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건빵이랑 놀자

소염(所染) 제삼(第三) 1. 염색과 변화 子墨子言見染絲者而嘆曰: “染於蒼則蒼, 染於黃則黃. 所入者變, 其色亦變, 五入必而已則爲五色矣.” 故染不可不愼也. 2. 잘 물든 임금들과 잘못 물든 임금들 非獨染絲然也, 國亦有染. 舜染於許由ㆍ伯陽, 禹染於皐陶ㆍ伯益, 湯染於伊尹ㆍ仲虺, 武王染於太公ㆍ周公. 此四王者, 所染當, 故王天下, 立爲天子, 功名蔽天地, 擧天下之仁義顯人, 必稱此四王者. 夏桀染於干辛ㆍ推哆, 殷紂染於崇侯ㆍ惡來, 厲王染於厲公長父ㆍ榮夷終, 幽王染於傅公夷ㆍ蔡公穀. 此四王者, 所染不當, 故國殘身死, 爲天下僇, 擧天下不義辱人, 必稱此四王者. 3. 춘추오패를 물들인 인물들 齊桓染於管仲ㆍ鮑叔, 晉文染於舅犯ㆍ高偃, 楚莊染於孫叔ㆍ沈尹, 吳闔閭染於伍員ㆍ文義, 越句踐染於范蠡ㆍ大夫種. 此五君者, 所染當, 故霸諸侯, 功名傅..

6. 좋은 벗과 나쁜 벗 非獨國有染也, 士亦有染. 其友皆好仁義, 淳謹畏令, 則家日益, 身日安, 名日榮, 處官得其理矣, 則段干木ㆍ禽子ㆍ傅說之徒是也. 其友皆好矜奮, 創作比周, 則家日損, 身日危, 名日辱, 處官失其理矣, 則子西ㆍ易牙ㆍ豎刁之徒是也. 詩曰: ‘必擇所堪, 必謹所堪’者, 此之謂也. 해석 非獨國有染也, 士亦有染. 나라만 물들이는 게 있을 뿐만 아니라 선비도 또한 물들게 하는 게 있다. 其友皆好仁義, 淳謹畏令, 則家日益, 身日安, 名日榮, 벗이 모두 인의(仁義)를 좋아하고 순박하고 조심하며 법령을 두려워한다면 집은 날로 불어나고 몸은 날로 편안해지며 명성은 날로 영예로워져 處官得其理矣, 則段干木ㆍ禽子ㆍ傅說之徒是也. 공무를 처리함에 올바른 이치를 얻으리니 단간목(段干木)과 금자(禽子)【금자(禽子): 전국시..

5. 좋은 임금과 나쁜 임금의 차이 凡君之所以安者何也? 以其行理也, 行理性於染當. 故善爲君者, 勞於論人, 而佚於治官. 不能爲君者, 傷形費神, 愁心勞意, 然國逾危, 身逾辱. 此六君者, 非不重其國, 愛其身也, 以不知要故也. 不知要者, 所染不當也. 해석 凡君之所以安者何也? 以其行理也, 行理性於染當. 대체로 임금이 안정(安定)된 정치를 하는 까닭은 무엇인가? 올바른 이치를 행하기 때문이니 올바른 이치를 행하는 것은 물듦의 합당함에 근본해서 이다. 故善爲君者, 勞於論人, 而佚於治官. 그러므로 잘 임금노릇하는 이는 사람을 따지는 데엔 힘을 쓰지만 관리를 다스리는 데엔 느긋하다. 不能爲君者, 傷形費神, 愁心勞意, 然國逾危, 身逾辱. 임금노릇을 잘 하지 못하는 이는 몸을 상하게 하고 정신을 소비하며 마음을 근심스레 하..

4. 잘못 물든 춘추시대 임금들 范吉射染於長柳朔ㆍ王胜, 中行寅染於籍秦高彊, 吳夫差染於王孫雒ㆍ太宰嚭, 智伯搖染於智國ㆍ張武, 中山尙染於魏義ㆍ偃長, 宋康染於唐鞅ㆍ佃不禮. 此六君者, 所染不當, 故國家殘亡, 身爲刑戮, 宗廟破滅, 絶無後類, 君臣離散, 民人流亡, 擧天下之貪暴苛擾者, 必稱此六君也. 해석 范吉射染於長柳朔ㆍ王胜, 中行寅染於籍秦高彊, 吳夫差染於王孫雒ㆍ太宰嚭, 智伯搖染於智國ㆍ張武, 中山尙染於魏義ㆍ偃長, 宋康染於唐鞅ㆍ佃不禮. 범길역(范吉射)은 장류삭(長柳朔)과 왕성(王胜)에게 물들었고, 중항인(中行寅)은 적진(籍秦)과 고강(高彊)에게 물들었으며, 오나라 부차(夫差)는 왕손락(王孫雒)과 태재(太宰) 비(嚭)에게 물들었고, 지백요(智伯搖)는 지국(智國)과 장무(張武)에게 물들었으며, 중산상(中山尙)은 위의(魏義)..

3. 춘추오패를 물들인 인물들 齊桓染於管仲ㆍ鮑叔, 晉文染於舅犯ㆍ高偃, 楚莊染於孫叔ㆍ沈尹, 吳闔閭染於伍員ㆍ文義, 越句踐染於范蠡ㆍ大夫種. 此五君者, 所染當, 故霸諸侯, 功名傅於後世. 해석 齊桓染於管仲ㆍ鮑叔, 晉文染於舅犯ㆍ高偃, 楚莊染於孫叔ㆍ沈尹, 吳闔閭染於伍員ㆍ文義, 越句踐染於范蠡ㆍ大夫種. 제환공은 관중(管仲)과 포숙아(鮑叔牙)에게 물들었고, 진문공은 구범(舅犯)과 고언(高偃)에게 물들었으며, 초장왕은 숙손오(孫叔敖)와 심윤(沈尹)에게 물들었고, 오나라 합려(闔閭)는 오원(伍員)과 문의(文義)에 물들었으며, 월나라 구천(句踐)은 범려(范蠡) 대부 종(種)에게 물들었다. 此五君者, 所染當, 故霸諸侯, 功名傅於後世. 이 5명의 임금은 물들여진 게 합당하였기 때문에 제후에서 패자(霸者)가 되었고 공과 명성이 후세..

2. 잘 물든 임금들과 잘못 물든 임금들 非獨染絲然也, 國亦有染. 舜染於許由ㆍ伯陽, 禹染於皐陶ㆍ伯益, 湯染於伊尹ㆍ仲虺, 武王染於太公ㆍ周公. 此四王者, 所染當, 故王天下, 立爲天子, 功名蔽天地, 擧天下之仁義顯人, 必稱此四王者. 夏桀染於干辛ㆍ推哆, 殷紂染於崇侯ㆍ惡來, 厲王染於厲公長父ㆍ榮夷終, 幽王染於傅公夷ㆍ蔡公穀. 此四王者, 所染不當, 故國殘身死, 爲天下僇, 擧天下不義辱人, 必稱此四王者. 해석非獨染絲然也, 國亦有染. 실을 물들이는 것뿐만 아니라 나라 또한 물들이는 게 있다. 舜染於許由ㆍ伯陽, 禹染於皐陶ㆍ伯益, 湯染於伊尹ㆍ仲虺, 武王染於太公ㆍ周公. 요임금은 허유(許由)와 백양(伯陽)에게 물들었고, 우임금은 고요(皐陶)와 백익(伯益)에게 물들였으며, 탕임금은 이윤(伊尹)과 중훼(仲虺)에게 물들었고, 무왕은 태공..

1. 염색과 변화 子墨子言見染絲者而嘆曰: “染於蒼則蒼, 染於黃則黃. 所入者變, 其色亦變, 五入必而已則爲五色矣.” 故染不可不愼也. 해석 子墨子言見染絲者而嘆曰: 자묵자(子墨子)가 실을 물들이는 사람을 보고 말하며 탄신했다. “染於蒼則蒼, 染於黃則黃. “파란 물감으로 물들이면 파란색이 되고 노란 물감으로 물들이면 노란색이 되네. 所入者變, 其色亦變, 五入必而已則爲五色矣.” 넣는 물감이 변하면 색 또한 변하니 다섯 물감을 넣고 그치면 다섯 색깔이 되었다.” 故染不可不愼也. 그러므로 물들이는 것을 조심하지 않으면 안 된다. 인용 목차 전문 여씨춘추
묵자(墨子) 목차 1. 친사(親士)12345 2. 수신(修身)123 3. 소염(所染)123456 4. 법의(法儀)12345 5. 칠환(七患)123456 6. 사과(辭過)12345678910 7. 삼변(三辯)123 8. 상현상(尙賢上)1234567 9. 상현중(尙賢中)123456789101112131415 10. 상현하(尙賢下)123456789 11. 상동상(尙同上)123456 12. 상동중(尙同中)1234567891011121314 13. 상동하(尙同下)123456789 14. 겸애상(兼愛上)1234 15. 겸애중(兼愛中)12345678 16. 겸애하(兼愛下)12345678910111213141516 17. 비공상(非攻上)123 18. 비공중(非攻中)12345678 19. 비공하(非攻下)123456789..
