목록墨子 (515)
건빵이랑 놀자
2. 今人處若國得罪, 將猶有異國所以避逃之者矣, 然且父以戒子, 兄以戒弟, 曰: “戒之愼之!處人之國者, 不可不戒愼也!” 今人皆處天下而事天, 得罪於天, 將無所以避逃之者矣. 然而莫知以相極戒也, 吾以此知大物則不知者也. 是故子墨子言曰: “戒之愼之, 必爲天之所欲, 而去天之所惡.” 曰天之所欲者何也? 所惡者何也? 天欲義而惡其不義者也. 何以知其然也? 曰義者正也. 何以知義之爲正也?
1. 子墨子言曰: “天下所以亂者, 其說將何哉? 則是天下士君子, 皆明於小而不明於大.” 何以知其明於小而不明於大也? 以其不明於天之意也. 何以知其不明於天之意也? 以處人之家者知之. 今人處若家得罪, 將猶有異家所以避逃之者, 然且父以戒子, 兄以戒弟, 曰: “戒之愼之!處人之家, 不戒不愼之, 而有處人之國者乎?”
천지중(天志中) 제이십칠(第二十七) 1. 子墨子言曰: “今天下之君子之欲爲仁義者, 則不可不察義之所從出.” 旣曰不可以不察義之所從出, 然則義何從出? 子墨子曰: “義不從愚且賤者出, 必自貴且知者出.” 何以知義之不從愚且賤者出, 而必自貴且知者出也? 曰: “義者善政也.” 何以知義之爲善政也? 曰: “天下有義則治, 無義則亂, 是以知義之爲善政也. 夫愚且賤者, 不得爲政乎貴且知者, 貴且知者, 然後得爲政乎愚且賤者, 此吾所以知義之不從愚且賤者出, 而必自貴且知者出也.” 2. 然則孰爲貴? 孰爲知? 曰: “天爲貴, 天爲知而已矣, 然則義果自天出矣.” 今天下之人曰: . “當若天子之貴諸侯, 諸侯之貴大夫, 碻明知之. 然吾未知天之貴且知於天子也.” 子墨子曰: “吾所以知天之貴且知於天子者有矣. 曰: 天子爲善, 天能賞之, 天子爲暴, 天能罰之, 天子有疾病..
15. 此其故何? 則方法明也. 故子墨子之有天之意也, 上將以度天下之王公大人爲刑政也, 下將以量天下之萬民爲文學出言談也. 觀其行, 順天之意, 謂之善意行, 反天之意, 謂之不善意行. 觀其言談, 順天之意, 謂之善言談, 反天之意, 謂之不善言詨, 觀其刑政, 順天之意, 謂之善刑政, 反天之意, 謂之不善刑政. 故置此以爲法, 立此以爲儀, 將以量度天下之王公大人·卿大夫之仁與不仁, 譬之猶分黑白也. 是故子墨子曰: “今天下之王公大人士君子, 中實將欲遵道利民, 本察仁義之本, 天之意不可不順也, 順天之意者, 義之法也.”
14. 是故子墨子之有天之, 辟人無以異乎輪人之有規, 匠人之有矩也. 今夫輪人操其規, 將以量度天下之圜與不圜也. 曰: 中吾規者謂之圜, 不中吾規者謂之不圜. 是故圜與不圜, 皆可得而知也. 此其故何? 則圜法明也. 匠人亦操其矩, 將以量度天下之方與不方也. 曰: 中吾矩者謂之方, 不中吾矩者謂之不方. 是以方與不方, 皆可得而知之.
13. 觀其事, 上不利乎天, 中不利乎鬼, 下不利乎人, 三不利無所利, 是謂天賊. 聚斂天下之醜名而加之焉, 曰此非仁也, 非義也, 憎人賊人, 反天之意, 得天之罰者也. 不止此而已, 又書其事於竹帛, 鏤之金石, 琢之槃盂, 傳遺後世子孫. 曰將何以爲? 將以識夫憎人賊人, 反天之意, 得天之罰者也. 大誓之道之曰: “紂越厥夷居, 不肯事上帝, 棄厥先神祇不祀, 乃曰吾有命, 無廖其務. 天下. 天亦縱棄紂而不葆.” 察天以縱棄紂而不葆者, 反天之意也. 故夫憎人賊人, 反天之意, 得天之罰者, 旣可得而知也.
12. 皇矣道之曰: 帝謂文王, 予懷明德, 不大聲以色, 不長夏以革, 不識不知, 順帝之則. 帝善其順法則也, 故擧殷以賞之, 使貴爲天子, 富有天下, 名譽至今不息. 故夫愛人利人, 順天之意, 得天之賞者, 旣可得留而已. 夫憎人賊人, 反天之意, 得天之罰者誰也? 曰若昔者三代暴王, 桀紂幽厲者是也. 桀紂幽厲, 焉所從事? 曰從事別, 不從事兼. 別者, 處大國則攻小國, 處大家則亂小家, 强劫弱, 衆暴寡, 詐謀愚, 貴傲賤.
11. 兼者, 處大國不攻小國, 處大家不亂小家, 强不劫弱, 衆不暴寡, 詐不謀愚, 貴不傲賤. 觀其事, 上利乎天, 中利乎鬼, 下利乎人, 三利無所不利, 是謂天德. 聚斂天下之美名而加之焉, 曰此仁也, 義也, 愛人利人, 順天之意, 得天賞者也. 不止此而已, 書於竹帛, 鏤之金石, 琢之槃盂, 傳遺後世子孫. 曰將何以爲? 將以識夫愛人利人, 順天之意, 得天之賞者也.
10. 且吾所以知天愛民之厚者, 不止此而足矣. 曰殺不辜者, 天予不祥. 不辜者誰也? 曰人也. 予之不祥者誰也? 曰天也. 若天不愛民之厚, 夫胡說人殺不辜, 而天予之不祥哉? 此吾之所以知天之愛民之厚也. 且吾所以知天之愛民之厚者, 不止此而已矣. 曰愛人利人, 順天之意, 得天之賞者有之, 憎人賊人, 反天之意, 得天之罰者亦有矣. 夫愛人利人, 順天之意, 得天之賞者誰也? 曰若昔三代聖王, 堯舜禹湯文武者是也. 堯舜禹湯文武, 焉所從事? 曰從事兼, 不從事別.
