김시습 - 이생규장전(李生窺牆傳)

이생과 최규수, 사랑에 빠져 결혼까지 성공했지만 헤어져야만 했던 이야기

이생규장전(李生窺牆傳)

 

김시습(金時習)

 

 

1화: 송도에 사는 이생과 최규수, 최규수를 보고 반한 이생

 

松都有李生者, 居駱駝橋之側. 年十八. 風韻淸邁, 天資英秀. 常詣國學, 讀詩路傍.

善竹里, 有巨室處崔氏, 年可十五六, 態度艶麗, 工於刺繡, 而長於詩賦. 世稱: “風流李氏子 窈窕崔家娘 才色若可餐 可以療飢腸”

李生嘗挾冊詣學, 常過崔氏之家, 北牆外. 垂楊裊裊, 數十株環列, 李生憩於其下. 一日窺牆內, 名花盛開, 蜂鳥爭喧, 傍有小樓, 隱映於花叢之間, 株簾半掩, 羅幃低垂. 有一美人, 倦繡停針, 支頤而含曰:

“獨倚紗窓刺繡遲 百花叢裏囀黃鸝 無端暗結東風怨 不語停針有所思

路上誰家白面郞 靑衿大帶映垂楊 何方可化堂中燕 低掠珠簾斜度牆”

生聞之, 不勝技癢. 然其戶古峻, 庭闈深邃, 但怏怏而去.

 

 

2화: 최규수, 이생의 마음을 받아주다

 

還時以白紙一幅, 作詩三首, 繫瓦礫投之曰:

“巫山六六霧重回 半露尖峰紫翠堆 惱却襄王孤枕夢 肯爲雲雨下陽臺

相如欲挑卓文君 多少情懷已十分 紅粉牆頭桃李艶 隧風何處落繽紛

好因緣耶惡因緣 空把愁腸日抵年 二十八字媒已就 藍橋何日遇神仙”

崔氏, 命侍婢香兒, 往取見之, 卽李生詩也. 披讀再三, 心自喜之. 以片簡, 又書八字, 投之曰: “將子無疑, 昏以爲期.”

 

 

3화: 첫 만남, 그리고 강단 있는 최규수

 

生如其言, 乘昏而往. 忽見桃花一枝, 過牆而有搖裊之影. 往視之則以秋千絨索, 繫竹兜下垂. 生攀緣而踰, 會月上東山, 花影在地, 淸香可愛. 生意謂已入仙境, 心雖竊喜, 而情密事秘, 毛髮盡竪,

回眄左右, 女已在花叢裏, 與香兒, 折花相戴, 鋪罽僻地, 見生微笑, 口占二句, 先唱曰:

“桃李枝間花富貴 鴛鴦枕上月嬋娟”

生續含曰: “他時漏洩春消息 風雨無情亦可憐”

女變色而言曰: “本欲與君, 終奉箕帚, 永結歡娛, 郞何言之若是遽也? 妾雖女類, 心意泰然, 丈夫意氣, 肯作此語乎? 他日閨中事洩, 親庭遣責, 妾以身當之.”

 

 

4화: 시로 통하였느냐

 

“香兒可於房中, 齎酒果以進.” 兒如命而往, 四座寂寥, 闃無人聲, 生問曰: “此是何處?"

女曰: “此是北園中小樓何也. 父母以我一女, 情鍾甚篤, 別構此樓于芙蓉池畔, 方春時, 名花盛開, 欲使從侍兒遨遊耳. 親闈之居, 閨閤深邃, 雖笑語啞咿, 亦不能卒爾相聞也.” 女酌綠蟻一巵, 口占古風一篇曰:

“曲欄下壓芙蓉池 池上花叢人共語 香霧霏霏春融融 製出新詞歌白紵 月轉花陰入氍毹 共挽長條落紅雨 風攪淸香香襲衣 賈女初踏春陽舞 羅衫輕拂海棠枝 驚起花間宿鸚鵡”

生卽和之曰:

“誤入桃源花爛漫 多少情懷不能語 翠鬟雙綰金𨥁低 楚楚春衫裁綠紵 東風初拆竝帶花 莫使繁枝戰風雨 飄飄仙袂影婆娑 叢桂陰中素娥舞 勝事未了愁必隧 莫製新詞敎鸚鵡”

 

 

5화: 최규수의 방에 놓인 병풍의 시

 

吟罷, 女謂生曰: “今日之事, 必非小綠, 郞須尾我, 以遂情款.”