겸애중(兼愛中) 제십오(第十五) 1. 子墨子言曰: “仁人之所以爲事者, 必興天下之利, 除去天下之害, 以此爲事者也.” 然則天下之利何也? 天下之害何也? 子墨子言曰: “今若國之與國之相攻, 家之與家之相簒, 人之與人之相賊, 君臣不惠忠, 父子不慈孝, 兄弟不和調, 此則天下之害也.” 然則崇此害亦何用生哉? 以不相愛生邪? 2. 子墨子言: “以不相愛生. 今諸侯獨知愛其國, 不愛人之國, 是以不憚擧其國以攻人之國. 今家主獨知愛其家, 而不愛人之家, 是以不憚擧其家以簒人之家. 今人獨知愛其身, 不愛人之身, 是以不憚擧其身以賊人之身. 是故諸侯不相愛則必野戰, 家主不相愛則必相簒, 人與人不相愛則必相賊, 君臣不相愛則不惠忠, 父子不相愛則不慈孝, 兄弟不相愛則不和調. 天下之人皆不相愛, 强必執弱, 富必侮貧, 貴必敖賤, 詐必欺愚. 凡天下禍簒怨恨, 其所以起者,..
8. 天屑臨文王慈, 是以老而無子者, 有所得終其壽, 連獨無兄弟者, 有所雜於生人之閒, 少失其父母者, 有所放依而長. 此文王之事, 則吾今行兼矣. 昔者武王將事太山隧, 傳曰: 泰山, 有道曾孫周王有事, 大事旣獲, 仁人尙作, 以祇商夏, 蠻夷醜貉, 雖有周親, 不若仁人, 萬方有罪, 維予一人. 此言武王之事, 吾今行兼矣.” 是故子墨子言曰: “今天下之士君子, 忠實欲天下之富, 而惡其貧, 欲天下之治, 而惡其亂, 當兼相愛·交相利, 此聖王之法, 天下之治道也, 不可不務爲也.”
7. 古者禹治天下, 西爲西河漁竇, 以泄渠孫皇之水, 北爲防原泒, 注后之邸, 嘑池之竇, 洒爲底柱, 鑿爲龍門, 以利燕代胡貉與西河之民, 東爲漏大陸, 防孟諸之澤, 灑爲九澮, 以楗東土之水, 以利冀州之民, 南爲江漢淮汝, 東流之, 注五湖之處, 以利荊楚干越與南夷之民. 此言禹之事, 吾今行兼矣. 昔者文王之治西土, 若日若月, 乍光于四方于西土, 不爲大國侮小國, 不爲衆庶侮鰥寡, 不爲暴勢奪穡人黍稷狗彘.
6. 夫愛人者, 人亦從而愛之, 利人者, 人亦從而利之, 惡人者, 人亦從而惡之, 害人者, 人亦從而害之. 此何難之有焉, 特君不以爲政, 而士不以爲行故也.” 然而今天下之士君子曰: “然, 乃若兼則善矣, 雖然, 不可行之物也, 譬若挈太山, 越河濟也.” 子墨子言: “是非其譬也. 夫挈太山而越河濟, 可謂畢劫有力矣, 自古及今, 未有能行之者也. 況乎兼相愛·交相利, 則與此異. 古者聖王行之. 何以知其然?
5. 昔者楚靈王好士細要, 故靈王之臣, 皆以一飯爲節, 脅息然後帶, 扶牆然後起. 比期年, 朝有黧黑之色, 是其故何也? 君說之, 故臣能之也. 昔越王句踐好士之勇, 敎馴其臣和合之, 焚舟失火, 試其士曰: 越國之寶盡在此! 越王親自鼓其士而進之. 士聞鼓音, 破碎亂行, 蹈火而死者, 左右百人有餘, 越王擊金而退之.” 是故子墨子言曰: “乃若夫少食惡衣, 殺身而爲名, 此天下百姓之所皆難也, 若苟君說之, 則衆能爲之. 況兼相愛·交相利, 與此異矣.
4. 然而今天下之士君子曰: “然. 乃若兼則善矣, 雖然, 天下之難物于故也.” 子墨子言曰: “天下之士君子, 特不識其利, 辯其故也. 今若夫攻城野戰, 殺身爲名, 此天下百姓之所皆難也, 苟君說之, 則士衆能爲之, 況於兼相愛, 交相利, 則與此異. 夫愛人者, 人必從而愛之, 利人者, 人必從而利之, 惡人者, 人必從而惡之, 害人者, 人必從而害之. 此何難之有! 特上弗以爲政, 士不以爲行故也. 昔者晉文公好士之惡衣, 故文公之臣皆牂羊之裘, 韋以帶劍, 練帛之冠, 入以見於君, 出以踐於朝, 是其故何也? 君說之, 故臣爲之也.
3. 子墨子言曰: “以兼相愛·交相利之法易之.” 然則兼相愛·交相利之法, 將奈何哉? 子墨子言: “視人之國, 若視其國, 視人之家, 若視其家, 視人之身, 若視其身. 是故諸侯相愛則不野戰, 家主相愛則不相簒, 人與人相愛則不相賊, 君臣相愛則惠忠, 父子相愛則慈孝, 兄弟相愛, 則和調, 天下之人皆相愛, 强不執弱, 衆不劫寡, 富不侮貧, 貴不敖賤, 詐不欺愚. 凡天下禍簒怨恨, 可使毋起者, 以相愛生也, 是以仁者譽之.”
2. 子墨子言: “以不相愛生. 今諸侯獨知愛其國, 不愛人之國, 是以不憚擧其國以攻人之國. 今家主獨知愛其家, 而不愛人之家, 是以不憚擧其家以簒人之家. 今人獨知愛其身, 不愛人之身, 是以不憚擧其身以賊人之身. 是故諸侯不相愛則必野戰, 家主不相愛則必相簒, 人與人不相愛則必相賊, 君臣不相愛則不惠忠, 父子不相愛則不慈孝, 兄弟不相愛則不和調. 天下之人皆不相愛, 强必執弱, 富必侮貧, 貴必敖賤, 詐必欺愚. 凡天下禍簒怨恨, 其所以起者, 以不相愛生也, 是以仁者非之.” 旣以非之, 何以易之?
1. 子墨子言曰: “仁人之所以爲事者, 必興天下之利, 除去天下之害, 以此爲事者也.” 然則天下之利何也? 天下之害何也? 子墨子言曰: “今若國之與國之相攻, 家之與家之相簒, 人之與人之相賊, 君臣不惠忠, 父子不慈孝, 兄弟不和調, 此則天下之害也.” 然則崇此害亦何用生哉? 以不相愛生邪?
겸애상(兼愛上) 제십사(第十四) 1. 聖人以治天下爲事者也, 必知亂之所自起, 焉能治之. 不知亂之所自起, 則不能治. 譬之如醫之攻人之疾者然, 必知疾之所自起, 焉能攻之, 不知疾之所自起, 則弗能攻. 治亂者何獨不然? 必知亂之所自起, 焉能治之. 不知亂之斯自起, 則弗能治. 2. 聖人以治天下爲事者也, 不可不察亂之所自起, 當察亂何自起? 起不相愛. 臣子之不孝君父, 所謂亂也. 子自愛不愛父, 故虧父而自利, 弟自愛不愛兄, 故虧兄而自利, 臣自愛不愛君, 故虧君而自利, 此所謂亂也. 雖父之不慈子, 兄之不慈弟, 君之不慈臣, 此亦天下之所謂亂也. 3. 父自愛也不愛子, 故虧子而自利, 兄自愛也不愛弟, 故虧弟而自利, 君自愛也不愛臣, 故虧臣而自利, 是何也? 皆起不相愛. 雖至天下之爲盜賊者亦然, 盜愛其室不愛其異室, 故竊異室以利其室, 賊愛其身不愛人, 故..

4. 겸상애(兼相愛)하면 생기는 일 若使天下兼相愛, 愛人若愛其身, 猶有不孝者乎? 視父兄與君若其身, 惡施不孝? 猶有不慈者乎? 視弟子與臣若其身, 惡施不慈? 故不孝不慈亡有, 猶有盜賊乎? 故視人之室若其室, 誰竊? 視人身若其身, 誰賊? 故盜賊亡有. 猶有大夫之相亂家, 諸侯之相攻國者乎? 視人家若其家, 誰亂? 視人國若其國, 誰攻? 故大夫之相亂家, 諸侯之相攻國者亡有. 若使天下兼相愛, 國與國不相攻, 家與家不相亂, 盜賊無有, 君臣父子皆能孝慈. 若此, 則天下治. 故聖人以治天下爲事者, 惡得不禁惡而勸愛? 故天下兼相愛則治, 交相惡則亂. 故子墨子曰: “不可以不勸愛人者, 此也.” 해석 若使天下兼相愛, 愛人若愛其身, 猶有不孝者乎? 만약 천하 사람에게 아울러 서로 사랑하게 하고 남 아끼길 자신의 몸 아끼듯이 한다면 불효하는 사람이 있겠는..