9. 且吾所以知天之愛民之厚者有矣, 曰以磨爲日月星辰, 以昭道之, 制爲四時春秋冬夏, 以紀綱之, 雷降雪霜雨露, 以長遂五穀麻絲, 使民得而財利之, 列爲山川谿谷, 播賦百事, 以臨司民之善否, 爲王公侯伯, 使之賞賢而罰暴, 賊金木鳥獸, 從事乎五穀麻絲, 以爲民衣食之財, 自古及今, 未嘗不有此也. 今有人於此, 驩若愛其子竭力單務以利之, 其子長, 而無報子求父, 故天下之君子, 與謂之不仁不祥. 今夫天兼天下而愛之, 撽遂萬物以利之, 若毫之末, 非天之所爲, 而民得而利之, 則可謂否矣. 然獨不報夫天, 而不知其爲不仁不鮮也. 此吾所謂君子明細而不明大也.
8. 且夫天下蓋有不仁不祥者, 曰當若子之不事父, 弟之不事兄, 臣之不事君也. 故天下之君子, 與謂之不祥者. 今夫天兼天下而愛之, 撽遂萬物以利之, 若毫之末, 非天之所爲也, 而民得而利之, 則可謂否矣. 然獨無報夫天, 而不知其爲不仁不祥也, 此吾所謂君子明細而不明大也.
7. 人之所不欲者何也? 曰: 病疾禍祟也. 若已不爲天之所欲, 而爲天之所不欲, 是率天下之萬民以從事乎禍祟之中也. 故古者聖王, 明知天鬼之所福, 而辟天鬼之所憎, 以求興天下之利, 而除天下之害. 是以天之爲寒熱也節, 四時調, 陰陽兩露也時, 五穀孰, 六畜遂, 疾菑戾疫凶饑則不至. 是故子墨子曰: “今天下之君子, 中實將欲遵道利民, 本察仁義之本, 天意不可不愼也!”
6. 今國君諸侯之有四境之內也, 夫豈欲其臣國萬民之相爲不利哉? 今若處大國則攻小國, 處大家則亂小家, 欲以此求賞譽, 終不可得, 誅罰必至矣. 夫天之有天下也, 將無已異此. 今若處大國則攻小國, 處大都則伐小都, 欲以此求福祿於天, 福祿終不得, 而禍祟必至矣. 然有所不爲天之所欲, 而爲天之所不欲, 則夫天亦且不爲人之所欲, 而爲人之所不欲矣.
5. 內有以食飢息勞, 持養其萬民, 則君臣上下惠忠, 父子兄弟慈孝.” 故唯毋明乎順天之意, 奉而光施之天下, 則刑政治, 萬民和, 國家富, 財用足, 百姓皆得煖衣飽食, 便寧無憂. 是故子墨子曰: “今天下之君子, 中實將欲遵道利民, 本察仁義之本, 天之意不可不愼也.” 且夫天子之有天下也, 辟之無以異乎國君諸侯之有四境之內也.
4. 子墨子曰: “天之意, 不欲大國之攻小國也, 大家之亂小家也, 强之暴寡, 詐之謀愚, 貴之傲賤, 此天之所不欲也. 不止此而已, 欲人之有力相營, 有道相敎, 有財相分也, 又欲上之强聽治也, 下之强從事也. 上强聽治, 則國家治矣, 下强從事, 則財用足矣. 若國家治, 財用足, 則內有以潔爲酒醴粢盛, 以祭祀天鬼, 外有以爲環璧珠玉, 以聘撓四鄰. 諸侯之冤不興矣, 邊境兵甲不作矣.
3. 然吾未知天之祈福於天子也, 此吾所以知天之貴且知於天子者. 不止此而已矣, 又以先王之書, 馴天明不解之道也知之. 曰: 明哲維天, 臨君下土. 則此語天之貴且知於天子.” 不知亦有貴知夫天者乎? 曰: “天爲貴, 天爲知而已矣. 然則義果自天出矣.” 是故子墨子曰: “今天下之君子, 中實將欲遵道利民, 本察仁義之本, 天之意不可不愼也.” 旣以天之意以爲不可不愼已, 然則天之將何欲何憎?
2. 然則孰爲貴? 孰爲知? 曰: “天爲貴, 天爲知而已矣, 然則義果自天出矣.” 今天下之人曰: . “當若天子之貴諸侯, 諸侯之貴大夫, 碻明知之. 然吾未知天之貴且知於天子也.” 子墨子曰: “吾所以知天之貴且知於天子者有矣. 曰: 天子爲善, 天能賞之, 天子爲暴, 天能罰之, 天子有疾病禍祟, 必齋戒沐浴, 潔爲酒醴粢盛, 以祭祀天鬼, 則天能除去之,
1. 子墨子言曰: “今天下之君子之欲爲仁義者, 則不可不察義之所從出.” 旣曰不可以不察義之所從出, 然則義何從出? 子墨子曰: “義不從愚且賤者出, 必自貴且知者出.” 何以知義之不從愚且賤者出, 而必自貴且知者出也? 曰: “義者善政也.” 何以知義之爲善政也? 曰: “天下有義則治, 無義則亂, 是以知義之爲善政也. 夫愚且賤者, 不得爲政乎貴且知者, 貴且知者, 然後得爲政乎愚且賤者, 此吾所以知義之不從愚且賤者出, 而必自貴且知者出也.”
