臺集只有一帙 雙明齋一帙破閑集上下帙皆李仁老所著 補閑集上下帙侍中崔滋所著 西河集斷簡一帙林椿所著 益齋集幾十卷櫟翁稗說一帙李齊賢所著 睿宗唱和集兩帙睿宗與郭輿等酬唱所著 動安居士集一帙李承休所著 中順堂集一帙羅興儒所著 息影庵一帙僧人所著 不知名氏 竹磵集一帙懶翁弟子僧宏寅與歐陽玄危素遊 兩學士作序 而詩最健 關東瓦注一帙安景恭關東按廉時所著 牧隱詩文集幾十卷韓山伯李穡所著爲東方文府 稼亭集幾卷李穀所著 樵隱集一帙李仁復所著 圃隱集一帙文忠公鄭夢周所著 陶隱集兩帙李崇仁所著 農隱集一帙拙翁崔..
5. 我國父子拜相者 黃翼成公喜及其子南原府院君守身 皆爲領相 李公仁孫爲右相 而其子廣陵府院君克培爲領相 蓬原府院君鄭公昌孫爲領相 而其子佸爲右相 祖孫拜相者 金上洛士衡及其曾孫礩 韓西原尙敬及其孫明澮 盧左相開及其孫領相思愼也 以壯元及第拜相者 孟左相思誠 柳文城亮 鄭河東麟趾 崔寧城恒 洪益城應 權吉昌擥 愼居昌承善也 生員進士初試重試繼擢壯元者 禹洪命 生員壯元及第壯元南季瑛 生員壯元及第壯元鄭河東 初試壯元重試壯元李延城石亨 生員進士壯元及第壯元一年連擢最爲貴 裴孟厚生員進士皆連擢壯元 金訢進士壯元及第壯元 申次韶進士壯元初試壯元重試壯元 金千齡進士壯元及第壯元也 一等三人一時拜相公者 崔寧城曺昌寧朴延城 士林無不企仰焉
4. 我國三子登科無限 而五子登科者尠少 故父母亡者贈爵 存者歲賜米二十碩 在前朝 洪禹壽洪富洪康洪德洪命而已 入我朝 李禮長智長誠長孝長恕長五昆弟 安重厚謹厚寬厚敦厚仁厚五昆弟 皆登科 我文安公常謂余曰 我之昆弟 只三而未及於五 然我登初試重試拔英試 和仲亦登試 汝亦登初試拔英重試 亦過五也 准數則我父母當享其榮 而未有 國法亦可恨也
3. 兵曹判書安崇善爲承文院提調 作內兵曹于景福宮光化門內之東隅 大廳廊寮悉備 宏壯緻密 諸郞亦盡力爲之 不日告成 判書啓曰 兵曹雖非此宇 當有居處 承文院職任事大 所掌文書亦夥 官宇狹隘難容 乞以此曹爲承文院 卽依允判下 諸郞皆失色 無如之何 由是承文院入處闕內 文書考覈之日 都提調提調齊坐監進 內資寺供酒 司宰監供脯 宣訖散去 郞廳仍坐設酌 校理趙安貞占句云 監進文書日 提調各散回 乾獐一口割 宣醞兩尊開 呼大先生飮 請諸僚友來 高靈鍾上下 不覺玉山頹 院中員多料少 當晝只點一飯菜鹽一器 時有譏之者云 盤中破鉢大於舟 糲飯參差小雉頭 腹未果然還自惄 騶僮曾不瀝餘休 前御文士來作學官 因此得職者頗多 時人謂之活人院 其後申高靈兼判禮曹 專掌事大之禮 啓請優給俸料 由是稍贍焉
2. 城中尼社 曾已撤毀 而惟存淨業院 盡驅出于東大門外安巖洞等處有三四舍 南大門外種藥山南舊有一舍 其後兩尼各搆小舍於其傍而居之 至今有十餘舍 尼姑誑誘寡婦 作爲檀那 各作棟宇 奠錦丹雘 如四月八日燃燈七月望日盂蘭盆臘月八日浴佛 爭施茶果餠物 供佛而邀僧 僧徒作唄 紅粧繡裳 坌集山谷 頗有醜聲聞於外 年少尼輩 多有產兒逃亡者
