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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昔者暴王作之, 窮人術之, 此皆疑衆遲樸. 先聖王之患之也, 固在前矣. 是以書之竹帛, 鏤之金石, 琢之盤盂, 傳遺後世子孫. 曰: 何書焉存? 禹之總德有之曰: “允不著, 惟天民不而葆, 旣防凶心, 天加之咎, 不愼厥德, 天命焉葆?” 仲虺之告曰: “我聞有夏人, 矯天命于下, 帝式是增, 用爽厥師.” 彼用無爲有, 故謂矯. 若有而謂有, 夫豈爲矯哉!
4. 於此乎, 不而矯其耳目之欲, 而從其心意之辟, 外之歐騁田獵畢弋, 內湛於酒樂, 而不顧其國家百姓之政. 緊爲無用, 暴逆百姓, 遂失其宗廟. 其言不曰“吾罷不肖, 吾聽治不强” . 必曰“吾命固將失之.” 雖三代罷不肖之民, 亦猶此也. 不能善事親戚君長, 甚惡恭儉而妤簡易, 貪飮食而惰從事, 衣食之財不足, 是以身有陷乎飢寒凍餒之憂. 其言不曰“吾罷不肖, 吾從事不强.” 又曰“吾命固將窮.” 昔三代僞民亦猶此也.
3. 故昔者禹湯文武, 方爲政乎天下之時, 曰必使飢者得食, 寒者得衣, 勞者得息, 亂者得治, 遂得光譽令問於天下, 夫豈可以爲命哉? 故以爲其力也. 今賢良之人, 尊賢而好功道術, 故上得其王公大人之賞, 下得其萬民之譽, 遂得光譽令問於天下. 亦豈以爲其命哉? 又以爲力也. 然今夫有命者, 不識昔也三代之聖善人與, 意亡昔三代之暴不肖人與? 若以說觀之, 則必非昔三代聖善人也, 必暴不肖人也. 然今以命爲有者, 昔三代暴王桀紂幽厲, 貴爲天子, 富有天下,
2. 故昔者三代聖王禹湯文武, 方爲政乎天下之時, 曰: 必務擧孝子而勸之事親, 尊賢良之人而敎之爲善. 是故出政施敎, 賞善罰暴. 且以爲若此, 則天下之亂也, 將屬可得而治也. 社稷之危也, 將屬可得而定也. 若以爲不然, 昔桀之所亂, 湯治之, 紂之所亂, 武王治之. 當此之時, 世不渝而民不易, 上變政而民改俗. 存乎桀紂而天下亂, 存乎湯武而天下治. 天下之治也, 湯武之力也. 天下之亂也, 桀紂之罪也. 若以此觀之, 夫安危治亂, 存乎上之爲政也, 則夫豈可謂有命哉?
1. 子墨子言曰: “凡出言談, 則必可而不先立儀而言. 若不先立儀而言, 譬之猶運鈞之上而立朝夕焉也. 我以爲雖有朝夕之辯, 必將終未可得而從定也. 是故言有三法. 何謂三法? 曰: 有考之者, 有原之者, 有用之者. 惡乎考之? 考先聖大王之事. 惡乎原之? 察衆之耳目之請. 惡乎用之? 發而爲政乎國, 察萬民而觀之. 此謂三法也.”
비명중(非命中) 제삼십육(第三十六) 1. 子墨子言曰: “凡出言談, 由文學之爲道也, 則不可而不先立義法, 若言而無義, 譬猶立朝夕於員鈞之上也, 則雖有巧工, 必不能得正焉. 然今天下之情僞, 未可得而識也, 故使言有三法. 三法者何也, 有本之者, 有原之者, 有用之者. 於其本之也, 考天鬼之志, 聖王之事. 於其原之也, 徵以先王之書. 用之奈何? 發而爲刑. 此言之三法也. 2. 今天下之士君子, 或以命爲亡. 我所以知命之有與亡者, 以衆人耳目之情, 知有與亡. 有聞之, 有見之, 謂之有, 莫之聞, 莫之見, 謂之亡. 然胡不嘗考之百姓之情, 自古以及今, 生民以來者, 亦嘗見命之物, 聞命之聲者乎? 則未賞有也. 若以百姓爲愚不肖, 耳目之情不足因而爲法, 然則胡不嘗考之諸侯之傳言流語乎? 自古以及今, 生民以來者, 亦嘗有聞命之聲, 見命之體者乎? 則未嘗有也...
6. 必不能曰: “我罷不肖, 我從事不疾.” 必曰: “我命固且窮.” 雖昔也三代之僞民, 亦猶此也. 繁飾有命, 以敎衆愚樸人久矣. 聖王之患此也, 故書之竹帛, 琢之金石, 於先王之書仲虺之告曰: “我聞有夏, 人矯天命, 布命于下, 帝式是惡, 用闕師.” 此語夏王桀之執有命也, 湯與仲虺共非之. 先王之書太誓之言然曰: “紂夷之居, 而不肯事上帝, 棄闕其先神而不祀也, 曰: 我民有命, 毋僇其務. 天不亦棄縱而不葆.” 此言紂之執有命也, 武王以太誓非之. 有於三代不國有之曰: “女毋崇天之有命也.” 命三不國, 亦言命之無也. 於召公之執令於然. 且“敬哉! 無天命, 維予二人, 而無造言, 不自降天之哉得之.” 在於商夏之詩書曰: “命者暴王作之.” 且今天下之士君子, 將欲辯是非利害之故, 當天有命者, 不可不疾非也. 執有命者, 此天下之厚害也, 是故子墨子非也.
5. 是故昔者三代之暴王, 不繆其耳目之淫, 不愼其心志之辟, 外之歐騁田獵畢弋, 內沈於酒樂, 而不顧其國家百姓之政. 繁爲無用, 暴逆百姓, 使下不親其上, 是故國爲虛厲, 身在刑僇之中. 不肯曰: “我罷不肖, 我爲刑政不善.” 必曰: “我命故且亡.” 雖昔也三代之窮民, 亦由此也. 內之不能善事其親戚, 外不能善事其君長, 惡恭儉而妤簡易, 貪飮食而惰從事, 衣食之財不足, 使身至有饑寒凍餒之憂.
4. 今夫有命者言曰: “我非作之後世也, 自昔三代有若言以傅流矣.” 今故先生對之曰: “夫有命者不志昔也三代之聖善人與? 意亡昔三代之暴不肖人也, 何以知之? 初之列士桀大夫, 愼言知行, 此上有以規諫其君長, 下有以敎順其百姓, 故上得其君長之賞, 下得其百姓之譽. 列士桀大夫, 聲聞不廢, 流傳至今, 而天下皆曰其力也, 必不能曰我見命焉.”
3. 然胡不嘗考之聖王之事? 古之聖王, 擧孝子而勸之事親, 尊賢良而勸之爲善, 發憲布令以敎誨, 明賞罰以勸阻. 若此. 則亂者可使治, 而危者可使安矣. 若以爲不然, 昔者桀之所亂, 湯治之, 紂之所亂, 武王治之. 此世不渝而民不改, 上變政而民易敎. 其在湯武則治, 其在桀村則亂, 安危治亂, 在上之發政也, 則豈可謂有命哉! 夫曰有命云者亦不然矣.”
2. 今天下之士君子, 或以命爲亡. 我所以知命之有與亡者, 以衆人耳目之情, 知有與亡. 有聞之, 有見之, 謂之有, 莫之聞, 莫之見, 謂之亡. 然胡不嘗考之百姓之情, 自古以及今, 生民以來者, 亦嘗見命之物, 聞命之聲者乎? 則未賞有也. 若以百姓爲愚不肖, 耳目之情不足因而爲法, 然則胡不嘗考之諸侯之傳言流語乎? 自古以及今, 生民以來者, 亦嘗有聞命之聲, 見命之體者乎? 則未嘗有也.
1. 子墨子言曰: “凡出言談, 由文學之爲道也, 則不可而不先立義法, 若言而無義, 譬猶立朝夕於員鈞之上也, 則雖有巧工, 必不能得正焉. 然今天下之情僞, 未可得而識也, 故使言有三法. 三法者何也, 有本之者, 有原之者, 有用之者. 於其本之也, 考天鬼之志, 聖王之事. 於其原之也, 徵以先王之書. 用之奈何? 發而爲刑. 此言之三法也.