천지상(天志上) 제이십육(第二十六) 1. 子墨子言曰: “天下之士君子, 知小而不知大. 何以知之? 以其處家者知之. 若處家得罪於家長, 猶有鄰家所避逃之. 然且親戚兄弟所知識, 共相儆戒, 皆曰: 不可不戒矣!不可不愼矣! 惡有處家而得罪於家長, 而可爲也! 非獨處家者爲然, 雖處國亦然. 處國得罪於國君, 猶有鄰國所避逃之. 然且親戚兄弟所知識, 共相儆戒, 皆曰: 不可不戒矣! 不可不愼矣! 誰亦有處國得罪於國君, 而可爲也! 此有所避逃之者也, 相儆戒猶若此其厚, 況無所避逃之者, 相儆戒豈不愈厚, 然後可哉? 且語言有之曰: 焉而晏日焉而得罪, 將惡避逃之? 曰: 無所避逃之. 夫天不可爲林谷幽門無人, 明必見之. 然而天下之士君子之於天也, 忽然不知以相儆戒, 此我所以知天下士君子, 知小而不知大也.” 2. 然則天亦何欲何惡? 天欲義而惡不義. 然則率天下之百姓以從..
9. 子墨子言曰: “我有天志, 譬若輪人之有規, 匠人之有矩, 輪匠執其規矩, 以度天下之方圜, 曰: 中者是也, 不中者非也. 今天下之士君子之書, 不可勝載, 言語不可詳計, 上說諸侯, 下說列士, 其於仁義, 則大相遠也. 何以知之? 曰: 我得天下之明法以度之.”
8. 順天意者, 義政也. 反天意者, 力政也. 然義政將奈何哉? 子墨子言曰: “處大國不攻小國, 處大家不簒小家, 强者不劫弱, 貴者不傲賤, 多詐者不欺愚, 此必上利於天, 中利於鬼, 下利於人, 三利無所不利, 故擧天下美名加之, 謂之聖王. 力政者則與此異, 言非此, 行反此, 猶倖馳也. 處大國攻小國, 處大家簒小家, 强者劫弱, 貴者傲賤, 多詐欺愚, 此上不利於天, 中不利於鬼, 下不利於人, 三不利無所利, 故擧天下惡名加之, 謂之暴王.”
7. 然則何以知天之愛天下之百姓? 以其兼而明之. 何以知其兼而明之? 以其兼而有之. 何以知其兼而有之? 以其兼而食焉. 何以知其兼而食焉? 四海之內, 粒食之民, 莫不犓牛羊, 豢犬彘, 潔爲粢盛酒醴, 以祭祀於上帝鬼神. 天有邑人, 何用弗愛也? 且吾言殺一不辜者, 必有一不祥. 殺不辜者誰也? 則人也. 予之不祥者誰也? 則天也. 若以天爲不愛天下之百姓, 則何故以人與人相殺, 而天予之不祥? 此我所以知天之愛天下之百姓也.
6. 然則桀紂幽厲, 得其罰何以也? 子墨子言曰: “其事, 上詬天, 中詬鬼, 下賊人. 故天意曰: 此之我所愛, 別而惡之, 我所利, 交而賊之. 惡人者, 此爲之博也, 賤人者, 此爲之厚也. 故使不得終其壽, 不歿其世, 至今毁之, 謂之暴王.”
5. 然則是誰順天意而得賞者? 誰反天意而得罰者? 子墨子言曰: “昔三代聖王, 禹湯文武, 此順天意而得賞也. 昔三代之暴王, 桀紂幽厲, 此反天意而得罰者也.” 然則禹湯文武, 其得賞者何以也? 子墨子言曰: “其事, 上尊天, 中事鬼神, 下愛人. 故天意曰: 此之我所愛, 兼而愛之, 我所利, 兼而利之, 愛人者, 此爲博焉, 利人者, 此爲厚焉. 故使貴爲天子, 富有天下, 業萬世子孫, 傳稱其善, 方施天下, 至今稱之, 謂之聖王.”
4. 故莫不犓牛羊, 豢犬彘, 潔爲粢盛酒醴, 以祭祀上帝鬼神, 而求祈福於天. 我未嘗聞天下之所求祈福於天子者也, 我所以知天之爲政於天子者也. 故天子者, 天下之窮貴也, 天下之窮富也, 故於富且貴者, 當天意而不可不順. 順天意者, 兼相愛·交相利, 必得賞, 反天意者, 別相惡, 交相賊, 必得罰.
3. 曰: 且夫義者政也, 無從下之政上, 必從上之政下. 是故庶人竭力從事, 未得次己而爲政, 有士政之, 士竭力從事, 未得次己而爲政, 有將軍大夫政之, 將軍大夫竭力從事, 未得次己而爲政, 有三公諸侯政之, 三公諸侯竭力聽治, 未得次己而爲政, 有天子政之, 天子未得次己而爲政, 有天政之. 天子爲政於三公諸侯士庶人, 天下之士君子固明知, 天之爲政於天子, 天下百姓未得之明知也. 故昔三代聖王, 禹湯文武, 欲以天之爲政於天子, 明說天下之百姓,
2. 然則天亦何欲何惡? 天欲義而惡不義. 然則率天下之百姓以從事於義, 則我乃爲天之所欲也. 我爲天之所欲, 天亦爲我所欲. 然則我何欲何惡? 我欲福祿, 而惡禍祟. 若我不爲天之斯欲, 而爲天之所不欲, 然則我率天下之百姓, 以從事於禍祟中也. 然則何以知天之欲義而惡不義? 曰: 天下有義則生, 無義則死, 有義則富, 無義則貧, 有義則治, 無義則亂. 然則天欲其生而惡其死, 欲其富而惡其貧, 欲其治而惡其亂, 此我所以知天欲義而惡不義也.
1. 子墨子言曰: “天下之士君子, 知小而不知大. 何以知之? 以其處家者知之. 若處家得罪於家長, 猶有鄰家所避逃之. 然且親戚兄弟所知識, 共相儆戒, 皆曰: 不可不戒矣!不可不愼矣! 惡有處家而得罪於家長, 而可爲也! 非獨處家者爲然, 雖處國亦然. 處國得罪於國君, 猶有鄰國所避逃之. 然且親戚兄弟所知識, 共相儆戒, 皆曰: 不可不戒矣! 不可不愼矣! 誰亦有處國得罪於國君, 而可爲也! 此有所避逃之者也, 相儆戒猶若此其厚, 況無所避逃之者, 相儆戒豈不愈厚, 然後可哉? 且語言有之曰: 焉而晏日焉而得罪, 將惡避逃之? 曰: 無所避逃之. 夫天不可爲林谷幽門無人, 明必見之. 然而天下之士君子之於天也, 忽然不知以相儆戒, 此我所以知天下士君子, 知小而不知大也.”