3. 父自愛也不愛子, 故虧子而自利, 兄自愛也不愛弟, 故虧弟而自利, 君自愛也不愛臣, 故虧臣而自利, 是何也? 皆起不相愛. 雖至天下之爲盜賊者亦然, 盜愛其室不愛其異室, 故竊異室以利其室, 賊愛其身不愛人, 故賊人以利其身, 此何也? 皆起不相愛. 雖至大夫之相亂家, 諸侯之相攻國者亦然. 大夫各愛其家, 不愛異家, 故亂異家以利其家, 諳侯各愛其國, 不愛異國, 故攻異國以利其國, 天下之亂物, 具此而巳矣. 察此何自起? 皆起不相愛.
2. 聖人以治天下爲事者也, 不可不察亂之所自起, 當察亂何自起? 起不相愛. 臣子之不孝君父, 所謂亂也. 子自愛不愛父, 故虧父而自利, 弟自愛不愛兄, 故虧兄而自利, 臣自愛不愛君, 故虧君而自利, 此所謂亂也. 雖父之不慈子, 兄之不慈弟, 君之不慈臣, 此亦天下之所謂亂也.
1. 聖人以治天下爲事者也, 必知亂之所自起, 焉能治之. 不知亂之所自起, 則不能治. 譬之如醫之攻人之疾者然, 必知疾之所自起, 焉能攻之, 不知疾之所自起, 則弗能攻. 治亂者何獨不然? 必知亂之所自起, 焉能治之. 不知亂之斯自起, 則弗能治.
상동하(尙同下) 제십삼(第十三) 1. 子墨子言曰: 知者之事, 必計國家百姓所以治者而爲之, 必計國家百姓之所以亂者而辟之. 然計國家百姓之所以治者何也? 上之爲政, 得下之情則治, 不得下之情則亂. 何以知其然也? 上之爲政, 得下之情, 則是明於民之善非也. 若苟明於民之善非也, 則得善人而賞之, 得暴人而罰之也. 善人賞而暴人罰, 則國必治. 上之爲政也, 不得下之情, 則是不明於民之善非也, 若苟不明於民之善非, 則是不得善人而賞之, 不得暴人而罰之, 善人不賞而暴人不罰, 爲政若此, 國衆必亂. 故賞不得下之情, 而不可不察者也. 2. 然計得下之情, 將奈何可? 故子墨子曰: 唯能以尙同一義爲政, 然後可矣. 何以知尙同一義之可而爲政於天下也? 然胡不審稽古之治爲政之說乎? 古者天之始生民, 未有正長也, 百姓爲人. 若苟百姓爲人, 是一人一義, 十人十義, 百人百義,..
9. 是故子墨子曰: “凡使民尙同者, 愛民不疾, 民無可使. 曰: 必疾愛而使之, 致信而持之, 富貴以道其前, 明罰以率其後, 爲政若此, 唯欲毋與我同, 將不可得也.” 是以子墨子曰: “今天下王公大人士君子, 中情將欲爲仁義, 求爲上士, 上欲中聖王之道, 下欲中國家百姓之利, 故當尙同之說, 而不可不察, 尙同爲政之本, 而治要也.”
8. 故古之聖王治天下也, 其所差論, 以自左右羽翼者皆良, 外爲之人助之視聽者衆. 故與人謀事, 先人得之, 與人擧事, 先人成之, 光譽令聞, 先人發之. 唯信身而從事, 故利若此. 古者有語焉, 曰: “一目之視也, 不若二目之視也. 一耳之聽也, 不若二耳之聽也. 一手之操也, 不若二手之彊也.” 夫唯能信身而從事, 故利若此. 是故古之聖王之治天下也, 千里之外有賢入焉, 其鄕里之人皆未之均聞見也, 聖王得而賞之. 千里之內有暴人焉, 其鄕里未之均聞見也, 聖王得而罰之. 故唯毋以聖王爲聰耳明目與? 豈能一視而通見千里之外哉? 一聽而通聞千里之外哉? 聖王不往而視也, 不就而聽也. 然而使天下之爲寇亂盜賊者, 周流天下無所重足者, 何也? 其以尙同爲政善也.
7. 天下旣已治, 天子又總天下之義, 以尙同於天, 故當尙同之爲說也, 尙用之天子, 可以治天下矣. 中用之諸侯, 可而治其國矣. 小用之家君, 可而治其家矣. 是故大用之, 治天下不窕, 小用之, 治一國一家而不橫者, 若道之謂也. 故曰: 治天下之國, 若治一家, 使天下之民, 若使一夫. 意獨子墨子有此, 而先王無此其有邪? 則亦然也. 聖王皆以尙同爲政, 故天下治. 何以知其然也? 於先王之書也, 大誓之言然, 曰: “小人見姦巧乃聞, 不言也, 發罪鈞.” 此言見淫辟不以告者, 其罪亦猶淫辟者也.
6. 國旣巳治矣, 天下之道盡此巳邪? 則未也. 天下之爲國數也甚多, 此皆是其國, 而非人之國, 是以厚者有戰, 而薄者有爭. 故又使國君選其國之義, 以尙同於天子. 天子亦爲發憲布令於天下之衆, 曰: “若見愛利天下者, 必以告. 若見惡賊天下者, 亦以告. 若見愛利天下以告者, 亦猶愛利天下者也, 上得則賞之, 衆聞則譽之. 若見惡賊天下不以告者, 亦猶惡賊天下者也, 上得且罰之, 衆聞則非之.” 是以□(遍)天下之人, 皆欲得其長上之賞譽, 避其毁罰, 是以見善不善者告之. 天子得善人而賞之, 得暴人而罰之, 善人賞而暴人罰, 天下必治矣. 然計天下之所以治者何也? 唯而以尙同一義爲政故也.
5. 家旣巳治, 國之道盡此巳邪? 則未也. 國之爲家數也甚多, 此皆是其家, 而非人之家, 是以厚者有亂, 而薄者有爭. 故又使家君, 總其家之義, 以尙同於國君. 國君亦爲發憲布令於國之衆, 曰: “若見愛利國者, 必以告. 若見惡賊國者, 亦必以告. 若見愛利國以告者, 亦猶愛利國者也, 上得且賞之, 衆聞則譽之. 若見惡賊國不以告者, 亦猶惡賊國者也, 上得且罰之, 衆聞則非之.” 是以□(遍)若國之人, 皆欲得其長上之賞譽, 避其毁罰, 是以民見善者言之, 見不善者言之. 國君得善人而賞之, 得暴人而罰之. 善人賞而暴人罰, 則國必治矣. 然計若國之所治者何也? 唯能以尙同一義爲政故也.
4. 然則欲同一天下之義, 將奈何可? 故子墨子言曰: 然胡不賞使家君試用家君, 發憲布令其家, 曰: “若見愛利家者, 必以告, 若見惡賊家者, 亦必以告. 若見愛利家以告, 亦猶愛利家者也, 上得且賞之, 衆聞則譽之. 若見惡賊家不以告, 亦猶惡賊家者也, 上得且罰之, 衆聞則非之.” 是以□(遍)若家之人, 皆欲得其長上之賞譽, 辟其毁罰, 是以善言之, 不善言之, 家君得善人而貴之, 得暴人而罰之, 善人之賞, 而暴人之罰, 則家必治矣. 然計若家之所以治者何也? 唯以尙同一義爲政故也.
3. 今此何爲人上而不能治其下, 爲人下而不能事其上? 則是上下相賊也. 何故以然? 則義不同也. 若苟義不同者有黛, 上以若人爲善, 將賞之, 若人唯使得上之賞, 而辟百姓之毁, 是以爲善者, 必未可使勸, 見有賞也. 以若人爲暴, 將罰之, 若人唯使得上之罰, 而懷百姓之譽, 是以爲暴者, 必未可使沮, 見有罰也. 故計上之賞譽, 不足以勸善, 計其毁罰, 不足以沮暴. 此何故以然? 則義不同也.
2. 然計得下之情, 將奈何可? 故子墨子曰: 唯能以尙同一義爲政, 然後可矣. 何以知尙同一義之可而爲政於天下也? 然胡不審稽古之治爲政之說乎? 古者天之始生民, 未有正長也, 百姓爲人. 若苟百姓爲人, 是一人一義, 十人十義, 百人百義, 千人千義, 逮至人之衆, 不可勝計也, 則其所謂義者, 亦不可勝計. 此皆是其義, 而非人之義, 是以厚者有鬥, 而薄者有爭. 是故天下之欲同一天下之義也, 是故選擇賢者, 立爲天子. 天子以其知力爲未足獨治天下, 是以選擇其次立爲三公. 三公又以其知力爲未足獨左右天子也, 是以分國建諸侯. 諸侯又以其知力爲未足獨治其四境之內也, 是以選擇其次立爲卿之宰. 卿之宰又以其知力爲未足獨左右其君也, 是以選擇其次立而爲鄕長家君. 是故古者天子之立三公·諸侯·卿之宰, 鄕長家君, 非特富貴游佚而擇之也, 將使助治亂刑政也. 故古者建國設都, 乃立后王君..