비명상(非命上) 제삼십오(第三十五) 1. 子墨子言曰: “古者王公大人, 爲政國家者, 皆欲國家之富, 人民之衆, 刑政之治. 然而不得富而得貧, 不得衆而得寡, 不得治而得亂, 則是本失其所欲, 得其所惡, 是故何也?” 子墨子言曰: “執有命者以雜於民閒者衆.” 執有命者之言曰: “命富則富, 命貧則貧, 命衆則衆, 命寡則寡, 命治則治, 命亂則亂, 命壽則壽, 命夭則夭. 命雖强勁何益哉?” 上以說王公大人, 下以駔百姓之從事. 故執有命者不仁, 故當執有命者之言, 不可不明辨.” 然則明辨此之說將奈何哉? 2. 子墨子言曰: “必立儀. 言而毋儀, 譬猶運鈞之上而立朝夕者也, 是非利害之辨, 不可得而明知也. 故言必有三表.” 何謂三表? 子墨子言曰: “有本之者, 有原之者, 有用之者.” 於何本之? 上本之於古者聖王之事. 於何原之? 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實. 於何用之?..
9. 於太誓曰: “紂夷處, 不肯事上帝鬼神, 禍厥先神禔不祀, 乃曰吾民有命, 無廖排漏, 天亦縱棄之而弗葆.” 此言武王所以非紂執有命也. 今用執有命者之言, 則上不聽治, 下不從事. 上不聽治, 則刑政亂, 下不從事, 則財用不足. 上無以供粢盛酒醴, 祭祀上帝鬼神, 下無以降綏天下賢可之士, 外無以應持諸侯之賓客, 內無以食飢衣寒, 將養老弱. 故命上不利於天, 中不利於鬼, 下不利於人, 而强執此者, 此特凶言之所自生, 而暴人之道也. 是故子墨子言曰: “今天下之士君子, 忠實欲天下之富而惡其貧, 欲天下之治而惡其亂, 執有命者之言, 不可不非, 此天下之大害也.”
8. 然則何以知命之爲暴人之道? 昔上世之窮民, 貪於飮食, 惰於從事, 是以衣食之財不足, 而飢寒凍餒之憂至. 不知曰: “我罷不肖, 從事不疾.” 必曰: “我命固且貧.” 昔上世暴王, 不忍其耳目之淫, 心涂之辟, 不順其親戚, 遂以亡失國冢, 傾覆社稷, 不知曰: “我罷不肖, 爲政不善.” 必曰: “吾命固失之.” 於仲虺之告曰: “我聞于夏人, 矯天命, 布命于下, 帝伐之惡, 龔喪厥師.” 此言湯之所以非桀之執有命也.
7. 是故入則不慈孝於親戚, 出則不弟長於鄕里, 坐處不度, 出入無節, 男女無辨. 是故治宮府則盜竊, 守城則崩叛, 君有難則不死, 出亡則不送. 此上之所罰, 百姓之所非毁也. 執有命者言曰: “上之所罰, 命固且罰, 不暴故罰也, 上之所賞, 命固且賞, 非賢故賞也.” 以此爲君則不義, 爲臣則不忠, 爲父則不慈, 爲子則不孝, 爲兄則不良, 爲弟則不弟, 而强執此者, 此特凶言之所自生, 而暴人之道也.
6. 鄕者言曰: “義人在上, 天下必治, 上帝山川鬼神, 必有幹主, 萬民被其大刹, 吾用此知之.” 是故古之聖王, 發憲出令, 設以爲賞罰以勸賢, 是以入則孝慈於親戚, 出則弟長於鄕里, 坐處有度, 出入有節, 男女有辨. 是故使治官府, 則不盜竊, 守城則不崩叛, 君有難則死, 出亡則送. 此上之所賞, 而百姓之所譽也. 執有命者之言曰: “上之所賞, 命固且賞, 非賢故賞也, 上之所罰, 命固且罰, 不暴故罰也.”
5. 然則所爲欲義在上者, 何也? 曰: “義人在上, 天下必治, 上帝山川鬼神, 必有幹主, 萬民被其大利.” 何以知之? 子墨子曰: “古者湯封於亳, 絶長繼短, 方地百里, 與其百姓兼相愛, 交相利, 移則分. 率其百姓, 以上尊天事鬼, 是以天鬼富之, 諸侯與之, 百姓親之, 賢士歸之, 未歿其世, 而王天下, 政諸侯. 昔者文王封於歧周, 絶長繼短, 方地百里, 與其百姓兼相愛, 交相利, 則是以近者安其政, 遠者歸其德. 聞文王者, 皆起而趨之. 罷不肖股肱不利者, 處而願之曰: “奈何乎使文王之地及我, 吾則吾利, 豈不亦猶文王之民也哉.” 是以天鬼富之, 諸侯與之, 百姓親之, 賢士歸之, 未歿其世, 而王天下, 政諸侯.
4. 所以整設師旅, 進退師徒者, 誓也. 先王之誓, 亦嘗有曰: “福不可請, 禍不可諱, 敬無益, 暴無傷者乎?” 是故子墨子言曰: “吾當未鹽數, 天下之良書, 不可盡計數, 大方論數, 而五者是也. 今雖毋求執有命者之言, 不必得, 不亦可錯乎?” 今用執有命者之言, 是覆天下之義, 覆天下之義者, 是立命者也, 百姓之誶也. 說百姓之誶者, 是滅天下之人也.
3. 然而今天下之士君子, 或以命爲有. 蓋嘗尙觀於聖王之事, 古者桀之所亂, 湯受而治之, 紂之所亂, 武王受而治之. 此世未易民未渝, 在於桀紂, 則天下亂, 在於湯武, 則天下治. 豈可謂有命哉! 然而今天下之士君子, 或以命爲有, 蓋嘗尙觀於先王之書, 先王之書, 所以出國家, 布施百姓者, 憲也. 先王之憲, 亦嘗有曰: “福不可請, 而禍不可諱, 敬無益, 暴無傷者乎?” 所以聽獄制罪者, 刑也. 先王之刑, 亦嘗有曰: “福不可請, 禍不可諱, 敬無益, 暴無傷者乎?”
2. 子墨子言曰: “必立儀. 言而毋儀, 譬猶運鈞之上而立朝夕者也, 是非利害之辨, 不可得而明知也. 故言必有三表.” 何謂三表? 子墨子言曰: “有本之者, 有原之者, 有用之者.” 於何本之? 上本之於古者聖王之事. 於何原之? 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實. 於何用之? 廢以爲刑政, 觀其中國家百姓人民之利, 此所謂言有三表也.
1. 子墨子言曰: “古者王公大人, 爲政國家者, 皆欲國家之富, 人民之衆, 刑政之治. 然而不得富而得貧, 不得衆而得寡, 不得治而得亂, 則是本失其所欲, 得其所惡, 是故何也?” 子墨子言曰: “執有命者以雜於民閒者衆.” 執有命者之言曰: “命富則富, 命貧則貧, 命衆則衆, 命寡則寡, 命治則治, 命亂則亂, 命壽則壽, 命夭則夭. 命雖强勁何益哉?” 上以說王公大人, 下以駔百姓之從事. 故執有命者不仁, 故當執有命者之言, 不可不明辨.” 然則明辨此之說將奈何哉?
비악상(非樂上) 제삼십이(第三十二) 1. 子墨子言曰: “仁之事者, 必務求興天下之利, 除天下之害, 將以爲法乎天下, 利人乎, 卽爲, 不利人乎, 卽止. 且夫仁者之爲天下度也, 非爲其目之所美, 耳之所樂, 口之所甘, 身體之所安, 以此虧奪民衣食之財, 仁者弗爲也.” 2. 是故子墨子之所以非樂者, 非以大鍾鳴鼓, 琴瑟竽笙之聲, 以爲不樂也, 非以刻鏤華文章之色, 以爲不美也, 非以犓豢煎炙之味, 以爲不甘也, 非以高臺厚榭邃野之居, 以爲不安也. 雖身知其安也, 口知其甘也, 目知其美也, 耳知其樂也, 然上考之不中聖王之事, 下度之不中萬民之利. 是故子墨子曰: “爲樂非也.” 3. 今王公大人, 雖無造爲樂器, 以爲事乎國家, 非直掊潦水拆壤坦而爲之也, 將必厚措斂乎萬民, 以爲大鍾鳴鼓琴瑟竽笙之聲. 古者聖王亦嘗厚措斂乎萬民, 以爲舟車, 旣以成矣, 曰: “吾將..