절장하(節葬下) 제이십오(第二十五) 1. 子墨子言曰: 仁者之爲天下度也, 辟之無以異乎孝子之爲親度也. 今孝子之爲親度也, 將奈何哉? 曰: 親貧則從事乎富之, 人民募則從事乎衆之, 衆亂則從事乎治之. 當其於此也, 亦有力不足, 財不贍, 智不智, 然後已矣. 無敢舍餘力, 隱謀遺利, 而不爲親爲之者矣. 若三務者, 孝子之爲親度也, 旣若此矣. 2. 雖仁者之爲天下度, 亦猶此也. 曰: “天下貧則從事乎富之, 人民寡則從事乎衆之, 衆而亂則從事乎治之.” 當其於此, 亦有力不足, 財不贍, 智不智, 然後巳矣. 無敢舍餘力, 隱謀遺利, 而不爲天下爲之者矣. 若三務者, 此仁者之爲天下度也, 旣若此矣. 今逮至昔者三代聖王旣沒, 天下失義, 後世之君子, 或以厚葬久喪以爲仁也, 義也, 孝子之事也, 或以厚葬久喪, 以爲非仁義, 非孝子之事也. 3. 曰二子者, 言則相非,..
17. 若以此若三國者觀之, 則亦猶薄矣. 若中國之君子觀之, 則亦猶厚矣. 如彼則大厚, 如此則大薄, 然則葬埋之有節矣. 故衣食者, 人之生利也, 然且猶尙有節, 葬埋者, 人之死利也, 夫何獨無節於此乎?” 子墨子制爲葬埋之法曰: “棺三寸, 足以朽骨, 衣三領, 足以朽肉, 掘地之深, 下無□(沮)漏, 氣無發洩於上, 壟足以期其所, 則止矣. 哭往哭來, 反從事乎衣食之財, 佴乎祭祀, 以致孝於親.” 故曰子墨子之法, 不失死生之利者, 此也. 故子墨子言曰: “今天下之士君子, 中請將欲爲仁義, 求爲上士, 上欲中聖王之道, 下欲中國家百姓之利, 故當若節喪之爲政, 而不可不察此者也.”
16. 子墨子曰: “此所謂便其習而義其俗者也. 昔者越之東有輆沐之國者, 其長子生, 則解而食之, 謂之宜弟, 其大父死, 負其大母而棄之, 曰鬼妻不可與處. 此上以爲政, 下以爲俗, 爲而不巳, 操而不擇, 則此豈實仁義之道哉? 此所謂便其習而義其俗者也. 楚之南有炎人國者, 其親戚死, 朽其肉而棄之, 然後埋其骨, 乃成爲孝子. 秦之西有儀渠之國者, 其親戚死, 聚柴薪而焚之, 燻上謂之登遐, 然後成爲孝子. 此上以爲政, 下以爲俗, 爲而不已, 操而不擇, 則此豈實仁義之道哉? 此所謂便其習而義其俗者也.
15. 意亦使法其言, 用其謀, 若人厚葬久喪, 實不可以富貧衆寡, 定危治亂乎, 則非仁也, 非義也, 非孝子之事也, 爲人謀者, 不可不沮也.” 是故求以富國家, 甚得貧焉, 欲以衆人民, 甚得寡焉, 欲以治刑政, 甚得亂焉. 求以禁止大國之攻小國也, 而旣已不可矣, 欲以干上帝鬼神之福, 又得禍焉. 上稽之堯舜禹湯文武之道, 而政逆之, 下稽之桀紂幽厲之事, 猶合節也. 若以此觀, 則厚葬久喪, 其非聖王之道也. 今執厚葬久喪者言曰: “厚葬久喪果非聖王之道, 夫胡說中國之君子, 爲而不巳, 操而不擇哉?”
14. 今王公大人之爲葬埋, 則異於此. 必大棺中棺, 革闠三操, 璧玉卽具, 戈劍鼎鼓壺濫, 文繡素練, 六鞅萬領, 輿馬女樂皆具, 曰必捶□(除)差通, 壟雖凡山陵. 此爲輟民之事, 靡民之財, 不可勝計也, 其爲毋用若此矣. 是故子墨子曰: “鄕者吾本言曰: 意亦使法其言, 用其謀, 計厚葬久喪, 請可以富貧衆寡, 定危治亂乎, 則仁也, 義也, 孝子之事也, 爲人謀者, 不可不勸也.
13. 子墨子曰: “不然. 昔者堯北敎乎八狄, 道死, 葬蛩山之陰, 衣衾三領, 穀木之棺, 葛以緘之, 旣□(犯)而後哭, 滿埳無封. 巳葬, 而牛馬乘之. 舜西敎乎七戎, 道死, 葬南己之市, 衣衾三領, 穀木之棺, 葛以緘之. 已葬, 而市人乘之. 禹東敎乎九夷, 道死, 葬會稽之山, 衣衾三領, 桐棺三寸, 葛以緘之, 絞之不合, 通之不埳, 土地之深, 下毋及泉, 上毋通臭. 旣葬, 收餘壤其上, 壟若參耕之畝, 則止矣. 若以此若三聖王者觀之, 則厚葬久喪果非聖王之道. 故三王者, 皆貴爲天子, 富有天下, 豈憂財用之不足哉? 以爲如此葬埋之法.”
12. 是古聖王制爲葬埋之法曰: “棺三寸, 足以朽體, 衣衾三領, 足以覆惡. 以及其葬也, 下毋及泉, 上毋通臭, 壟若參耕之畝, 則止矣. 死者旣以葬矣, 生者必無久哭而疾而從事, 人爲其所能, 以交相利也.” 此聖王之法也. 今執厚葬久喪者之言曰: “厚葬久喪, 雖使不可以富貧衆寡, 定危治亂, 然此聖王之道也.”