言訖, 女從北窓入, 生遂之, 樓梯在房中. 綠梯而昇, 果其樓也. 文房几案, 極其淸楚. 一壁展『煙江疊嶂圖』, 『幽篁古木圖』, 皆名畵也. 題詩其上, 詩不知何人所作. 其一曰:

“何人筆端有餘力 寫此江心千疊山 壯哉方壺三萬丈 半出縹緲烟雲間 遠勢微茫幾百里 近見崒嵂靑螺鬟 滄波淼淼浮遠空 日暮遙望愁鄕關 對此令人意蕭索 疑泛湘江風雨灣”

其二曰:

“幽篁蕭颯如有聲 古木偃蹇如有情 狂根盤屈惹苺苔 老幹夭矯排風雷 胸中自有造化窟 妙處豈與傍人說 韋偃與可已爲鬼 漏洩天機知有幾 晴窓嗒然淡相對 愛看幻墨神三昧”

 

 

6화: 한쪽 벽에 놓인 송설(松雪) 서체의 병풍 1~2단의 시

 

一壁貼四時景, 各四首, 亦不知爲何人所作. 其筆, 則摹松雪眞字, 體極精姸.

其一幅曰:

“芙蓉帳暖香如縷 窓外霏霏紅杏雨 樓頭殘夢五更鐘 百舌啼在辛夷塢

燕子日長閨閤深 懶來無語停金針 花底雙雙飛蝶蛺 爭趁落花庭院陰

嫩寒輕透綠羅裳 空對春風暗斷腸 脈脈此情誰料得 百花叢裏舞鴛鴦

春色深藏黃四家 深紅淺綠映窓紗 一庭芳草春心苦 輕揭珠簾看落花”

其二幅曰: “小麥初胎乳燕斜 南園開遍石榴花 綠窓工女幷刀響 擬試紅裙剪紫霞

黃梅時節雨庚纖 鶯轉槐陰燕入簾 又是一年風景老 楝花零落笋生尖

手拈靑杏打鶯兒 風過南軒日影遲 荷葉已香池水滿 碧波深處浴鸕鶿

藤牀筠簟浪波紋 畵屛瀟湘一抹雲 懶慢不堪醒午夢 半窓斜日欲西曛”

 

 

7화: 한쪽 벽에 놓인 송설(松雪) 시체의 병풍 3~4단의 시

 

其三幅曰:

“秋風策策秋露凝 秋月娟娟秋水碧 一聲二聲鴻雁歸 更聽金井梧桐葉

牀下百蟲鳴喞喞 牀上佳人珠淚滴 良人萬里事征戰 今夜玉門關月白

新衣欲裁剪刀冷 低喚丫兒呼熨斗 慰斗火銷全未省 細撥秦箏又搔首

小池荷盡芭蕉黃 鴛鴦瓦上粘新霜 舊愁新恨不能禁 況聞蟋蟀鳴洞房”

其四幅曰:

“一枝梅影向窓橫 風緊西廊月色明 爐火未銷金筯撥 旋呼丫髻換茶鐺

林葉頻驚半夜霜 回風飄雪入長廊 無端一夜相思夢 都在氷河古戰場

滿窓紅日似春溫 愁鎖眉峰著睡昕 膽甁小梅腮半吐 含差不語繡雙鴛

剪剪霜風掠北林 寒烏啼月正關心 燈前爲有思人淚 滴在穿絲小挫針”

一傍, 別有小室一區, 帳褥衾枕, 亦甚整麗. 帳外爇麝臍, 燃蘭膏, 熒煌映徹, 恍如白晝. 生與女, 極其情歡, 遂留數日.

 

 

8화: 밤마다 밀회를 나누다 걸렸고 강제로 울주로 내려가게 되다

 

生謂女曰: “先聖有言, 父母在. 遊必有方, 而今我定省. 而過三日. 親必倚閭而望, 非人子之道也.” 女惻然而頷之, 踰垣而遺之. 生自是以後, 無夕以不往.

一夕, 李生之父, 問曰: “汝朝出而暮還者, 將以學先聖仁義之格言, 今昏出而嘵還, 當爲何事? 必作輕薄子, 踰垣牆, 折樹壇耳. 事如彰露, 人皆譴我敎子之不嚴, 而如其女, 定是高門右族, 則必以爾之狂狡, 穢彼門戶. 獲戾人家, 其事不小, 速去嶺南, 率奴隷監農, 勿得復還.” 卽於翌日, 謫送蔚州.