11. 何以知其然也? 曰: 先王之書, 湯之官刑有之, 曰: “其恒舞于宮, 是謂巫風. 其刑君子出絲二衛, 小人否, 似二伯.” 黃徑乃言曰: “嗚乎!舞佯佯, 黃言孔章, 上帝弗常, 九有以亡, 上帝不順, 降之百□(殃), 其家必壞喪.” 察九有之所以亡者, 徒從飾樂也. 於武觀曰: “啓乃淫溢康樂, 野于飮食, 將將銘莧磬以力, 湛濁于酒, 渝食于野, 萬舞翼翼, 章聞于大, 天用弗式.” 故上者天鬼弗戒, 下者萬民弗利. 是故子墨子曰: “今天下士君子, 請將欲求興天下之利, 除天下之害, 當在樂之爲物, 將不可不禁而止也.”
10. 今惟毋在乎王公大人說樂而聽之, 卽必不能蚤朝晏退, 聽獄治政, 是故國家亂而社稷危矣. 今惟毋在乎士君子說樂而聽之, 卽必不能竭股肱之力, □其思慮之智, 內治官府, 外收斂關市山林澤粱之利, 以實倉廩府庫, 是故倉廩府庫不實. 今惟毋在乎農夫說樂而聽之, 卽必不能蚤出暮入, 耕稼樹藝, 多聚叔粟, 是故叔粟不足. 今惟毋在乎婦人說樂而聽之, 卽不必能夙興夜寐, 紡績織紝, 治麻絲葛緖綑布縿, 是故布縿不興. 曰: 孰爲大人之聽治而廢國家之從事? 曰: 樂也. 是故子墨子曰: “爲樂非也!”
9. 今人固與禽獸麋鹿蜚鳥貞蟲異者也. 今之禽獸麋鹿蜚鳥貞蟲, 因其羽毛以爲衣裘, 因其蹄蚤以爲□(褲)屨, 困其水草以爲飮食. 故唯使雄不耕稼樹藝, 雌亦不紡積織紝, 衣食之財固巳具矣. 今人與此異者也, 賴其力者生, 不賴其力者不生. 君子不强聽治, 卽刑政亂, 賤人不强從事, 卽財用不足. 今天下之士君子, 以吾言不然, 然卽姑嘗數天下分事, 而觀樂之害. 王公大人, 蚤朝晏退, 聽獄治政, 此其分事也, 士君子竭股肱之力, □(殫)其思慮之智, 內治官府, 外收斂關市山林澤粱之利, 以實倉廩府庫, 此其分事也. 農夫蚤出暮入, 耕稼樹藝, 多聚叔粟, 此其分事也. 婦人夙興夜寐, 紡績織紝, 多治麻絲葛緖綑布縿, 此其分事也.
8. 昔者齊康公興樂萬, 萬人不可衣短褐, 不可食糠糟. 曰食飮不美, 面目顔色不足視也, 衣服不美, 身體從容醜羸, 不足觀也. 是以食必粱肉, 衣必文繡, 此掌不從事乎衣食之財, 而掌食乎人者也. 是故子墨子曰: “今王公大人, 惟毋爲樂, 虧奪民衣食之財, 以拊樂如此多也.” 是故子墨子曰: “爲樂非也!”
7. 今大鐘鳴鼓琴瑟竽笙之聲旣已具矣, 大人鏽然奏而獨聽之, 將何樂得焉哉? 其說將必與賤人, 不與君子. 與君子聽之, 廢君子聽治, 與賤人聽之, 廢賤人之從事. 今王公大人惟毋爲樂, 虧奪民之衣食之財, 以拊樂如此多也. 是故子墨子曰: “爲樂非也!”
6. 將必使當年, 因其耳目之聰明, 股肱之畢强, 聲之和調, 眉之轉朴. 使丈夫爲之, 廢丈夫耕稼樹藝之時, 使婦人爲之, 廢婦人紡績織紝之事. 今王公大人, 唯毋爲樂, 虧奪民衣食之財, 以拊樂如此多也. 是故子墨子曰: “爲樂非也!”
5. 然卽當爲之撞巨鍾, 擊鳴鼓, 彈琴瑟, 吹竽笙, 而揚干戚, 天下之亂也, 將安可得而治與? 卽我未必然也. 是故子墨子曰: “姑嘗厚措斂乎萬民, 以爲大鍾鳴鼓琴瑟竽笙之聲, 以求興天下之利, 除天下之害而無補也.” 是故子墨子曰: “爲樂非也.” 今王公大人, 唯毋處高臺厚榭之上而視之, 鍾猶是延鼎也, 弗撞擊將何樂得焉哉? 其說將必撞擊之, 惟勿撞擊, 將必不使老與遲者, 老與遲者耳目不聰明, 股肱不畢强, 聲不和調, 明不轉朴,
4. 民有三患, 饑者不得食, 寒者不得衣, 勞者不得息, 三者民之巨患也. 然卽當爲之撞巨鐘, 擊鳴鼓, 彈琴瑟, 吹竽笙, 而揚干戚, 民衣食之財將安可得乎? 卽我以爲未必然也. 意舍此. 今有大國卽攻小國, 有大家卽伐小家, 强劫弱, 衆暴寡, 詐欺愚, 貴傲賤, 寇亂盜賊並興, 不可禁止也.
3. 今王公大人, 雖無造爲樂器, 以爲事乎國家, 非直掊潦水拆壤坦而爲之也, 將必厚措斂乎萬民, 以爲大鍾鳴鼓琴瑟竽笙之聲. 古者聖王亦嘗厚措斂乎萬民, 以爲舟車, 旣以成矣, 曰: “吾將惡許用之?” 曰: “舟用之水, 車用之陸, 君子息其足焉, 小人休其肩背焉.” 故萬民出財, 齎而予之, 不敢以爲慼恨者, 何也? 以其反中民之利也. 然則樂器反中民之利亦若此, 卽我弗敢非也. 然則當用樂器, 譬之若聖王之爲舟車也, 卽我弗敢非也.
2. 是故子墨子之所以非樂者, 非以大鍾鳴鼓, 琴瑟竽笙之聲, 以爲不樂也, 非以刻鏤華文章之色, 以爲不美也, 非以犓豢煎炙之味, 以爲不甘也, 非以高臺厚榭邃野之居, 以爲不安也. 雖身知其安也, 口知其甘也, 目知其美也, 耳知其樂也, 然上考之不中聖王之事, 下度之不中萬民之利. 是故子墨子曰: “爲樂非也.”
1. 子墨子言曰: “仁之事者, 必務求興天下之利, 除天下之害, 將以爲法乎天下, 利人乎, 卽爲, 不利人乎, 卽止. 且夫仁者之爲天下度也, 非爲其目之所美, 耳之所樂, 口之所甘, 身體之所安, 以此虧奪民衣食之財, 仁者弗爲也.”
명귀하(明鬼下) 제삼십일(第三十一) 1. 子墨子言曰: “逮至昔三代聖王旣沒, 天下失義, 諸侯力正, 是以存夫爲人君臣上下者之不惠忠也, 父子弟兄之不慈孝弟長貞良也, 正長之不强於聽治, 賤人之不强於從事也. 民之爲淫暴寇亂盜賊, 以兵刃毒藥水火, 退無罪人乎道路率徑, 奪人車馬衣裘以自利者並作, 由此始, 是以天下亂. 2. 此其故何以然也? 則皆以疑惑鬼神之有與無之別, 不明乎鬼神之能賞賢而罰暴也. 今若使天下之人, 偕若信鬼神之能賞賢而罰暴也, 則夫天下豈亂哉?” 今執無鬼者曰: “鬼神者, 固無有” . 旦暮以爲敎誨乎天下, 疑天下之衆, 使天下之衆皆疑惑乎鬼神有無之別, 是以天下亂. 是故子墨子曰: “今天下之王公大人士君子, 欲求興天下之利, 除天下之害, 故當鬼神之有與無之別, 以爲將不可以不明察此者也.” 3. 旣以鬼神有無之別, 以爲不可不察已, 然則吾爲明察,..