11. 今唯毋以厚葬久喪者爲政, 國家必貧, 人民必寡, 刑政必亂. 若苟貧, 是無爲積委也, 若苟寡, 是城郭溝渠者寡也, 若苟亂, 是出戰不克, 入守不固. 此求禁止大國之攻小國也, 而旣已不可矣. 欲以干上帝鬼神之福, 意者可邪? 其說又不可矣. 今唯毋以厚葬久喪者爲政, 國家必貧, 人民必寡, 刑政必亂, 若苟貧, 是粢盛酒醴不淨潔也, 若苟寡, 是事上帝鬼神者寡也, 若苟亂, 是祭祀不時度也. 今又禁止事上帝鬼神, 爲政若此, 上帝鬼神始得從上撫之曰: “我有是人也, 與無是人也, 孰愈?” 曰: “我有是人也, 與無是人也, 無擇也.” 則惟上帝鬼神, 降之罪厲之禍罰而棄之, 則豈不亦乃其所哉?
10. 是以僻淫邪行之民, 出則無衣也, 入則無食也, 內續奚吾, 並爲淫暴, 而不可勝禁也. 是故盜賊衆而治者寡, 夫衆盜賊而寡治者, 以此求治, 譬猶使人三□(還)而毋負己也, 治之說無可得焉. 是故求以治刑政, 而旣已不可矣, 欲以禁止大國之攻小國也, 意者可邪? 其說又不可矣. 是故昔者聖王旣沒, 天下失義, 諸侯力征. 南有楚越之王, 而北有齊晉之君, 此皆砥礪其卒伍, 以攻伐幷兼, 爲政於天下. 是故凡大國之所以不攻小國者, 積委多, 城郭修, 上下調和, 是故大國不耆攻之, 無積委, 城郭不修, 上下不調和, 是故大國耆攻之.
9. 是故求以衆民人, 而旣以不可矣. 欲以治刑政, 意者可乎? 其說又不可矣. 今唯無以厚葬久喪者爲政, 國家必貧, 人民必寡, 刑政必亂. 若法若言, 行若道, 使爲上者行此, 則不能聽治, 使爲下者行此, 則不能從事. 上不聽治, 刑政必亂, 下不從事, 衣食之財必不足. 若苟不足, 爲人弟者, 求其兄而不得, 不弟弟必將怨其兄矣, 爲人子者, 求其親而不得, 不孝子必是怨其親矣, 爲人臣者, 求之君而不得, 不忠臣必且亂其上矣.
8. 又曰上士操喪也, 必扶而能起, 杖而能行, 以此共三年. 若法若言, 行若道, 苟其飢約, 又若此矣, 是故百姓冬不仞寒, 夏不仞暑, 作疾病死者, 不可勝計也. 此其爲敗男女之交多矣. 以此求衆譬猶使人負劍, 而求其壽也. 衆之說無可得焉.
7. 是故求以富家, 而旣已不可矣, 欲以衆人民, 意者可邪? 其說又不可矣. 今唯無以厚葬久喪者爲政, 君死, 喪之三年, 父母死, 喪之三年, 妻與後子死者. 五皆喪之三年, 然後伯父叔父兄弟孽子其, 族人五月, 姑姊甥舅皆有月數. 則毁瘠必有制矣, 使面目陷□(陬), 顔色黧黑, 耳目不聰明, 手足不勁强, 不可用也.
6. 使農夫行此, 則必不能蚤出夜入, 耕稼樹藝, 使百工行此, 則必不能修舟車爲器皿矣, 使婦人行此, 則必不能夙興夜寐, 紡績織紝. 細計厚葬, 爲多埋賦之財者也. 計久喪, 爲久禁從事者也. 財以成者, 扶而埋之, 後得生者, 而久禁之, 以此求富, 此譬猶禁耕而求穫也, 富之說無可得焉.
5. 處喪之法, 將奈何哉? 曰: 哭泣不秩聲翁, 縗絰垂涕, 處倚廬, 寢苫枕□(塊), 又相率强不食而爲飢, 薄衣而爲寒, 使面目陷□(陬), 顔色黧黑, 耳目不聰明, 手足不勁强, 不可用也. 又曰上士之操喪也, 必扶而能起, 杖而能行, 以此共三年. 若法若言, 行若道, 使王公大人行此, 則必不能蚤朝(晏退, 聽獄治政. 使士大夫行此, 必不能治)五官六府, 辟草木, 實倉稟,
4. 且故興天下之利, 除天下之害, 令國家百姓之不治也, 自古及今, 未嘗之有也. 何以知其然也? 今天下之士君子, 將猶多皆疑惑厚葬久喪之爲中是非利害也. 故子墨子言曰: “然則姑嘗稽之, 今雖毋法執厚葬久喪者言, 以爲事乎國家.” 此存乎王公大人有喪者, 曰棺□(槨)必重, 葬埋必厚, 衣衾必多, 文繡必繁, 丘隴必巨. 存乎匹夫賤人死者, 殆竭家室. 存乎諸侯死者, 虛車府, 然後金玉珠璣比乎身, 綸組節約, 車馬藏乎壙, 又必多爲屋幕, 鼎鼓几梃壺濫, 戈劍羽旄齒革, 寢而埋之. 滿□, 若送從, 曰天子殺殉, 衆者數百, 寡者數十. 將軍大夫殺殉, 衆者數十, 寡者數人.