1. 子墨子言曰: 知者之事, 必計國家百姓所以治者而爲之, 必計國家百姓之所以亂者而辟之. 然計國家百姓之所以治者何也? 上之爲政, 得下之情則治, 不得下之情則亂. 何以知其然也? 上之爲政, 得下之情, 則是明於民之善非也. 若苟明於民之善非也, 則得善人而賞之, 得暴人而罰之也. 善人賞而暴人罰, 則國必治. 上之爲政也, 不得下之情, 則是不明於民之善非也, 若苟不明於民之善非, 則是不得善人而賞之, 不得暴人而罰之, 善人不賞而暴人不罰, 爲政若此, 國衆必亂. 故賞不得下之情, 而不可不察者也.
상동중(尙同中) 제이십(第十二) 1. 子墨子曰: 方今之時, 復古之民始生, 未有正長之時, 蓋其語曰: “天下之人異義” . 是以一人一義, 十人十義, 百人百義, 其人數玆衆, 其所謂義者亦玆衆. 是以人是其義, 而非人之義, 故相交非也. 內之父子兄弟作怨讎, 皆有離散之心, 不能相和合. 至乎舍餘力不以相勞, 隱匿良道, 不以相敎, 腐□(朽)餘財, 不以相分, 天下之亂也, 至如禽獸然, 無君臣上下長幼之節, 父子兄弟之禮, 是以天下亂焉. 2. 明乎民之無正長, 以一同天下之義, 而天下亂也, 是故選擇天下賢良聖知辯慧之人, 立以爲天子, 使從事乎一同天下之義. 天子旣以立矣, 以爲唯其耳目之請, 不能獨一同天下之義, 是故選擇天下贊閱賢良聖知辯慧之人, 置以爲三公, 與從事乎一同天下之義. 天子三公旣巳立矣, 以爲天下博大, 山林遠土之民, 不可得而一也, 是故靡分天..
14. 詩曰: “我馬維駱, 六轡沃若, 載馳載驅, 周爰咨度.” 又曰: “我馬維騏, 六轡若絲, 載馳載驅, 周爰咨謀.” 卽此語也. 古者國君諸侯之聞見善與不善也, 皆馳驅以告天子. 是以賞當緊, 罰當慕, 不殺不辜, 不失有罪, 則此尙同之功也. 是故子墨子曰: “今天下之王公大人士君子, 請將欲富其國家, 衆其人民, 治其刑政, 定其社稷, 當若尙同之不可不察, 此之本也.”
13. 故古者聖人之所以濟事成功, 垂名於後世者, 無他故異物焉, 曰: 唯能以尙同爲政者也. 是以先王之書, 周頌之道之曰: “載來見彼王, 聿求厥章.” 則此語古者國君諸侯之以春秋來朝聘天子之庭, 受天子之嚴敎, 退而治國. 政之所加, 莫敢不賓. 當此之時, 本無有敢紛天子之敎者,
12. 故古者聖王, 唯而審以尙同, 以爲正長, 是故上下情請爲通. 上有隱事遺利, 下得而利之, 下有蓄怨積害, 上得而除之. 是以數千萬里之外, 有爲善者, 其室人未□(遍)知, 鄕里未□(遍)聞, 天子得而賞之. 數千萬里之外, 有爲不善者, 其室人未□(遍)知, 鄕里未□(遍)聞, 天子得而罰之. 是以擧天下之人, 皆恐懼振動惕慄, 不敢爲淫暴, 曰天子之視聽也神. 先王之言曰: “非神也, 夫唯能使人之耳目助己視聽, 使人之吻助己言談, 使人之心助己思慮, 使人之股肱助己動作.” 助之視聽者衆, 則其所聞見者遠矣. 助之言談者衆, 則其德音之所撫循者博矣. 助之思慮者衆, 則其談謀度速得矣. 助之動作者衆, 卽其擧事速成矣.
11. 是以皆比周隱匿, 而莫肯尙同其上, 是故上下不同義. 若苟上下不同義, 賞譽不足以勸善, 而刑罰不足以沮暴. 何以知其然也? 曰: 上唯毋立而爲政乎國家, 爲民正長. 曰, 人可賞吾將賞之. 若苟上下不同義, 上之所賞, 則衆之所非. 曰人衆與處, 於衆得非, 則是雖使得上之賞, 未足以勸乎! 上唯毋立而爲政乎國家, 爲民正長, 曰人可罰吾將罰之. 若苟上下不同義, 上之所罰, 則衆之所譽, 曰人衆與處, 於衆得譽, 則是雖使得上之罰, 未足以沮乎! 若立而爲政乎國家, 爲民正長, 賞譽不足以勸善, 而刑罰不沮暴, 則是不與鄕吾本言, “民始生, 未有正長之時” 同乎? 若有正長, 與無正長之時同, 則此非所以治民一衆之道.
10. 故古者之置正長也, 將以治民也. 譬之若絲縷之有紀, 而罔罟之有網也, 將以運役天下淫暴, 而一同其義也. 是以先王之書, 相年之道曰: “夫建國設都, 乃作后王君公, 否用泰也, 輕大夫師長, 否用佚也, 維辯使治天均.” 則此語古者上帝鬼神之建設國都, 立正長也, 非高其爵, 厚其祿, 富貴佚而錯之也, 將以爲萬民興利除害, 富貴貧寡, 安危治亂也. 故古者聖王之爲若此. 今王公大人之爲刑政則反此, 政以爲便譬, 宗於父兄故舊, 以爲左右, 置以爲正長. 民知上置正長之非正以治民也,
9. 今天下之人曰: “方今之時, 天下之正長猶未廢乎天下也, 而天下之所以亂者, 何故之以也?” 子墨子曰: “方今之時之以正長, 則本與古者異矣. 譬之若有苗之以五刑然. 昔者聖王制爲五刑, 以治天下, 逮至有苗之制五刑, 以亂天下, 則此豈刑不善哉? 用刑則不善也. 是以先王之書, 呂刑之道曰: “苗民否用練折則刑, 唯作五殺之刑, 曰法.” 則此言善用刑者以治民, 不善用刑者以爲五殺, 則此豈刑不善哉? 用刑則不善. 故遂以爲五殺. 是以先王之書, 術令之道曰: “唯口出好興戎.” 則此言善用口者出好, 不善用口者以爲讒賊寇戎, 則此豈口不善哉? 用口則不善也, 故遂以爲讒賊寇戎.
8. 曰: 其爲正長若此, 是故上者天鬼有厚乎其爲正長也, 下者萬民有便利乎其爲政長也. 天鬼之所深厚而能彊從事焉, 則天鬼之福可得也. 萬民之所便利而能彊從事焉, 則萬民之親可得也. 其爲政若此, 是以謀事得, 擧事成, 入守固, 出誅勝者, 何故之以也? 曰: 唯以尙同爲政者也. 故古者聖王之爲政若此.
7. 夫旣尙同乎天子, 而未上同乎天者, 則天菑將猶未止也. 故當若天降寒熱不節, 雪霜雨露不時, 五穀不孰, 六畜不遂, 疾菑戾疫, 飄風苦兩, 荐臻而至者, 此天之降罰也, 將以罰下人之不尙同乎天者也. 故古者聖王, 明天鬼之所欲, 而避天鬼之所憎, 以求興天下(之利, 除天下)之害, 是以率天下之萬民, 齊戒沐浴, 潔爲酒醴粢盛, 以祭祀天鬼. 其事鬼神也, 酒醴粢盛, 不敢不蠲潔, 犠牲不敢不腯肥, 珪璧幣帛不敢不中度量, 春秋祭祀, 不敢失時幾, 聽獄不敢不中, 分財不敢不均, 居處不敢怠慢.
6. 國君治其國, 而國旣已治矣, 有率其國之萬民, 以尙同乎天子, 曰: “凡國之萬民, 上同乎天子, 而不敢下比. 天子之所是, 必亦是之, 天子之所非, 必亦非之. 去而不善言, 學天子之善言, 去而不善行, 學天子之善行. 天子者固天下之仁人也. 擧天下之萬民, 以法天子, 夫天下何說而不治哉?” 察天子之所以治天下者, 何故之以也? 曰: 唯以其能一同天下之義, 是以天下治.
5. 察鄕長之所以治鄕者, 何故之以也? 曰: 唯以其能一同其鄕之義, 是以鄕治. 鄕長治其鄕, 而鄕旣已治矣, 有率其鄕萬民, 以尙同乎國君, 曰: “凡鄕之萬民, 皆上同乎國君, 而不敢下比. 國君之所是, 必亦是之, 國君之所非, 必亦非之, 去而不善言, 學國君之善言, 去而不善行, 學國君之善行. 國君固國之賢者也, 擧國人以法國君, 夫國何說而不治哉?” 察國君之所以治國, 而國治者, 何故之以也? 曰: 唯以其能一同其國之義, 是以國治.