24. 是故子墨子曰: “今吾爲祭祀也, 非直注之汙壑而棄之也, 上以交鬼之福, 下以合驩聚衆, 取親乎鄕里. 若神有, 則是得吾父母弟兄而食之也. 則此豈非天下利事也哉?” 是故子墨子曰: “今天下之王公大人士君子, 中實欲求興天下之利, 除天下之害, 當若鬼神之有也, 將不可不尊明也, 聖王之道也,”
23. 今執無鬼者曰: “意不忠親之利, 而害爲孝子乎?” 子墨子言曰: “古之今之爲鬼, 非他也, 有天鬼, 亦有山水鬼神者, 亦有人死而爲鬼者. 今有子先其父死, 弟先其兄死者矣, 意雖使然, 然而天下之陳物曰“先生者先死”, 若是, 則先死者, 非父則母, 非兄而姒也. 今潔爲酒醴粢盛, 以敬愼祭祀, 若使鬼神請有, 是得其父母姒兄而飮食之也, 豈非厚利哉? 若使鬼神請亡, 是乃費其所爲酒醴粢盛之財耳. 自夫費之, 非特注之汙壑而棄之也, 內者宗族, 外者鄕里, 皆得如具飮食之. 雖使鬼神請亡, 此猶可以合驩聚衆, 取親於鄕里.” 今執無鬼者言曰: “鬼神者固請無有, 是以不共其酒醴粢盛犠牲之財. 吾非乃今愛其酒醴粢盛犠牲之財乎? 其所得者臣將何哉?” 此上逆聖王之書, 內逆民人孝子之行, 而爲上士於天下, 此非所以爲上士之道也.
22. 武王逐奔入宮, 萬年梓株折紂而繫之赤環, 載之白旗, 以爲天下諸侯僇. 故昔者殷王紂, 貴爲天子, 富有天下, 有勇力之人費中惡來, 崇侯虎, 指寡殺人, 人民之衆兆億, 侯盈厥澤陵, 然不能以此圉鬼神之誅. 此吾所謂鬼神之罰, 不可爲富貴衆强, 勇力强武, 堅甲利兵者, 此也. 且禽艾之道之曰: “得璣無小, 滅宗無大.” 則此言鬼神之所賞, 無小必賞之, 鬼神之所罰, 無大必罰之.
21. 且不惟此爲然. 昔者殷王紂, 貴爲天子, 富有天下, 上詬天侮鬼, 下殃傲天下之萬民, 播棄黎老, 賊誅孩子, 楚毒無罪, 刳剔孕婦, 庶舊鰥寡, 號咷無告也. 故於此乎, 天乃使武王至明罰焉. 武王以擇車百兩, 虎賁之卒四百人, 先庶國節窺戎, 與殷人戰乎牧之野. 王乎禽費中惡來, 衆畔百走.
20. 湯以車九兩, 鳥陳雁行, 湯乘大贊, 犯遂下衆人之□(郊)遂, 王乎禽推哆大戱. 故昔夏王桀, 貴爲天子, 富有天下, 有勇力之人推哆大戱, 生列兕虎, 指畫殺人, 人民之衆兆億, 侯盈厥澤陵, 然不能以此圉鬼神之誅. 此吾所謂鬼神之罰, 不可爲富貴衆强, 勇力强武, 堅甲利兵者, 此也.
19. 故鬼神之明, 不可爲幽閒廣澤, 山林深谷, 鬼神之明必知之. 鬼神之罰, 不可爲富貴衆强, 勇力强武, 堅甲利兵, 鬼神之罰必勝之. 若以爲不然, 昔者夏王桀貴爲天子, 富有天下, 上詬天侮鬼, 下殃傲天下之萬民, 祥上帝伐元山帝行, 故於此乎, 天乃使湯至明罰焉.
18. 民之爲淫盜寇亂盜賊, 以兵刃毒藥水火, 退無罪人乎道路, 奪人車馬衣裘以自利者, 有鬼神見之. 是以吏治官府, 不敢不絜廉, 見善不敢不賞, 見暴不敢不罪, 民之爲淫暴寇亂盜賊, 以兵刃毒藥水火, 退無罪人乎道路, 奪車馬衣裘以自利者, 由此止. 是以莫放幽閒, 擬乎鬼神之明顯, 明有一人畏上誅罰, 是以天下治.
17. 故尙者夏書, 其次商周之書, 語數鬼神之有也, 重有重之, 此其故何也? 則聖王務之. 以若書之說觀之, 則鬼神之有, 豈可疑哉? 於古曰: “吉日丁卯, 周代祝社方歲於社者考, 以延年壽.” 若無鬼神, 彼豈有所延年壽哉? 是故子墨子曰: “嘗若鬼神之能賞賢如罰暴也. 蓋本施之國家, 施之萬民, 實所以治國家利萬民之道也. 若以爲不然, 是以吏治官府之不絜廉, 男女之爲無別者, 鬼神見之,
16. 然則姑嘗上觀乎夏書禹誓曰: “大戰於甘, 王乃命左右六人, 下聽誓于中軍曰: “有扈氏威侮五行, 怠棄三正, 天用剿絶其命.” 有曰: “日中, 今予與有扈氏爭一日之命, 且爾卿大夫庶人, 予非爾田野葆士之欲也, 予共行天之罰也. 左不共于左, 右不共于右, 若不共命, 御非爾馬之政, 若不共命.” 是以賞於祖而僇於社. 賞於祖者何也? 言分命之均也. 僇於社者何也? 言聽獄之事(中)也. 故古聖王必以鬼神爲賞賢而罰暴, 是故賞必於祖, 而僇必於社. 此吾所以知夏書之鬼也.
15. 且周書獨鬼, 而商書不鬼, 則未足以爲法也. 然則姑嘗上觀乎商書曰: “鳴呼! 古者有夏, 方未有禍之時, 百獸貞蟲, 允及飛鳥, 莫不比方. 矧隹人面, 胡敢異心? 山川鬼神, 亦莫敢不寧. 若能共允, 隹天下之合, 下土之葆.” 察山川鬼神之所以莫敢不寧者, 以佐謀禹也. 此吾所以知商書之鬼也. 且商書獨鬼, 而夏書不鬼, 則未足以爲法也.
14. 今執無鬼者之言曰: “先王之書, 愼無一尺之帛, 一篇之書, 語數鬼神之有, 重有重之, 亦何書之有哉?” 子墨子曰: “周書大雅有之. 大雅曰: “文王在上, 於昭于天, 周雖舊邦, 其命維新. 有周不顯, 帝命不時, 文王陟降, 在帝左右. 穆穆. 文王, 令問不已.” 若鬼神無有, 則文王旣死, 彼豈能在帝之左右哉? 此吾所以知周書之鬼也.”
13. 古者聖王必以鬼神爲[有], 其務鬼神厚矣, 又恐後世子孫不能知也, 故書之竹帛, 傳遺後世子孫, 咸恐其腐蠹絶滅, 後世子孫不得而記, 故琢之盤盂, 鏤之金石, 以重之, 有恐後世子孫不能敬□以取羊, 故先王之書, 聖人一尺之帛, 一篇之書, 語數鬼神之有也, 重有重之. 此其故何? 則聖王務之. 今執無鬼者曰: “鬼神者固無有.” 則此反聖王之務. 反聖王之務, 則非所以爲君子之道也.
12. 必擇六畜之勝腯肥倅毛, 以爲犠牲, 珪璧琮璜, 稱財爲度, 必擇五穀之芳黃, 以爲酒醴粢盛, 故酒醴粢盛, 與歲上下也. 故古聖王治天下也, 故必先鬼神而後人者此也. 故曰官府選效, 必先祭器祭服, 畢藏於府, 祝宗有司, 畢立於朝, 犠牲不與昔聚群. 故古者聖王之爲政若此.
11. 非惟武王之事爲然也. 故聖王其賞也必於祖, 其僇也必於社. 賞於祖者何也? 告分之均也. 僇於社者何也? 告聽之中也. 非惟若書之說爲然也. 且惟昔者虞夏商周三代之聖王, 其始建國營都日, 必擇國之正壇, 置以爲宗廟, 必擇木之脩茂者, 立以爲菆位, 必擇國之父兄慈孝貞良者, 以爲祝宗,
10. 今執無鬼者曰: “夫衆人耳目之請, 豈足以斷疑哉? 奈何其欲爲高君子於天下, 而有復信衆之耳目之請哉?” 子墨子曰: “若以衆之耳目之請, 以爲不足信也, 不以斷疑, 不識若昔者三代聖王, 堯舜禹湯文武者, 足以爲法乎?” 故於此乎自中人以上皆曰: “若昔者三代聖王, 足以爲法矣.” 若苟昔者三代聖王足以爲法, 然則姑嘗上觀聖王之事. 昔者武王之攻殷誅紂也, 使諸俟分其祭曰: “使親者受內祀, 疏者受外祀.” 故武王必以鬼神爲有, 是故攻殷伐紂, 使諸侯分其祭. 若鬼神無有, 則武王何祭分哉?
9. 當是時, 齊人從者莫不見, 遠者莫不聞, 著在齊之春秋. 諸俟傳而語之曰: “請品先不以其請者, 鬼神之誅, 至若此其憯遫也.” 以若書之說觀之, 鬼神之有, 豈可疑哉? 是故子墨子言曰: “雖有深谿博林, 幽澗毋人之所, 施行不可以不董, 見有鬼神視之.”