1. 我國崇奉佛敎久矣 新羅故都招提多於閭閻 松都亦然 王宮甲第 皆與佛宇相連 王與後宮 詣寺燒香無虛月 設八關燃燈大禮 皆依於佛 王之第一子爲太子 第二子則削髮爲僧 雖儒林名士 亦皆效之 寺刹皆有藏獲 多者或至千百 爲住持者 或擁婢妾 其豪富勝於公卿 置十二宗 以掌釋敎 僧多有封君辟除者 至我太宗 革十二宗只置兩宗 盡革寺社之田 然遺風未殄 士大夫爲其親屬皆設齋 又設法筵於殯堂 行忌祭者 必邀僧飯之 亦有詩僧 與縉紳相唱酬者頗多 儒生讀書者皆上寺 雖或有壞瓦畫墁之弊 而儒釋相賴者亦不少 至世廟朝極矣 僧徒雜於村落 雖有淫暴 人不得詰 朝官守令亦不得抗 至有賴僧蔭而獲利者 大學生獻佛骨要恩寵 士林不甚驚怪 自成宗嚴立度僧之禁 不許給帖 由是城中僧徒尠少 內外寺刹皆空 士族無設齋飯僧者 是由人主之所尙而俗習亦與之變也
34. 乙巳歲朴生隨我赴京 爲人純謹質直 容止麤俚 初到平壤 監司備萬隊紅粧 來迓舟中 生目眩不能仰視 潛於帽下窺之 奇態異常 有一妓坐船頭 生指之謂同伴成生曰 汝爲庶尹三寸 能成我事 則必厚報之 到館就房 未知某之來 凝神儼思 俄而捲帳而入 卽船頭坐者 生雀躍不已 私自語曰 若非成龍之力 何以至此 情意深篤 須臾不離側 雖於溷厠 亦必相隨 探囊中得小簡 乃妓私夫所送也 生不以爲嫌 反愈愛之 每晨脫妓短襖被之曰 亦是客中滋味 及行之日 欲與載歸 已備鞍馬 妓因隙逃走 至順安 惘然自失 又見湯酒女有色者 百計圖之 携入房中 因生之醉 其女逃去 生酒醒 有一女過房 以爲其人而執之 終夜講歡 到曉視之 則鼻大如盤 不類前見者 生遽呼曰 此非也 至肅寧館 邑中人物繁華 紅裳翠鬢羅擁酒樽者數十人 生以府使族弟 乘威得美者 昵愛尤甚 是日天陰 生撫女背曰 明日降雨 則一行當留 願天知我心 霈然注霖..
33. 武官梁某 爲公州牧使 暑月多蠅 梁厭之 令州中吏胥 下至伶妓僕隷 每朝捕呈蠅一升 嚴設法而督之 上下爭務捕捉 皇皇不少休 至有抱布買蠅者 時人謂之蠅牧使 治邑如捕蠅 則令豈有不行者乎
32. 斯文丁子伋有子二人 奇斯文禶與其子壽崑 司仕承文院 禶曰子之嚴君有四昆弟是否 壽崑駭愕曰 獨一嚴君而已 何謂有四 禶曰子之嚴君居長 其次丁子舡其次丁子閣其次丁子藥也 丁子伋有子二人 曰壽崑壽崗 丁子舡無後 丁子閣有一子 曰丁紛 丁子藥有一子一女 子曰丁腫 女丁香 壽崑答曰 君有四男信否 人問其故 壽崑曰 君之長子特次異次凡次求 滿座大噱
31. 學專上人號一庵 其爲人純謹無他 表裡如一 雖知作詩 而所占無警句 雖知內典 而不深究根本 雖不入山修道 而亦無浪跡 好與人棋 而常不勝 亦不爲慍 與人無貴賤 一與之語 卽成心交 至如申高靈李延城朴平陽成謹甫柳太初姜晉山徐達城洪益城李陽城成夏山昆弟任西河李平仲金福昌 皆其至交 而高靈尤愛護之 一日夏山設宴慰高靈 佳賓滿座 歌妓擁後 高靈愀然不樂曰 若有一庵 吾可罄歡 夏山伻人請邀 少焉一庵欣然入室 彎袖而舞 高靈與座客皆解頤 終日罄歡而散 及拜禪堂判事 入院之日 簪珥盈門 人皆榮之 雖無文名者 亦皆與之交 退老于文化具葉寺 使華往訪者不絶 至今年過九十而 身猶康强也 予嘗作句曰 棋無面象終難勝 詩失先聯不自由 高靈聞之曰 此正實錄也 謹甫嘗作一庵詩曰 上人學佛者 揭一名其庵 吾徒學孔子 還慚德二三 時人以爲善名狀也 一庵求詩於縉紳間 所藏詩卷 連床盈篋 而一時精抄之詩 皆萃於此矣..