4. 是以擧天下之人, 皆欲得上之賞譽, 而畏上之毁罰. 是故里長順天子政, 而一同其里之義. 里長旣同其里之義, 率其之里之萬民, 以尙同乎鄕長, 曰: “凡里之萬民, 皆尙同乎鄕長, 而不敢下比. 鄕長之所是, 必亦是之, 鄕長之所非, 必亦非之. 去而不善言, 學鄕長之善言, 去而不善行, 學鄕長之善行. 鄕長固鄕之賢者也, 擧鄕人以法鄕長, 夫鄕何說而不治哉?”
3. 天子諸侯之君, 民之正長, 旣已定矣. 天子爲發政施敎曰: “凡聞見善者, 必以告其上, 聞見不善者, 亦必以告其上. 上之所是, 必亦是之, 上之所非, 必亦非之. 己有善傍薦之, 上有過規諫之. 尙同義其上, 而毋有下比之心. 上得則賞之, 萬民聞則譽之. 意若聞見善, 不以告其上, 聞見不善, 亦不以告其上. 上之所是不能是, 上之所非不能非. 己有善不能傍薦之, 上有過不能規諫之, 下比而非其上者, 上得則誅罰之, 萬民聞則非毁之.” 故古者聖王之爲刑政賞譽也, 甚明察以審信.
2. 明乎民之無正長, 以一同天下之義, 而天下亂也, 是故選擇天下賢良聖知辯慧之人, 立以爲天子, 使從事乎一同天下之義. 天子旣以立矣, 以爲唯其耳目之請, 不能獨一同天下之義, 是故選擇天下贊閱賢良聖知辯慧之人, 置以爲三公, 與從事乎一同天下之義. 天子三公旣巳立矣, 以爲天下博大, 山林遠土之民, 不可得而一也, 是故靡分天下, 設以爲萬諸侯國君, 使從事乎一同其國之義. 國君旣已立矣, 又以爲唯其耳目之請, 不能一同其國之義, 是故擇其國之賢者, 置以爲左右將軍大夫, 以遠至乎鄕里之長, 與從事乎一同其國之義.
1. 子墨子曰: 方今之時, 復古之民始生, 未有正長之時, 蓋其語曰: “天下之人異義” . 是以一人一義, 十人十義, 百人百義, 其人數玆衆, 其所謂義者亦玆衆. 是以人是其義, 而非人之義, 故相交非也. 內之父子兄弟作怨讎, 皆有離散之心, 不能相和合. 至乎舍餘力不以相勞, 隱匿良道, 不以相敎, 腐□(朽)餘財, 不以相分, 天下之亂也, 至如禽獸然, 無君臣上下長幼之節, 父子兄弟之禮, 是以天下亂焉.
상동상(尙同上) 제십일(第十一) 1. 子墨子言曰: “古者民始生, 未有刑政之時, 蓋其語, 人異義. 是以一人則一義, 二人則二義, 十人則十義. 其人玆衆, 其所謂義者亦玆衆. 是以人是其義, 以非人之義, 故交相非也. 是以內者父子兄弟作怨惡, 離散不能相和合. 天下之百姓, 皆以水火毒藥相虧害, 至有餘力, 不能以相勞, 腐朽餘財, 不以相分, 隱匿良道, 不以相敎, 天下之亂, 若禽獸然.” 2. 夫明乎天下之所以亂者, 生於無政長. 是故選天下之賢可者, 立以爲天子. 天子立, 以其力爲未足, 又選天下之賢可者, 置立之以爲三公. 天子三公旣以立, 以天下爲博大, 遠國異土之民, 是非利害之辯, 不可一二而明知, 故畫分萬國, 立諸侯國君. 諸侯國君旣已立, 以其力爲未足, 又選擇其國之賢可者, 置立之以爲正長. 正長旣已具, 天子發政於天下之百姓, 言曰: “聞善而不..
6. 天下之百姓皆上同於天子, 而不上同於天, 則菑猶未去也. 今若天飄風苦兩, 溱溱而至者, 此天之所以罰百姓之不上同於天者也. 是故子墨子言曰: “古者聖王爲五刑, 請以治其民. 譬若絲縷之有紀, 罔罟之有綱, 所以連收天下之百姓, 不尙同其上者也.”
5. 國君者, 國之仁人也. 國君發政國之百姓, 言曰: “聞善而不善, 必以告天子. 天子之所是, 皆是之, 天子之所非, 皆非之. 去若不善言, 學天子之善言, 去若不善行, 學天子之善行. 則天下何說以亂哉? 察天下之所以治者何也, 天子唯能壹同天下之義, 是以天下治也.”
4. 鄕長者, 鄕之仁人也. 鄕長發政鄕之百姓, 言曰: “聞善而不善者, 必以告國君, 國君之所是, 必皆是之, 國君之所非, 必皆非之. 去若不善言, 學國君之善言, 去若不善行, 學國君之善行. 則國何說以亂哉? 察國之所以治者何也, 國君唯能壹同國之義, 是以國治也.”
3. 是故里長者, 里之仁人也. 里長發政里之百姓, 言曰: “聞善而不善, 必以告其鄕長. 鄕長之所是, 必皆是之, 鄕長之所非, 必皆非之. 去若不善言, 學鄕長之善言, 去若不善行, 學鄕長之善行. 則鄕何說以亂哉. 察鄕之所治者何也? 鄕長唯能壹同鄕之義, 是以鄕治也.”
2. 夫明乎天下之所以亂者, 生於無政長. 是故選天下之賢可者, 立以爲天子. 天子立, 以其力爲未足, 又選天下之賢可者, 置立之以爲三公. 天子三公旣以立, 以天下爲博大, 遠國異土之民, 是非利害之辯, 不可一二而明知, 故畫分萬國, 立諸侯國君. 諸侯國君旣已立, 以其力爲未足, 又選擇其國之賢可者, 置立之以爲正長. 正長旣已具, 天子發政於天下之百姓, 言曰: “聞善而不善, 皆以告其上. 上之所是, 必皆是之, 所非, 必皆非之. 上有過則規諫之, 下有善則傍薦之. 上同而不下比者, 此上之所賞, 而下之所譽也. 意若聞善而不善, 不以告其上, 上之所是弗能是, 上之所非, 弗能非, 上有過弗規諫, 下有善弗傍薦, 下比不能上同者, 此上之所罰, 而百姓所毁也. 上以此爲賞罰, 甚明察以審信.”
1. 子墨子言曰: “古者民始生, 未有刑政之時, 蓋其語, 人異義. 是以一人則一義, 二人則二義, 十人則十義. 其人玆衆, 其所謂義者亦玆衆. 是以人是其義, 以非人之義, 故交相非也. 是以內者父子兄弟作怨惡, 離散不能相和合. 天下之百姓, 皆以水火毒藥相虧害, 至有餘力, 不能以相勞, 腐朽餘財, 不以相分, 隱匿良道, 不以相敎, 天下之亂, 若禽獸然.”
상현하(尙賢下) 제십(第十) 1. 子墨子言曰: 天下之王公大人, 皆欲其國冢之富也, 人民之衆也, 刑法之治也. 然而不識以尙賢爲政其國家百姓, 王公大人本失尙賢爲政之本也. 若苟王公大人本失尙賢爲政之本也, 則不能毋擧物示之乎? 今若有一諸侯於此, 爲政其國家也, 曰: “凡我國能射御之士, 我將賞貴之. 不能射御之士, 我將罪賤之.” 問於若國之士, 孰喜孰懼? 我以爲必能射御之士喜, 不能射御之士懼. 我賞因而誘之矣, 曰: “凡我國之忠信之士, 我將賞貴之, 不忠信之士, 我將罪賤之.” 問於若國之士, 孰喜孰懼? 我以爲必忠信之士喜, 不忠信之士懼. 2. 今惟毋以尙賢爲政其國家百姓, 使國爲善者勸, 爲暴者沮, 大以爲政於天下, 使天下之爲善者勸, 爲暴者沮, 然昔吾所以貴堯舜禹湯文武之道者, 何故以哉? 以其唯毋臨衆發政而治民, 使天下之爲善者可而勸也, 爲暴者可而沮..
9. 是故昔者, 堯有舜, 舜有禹, 禹有皐陶, 湯有小臣, 武王有閎夭, 泰顚, 南宮括, 散宜生, 而天下和, 庶民阜. 是以近者安之, 遠者歸之, 日月之所照, 舟車之所及, 雨露冬所漸, 粒食之所養, 得此莫不勸譽. 且今天下之王公大人士君子, 中實將欲爲仁義, 求爲上士, 上欲中聖王之道, 下欲中國家百姓之利, 故尙賢之爲說, 而不可不察此者也. 尙賢者, 天鬼百姓之利, 而政事之本也.
8. 王公大人, 骨肉之親, 躄瘖聾暴爲桀紂, 不加失也. 是故以賞不當賢, 罰不當暴, 其所賞者, 已無故矣, 其所罰者亦無罪. 是以使百姓皆攸心解體, 沮以爲善, 垂其股肱之力, 而不相勞徠也, 腐臭餘財, 而不相分資也, 隱匿良道, 而不相敎誨也. 若此則飢者不得食, 寒者不得衣, 亂者不得治. 推而上之以.