8. 祩子擧楫而□(敲)之, 殪之壇上. 當是時, 宋人從者莫不見, 遠者莫不聞, 著在宋之春秋. 諸侯傳而語之曰, “諸不敬愼祭祀者, 鬼神之誅, 至若此憯遫也.” 以若書之說觀之, 鬼神之有, 豈可疑哉? 非惟若書之說爲然也. 昔者齊莊君之臣有所謂王里國, 中里徼者, 此二子者, 訟三年而獄不斷. 齊君由謙殺之恐不辜, 猶謙釋之, 恐失有罪, 乃使之人共一羊, 盟齊之神社, 二子許諾. 於是泏洫□(剄)羊而漉其血. 讀王里國之辭旣已終矣, 讀中里徼之辭未半也, 羊起而觸之, 折其脚, 祧神之而□(敲)之, 殪之盟所.
7. 日中, 燕簡公方將馳於祖塗, 莊子儀荷朱杖而擊之, 殪之車上, 當是時, 燕人從者莫不見, 遠者莫不聞, 著在燕之春秋. 諸侯傳而語之曰: “凡殺不辜者, 其得不祥, 鬼神之誅, 若此其憯遫也!” 以若書之說觀之, 則鬼神之有, 豈可疑哉? 非惟若書之說爲然也. 昔者宋文君鮑之時, 有臣曰□觀辜, 固嘗從事於厲, 祩子杖楫出與言曰: “觀辜, 是何珪璧之不滿度量? 酒醴粢盛不淨潔也? 犠牲之不全肥? 春秋冬夏選失時? 豈女爲之與? 意鮑爲之與?” 觀辜曰: “鮑幼弱, 在荷繈之中, 鮑何與識焉? 官臣觀辜特爲之.”
6. 鄭穆公再拜稽首曰: “敢問神名?” 曰: “予爲句芒.” 若以鄭穆公之所身見爲儀, 則鬼神之有, 豈可疑哉? 非惟若書之說爲然也. 昔者燕簡公殺其臣莊子儀而不辜, 莊子儀曰: “吾君王殺我而不辜, 死人毋知亦已, 死人有知, 不出三年, 必使吾君知之.” 期年, 燕將馳祖, 當齊之社稷, 宋之有桑林, 楚之有雲夢也, 此男女之所數而觀也.
5. 當是之時, 周人從者莫不見, 遠者莫不聞, 著在周之春秋. 爲君者以敎其臣, 爲父者以警其子, 曰: “戒之愼之! 凡殺不辜者, 其得不祥, 鬼神之誅, 若此之憯遫也!” 以若書之說觀之, 則鬼神之有, 豈可疑哉? 非惟若書之說爲然也. 昔者鄭穆公, 當晝日中處乎廟, 有神入門而左, 鳥身, 素服三絶, 面狀正方. 鄭穆公見之, 乃恐懼□(奔), 神曰: “無懼, 帝享女明德, 使予鍚女壽十年有九, 使若國家蕃昌, 子孫茂, 毋失.”
4. 今執無鬼者言曰: “夫天下之爲聞見鬼神之物者, 不可勝計也, 亦孰爲聞見鬼神有無之物哉?” 子墨子言曰: “若以衆之所同見, 與衆之所同聞, 則若昔者杜伯是也. 周宜王殺其臣杜伯而不辜, 杜伯曰: “吾君殺我而不辜, 若以死者爲無知則止矣, 若死而有知, 不出三年, 必使吾君知之.” 其三年, 周宜王合諸侯而田於圃田, 車數百乘, 從數千人滿野. 日中, 杜泊乘白馬素車, 朱衣冠, 執朱弓, 挾朱矢, 追周宜王, 射之車上, 中心折脊, 殪車中, 伏弢而死.
3. 旣以鬼神有無之別, 以爲不可不察已, 然則吾爲明察, 此其說將奈何而可? 子墨子曰: “是與天下之所以察知有與無之道者, 必以衆之耳目之實, 知有與亡爲儀者也. 請惑聞之見之, 則必以爲有. 莫聞莫見, 則必以爲無, 若是, 何不嘗入一鄕一里而問之, 自古以及今, 生民以來者, 亦有曾見鬼神之物, 聞鬼神之聲, 則鬼神何謂無乎? 若莫聞莫見, 則鬼神可謂有乎?
2. 此其故何以然也? 則皆以疑惑鬼神之有與無之別, 不明乎鬼神之能賞賢而罰暴也. 今若使天下之人, 偕若信鬼神之能賞賢而罰暴也, 則夫天下豈亂哉?” 今執無鬼者曰: “鬼神者, 固無有” . 旦暮以爲敎誨乎天下, 疑天下之衆, 使天下之衆皆疑惑乎鬼神有無之別, 是以天下亂. 是故子墨子曰: “今天下之王公大人士君子, 欲求興天下之利, 除天下之害, 故當鬼神之有與無之別, 以爲將不可以不明察此者也.”
1. 子墨子言曰: “逮至昔三代聖王旣沒, 天下失義, 諸侯力正, 是以存夫爲人君臣上下者之不惠忠也, 父子弟兄之不慈孝弟長貞良也, 正長之不强於聽治, 賤人之不强於從事也. 民之爲淫暴寇亂盜賊, 以兵刃毒藥水火, 退無罪人乎道路率徑, 奪人車馬衣裘以自利者並作, 由此始, 是以天下亂.
천지하(天志下) 제이십팔(第二十八) 1. 子墨子言曰: “天下所以亂者, 其說將何哉? 則是天下士君子, 皆明於小而不明於大.” 何以知其明於小而不明於大也? 以其不明於天之意也. 何以知其不明於天之意也? 以處人之家者知之. 今人處若家得罪, 將猶有異家所以避逃之者, 然且父以戒子, 兄以戒弟, 曰: “戒之愼之!處人之家, 不戒不愼之, 而有處人之國者乎?” 2. 今人處若國得罪, 將猶有異國所以避逃之者矣, 然且父以戒子, 兄以戒弟, 曰: “戒之愼之!處人之國者, 不可不戒愼也!” 今人皆處天下而事天, 得罪於天, 將無所以避逃之者矣. 然而莫知以相極戒也, 吾以此知大物則不知者也. 是故子墨子言曰: “戒之愼之, 必爲天之所欲, 而去天之所惡.” 曰天之所欲者何也? 所惡者何也? 天欲義而惡其不義者也. 何以知其然也? 曰義者正也. 何以知義之爲正也? 3. 天下有義則治..
13. 今有人於此, 能少嘗之甘謂甘, 多嘗謂苦, 必曰吾口亂, 不知其甘苦之味. 今王公大人之政也, 或殺人, 其國家禁之, 此蚤越有能多殺其鄰國之人, 因以爲文義, 此豈有異蕡白黑甘苦之別者哉?” 故子墨子置天之, 以爲儀法. 非獨子墨子以天之志爲法也, 於先王之書, 大夏之道之然: “帝謂文王, 予懷明德, 毋大聲以色, 毋長夏以革, 不識不知, 順帝之則.” 此誥文王之以天志爲法也, 而順帝之則也. 且今天下之士君子, 中實將欲爲仁義, 求爲上士, 上欲中聖王之道, 下欲中國家百姓之利者, 當天之志, 而不可不察也. 天之志者, 義之經也.
12. 雖古之堯舜禹湯文武之爲政, 亦無以異此矣. 今天下之諸侯, 將猶皆侵凌攻伐兼幷, 此爲殺一不辜人者, 數千萬矣, 此爲踰人之牆垣, 抯格人之子女者, 與角人府庫, 竊人金玉蚤絫者, 數千萬矣, 踰人之欄牢, 竊人之牛馬者, 與入人之場圃, 竊人之桃李瓜薑者, 數千萬矣, 而自曰義也. 故子墨子言曰: “是蕡我者, 則豈有以異是蕡黑白甘苦之辯者哉? 今有人於此, 少而示之黑謂之黑, 多示之黑謂白, 必曰吾目亂, 不知黑白之別,
11. 所謂小物則知之者何若? 今有人於此, 入人之場園, 取人之桃李瓜薑者, 上得且罰之, 衆聞則非之, 是何也? 曰不與其勞, 獲其實. 已非其有所取之故, 而況有踰於人之牆垣抯格人之子女者乎? 與角人之府庫竊人之金玉蚤絫者乎? 與踰人之欄牢, 竊人之牛馬者乎? 而況有殺一不辜人乎? 今王公大人之爲政也, 自殺一不辜人者, 踰人之牆垣, 抯格人之子女者, 與角人之府庫, 竊人之金玉蚤絫者, 與踰人之欄牢, 竊人之牛馬者, 與入人之場圃, 竊人之桃李瓜薑者, 今王公大人之加罰此也,
10. 民之格者, 則剄拔之, 不格者, 則係操而歸, 丈夫以爲僕圉胥靡, 婦人以爲舂酋, 則夫妤攻伐之君, 不知此爲不仁義, 以告四鄰諸侯曰: “吾攻國覆軍, 殺將若干人矣.” 其鄰國之君, 亦不知此爲不仁義也, 有具以皮幣, 發其總處, 使人饗賀焉. 則夫好攻伐之君, 有重不知此爲不仁不義也, 有書之竹帛, 藏之府庫. 爲人後子者, 必且欲順其先君之行, 曰何不當發吾府庫, 視吾先君之法美. 必不曰文武之爲正者若此矣. 曰吾攻國覆軍殺將若干人矣. 則夫好攻伐之君, 不知此爲不仁不義也, 其鄰國之君, 不知此爲不仁不義也, 是以攻伐世世而不巳者, 此吾所謂大物則不知也.