3. 曰二子者, 言則相非, 行卽相反, 皆曰: “吾上祖述堯舜禹湯文武之道者也.” 而言卽相非, 行卽相反, 於此乎後之君子, 皆疑惑乎二子者言也. 若苟疑惑乎之二子者言, 然則姑嘗傳而爲政乎國家萬民而觀之? 計厚葬久喪, 奚當此三利者? 我意若使法其言, 用其謀, 厚葬久喪, 實可以富貧衆寡, 定危治亂乎, 此仁也, 義也, 孝子之事也, 爲人謀者, 不可不勸也. 仁者將興之天下, 誰賈而使民譽之, 終勿廢也. 意亦使法其言, 用其謀, 厚葬久喪, 實不可以富貧衆寡, 定危理亂乎, 此非仁非義非孝子之事也, 爲人謀者不可不沮也. 仁者將求除之天下, 相廢而使人非之, 終身勿爲.
2. 雖仁者之爲天下度, 亦猶此也. 曰: “天下貧則從事乎富之, 人民寡則從事乎衆之, 衆而亂則從事乎治之.” 當其於此, 亦有力不足, 財不贍, 智不智, 然後巳矣. 無敢舍餘力, 隱謀遺利, 而不爲天下爲之者矣. 若三務者, 此仁者之爲天下度也, 旣若此矣. 今逮至昔者三代聖王旣沒, 天下失義, 後世之君子, 或以厚葬久喪以爲仁也, 義也, 孝子之事也, 或以厚葬久喪, 以爲非仁義, 非孝子之事也.
1. 子墨子言曰: 仁者之爲天下度也, 辟之無以異乎孝子之爲親度也. 今孝子之爲親度也, 將奈何哉? 曰: 親貧則從事乎富之, 人民募則從事乎衆之, 衆亂則從事乎治之. 當其於此也, 亦有力不足, 財不贍, 智不智, 然後已矣. 無敢舍餘力, 隱謀遺利, 而不爲親爲之者矣. 若三務者, 孝子之爲親度也, 旣若此矣.
절용중(節用中) 제이십일(第二十一) 1. 子墨子言曰: “古者明王聖人, 所以王天下正諸侯者, 彼其愛民謹忠, 利民謹厚, 忠信相運, 又示之以利, 是以終身不饜, 歿世而不卷. 古者明王聖人, 其所以王天下正諸侯者, 此也.” 是故古者聖王, 制爲節用之法曰: “凡天下群百工, 輪·車·鞼·匏·陶·冶·梓·匠, 使各從事其所能.” 曰: “凡足以奉給民用, 則止. 諸加費不加于民利者, 聖王弗爲.” 2. 古者聖王制爲飮食之法曰: “足以充虛繼氣, 强股肱, 耳目聰明, 則止. 不極五昧之調, 芬香之和, 不致遠國珍怪異物.” 何以知其然? 古者堯治天下, 南撫交趾, 北降幽都, 東西至日所出入, 莫不賓服. 逮至其厚愛, 黍稷不二, 羹胾不重, 飯於土 , 啜於土形, 斗以酌. 俯俛仰周旋威儀之禮, 聖王弗爲. 3. 古者聖王制爲衣服之法曰: “冬服紺緅之衣, 輕且暖, 夏服絺..
4. 古者聖王制爲節葬之法曰: “衣三領, 足以朽肉, 棺三寸, 足以朽骸, 窟穴深不通於泉, 流不發洩則止. 死者旣葬, 生者毋久喪用袞.” 古者人之始生, 未有宮室之時, 因陵丘窟穴而處焉. 聖王慮之, 以爲窟穴曰: “冬可以避風寒, 逮夏, 下瀾濕, 上熏烝, 恐傷民之氣.” 于是作爲宮室而利. 然則爲宮室之法, 將奈何哉? 子墨子言曰: “其旁可以圉風寒, 上可以圉雪霜雨露, 其中蠲潔, 可以祭祀, 宮牆足以爲男女之別則止. 諸加費不加民利者, 聖王弗爲.”
3. 古者聖王制爲衣服之法曰: “冬服紺緅之衣, 輕且暖, 夏服絺綌之衣, 輕且凊則止. 諸加費不加於民利者, 聖王弗爲.” 古者聖人爲猛禽狡獸暴人害民, 於是敎民以兵行, 日帶劍, 爲刺則入, 擊則斷, 旁擊而不拆, 此劍之利也. 甲爲衣則輕且利, 動則兵且從, 此甲之利也. 車爲服重致遠, 乘之則安, 引之則利, 安以不傷人, 利以速至, 此舟之利也.
2. 古者聖王制爲飮食之法曰: “足以充虛繼氣, 强股肱, 耳目聰明, 則止. 不極五昧之調, 芬香之和, 不致遠國珍怪異物.” 何以知其然? 古者堯治天下, 南撫交趾, 北降幽都, 東西至日所出入, 莫不賓服. 逮至其厚愛, 黍稷不二, 羹胾不重, 飯於土 , 啜於土形, 斗以酌. 俯俛仰周旋威儀之禮, 聖王弗爲.
1. 子墨子言曰: “古者明王聖人, 所以王天下正諸侯者, 彼其愛民謹忠, 利民謹厚, 忠信相運, 又示之以利, 是以終身不饜, 歿世而不卷. 古者明王聖人, 其所以王天下正諸侯者, 此也.” 是故古者聖王, 制爲節用之法曰: “凡天下群百工, 輪·車·鞼·匏·陶·冶·梓·匠, 使各從事其所能.” 曰: “凡足以奉給民用, 則止. 諸加費不加于民利者, 聖王弗爲.”
절용상(節用上) 제이십(第二十) 1. 聖人爲政一國, 一國可倍也, 大之爲政天下, 天下可倍也. 其倍之, 非外取地也, 因其國家, 去其無用之費, 足以倍之. 聖王爲政, 其發令興事, 使民用財也, 無不加用而爲者. 是故用財不費, 民德不勞, 其興利多矣. 2. 其爲衣裘何? 以爲冬以圉寒, 夏以圉暑. 凡爲衣裳之道, 冬加溫, 夏加凊者芊䱉, 不加者去之. 其爲宮室何? 以爲冬以圉風寒, 夏以圉暑雨, 有盜賊加固者芊䱉, 不加者去之. 其爲甲盾五兵何? 以爲以圉寇亂盜賊, 若有寇亂盜賊, 有甲盾五兵者勝, 無者不勝. 是故聖人作爲甲盾五兵, 几爲甲屆五兵加輕以利, 堅而難折者芊䱉, 不加者去之. 其爲舟車何? 以爲車以行陵陸, 舟以行川谷, 以通四方之利. 凡爲舟車之道, 加輕以利者芊䱉, 不加者去之. 凡其爲此物也, 無不加用而爲者, 是故用財不費, 民德不勞, 其興利多矣..