7. 今王公大人, 其所富, 其所貴, 皆王公大人骨肉之親, 無故富貴, 面目美好者也, 今王公大人骨肉之親, 無故富貴, 面目美好者, 焉故必知哉! 若不知, 使治其國家, 則其國家之亂, 可得而知也. 今天下之士君子, 皆欲富貴而惡貧賤. 然女何爲而得富貴而辟貧賤哉? 曰: 莫若爲王公大人骨肉之親, 無故富貴, 面目美好者. 王公大人骨肉之親, 無故富貴, 面目美好者, 此非可學能者也. 使不知辯, 德行之厚, 若禹湯文武, 不加得也.
6. 古者聖王旣審尙賢, 欲以爲政. 故書之竹帛, 琢之槃盂, 傳以遺後世子孫. 於先王之書, 呂刑之書然, 王曰: “於! 來! 有國有土, 告女訟刑, 在今而安百姓, 女何擇? 言人? 何敬? 不刑? 何度? 不及?” 能擇人而敬爲刑, 堯舜禹湯文武之道可及也. 是何也? 則以尙賢及之. 於先王之書, 豎年之言然, 曰: “晞夫聖武知人, 以屛輔而身.” 此言先王之治天下也, 必選擇賢者以爲其群屬輔佐. 曰: 今也天下之士君子, 皆欲富貴而惡貧賤. 曰: 然. 女何爲而得富貴而辟貧賤? 莫若爲賢. 爲賢之道將奈何? 曰: 有力者疾以助人, 有財者勉以分人, 有道者勸以敎人. 若此則飢者得食, 寒者得衣, 亂者得治. 若飢則得食, 寒則得衣, 亂則得治, 此安生生.
5. 是故古之聖王之治天下也, 其所富, 其所貴, 未必王公大人骨肉之親, 無故富貴, 面目美好者也. 是故昔者舜耕於歷山, 陶於河瀕, 漁於雷澤, 灰於常陽, 堯得之服澤之陽, 立爲天子, 使接天下之政, 而治天下之民. 昔伊尹爲莘氏女師僕, 使爲庖人, 湯得而擧之, 立爲三公, 使接天下之政, 治天下之民. 昔者傅說, 居北海之洲, 圜土之上, 衣褐帶索, 庸築於傅巖之城, 武丁得而擧之, 立爲三公, 使之接天下之政, 而治天下之民. 是故昔者堯之擧舜也, 湯之擧伊尹也, 武丁之擧傅說也, 豈以爲骨肉之親, 無故富貴, 面目美好者哉? 惟法其言, 用其謀, 行其道, 上可而利天, 中可而利鬼, 下可而利人. 是故推而上之.
4. 當王公大人之於此也, 雖有骨肉之親, 無故富貴, 面目美好者, 實知其不能也, 必不使. 是何故? 恐其敗財也. 當王公大人之於此也, 則不失尙賢而使能. 逮至其國家則不然, 王公大人骨肉之親, 無故富貴, 面目美好者, 則擧之, 則王公大人之親其國家也, 不若親其一危弓罷馬衣裳牛羊之財與? 我以此知天下之士君子, 皆明於小而不明於大也. 此譬猶瘖者而使爲行人, 聾者而使爲樂師.
3. 而今天下之士君于, 居處言語皆尙賢, 逮至其臨衆發政而治民, 莫知尙賢而使能, 我以此知天下之士君子, 明於小而不明於大也. 何以知其然乎? 今王公大人, 有一牛羊之財, 不能殺, 必索良宰, 有一衣裳之財不能制, 必索良工, 當王公大人之於此也, 雖有骨肉之親, 無故富貴, 面目美好者, 實知其不能也, 不使之也. 是何故? 恐其敗財也. 當王公大人之於此也, 則不失尙賢而使能. 王公大人, 有一罷馬不能治, 必索良醫, 有一危弓不能張, 必索良工.
2. 今惟毋以尙賢爲政其國家百姓, 使國爲善者勸, 爲暴者沮, 大以爲政於天下, 使天下之爲善者勸, 爲暴者沮, 然昔吾所以貴堯舜禹湯文武之道者, 何故以哉? 以其唯毋臨衆發政而治民, 使天下之爲善者可而勸也, 爲暴者可而沮也. 然則此尙賢者也, 與堯舜禹湯文武之道同矣.
1. 子墨子言曰: 天下之王公大人, 皆欲其國冢之富也, 人民之衆也, 刑法之治也. 然而不識以尙賢爲政其國家百姓, 王公大人本失尙賢爲政之本也. 若苟王公大人本失尙賢爲政之本也, 則不能毋擧物示之乎? 今若有一諸侯於此, 爲政其國家也, 曰: “凡我國能射御之士, 我將賞貴之. 不能射御之士, 我將罪賤之.” 問於若國之士, 孰喜孰懼? 我以爲必能射御之士喜, 不能射御之士懼. 我賞因而誘之矣, 曰: “凡我國之忠信之士, 我將賞貴之, 不忠信之士, 我將罪賤之.” 問於若國之士, 孰喜孰懼? 我以爲必忠信之士喜, 不忠信之士懼.
상현중(尙賢中) 제구(第九) 1. 子墨子言曰: “今王公大人之君人民, 主社稷, 治國家, 欲脩保而勿失, 故不察尙賢爲政之本也.” 何以知尙賢之爲政之本也? 曰: “自貴且智者, 爲政乎愚且賤者, 則治, 自愚賤者, 爲政乎貴且智者, 則亂.” 是以知尙賢之爲政本也. 故古者聖王甚尊尙賢而任使能, 不黨父兄, 不偏貴富, 不嬖顔色. 賢者擧而上之, 富而貴之, 以爲官長, 不肖者抑而廢之, 貧而賤之, 以爲徒役. 是以民皆勸其賞, 畏其罰, 相率而爲賢者. 以賢者衆, 而不肖者寡, 此謂進賢. 然後聖人聽其言, 跡其行, 察其所能而愼予官, 此謂事能. 故可使治國者, 使治國. 可使長官者, 使長官. 可使治邑者, 使治邑. 凡所使治國家, 官府, 邑里, 此皆國之賢者也. 2. 賢者之治國也, 蚤朝晏退, 聽獄治政, 是以國家治而刑法正. 賢者之長官也, 夜寢夙興, 收斂關市,..
15. 今王公大人欲王天下, 正諸侯, 夫無德義, 將何以哉? 其說將必挾震威彊, 今王公大人將焉取挾震威彊哉? 傾者民之死也, 民生爲甚欲, 死爲甚憎, 所欲不得而所憎屢至, 自古及今, 未嘗能有以此王天下, 正諸侯者也. 今大人欲王天下, 正諸侯, 將欲使意得乎天下, 名成乎後世, 故不察尙賢爲政之本也? 此聖人之厚行也.
14. 故先王之言曰: “此道也, 大用之天下則不窕, 小用之則不困, 脩用之則萬民被其利, 終身無巳.” 周頌道之曰: “聖人之德, 若天之高, 若地之普, 其有昭於天下. 若地之固, 若山之承, 不坼不崩. 若日之光, 若月之明, 與天地同常.” 則此言聖人之德, 章明博大, 埴固以脩久也. 故聖人之德, 蓋總乎天地者也.
13. 然則天之所使能者, 誰也? 曰: 若昔者禹稷皐陶是也. 何以知其然也? 先王之書呂刑道之曰: “皇帝淸問下民, 有辭有苗, 曰群后之肆在下, 明明不常, 鰥寡不蓋, 德威維威, 德明維明. 乃名三后, 恤功於民. 伯夷降典, 哲民維刑, 禹平水土, 主名山川, 稷隆播種, 農殖嘉穀, 三后成功, 維假於民.” 則此言三聖人者, 謹其言, 愼其行, 精其思慮, 索天下之隱事遺利, 以上事天, 則天鄕其德, 下施之萬民, 萬民被其利, 終身無已.
12. 賊傲萬民. 是故天鬼罰之, 使身死而爲刑戳, 子孫離散, 室家喪滅, 絶無後嗣, 萬民從而非之曰“暴王”, 至今不已. 則此富貴爲暴, 而以得其罰者也. 然則親而不善, 以得其罰者, 誰也? 曰: 若昔者伯鯀, 帝之元子, 廢帝之德庸, 旣乃刑之于羽之郊, 乃熱照無有及也, 帝亦不愛, 則此親而不善, 以得其罰者也.