9. 故子墨子置立天之, 以爲儀法, 若輪人之有規, 匠人之有矩也. 今輪人以規, 匠人以矩, 以此知方圜之別矣. 是故子墨子置立天之, 以爲儀法, 吾以此知天下之士君子之去義遠也. 何以知天下之士君子之去義遠也? 今知氏大國之君, 寬者然曰: “吾處大國而不攻小國, 吾何以爲大哉?” 是以差論爪牙之士, 比列其舟車之卒, 以攻罰無罪之國, 入其溝境, 刈其禾稼, 斬其樹木, 殘其城郭, 以御其溝池, 焚燒其祖廟, 攘殺其犠牷,
8. 是其故何也? 則順天之意也. 曰力正者何若? 曰大則攻小也, 强則侮弱也, 衆則賊寡也, 詐則欺愚也, 貴則傲賤也, 富則驕貧也, 壯則奪老也. 是以天下之庶國, 方以水火毒藥兵刃以相賊害也. 若事, 上不利天, 中不利鬼, 下不利人, 三不利而無所利, 是謂之賊. 故几從事此者, 寇亂也, 盜賊也, 不仁不義, 不忠不惠, 不慈不孝, 是故聚斂天下之惡名而加之, 是其故何也? 則反天之意也.
7. 今天下之士君子欲爲義者, 則不可不順天之意矣. 曰順天之意者, 兼也, 反天之意者, 別也. 兼之爲道也, 義正, 別之爲道也, 力正. 曰義正者何若? 曰大不攻小也, 强不侮弱也, 衆不賊寡也, 詐不欺愚也, 貴不傲賤也, 富不驕貧也, 壯不奪老也. 是以天下之庶國, 莫以水火毒藥兵刃以相害也. 若事, 上利天, 中利鬼, 下利人, 三利而無所不利, 是謂天德. 故凡從事此者, 聖知也, 仁義也, 忠惠也, 慈孝也, 是故聚斂天下之善名而加之.
6. 何以知賢者之必賞善罰暴也? 吾以昔者三代之聖王知之. 故昔也三代之聖王, 堯舜禹湯文武之兼愛之天下也, 從而利之, 移其百姓之意焉, 率以敬上帝山川鬼神, 天以爲從其所愛而愛之, 從其所利而利之, 於是加其賞焉, 使之處上位, 立爲天子以法也, 名之曰聖人, 以此知賞善之證. 是故昔也三代之暴王桀紂幽厲之兼惡天下也, 從而賊之, 移其百姓之意焉, 率以詬侮上帝山川鬼神. 天以爲不從其所愛而惡之, 不從其所利而賊之, 於是加其罰焉, 使之父子離散, 國家滅亡, 抎失社稷, 憂以及其身, 是以天下之庶民屬而毁之, 業萬世子孫繼嗣, 毁賁不之廢也, 名之曰失王, 以此知其罰暴之證.
5. 苟兼而食焉, 必兼而愛之. 譬之若楚越之君, 今是楚王食於楚之四境之內, 故愛楚之人, 越王食於越, 故愛越之人. 今天兼天下而食焉, 我以此知其兼愛天下之人也. 且天之愛百姓也, 不盡物而止矣. 今天下之國, 粒食之民, 殺一不辜者, 必有一不祥. 曰誰殺不辜? 曰人也. 孰予之不辜? 曰天也. 若天之中實不愛此民也, 何故而人有殺不辜, 而天予之不祥哉? 且天之愛百姓厚矣, 天之愛百姓別矣, 旣可得而知也. 何以知天之愛百姓也? 吾以賢者之必賞善罰暴也.
4. 天子賞罰不當, 聽獄不中, 天下疾病禍福, 霜露不時. 天子必且犓豢其牛羊犬彘, 潔爲粢盛酒醴, 以禱祠祈福於天, 我未嘗聞天之禱祈福於天子也, 吾以此知天之重且貴於天子也. 是故義者不自愚且賤者出, 必自貴且知者出. 曰誰爲知? 天爲知. 然則義果自天出也. 今天下之士君子之欲爲義者, 則不可不順天之意矣. 曰順天之意何若? 曰兼愛天下之人. 何以知兼愛天下之人也? 以兼而食之也. 何以知其兼而食之也? 自古及今, 無有遠靂孤夷之國, 皆犓豢其牛羊犬彘, 潔爲粢盛酒醴, 以敬祭祀上帝山川鬼神, 以此知兼而食之也.
3. 天下有義則治, 無義則亂, 我以此知義之爲正也. 然而正者, 無自下正上者, 必自上正下. 是故庶人不得次, 己而爲正, 有士正之, 士不得次己而爲正, 有大夫正之, 大夫不得次己而爲正, 有諸侯正之, 諸俟不得次己而爲正, 有三公正之, 三公不得次己而爲正, 有天子正之, 天子不得次己而爲正, 有天正之. 今天下之士君子, 皆明於天子之正天下也, 而不明於天之正天子也. 是故古者聖人, 明以此說人曰: “天子有善, 天能賞之, 天子有過, 天能罰之.”
2. 今人處若國得罪, 將猶有異國所以避逃之者矣, 然且父以戒子, 兄以戒弟, 曰: “戒之愼之!處人之國者, 不可不戒愼也!” 今人皆處天下而事天, 得罪於天, 將無所以避逃之者矣. 然而莫知以相極戒也, 吾以此知大物則不知者也. 是故子墨子言曰: “戒之愼之, 必爲天之所欲, 而去天之所惡.” 曰天之所欲者何也? 所惡者何也? 天欲義而惡其不義者也. 何以知其然也? 曰義者正也. 何以知義之爲正也?
1. 子墨子言曰: “天下所以亂者, 其說將何哉? 則是天下士君子, 皆明於小而不明於大.” 何以知其明於小而不明於大也? 以其不明於天之意也. 何以知其不明於天之意也? 以處人之家者知之. 今人處若家得罪, 將猶有異家所以避逃之者, 然且父以戒子, 兄以戒弟, 曰: “戒之愼之!處人之家, 不戒不愼之, 而有處人之國者乎?”
천지중(天志中) 제이십칠(第二十七) 1. 子墨子言曰: “今天下之君子之欲爲仁義者, 則不可不察義之所從出.” 旣曰不可以不察義之所從出, 然則義何從出? 子墨子曰: “義不從愚且賤者出, 必自貴且知者出.” 何以知義之不從愚且賤者出, 而必自貴且知者出也? 曰: “義者善政也.” 何以知義之爲善政也? 曰: “天下有義則治, 無義則亂, 是以知義之爲善政也. 夫愚且賤者, 不得爲政乎貴且知者, 貴且知者, 然後得爲政乎愚且賤者, 此吾所以知義之不從愚且賤者出, 而必自貴且知者出也.” 2. 然則孰爲貴? 孰爲知? 曰: “天爲貴, 天爲知而已矣, 然則義果自天出矣.” 今天下之人曰: . “當若天子之貴諸侯, 諸侯之貴大夫, 碻明知之. 然吾未知天之貴且知於天子也.” 子墨子曰: “吾所以知天之貴且知於天子者有矣. 曰: 天子爲善, 天能賞之, 天子爲暴, 天能罰之, 天子有疾病..