 

 

9화: 이생이 갑작스런 떠남으로 몸져누운 최규수

 

女每夕, 於花園待之, 數月不還. 女意其得病, 命香兒, 密問於李生之隣, 隣人曰: “李郞, 得罪於家君, 去嶺南, 已數月矣.” 女聞之, 臥病在牀, 轉轉不起, 水獎不入於口. 言語支離, 肌膚焦悴.

父母怪之, 問其病狀, 喑喑不言. 搜其箱篋, 得李生前日唱和詩. 繫節驚訝曰: “幾乎失我女子矣.”

問曰: “李生誰耶?” 至是, 女不能復隱, 細語在咽中, 告父母曰: “父親母親, 鞠育恩深, 不能相匿. 竊念男女相感, 人情至重. 是以, 摽梅迨吉, 咏於「周南」, 咸腓之凶, 刑於羲易. 自將蒲柳之質, 不念桑落之詩, 行露沾衣, 竊被傍人之蚩. 絲蘿托木, 已作渭兒之行. 罪已貫盈, 累及門戶. 然而彼狡童兮, 一偸賈香, 千生喬怨. 以眇眇之弱軀, 忍悄悄之獨處, 情念日深, 沈痾日篤, 濱於死地, 將化窮鬼. 父母如從我願, 終保餘生, 徜違情款, 斃而有已. 當與李生, 重遊黃泉之下, 誓不登他門也.”

於是, 父母已知其志, 不復問病. 且警且誘, 以寬其心.

 

 

10화: 이씨네와 최씨네의 결혼대작전

 

復修媒妁之禮, 問于李家. 李氏問崔家門戶優劣曰: “吾家豚犬, 雖年少風狂, 學問精通, 身彩似人. 所冀捷龍頭於異日, 占鳳鳴於他年, 不願速求婚媾也.”

媒者, 以言返告, 崔氏復遣曰: “一時朋伴, 皆稱令嗣才華邁人. 今雖蟠屈, 豈是池中之物. 宜速定嘉會之辰, 以合二姓之好.”

媒者, 又以其言, 返告李生之父, 父曰: “吾亦自少, 把冊窮經, 年老無成. 奴隷逋逃, 親淑寡助, 生涯疏闊, 家計伶. 而況巨家大族, 豈以一人寒儒, 留意爲贅郞乎. 是必好事者, 過譽吾家, 以誣高門也.”

媒者, 又告崔家, 崔家曰: “納辨之禮, 裝束之事, 吾盡辨矣. 宜差穀旦,以定花燭之期.” 媒者, 又返告之.

 

 

11화: 우리 결혼합니다

 

李家至是, 稍回其意, 卽遣人, 召生問之. 生喜不自勝, 乃作詩曰: “破鏡重圓會有時 天津烏鵲助佳期 從今月老纏繩去 莫向東風怨子規”

女聞之, 病亦稍愈, 又作詩曰: “惡因緣是好因緣 盟語終須到底圓 共輓鹿車何日是 倩人扶起理花鈿”

於是, 擇吉日, 遂定婚禮, 而續其絃焉. 自同牢之後, 夫婦愛而敬之, 相待如賓, 雖鴻ㆍ光ㆍ鮑ㆍ桓, 不足言其節義也.

生翌年, 捷高科, 登顯仕, 聲價聞于朝著.

 

 

12화: 홍건적, 이생의 아내를 죽이다

 

辛丑年, 紅賊據京城, 王移福州. 賊焚蕩室廬, 臠炙人畜. 夫婦親戚, 不能相保, 東奔西竄, 各自逃生.

生挈家,隱匿窮崖, 有一賊, 拔劍而逐, 生奔走得脫, 女爲賊所虜, 欲逼之, 女大罵曰: “虎鬼殺啗我, 寧死葬於豺狼之腹中, 安能作狗彘之匹乎?” 賊怒, 殺而剮之.

生竄于荒凉, 僅保餘軀. 聞賊已滅, 遂尋父母舊居, 其家已爲兵火所焚. 又至女家, 廊廡荒凉, 鼠喞鳥喧. 悲不自勝, 登于小樓, 收淚長噓. 奄至日暮, 塊然獨坐, 竚思前遊, 宛如一夢.

 

 

13화: 재회로 꿀 떨어지게 살다

 

將及二更, 月色微吐, 光照屋梁. 漸聞廊下, 有跫然之音, 自遠而近, 至則崔氏也.