11. 故古聖王以審以尙賢使能爲政, 而取法於天. 雖天亦不辯貧富貴賤遠邇親疏, 賢者擧而尙之, 不肖者抑而廢之. 然則富貴爲賢, 以得其賞者, 誰也? 曰: 若昔者三代聖王堯舜禹湯文武者是也. 所以得其賞何也? 曰: 其爲政乎天下也, 兼而愛之, 從而利之, 又率天下之萬民以尙尊天事鬼, 愛利萬民. 是故天鬼賞之, 立爲天子, 以爲民父母, 萬民從而譽之曰“聖王”, 至今不已. 則此富貴爲賢, 以得其賞者也. 然則富貴爲暴, 以得其罰者, 誰也? 曰: 若昔者三代暴王, 桀紂幽厲者是也. 何以知其然也? 日: 其爲政乎天下也, 兼而憎之, 從而賊之, 又率天下之民以詬天侮鬼,
10. 古者舜耕歷山, 陶河瀕, 漁雷澤, 堯得之服澤之陽, 擧以爲天子, 與接天下之政, 治天下之民. 伊摯有莘氏女之私臣, 親爲庖人, 湯得之, 擧以爲己相, 與接天下之政, 治天下之民. 傅說被褐帶索, 庸築乎傅巖, 武丁得之, 擧以爲三公, 與接天下之政, 治天下之民. 此何故始賤卒而貴, 始貧卒而富? 則王公大人明乎以尙賢使能爲政. 是以民無饑而不得食, 寒而不得衣, 勞而不得息, 亂而不得治者.
9. 今王公大人, 中實將欲治其國家, 欲脩保而勿失, 胡不察尙賢爲政之本也? 且以尙賢爲政之本者, 亦豈獨子墨子之言哉! 此聖王之道, 先王之書, 距年之言也. 傳曰: “求聖君哲人, 以裨輔而身.” 湯誓曰: “聿求元聖, 與之戮力同心, 以治天下.” 則此言聖之不失以尙賢使能爲政也. 故古者聖王唯能審以尙賢使能爲政, 無異物雜焉, 天下皆得其利.
8. 且夫王公大人有所愛其色而使, 其心不察其知而與其愛, 是故不能治百人者, 使處乎千人之官, 不能治千人者, 使處乎萬人之官. 此其故何也? 曰: 處若官者, 爵高而祿厚, 故愛其色而使之焉. 夫不能治千人者, 使處乎萬人之官, 則此官什倍也. 夫治之法, 將日至者也, 日以治之, 日不什脩, 知以治之, 知不什益, 而予官什倍, 則此治一而棄其九矣. 雖日夜相接以治若官, 官猶若不治, 此其故何也? 則王公大人不明乎以尙賢使能爲政也. 故以尙賢使能爲政而治者, 夫若言之謂也, 以下賢爲政而亂者, 若吾言之謂也.
7. 今王公大人, 有一衣裳不能制也, 必藉良工, 有一牛羊不能殺也, 必藉良宰. 故當若之二物者, 王公大人, 未知以尙賢使能爲政也. 逮至其國家之亂, 社稷之危, 則不知使能以治之. 親戚則使之, 無故富貴, 面目佼好則使之. 夫無故富食, 面目佼好則使之, 豈必智且有慧哉! 若使之治國家, 則此使不智慧者治國家也, 國家之亂, 旣可得而知巳.
6. 若苟賢者不至乎王公大人之側, 則此不肖者在左右也. 不肖者在左右, 則其所譽不當賢, 而所罰不當暴, 王公大人尊此以爲政乎國家, 則賞亦必不當賢, 而罰亦必不當暴. 若苟賞不當賢而罰不當暴, 則是爲賢者不勸而爲暴者不沮矣. 是以入則不慈孝父母, 出則不長弟鄕里, 居處無節, 出入無度, 男女無別. 使治官府則盜竊, 守城則倍畔, 君有難則不死, 出亡則不從, 使斷獄則不中, 分財則不均, 與謀事不得, 擧事不成, 入守不固, 出誅不彊. 故雖昔者三代暴王桀紂幽厲之所以失措其國家, 傾覆其社稷者, 已此故也. 何則? 皆以明小物而不明大物也.
5. 今王公大人亦欲效人以尙賢使能爲政, 高予之爵而祿不從也. 夫高爵而無祿, 民不信也. 曰: “此非中實愛我也, 假藉而用我也.” 夫假藉之民, 將豈能親其上哉? 故先王言曰: “貪於政者, 不能分人以事, 厚於貨者, 不能分人以祿.” 事則不與, 祿則不分, 請問天下之賢人將何自至乎王公大人之側哉?
4. 詩曰: “告女憂恤, 誨女予爵, 孰能執熱, 鮮不用濯.” 則此語古者國君諸侯之不可以不執善, 承嗣輔佐也, 譬之猶執熱之有濯也, 將休其手焉. 古者聖王唯毋得賢人而使之, 般爵以貴之, 裂地以封之, 終身不厭. 賢人唯毋得明君而事之, 竭四肢之力以任君之事, 終身不倦. 若有美善則歸之上, 是以美善在上, 而所怨謗在下, 寧樂在君, 憂慼在臣. 故古者聖王之爲政若此.
3. 旣曰若法, 未知所以行之術, 則事猶若未成, 是以必爲置三本. 何謂三本? 曰: “爵位不高, 則民不敬也, 蓄祿不厚, 則民不信也, 政令不斷, 則民不畏也.” 故古聖王高予之爵, 重予之祿, 任之以事, 斷予之令, 夫豈爲其臣賜哉, 欲其事之成也.
2. 賢者之治國也, 蚤朝晏退, 聽獄治政, 是以國家治而刑法正. 賢者之長官也, 夜寢夙興, 收斂關市, 山林, 澤粱之利, 以實官府, 是以官府實而財不散. 賢者之治邑也, 蚤出莫入, 耕稼, 樹藝, 聚菽粟, 是以菽粟多而民足乎食. 故國家治則刑法正, 官府實則萬民富. 上有以潔爲酒醴粢盛, 以祭祀天鬼, 外有以爲皮幣, 與四鄰諸侯交接, 內有以食飢息勞, 將養其萬民, 外有以懷天下之賢人. 是故上者天鬼富之, 外者諸侯與之, 內者萬民親之, 賢人歸之. 以此謀事則得, 擧事則成, 入守則固, 出誅則彊. 故唯昔三代聖王, 堯舜禹湯文武之所以王天下, 正諸侯者, 此亦其法已.
1. 子墨子言曰: “今王公大人之君人民, 主社稷, 治國家, 欲脩保而勿失, 故不察尙賢爲政之本也.” 何以知尙賢之爲政之本也? 曰: “自貴且智者, 爲政乎愚且賤者, 則治, 自愚賤者, 爲政乎貴且智者, 則亂.” 是以知尙賢之爲政本也. 故古者聖王甚尊尙賢而任使能, 不黨父兄, 不偏貴富, 不嬖顔色. 賢者擧而上之, 富而貴之, 以爲官長, 不肖者抑而廢之, 貧而賤之, 以爲徒役. 是以民皆勸其賞, 畏其罰, 相率而爲賢者. 以賢者衆, 而不肖者寡, 此謂進賢. 然後聖人聽其言, 跡其行, 察其所能而愼予官, 此謂事能. 故可使治國者, 使治國. 可使長官者, 使長官. 可使治邑者, 使治邑. 凡所使治國家, 官府, 邑里, 此皆國之賢者也.
상현상(尙賢上) 제팔(第八) 1. 子墨子言曰: “今者王公大人, 爲政於國家者, 皆欲國家之富, 人民之衆, 刑政之治, 然而不得富而得貧, 不得衆而得寡, 不得治而得亂, 則是本失其所欲, 得其所惡, 是其故何也?” 子墨子言曰: “是在王公大人爲政於國家者, 不能以尙賢事能爲政也, 是故國有賢良之士衆, 則國家之治厚, 賢良之士寡, 則國家之治薄. 故大人之務, 將在於衆賢而巳.” 2. 曰: “然則衆賢之術將奈何哉?” 子墨子言曰: “譬若欲衆其國之善射御之士者, 必將富之貴之, 敬之譽之, 然后. 國之善射御之士, 將可得而衆也. 況又有賢良之士, 厚乎德行, 辯乎言談, 博乎道術者乎! 此固國家之珍, 而社稷之佐也, 亦必且富之貴之, 敬之譽之, 然后國之良士, 亦將可得而衆也.” 3. 是故古者聖王之爲政也言曰: “不義不富, 不義不貴, 不義不親, 不義不近.” 是以..
7. 是故子墨子言曰: “得意賢士不可不擧, 不得意賢士不可不擧, 尙欲祖述堯舜禹湯之道, 將不可以不尙賢. 夫尙賢者, 政之本也.”
6. 故古者堯擧舜於服澤之陽, 授之政, 天下平, 禹擧益於陰方之中, 授之政, 九州成, 湯擧伊尹於庖廚之中, 授之政, 其謀得, 文王擧閎夭·泰顚於罝罔之中, 授之政, 西土服. 故當是時, 雖在於厚祿尊位之臣, 莫不敬懼而施, 雖在農與工肆之人, 莫不競勸而尙意. 故士者所以爲輔相承嗣也, 故得士則謀不困, 體不勞, 名立而功成, 美章而惡不生, 則由得士也.
4. 近者聞之, 亦退而謀曰: “始我所恃者近也, 今上擧義不辟遠, 然則我不可不爲義.” 遠者聞之, 亦退而謀曰: “我始以遠爲無恃, 今上擧義不辟遠, 然則我不可不爲義.” 逮至遠鄙郊外之臣, 門庭庶子, 國中之衆, 四鄙之萌人聞之, 皆競爲義. 是其故何也? 曰: 上之所以使下者, 一物也, 下之所以事上者, 一術也, 譬之富者, 有高牆深宮, 牆立旣, 謹上爲鑿一門, 有盜人入, 闔其自入而求之, 盜其無自出. 是其故何也? 則上得要也.