15. 此其故何? 則方法明也. 故子墨子之有天之意也, 上將以度天下之王公大人爲刑政也, 下將以量天下之萬民爲文學出言談也. 觀其行, 順天之意, 謂之善意行, 反天之意, 謂之不善意行. 觀其言談, 順天之意, 謂之善言談, 反天之意, 謂之不善言詨, 觀其刑政, 順天之意, 謂之善刑政, 反天之意, 謂之不善刑政. 故置此以爲法, 立此以爲儀, 將以量度天下之王公大人·卿大夫之仁與不仁, 譬之猶分黑白也. 是故子墨子曰: “今天下之王公大人士君子, 中實將欲遵道利民, 本察仁義之本, 天之意不可不順也, 順天之意者, 義之法也.”
14. 是故子墨子之有天之, 辟人無以異乎輪人之有規, 匠人之有矩也. 今夫輪人操其規, 將以量度天下之圜與不圜也. 曰: 中吾規者謂之圜, 不中吾規者謂之不圜. 是故圜與不圜, 皆可得而知也. 此其故何? 則圜法明也. 匠人亦操其矩, 將以量度天下之方與不方也. 曰: 中吾矩者謂之方, 不中吾矩者謂之不方. 是以方與不方, 皆可得而知之.
13. 觀其事, 上不利乎天, 中不利乎鬼, 下不利乎人, 三不利無所利, 是謂天賊. 聚斂天下之醜名而加之焉, 曰此非仁也, 非義也, 憎人賊人, 反天之意, 得天之罰者也. 不止此而已, 又書其事於竹帛, 鏤之金石, 琢之槃盂, 傳遺後世子孫. 曰將何以爲? 將以識夫憎人賊人, 反天之意, 得天之罰者也. 大誓之道之曰: “紂越厥夷居, 不肯事上帝, 棄厥先神祇不祀, 乃曰吾有命, 無廖其務. 天下. 天亦縱棄紂而不葆.” 察天以縱棄紂而不葆者, 反天之意也. 故夫憎人賊人, 反天之意, 得天之罰者, 旣可得而知也.
12. 皇矣道之曰: 帝謂文王, 予懷明德, 不大聲以色, 不長夏以革, 不識不知, 順帝之則. 帝善其順法則也, 故擧殷以賞之, 使貴爲天子, 富有天下, 名譽至今不息. 故夫愛人利人, 順天之意, 得天之賞者, 旣可得留而已. 夫憎人賊人, 反天之意, 得天之罰者誰也? 曰若昔者三代暴王, 桀紂幽厲者是也. 桀紂幽厲, 焉所從事? 曰從事別, 不從事兼. 別者, 處大國則攻小國, 處大家則亂小家, 强劫弱, 衆暴寡, 詐謀愚, 貴傲賤.
11. 兼者, 處大國不攻小國, 處大家不亂小家, 强不劫弱, 衆不暴寡, 詐不謀愚, 貴不傲賤. 觀其事, 上利乎天, 中利乎鬼, 下利乎人, 三利無所不利, 是謂天德. 聚斂天下之美名而加之焉, 曰此仁也, 義也, 愛人利人, 順天之意, 得天賞者也. 不止此而已, 書於竹帛, 鏤之金石, 琢之槃盂, 傳遺後世子孫. 曰將何以爲? 將以識夫愛人利人, 順天之意, 得天之賞者也.
10. 且吾所以知天愛民之厚者, 不止此而足矣. 曰殺不辜者, 天予不祥. 不辜者誰也? 曰人也. 予之不祥者誰也? 曰天也. 若天不愛民之厚, 夫胡說人殺不辜, 而天予之不祥哉? 此吾之所以知天之愛民之厚也. 且吾所以知天之愛民之厚者, 不止此而已矣. 曰愛人利人, 順天之意, 得天之賞者有之, 憎人賊人, 反天之意, 得天之罰者亦有矣. 夫愛人利人, 順天之意, 得天之賞者誰也? 曰若昔三代聖王, 堯舜禹湯文武者是也. 堯舜禹湯文武, 焉所從事? 曰從事兼, 不從事別.
9. 且吾所以知天之愛民之厚者有矣, 曰以磨爲日月星辰, 以昭道之, 制爲四時春秋冬夏, 以紀綱之, 雷降雪霜雨露, 以長遂五穀麻絲, 使民得而財利之, 列爲山川谿谷, 播賦百事, 以臨司民之善否, 爲王公侯伯, 使之賞賢而罰暴, 賊金木鳥獸, 從事乎五穀麻絲, 以爲民衣食之財, 自古及今, 未嘗不有此也. 今有人於此, 驩若愛其子竭力單務以利之, 其子長, 而無報子求父, 故天下之君子, 與謂之不仁不祥. 今夫天兼天下而愛之, 撽遂萬物以利之, 若毫之末, 非天之所爲, 而民得而利之, 則可謂否矣. 然獨不報夫天, 而不知其爲不仁不鮮也. 此吾所謂君子明細而不明大也.
8. 且夫天下蓋有不仁不祥者, 曰當若子之不事父, 弟之不事兄, 臣之不事君也. 故天下之君子, 與謂之不祥者. 今夫天兼天下而愛之, 撽遂萬物以利之, 若毫之末, 非天之所爲也, 而民得而利之, 則可謂否矣. 然獨無報夫天, 而不知其爲不仁不祥也, 此吾所謂君子明細而不明大也.
7. 人之所不欲者何也? 曰: 病疾禍祟也. 若已不爲天之所欲, 而爲天之所不欲, 是率天下之萬民以從事乎禍祟之中也. 故古者聖王, 明知天鬼之所福, 而辟天鬼之所憎, 以求興天下之利, 而除天下之害. 是以天之爲寒熱也節, 四時調, 陰陽兩露也時, 五穀孰, 六畜遂, 疾菑戾疫凶饑則不至. 是故子墨子曰: “今天下之君子, 中實將欲遵道利民, 本察仁義之本, 天意不可不愼也!”
6. 今國君諸侯之有四境之內也, 夫豈欲其臣國萬民之相爲不利哉? 今若處大國則攻小國, 處大家則亂小家, 欲以此求賞譽, 終不可得, 誅罰必至矣. 夫天之有天下也, 將無已異此. 今若處大國則攻小國, 處大都則伐小都, 欲以此求福祿於天, 福祿終不得, 而禍祟必至矣. 然有所不爲天之所欲, 而爲天之所不欲, 則夫天亦且不爲人之所欲, 而爲人之所不欲矣.
5. 內有以食飢息勞, 持養其萬民, 則君臣上下惠忠, 父子兄弟慈孝.” 故唯毋明乎順天之意, 奉而光施之天下, 則刑政治, 萬民和, 國家富, 財用足, 百姓皆得煖衣飽食, 便寧無憂. 是故子墨子曰: “今天下之君子, 中實將欲遵道利民, 本察仁義之本, 天之意不可不愼也.” 且夫天子之有天下也, 辟之無以異乎國君諸侯之有四境之內也.
4. 子墨子曰: “天之意, 不欲大國之攻小國也, 大家之亂小家也, 强之暴寡, 詐之謀愚, 貴之傲賤, 此天之所不欲也. 不止此而已, 欲人之有力相營, 有道相敎, 有財相分也, 又欲上之强聽治也, 下之强從事也. 上强聽治, 則國家治矣, 下强從事, 則財用足矣. 若國家治, 財用足, 則內有以潔爲酒醴粢盛, 以祭祀天鬼, 外有以爲環璧珠玉, 以聘撓四鄰. 諸侯之冤不興矣, 邊境兵甲不作矣.
3. 然吾未知天之祈福於天子也, 此吾所以知天之貴且知於天子者. 不止此而已矣, 又以先王之書, 馴天明不解之道也知之. 曰: 明哲維天, 臨君下土. 則此語天之貴且知於天子.” 不知亦有貴知夫天者乎? 曰: “天爲貴, 天爲知而已矣. 然則義果自天出矣.” 是故子墨子曰: “今天下之君子, 中實將欲遵道利民, 本察仁義之本, 天之意不可不愼也.” 旣以天之意以爲不可不愼已, 然則天之將何欲何憎?
2. 然則孰爲貴? 孰爲知? 曰: “天爲貴, 天爲知而已矣, 然則義果自天出矣.” 今天下之人曰: . “當若天子之貴諸侯, 諸侯之貴大夫, 碻明知之. 然吾未知天之貴且知於天子也.” 子墨子曰: “吾所以知天之貴且知於天子者有矣. 曰: 天子爲善, 天能賞之, 天子爲暴, 天能罰之, 天子有疾病禍祟, 必齋戒沐浴, 潔爲酒醴粢盛, 以祭祀天鬼, 則天能除去之,
1. 子墨子言曰: “今天下之君子之欲爲仁義者, 則不可不察義之所從出.” 旣曰不可以不察義之所從出, 然則義何從出? 子墨子曰: “義不從愚且賤者出, 必自貴且知者出.” 何以知義之不從愚且賤者出, 而必自貴且知者出也? 曰: “義者善政也.” 何以知義之爲善政也? 曰: “天下有義則治, 無義則亂, 是以知義之爲善政也. 夫愚且賤者, 不得爲政乎貴且知者, 貴且知者, 然後得爲政乎愚且賤者, 此吾所以知義之不從愚且賤者出, 而必自貴且知者出也.”