生雖知已死, 愛之甚篤, 不復疑訝, 遽問曰: “避於何處, 全其軀命?”

女執生手, 慟哭一聲, 乃敍情曰: “妾本良族, 幼承庭訓, 工刺繡裁縫之事, 學詩書仁義之方, 但識閨門之治, 豈解境外之修. 然而一窺紅杏之牆, 自獻碧海之珠. 花前一笑, 恩結平生, 帳裏重遘, 情逾百年. 言至於此, 悲慙曷勝. 將謂偕老而歸居, 豈意橫折而顚溝, 終不委身於豺虎, 自取磔肉於泥沙, 固天性之自然, 匪人情之可忍. 却恨一別於窮厓, 竟作分飛之匹鳥. 家亡親沒, 傷魄之無依, 義重命輕, 幸殘軀之免辱. 誰憐寸寸之灰心, 徒結斷斷之腐腸, 骨骸暴野, 肝膽塗地. 細料昔時之歡娛, 適爲當日之愁寃. 今則鄒律已吹於幽谷,倩女再返於陽間, 蓬萊一紀之約綢繆, 聚窟三生之香芬郁, 重契闊於此時, 期不負乎前盟. 如或不忘, 終以爲好, 李郞其許之乎.” 生喜且感曰: “固所願也.”

相與款曲抒情. 言及家産被寇掠有無, 女曰: “一分不失, 埋於某山某谷也.” 又問, “兩家父母骸骨安在?” 女曰: “暴棄某處.”

敍情罷, 同寢極歡如昔.

 

 

14화: 두 부모의 시신을 수습하고 세상과 단절한 채 아내와만 살다

 

明日, 與生俱往尋瘞處, 果得金銀數錠及財物若干. 又得收拾兩家父母骸骨. 貿金賣財, 各合葬於五冠山麓. 封樹祭獻, 皆盡其禮.

其後, 生亦不求仕官, 與崔氏居焉. 幹僕之逃生者, 亦自來赴. 生自是以後, 懶於人事, 雖親戚賓客賀弔, 杜門不出, 常與崔氏, 或酬或和, 琴瑟偕樂, 荏苒數年.

 

 

15화: 떠나가야만 하는 아내, 섭섭하기만 하는 남편

 

一夕, 女謂生曰: “三遇佳期, 世事蹉跎, 歡娛不厭, 哀別遽至.”

遂嗚咽, 生驚問曰: “何故至此?” 女曰: “冥數不可躱也, 天帝以妾與生, 緣分未斷, 又無罪障, 假以幻體, 與生暫割愁腸, 非久留人世, 以惑陽人.” 命婢兒進酒, 歌玉樓春一闋, 以侑生, 歌曰:

“干戈滿目交揮處 玉碎花飛鴛失侶 殘骸狼籍竟誰埋 血汚遊魂無與語 高唐一下巫山女 破鏡重分心慘楚 從玆一別兩茫茫 天上人間音信阻”

每歌一聲, 飮泣數下, 殆不成腔.

 

 

16화: 너 떠난 그곳에 나 혼자 살 수 없네

 

生亦悽惋不已曰: “寧與娘子, 同入九泉, 豈可無聊獨保殘生. 向者, 喪亂之後, 親戚僮僕, 各相亂離, 亡親骸 狼籍原野, 儻非娘子, 誰能尊埋. 古人云: 生事之以禮, 死葬之以禮. 盡在娘子. 天性之純孝, 人情之篤厚也. 感激無已, 自愧可勝. 願娘子, 淹留人世, 百年之後, 同作塵土.”

女曰: “李郞之壽, 剩有餘紀, 妾已載鬼籙, 不能久視. 若固眷戀人間, 違犯修令, 非唯罪我, 兼亦累及於君. 但妾之遺骸, 散於某處, 倘若垂恩, 勿暴風日.”

相視泣下數行云: “李郞珍重.”

言訖漸滅, 了無踪跡. 生拾骨, 附葬于親墓傍. 旣葬, 生亦以追念之故, 得病數月而卒.

聞者莫不傷歎, 而慕其義焉. 『金鰲新話』

 

 

17화: 줄거리와 인용

 

 

 

 

 

 

인용

작가 이력 및 작품

목차

줄거리

00년 6번

15년 A형 10번

그림책

논문: 금오신화의 문학사적 위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