30. 凡菜菓 皆隨土宜而種之 以收其利 今東大門外往審坪 種蕪菁蘿葍白菜之類 靑坡蘆原兩驛 好種蹲鴟 南山之南李泰院村人 好種茶蓼作紅芽 京畿朔寧之人 好種蔥菜 忠淸右道之人 好種蒜 全羅之人 好種薑 如旌善之梨永春之棗密陽之粟順興海松子咸陽晉陽之柹 他處雖有 而不如此邑之多且美也
29. 昔有一守令 與邑戶長 相與占聯 守令皤腹 而戶長患眼 守令先唱曰 戶長之眼雖濕 能作渠而導之乎 衫袖之厄而蒼蠅之宴食 戶長但俯伏而已 守令曰上尊亦對之 戶長唱曰 大人之腹雖大 能載貢稅之米耶 馹騎之厄而猛虎之宴食 余與一庵陪伯氏 東遊關東 一庵每呼弟子 夜出遺矢 伯氏唱曰 一庵雖屢見馬 能給馬蒭乎 弟子之厄而厖狗之宴食 余又陪伯氏赴京 醫員金原謹嘗患獨脚 余唱曰 金判事之脚雖大 能作大葫蘆乎 房妓之厄而眞豆之宴食 眞豆蟲名 好黏狗脚者也
28. 莫非山蔬而朮芽 名曰山菜 莫非水族而秀魚 謂之水魚 俗語然也 祁天使到國 食秀魚美之曰 此魚何名 通使答曰水魚也 天使笑曰鱗介萬族 而此魚何獨名水魚 魚在水中者皆名水乎 蓋秀與水 方音相似 而通使不能辨也
27. 成廟升遐之日 城中士大夫巨族 多有婚媾者 或乘朝而往 或當午而往 或佯若不知而往 其後事覺皆抵罪 竹城君朴之蕃武人不解文字 前一日是醮子之夕 賓僚畢集 忽聞大內疾劇 乃曰 父不豫 臣子何忍私行婚禮 遂謝絶賓僚而返之 時有議者曰 儒林反不如武士 可嘆也已
26. 金斯文宗蓮性戇直 博覽書史 少時居淸溪山下 一日强盜數人 奄至其家 斯文開弓注矢 倚戶而立 盜疑畏不敢近 斯文發矢 盜雀躍曰 勇哉先輩之射矢 直不敢當也 遂入室盡偸財物而去 斯文僅以身免 世祖將祀山川 以犧牲瘦瘠 罷牲官之職 更命憲府 察視喂養 斯文爲監察 受任而往 日夜坐牛蚩傍 牛飽停食 斯文顧謂牛曰 牛乎牛乎 何不食草 旣食汝員 又欲食我乎 牛乎牛乎 黽勉食草 免我罪累 斯文以選與通鑑撰集廳 諸先生論食味 偶及河豚殺人之事 共坐廳中 晝飯案有新石首魚湯 同僚顧謂斯文曰 此魚甚美 試嘗之 斯文持湯鉢 置諸案下曰 先生誑我矣 欲殺人乎 滿堂大笑
25. 尹淡叟先生性拙直 又精於詩表 專用科場規範 謂人曰崔勢遠讀樊川 如以蒿草裹泥 盧子伴讀東坡 文辭倔强 如以鈍鉅斷木 此豈可用 不如陽村陶隱之軟美易呑也 嘗與李放翁論文 淡叟曰 足下之文如陽村 放翁曰 先生之詩過陶隱 相讓未已 其後淡叟爲宣慰使 下嶺南 路逢故人上京者 謂之曰京友若問余之行止 汝必曰 釋伽如來遊南方也 徐達城作詩云 文章陶隱右 福德釋伽南 淡叟少時以儒生殿講 不脫靴幕而入 勢遠作詩云欲識老厖眞㥘處 白靴黑幕拜君王 淡叟每誇於人曰 吾兒理學如朱子 吾壻文章似昌黎 勢遠大書門扉曰 厖叟莫誇兒與壻 一門非是盡英明 一日宣城達城就淡叟第 時宣城兼判吏曹 淡叟爲軍職司勇 淡叟占句云 副司勇宅三台集 達城應聲對曰 兼判書隣九品存 世祖設援英試 取金守溫等二十餘人 盧宣城徐達城李韓山洪益城梁南原任西河皆中選 其餘皆一時名儒 其日未及赴者亦多 更命宣城西河益城爲試官 又取姜晉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