천지상(天志上) 제이십육(第二十六) 1. 子墨子言曰: “天下之士君子, 知小而不知大. 何以知之? 以其處家者知之. 若處家得罪於家長, 猶有鄰家所避逃之. 然且親戚兄弟所知識, 共相儆戒, 皆曰: 不可不戒矣!不可不愼矣! 惡有處家而得罪於家長, 而可爲也! 非獨處家者爲然, 雖處國亦然. 處國得罪於國君, 猶有鄰國所避逃之. 然且親戚兄弟所知識, 共相儆戒, 皆曰: 不可不戒矣! 不可不愼矣! 誰亦有處國得罪於國君, 而可爲也! 此有所避逃之者也, 相儆戒猶若此其厚, 況無所避逃之者, 相儆戒豈不愈厚, 然後可哉? 且語言有之曰: 焉而晏日焉而得罪, 將惡避逃之? 曰: 無所避逃之. 夫天不可爲林谷幽門無人, 明必見之. 然而天下之士君子之於天也, 忽然不知以相儆戒, 此我所以知天下士君子, 知小而不知大也.” 2. 然則天亦何欲何惡? 天欲義而惡不義. 然則率天下之百姓以從..
9. 子墨子言曰: “我有天志, 譬若輪人之有規, 匠人之有矩, 輪匠執其規矩, 以度天下之方圜, 曰: 中者是也, 不中者非也. 今天下之士君子之書, 不可勝載, 言語不可詳計, 上說諸侯, 下說列士, 其於仁義, 則大相遠也. 何以知之? 曰: 我得天下之明法以度之.”
8. 順天意者, 義政也. 反天意者, 力政也. 然義政將奈何哉? 子墨子言曰: “處大國不攻小國, 處大家不簒小家, 强者不劫弱, 貴者不傲賤, 多詐者不欺愚, 此必上利於天, 中利於鬼, 下利於人, 三利無所不利, 故擧天下美名加之, 謂之聖王. 力政者則與此異, 言非此, 行反此, 猶倖馳也. 處大國攻小國, 處大家簒小家, 强者劫弱, 貴者傲賤, 多詐欺愚, 此上不利於天, 中不利於鬼, 下不利於人, 三不利無所利, 故擧天下惡名加之, 謂之暴王.”
7. 然則何以知天之愛天下之百姓? 以其兼而明之. 何以知其兼而明之? 以其兼而有之. 何以知其兼而有之? 以其兼而食焉. 何以知其兼而食焉? 四海之內, 粒食之民, 莫不犓牛羊, 豢犬彘, 潔爲粢盛酒醴, 以祭祀於上帝鬼神. 天有邑人, 何用弗愛也? 且吾言殺一不辜者, 必有一不祥. 殺不辜者誰也? 則人也. 予之不祥者誰也? 則天也. 若以天爲不愛天下之百姓, 則何故以人與人相殺, 而天予之不祥? 此我所以知天之愛天下之百姓也.
6. 然則桀紂幽厲, 得其罰何以也? 子墨子言曰: “其事, 上詬天, 中詬鬼, 下賊人. 故天意曰: 此之我所愛, 別而惡之, 我所利, 交而賊之. 惡人者, 此爲之博也, 賤人者, 此爲之厚也. 故使不得終其壽, 不歿其世, 至今毁之, 謂之暴王.”
5. 然則是誰順天意而得賞者? 誰反天意而得罰者? 子墨子言曰: “昔三代聖王, 禹湯文武, 此順天意而得賞也. 昔三代之暴王, 桀紂幽厲, 此反天意而得罰者也.” 然則禹湯文武, 其得賞者何以也? 子墨子言曰: “其事, 上尊天, 中事鬼神, 下愛人. 故天意曰: 此之我所愛, 兼而愛之, 我所利, 兼而利之, 愛人者, 此爲博焉, 利人者, 此爲厚焉. 故使貴爲天子, 富有天下, 業萬世子孫, 傳稱其善, 方施天下, 至今稱之, 謂之聖王.”
4. 故莫不犓牛羊, 豢犬彘, 潔爲粢盛酒醴, 以祭祀上帝鬼神, 而求祈福於天. 我未嘗聞天下之所求祈福於天子者也, 我所以知天之爲政於天子者也. 故天子者, 天下之窮貴也, 天下之窮富也, 故於富且貴者, 當天意而不可不順. 順天意者, 兼相愛·交相利, 必得賞, 反天意者, 別相惡, 交相賊, 必得罰.
3. 曰: 且夫義者政也, 無從下之政上, 必從上之政下. 是故庶人竭力從事, 未得次己而爲政, 有士政之, 士竭力從事, 未得次己而爲政, 有將軍大夫政之, 將軍大夫竭力從事, 未得次己而爲政, 有三公諸侯政之, 三公諸侯竭力聽治, 未得次己而爲政, 有天子政之, 天子未得次己而爲政, 有天政之. 天子爲政於三公諸侯士庶人, 天下之士君子固明知, 天之爲政於天子, 天下百姓未得之明知也. 故昔三代聖王, 禹湯文武, 欲以天之爲政於天子, 明說天下之百姓,
2. 然則天亦何欲何惡? 天欲義而惡不義. 然則率天下之百姓以從事於義, 則我乃爲天之所欲也. 我爲天之所欲, 天亦爲我所欲. 然則我何欲何惡? 我欲福祿, 而惡禍祟. 若我不爲天之斯欲, 而爲天之所不欲, 然則我率天下之百姓, 以從事於禍祟中也. 然則何以知天之欲義而惡不義? 曰: 天下有義則生, 無義則死, 有義則富, 無義則貧, 有義則治, 無義則亂. 然則天欲其生而惡其死, 欲其富而惡其貧, 欲其治而惡其亂, 此我所以知天欲義而惡不義也.
1. 子墨子言曰: “天下之士君子, 知小而不知大. 何以知之? 以其處家者知之. 若處家得罪於家長, 猶有鄰家所避逃之. 然且親戚兄弟所知識, 共相儆戒, 皆曰: 不可不戒矣!不可不愼矣! 惡有處家而得罪於家長, 而可爲也! 非獨處家者爲然, 雖處國亦然. 處國得罪於國君, 猶有鄰國所避逃之. 然且親戚兄弟所知識, 共相儆戒, 皆曰: 不可不戒矣! 不可不愼矣! 誰亦有處國得罪於國君, 而可爲也! 此有所避逃之者也, 相儆戒猶若此其厚, 況無所避逃之者, 相儆戒豈不愈厚, 然後可哉? 且語言有之曰: 焉而晏日焉而得罪, 將惡避逃之? 曰: 無所避逃之. 夫天不可爲林谷幽門無人, 明必見之. 然而天下之士君子之於天也, 忽然不知以相儆戒, 此我所以知天下士君子, 知小而不知大也.”
절장하(節葬下) 제이십오(第二十五) 1. 子墨子言曰: 仁者之爲天下度也, 辟之無以異乎孝子之爲親度也. 今孝子之爲親度也, 將奈何哉? 曰: 親貧則從事乎富之, 人民募則從事乎衆之, 衆亂則從事乎治之. 當其於此也, 亦有力不足, 財不贍, 智不智, 然後已矣. 無敢舍餘力, 隱謀遺利, 而不爲親爲之者矣. 若三務者, 孝子之爲親度也, 旣若此矣. 2. 雖仁者之爲天下度, 亦猶此也. 曰: “天下貧則從事乎富之, 人民寡則從事乎衆之, 衆而亂則從事乎治之.” 當其於此, 亦有力不足, 財不贍, 智不智, 然後巳矣. 無敢舍餘力, 隱謀遺利, 而不爲天下爲之者矣. 若三務者, 此仁者之爲天下度也, 旣若此矣. 今逮至昔者三代聖王旣沒, 天下失義, 後世之君子, 或以厚葬久喪以爲仁也, 義也, 孝子之事也, 或以厚葬久喪, 以爲非仁義, 非孝子之事也. 3. 曰二子者, 言則相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