4. 今天下爲政者, 其所以寡人之道多. 其使民勞, 其籍斂厚, 民財不足, 凍餓死者不可勝數也. 且大人惟毋興師以攻伐鄰國, 久者終年, 速者數月, 男女久不相見, 此所以寡人之道也. 與居處不安, 飮食不時, 作疾病死者, 有與侵就援橐, 攻城野戰死者, 不可勝數. 此不令爲政者, 所以寡人之道數術而起與? 聖人爲政, 特無此, 不聖人爲政, 其所以衆人之道亦數術而起與? 故子墨子曰: “去無用之費, 聖王之道, 天下之大利也.”
3. 有去大人之好聚珠玉·鳥獸·犬馬, 以益衣裳·宮室·甲盾·五兵·舟車之數, 於數倍乎!若則不難, 故孰爲難倍? 唯人爲難倍. 然人有可倍也, 昔者聖王爲法, 曰: “丈夫年二十, 毋敢不處家, 女子年十五, 毋敢不事人.” 此聖王之法也. 聖王旣沒, 于民次也, 其欲蚤處冢者, 有所二十年處家, 其欲晩處家者, 有所四十年處家. 以其蚤與其晩相踐, 後聖王之法十年. 若純三年而字, 子生可以二三年矣. 此不惟使民蚤處家而可以倍與? 且不然已.
2. 其爲衣裘何? 以爲冬以圉寒, 夏以圉暑. 凡爲衣裳之道, 冬加溫, 夏加凊者芊䱉, 不加者去之. 其爲宮室何? 以爲冬以圉風寒, 夏以圉暑雨, 有盜賊加固者芊䱉, 不加者去之. 其爲甲盾五兵何? 以爲以圉寇亂盜賊, 若有寇亂盜賊, 有甲盾五兵者勝, 無者不勝. 是故聖人作爲甲盾五兵, 几爲甲屆五兵加輕以利, 堅而難折者芊䱉, 不加者去之. 其爲舟車何? 以爲車以行陵陸, 舟以行川谷, 以通四方之利. 凡爲舟車之道, 加輕以利者芊䱉, 不加者去之. 凡其爲此物也, 無不加用而爲者, 是故用財不費, 民德不勞, 其興利多矣.
1. 聖人爲政一國, 一國可倍也, 大之爲政天下, 天下可倍也. 其倍之, 非外取地也, 因其國家, 去其無用之費, 足以倍之. 聖王爲政, 其發令興事, 使民用財也, 無不加用而爲者. 是故用財不費, 民德不勞, 其興利多矣.
비공하(非攻下) 제십구(第十九) 1. 子墨子言曰: 今天下之所譽善者, 其說將何哉? 爲其上中天之利, 而中中鬼之利, 而下中人之利, 故譽之與? 意亡非爲其上中天之利, 而中中鬼之利, 而下中人之利, 故譽之與? 雖使下愚之人, 必曰: “將爲其上中天之利, 而中中鬼之利, 而下中人之利, 故譽之.” 今天下之同義者, 聖王之法也, 今天下之諸侯將猶多皆免攻伐並兼則是有譽義之名, 而不察其實也. 此譬猶盲者之與人, 同命白黑之名, 而不能分其物也, 則豈謂有別哉? 2. 是故古之知者之爲天下度也, 必順慮其義, 而後爲之行. 是以動則不疑, 速通成得其所欲, 而順天鬼百姓之利, 則知者之道也. 是故古之仁人有天下者, 必反大國之說, 一天下之和, 總四海之內. 焉率天下之百姓, 以農臣事上帝山川鬼神, 利人多, 功故又大, 是以天賞之, 鬼富之, 人譽之, 使貴爲天子, 富有天下..
11. 是故子墨子曰: 今且天下之王公大人士君子, 中情將欲求興天下之利, 除天下之害, 當若繁爲攻伐, 此實天下之巨害也. 今欲爲仁義, 求爲上士, 尙欲中聖王之道, 下欲中國家百姓之利, 故當若非攻之爲說, 而將不可不察者此也.
10. 今若有能信效先利天下諸侯者, 大國之不義也, 則同憂之, 大國之攻小國也, 則同救之, 小國城郭之不全也, 必使修之, 布粟之絶則委之, 幣帛不足則共之. 以此效大國, 則小國之君說, 人勞我逸, 則我甲兵强. 寬以惠, 緩易急, 民必移. 易攻伐以治我國, 攻必倍. 量我師擧之費, 以爭諸侯之斃, 則必可得而序利焉. 督以正, 義其名, 必務寬吾衆, 信吾師, 以此授諸侯之師, 則天下無敵矣, 其爲下不可勝數也. 此天下之利, 而王公大人不知而用, 則此可謂不知利天下之臣務矣.
9. 子墨子曰: 子未察吾言之類, 未明其故者也. 古者天子之始封諸侯也, 萬有餘, 今以幷國之故, 萬國有餘皆滅, 而四國獨立. 此譬猶醫之藥萬有餘人, 而四人愈也, 則不可謂良醫矣. 則夫好攻伐之君, 又飾其說曰: 我非以金玉子女壤地爲不足也, 我欲以義名立於天下, 以德求諸侯也. 子墨子曰: 今若有能以義名立於天下, 以德求諸侯者, 天下之服可立而待也. 夫天下處攻伐久矣, 譬若傅子之爲馬然.