3. 是故古者聖王之爲政也言曰: “不義不富, 不義不貴, 不義不親, 不義不近.” 是以國之富貴人聞之, 皆退而謀曰: “始我所恃者, 富貴也, 今上擧義不辟貧賤, 然則我不可不爲義.” 親者聞之, 亦退而謀曰: “始我所恃者親也, 今上擧義不辟疏, 然則我不可不爲義.”
2. 曰: “然則衆賢之術將奈何哉?” 子墨子言曰: “譬若欲衆其國之善射御之士者, 必將富之貴之, 敬之譽之, 然后. 國之善射御之士, 將可得而衆也. 況又有賢良之士, 厚乎德行, 辯乎言談, 博乎道術者乎! 此固國家之珍, 而社稷之佐也, 亦必且富之貴之, 敬之譽之, 然后國之良士, 亦將可得而衆也.”
1. 子墨子言曰: “今者王公大人, 爲政於國家者, 皆欲國家之富, 人民之衆, 刑政之治, 然而不得富而得貧, 不得衆而得寡, 不得治而得亂, 則是本失其所欲, 得其所惡, 是其故何也?” 子墨子言曰: “是在王公大人爲政於國家者, 不能以尙賢事能爲政也, 是故國有賢良之士衆, 則國家之治厚, 賢良之士寡, 則國家之治薄. 故大人之務, 將在於衆賢而巳.”
삼변(三辯) 제칠(第七) 1. 程繁問於子墨于曰: “夫子曰: “聖王不爲樂.” 昔諸侯倦於聽治, 息於鐘鼓之樂, 士大夫倦於聽治, 息於竽瑟之榮, 農夫春耕夏耘, 秋斂冬藏, 息於聆缶之樂. 今夫子曰: “聖王不爲樂.” 此譬之猶馬駕而不稅, 弓張而不弛, 無乃非有血氣者之所不能至邪?” 2. 子墨子曰: “昔者堯舜有茅茨者, 且以爲禮, 且以爲樂, 湯放桀於大水, 環天下自立以爲王, 事成功立, 無大後患, 因先王之樂, 又自作樂, 命曰“護”, 又脩“九招”, 武王勝殷殺紂, 環天下自立以爲王, 事成功立, 無大後患, 因先王之樂, 又自作榮, 命曰“象”, 周成王因先王之樂, 又自作樂, 命曰“騶虞” 周成王之治天下也, 不若武王, 武王之治天下也, 不若成湯, 成湯之治天下也, 不若堯舜. 故其樂逾繁者, 其治逾寡. 自此觀之, 樂非所以治天下也.” 3. 程繁曰: “子曰..
3. 程繁曰: “子曰: “聖王無樂.” 此亦樂已, 若之何其謂聖王無樂也?” 子墨子曰: “聖王之命也, 多寡之. 食之利也, 以知饑而食之者智也, 因爲無智矣. 今聖有樂而少, 此亦無也.”
2. 子墨子曰: “昔者堯舜有茅茨者, 且以爲禮, 且以爲樂, 湯放桀於大水, 環天下自立以爲王, 事成功立, 無大後患, 因先王之樂, 又自作樂, 命曰“護”, 又脩“九招”, 武王勝殷殺紂, 環天下自立以爲王, 事成功立, 無大後患, 因先王之樂, 又自作榮, 命曰“象”, 周成王因先王之樂, 又自作樂, 命曰“騶虞” 周成王之治天下也, 不若武王, 武王之治天下也, 不若成湯, 成湯之治天下也, 不若堯舜. 故其樂逾繁者, 其治逾寡. 自此觀之, 樂非所以治天下也.”
1. 程繁問於子墨于曰: “夫子曰: “聖王不爲樂.” 昔諸侯倦於聽治, 息於鐘鼓之樂, 士大夫倦於聽治, 息於竽瑟之榮, 農夫春耕夏耘, 秋斂冬藏, 息於聆缶之樂. 今夫子曰: “聖王不爲樂.” 此譬之猶馬駕而不稅, 弓張而不弛, 無乃非有血氣者之所不能至邪?”
사과(辭過) 제육(第六) 1. 子墨子曰: “古之民, 未知爲宮室時, 就陵阜而居, 穴而處, 下潤濕傷民, 故聖王作爲宮室. 爲宮室之法, 曰: 室高足以辟潤濕, 邊足以圉風寒, 上足以待雪霜雨露, 宮牆之高, 足以別男女之禮, 謹此則止, 凡費財勞力, 不加利者, 不爲也. 役脩其城郭, 則民勞而不傷, 以其常正, 收其租稅, 則民費而不病. 民所苦者非此也, 苦於厚作斂於百姓. 是故聖王作爲宮室, 便於生, 不以爲觀樂也, 作爲衣服帶履, 便於身, 不以爲辟怪也, 故節於身, 誨於民, 是以天下之民可得而治, 財用可得而足. 2. 當今之主, 其爲宮室, 則與此異矣, 必厚作斂於百姓, 暴奪民衣食之財, 以爲宮室臺榭曲直之望, 靑黃刻鏤之飾. 爲宮室若此, 故左右皆法象之. 是以其財不足以待凶饑, 振孤寡, 故國貧而民難治也. 君實欲天下之治, 而惡其亂也, 當爲宮室不可不節...
10. 凡此五者, 聖人之所儉節也, 小人之所淫佚也. 儉節則昌, 淫佚則亡, 此五者不可不節. 夫婦節而天地和, 風雨節而五穀孰, 衣服節而肌膚和.
9. 凡回於天地之間, 包於四海之內, 天壤之情, 陰陽之和, 莫不有也, 雖至聖不能更也. 何以知其然? 聖人有傳, 天地也, 則曰上下. 四時也, 則曰陰陽. 人情也, 則曰男女. 禽獸也, 則曰牡牝雄雌也. 眞天壤之情, 雖有先王不能更也. 雖上世至聖, 必蓄私不以傷行, 故民無怨, 宮無拘女, 故天下無寡夫. 內無拘女, 外無寡夫, 故天下之民衆. 當今之君, 其私蓄也, 大國拘女累千, 小國累百, 是以天下之男多寡無妻, 女多拘無夫, 男女失時, 故民少. 君實欲民之衆而惡其寡, 當蓄私不可不節.
8. 古之民未知爲舟車時, 重任不移, 遠道不至, 故聖王作爲舟車, 以便民之事. 其爲舟車也, 全固輕利, 可以任重致遠, 其爲用財少, 而爲利多, 是以民樂而利之. 法令不急而行, 民不勞而上足用, 故民歸之. 當今之主, 其爲舟車與此異矣, 全固輕利皆已具, 必厚作斂於百姓, 以飾舟車, 飾車以文采, 飾舟以刻鏤. 女子廢其紡織而脩文采, 故民寒, 男子離其耕稼而脩刻鏤, 故民饑. 人君爲舟車若此, 故左右象之, 是以其民饑寒並至, 故爲姦邪. 姦邪多則刑罰深, 刑罰深則國亂. 君實欲天下治而惡其亂, 當爲舟車不可不節.
7. 今則不然, 厚作斂於百姓, 以爲美食芻豢, 蒸炙魚虌, 大國累百器, 小國累十器, 前方丈, 目不能□(遍)視, 手不能□(遍)操, 口不能□(遍)味, 冬則凍冰, 夏則飾饐, 人君爲飮食如此, 故左右象之, 是以富貴者奢侈, 孤寡者凍餒, 雖欲無亂, 不可得也. 君實欲天下治而惡其亂, 當爲食飮不可不節.
6. 夫以奢侈之君, 御妤淫僻之民, 欲國無亂, 不可得也. 君實欲天下之治而惡其亂, 當爲衣服不可不節. 古之民未知爲飮食時, 素食而分處, 故聖人作誨, 男耕稼樹藝, 以爲民食. 其爲食也, 足以增氣充虛, 彊體適腹而巳矣. 故其用財節, 其自養儉, 民富國治.
5. 當今之主, 其爲衣服則與此異矣, 冬則輕煥, 夏則輕凊, 皆已具矣, 必厚作斂於百姓, 暴奪民衣食之財, 以爲錦繡文采靡曼之衣, 鑄金以爲鉤, 珠玉以爲珮, 女工作文采, 男工作刻鏤, 以爲身服. 此非云益□(煖)之情也, 單財勞力, 畢歸之於無用也. 以此觀之, 其爲衣服非爲身體, 皆爲觀好. 是以其民淫僻而難治, 其君奢侈而難諫也.
4. 當是之時, 堅車良馬不知貴也, 刻鏤文采不知喜也. 何則? 其所道之然. 故民衣食之財, 家足以待旱水凶饑者, 何也? 得其所以自養之情, 而不感於外也. 是以其民儉而易治, 其君用財節而易贍也. 府庫實滿, 足以待不然, 兵革不頓, 士民不勞, 足以征不服, 故霸王之業, 可行於天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