8. 天賜武王黃鳥之旗. 王旣巳克殷, 成帝之來, 分主諸神, 祀紂先王, 通維四夷, 而天下莫不賓. 焉襲湯之緖, 此卽武王之所以誅紂也. 若以此三聖王者觀之, 則非所謂攻也, 所謂誅也. 則夫好攻伐之君, 又飾其說以非子墨子曰:子以攻伐爲不義, 非利物與, 昔者楚熊麗始討此睢山之閒, 越王繄虧. 出自有遽, 始邦於越, 唐叔與呂尙邦齊晉, 此皆地方數百里, 今以幷國之故, 四分天下而有之, 是故何也?
7. 湯奉桀衆以克有, 屬諸侯於薄, 薦章天命, 通於四方, 而天下諸侯, 莫敢不賓服, 則此湯之所以誅桀也. 遝至乎商王紂, 天不序其德, 祀用失時, 兼夜中十日雨土于薄, 九鼎遷止, 婦妖宵出, 有鬼宵吟, 有女爲男, 天雨肉, 棘生乎國道, 王兄自縱也. 赤鳥銜珪, 降周之岐社, 曰: “天命周文王伐殷有國.” 泰顚來賓河出綠圖, 地出乘黃. 武王踐功, 夢見三神曰: “予旣沈漬殷紂于酒德矣, 往攻之, 予必使汝大堪之.” 武王乃攻狂夫, 反商之周,
6. 子墨子曰: “子未察吾言之類, 未明其故者也. 彼非所謂攻, 謂誅也. 昔者三苗大亂, 天命殛之, 日妖宵出, 雨血三朝, 龍生於廟, 犬哭乎市, 夏冰, 地坼及泉, 五穀變化, 民乃大振. 高陽乃命玄宮, 禹親把天之瑞令, 以征有苗, 四電誘祗, 有神人面鳥身, 若瑾以侍, 搤矢有苗之祥, 苗師大亂, 後乃遂幾. 禹旣巳克有三苗, 焉磨爲山川, 別物上下, 鄕制大極, 而神民不違, 天下乃靜, 則此禹之所以征有苗也. 遝至乎夏王桀, 天有酷(車+告)命, 日月不時, 寒暑雜至, 五穀焦死, 鬼呼國, 鶴鳴十夕餘. 天乃命湯於鑣宮, 用受夏之大命. 夏德大亂, 予旣卒其命於天矣, 往而誅之, 必使汝堪之. 湯焉敢奉率其衆, 是以鄕有夏之境, 帝乃使陰暴毁有夏之城, 少少有神來告曰: “夏德大亂, 往攻之, 予必使汝大堪之.” 予旣受命於天, 天命融隆火, 于夏之城閒西北之隅.
5. 此其爲不利於人也, 天下之害厚矣. 而王公大人, 樂而行之. 則此樂賊滅天下之萬民也, 豈不悖哉? 今天下好戰之國, 齊晉楚越, 若使此四國者得意於天下, 此皆十倍其國之衆, 而未能食其地也, 是人不足而地有餘也. 今又以爭地之故, 而反相賊也, 然則是虧不足, 而重有餘也. 今遝夫好攻伐之君, 又飾其說以非子墨子曰: “以攻伐之爲不義, 非利物與? 昔者禹征有苗, 湯伐桀, 武王伐紂, 此皆立爲聖王, 是何故也?”
4. 今夫師者之相爲不利者也, 曰: 將不勇, 士不分, 兵不利, 敎不習, 師不衆, 率不利和, 威不圉, 害之不久, 爭之不疾, 孫之不强. 植心不堅, 與國諸侯疑, 與國諸侯疑, 則敵生慮而意羸矣. 偏具此物, 而致從事焉, 則是國家失卒, 而百姓易務也. 今不嘗觀其說好攻伐之國, 若使中興師, 君子庶人也, 必且數千, 徒倍十萬, 然後足以師而動矣. 久者數歲, 速者數月. 是上不暇聽治, 士不暇治其官府, 晨夫不暇稼穡, 婦人不暇紡績織紝, 則是國家失卒, 而百姓易務也. 然而又與其車馬之罷弊也, 幔幕帷蓋, 三軍之用, 甲兵之備, 五分而得其一, 則猶爲序疏矣. 然而又與其散亡道路, 道路遼遠, 糧食不繼傺, 食飮之時, 廁役以此飢寒凍餒疾病, 而轉死溝壑中者, 不可勝計也.
3. 今王公大人, 天下之諸侯則不然, 將必皆差論其爪牙之士, 皆列其舟車之卒伍, 於此爲堅甲利兵, 以往攻伐無罪之國. 入其國家邊境, 芟刈其禾稼, 斬其樹木, 墮其城郭, 以湮其溝池, 攘殺其牲牷, 燔潰其祖廟, 勁殺其萬民, 覆其老弱, 遷其重器, 卒進而柱乎鬥, 曰: 死命爲上, 多殺次之, 身傷者爲下. 又況失列北橈乎哉, 罪死無赦. 以譂其衆. 夫無兼國覆軍, 賊虐萬民, 以亂聖人之緖. 意將以爲利天乎? 夫取天之人, 以攻天之邑, 此刺殺天民, 剝振神之位, 傾覆社稷, 攘殺其牲牷, 則此上不中天之利矣. 意將以爲利鬼乎? 夫殺之人, 滅鬼神之主廢滅先王, 賊虐萬民, 百姓離散, 則此中不中鬼之利矣. 意將以爲利人乎? 夫殺之人, 爲利人也博矣. 又計其費此, 爲周生之本, 竭天下百姓之財用, 不可勝數也, 則此下不中人之利矣.
2. 是故古之知者之爲天下度也, 必順慮其義, 而後爲之行. 是以動則不疑, 速通成得其所欲, 而順天鬼百姓之利, 則知者之道也. 是故古之仁人有天下者, 必反大國之說, 一天下之和, 總四海之內. 焉率天下之百姓, 以農臣事上帝山川鬼神, 利人多, 功故又大, 是以天賞之, 鬼富之, 人譽之, 使貴爲天子, 富有天下, 名參乎天地, 至今不廢, 此則知者之道也, 先王之所以有天下者也.
1. 子墨子言曰: 今天下之所譽善者, 其說將何哉? 爲其上中天之利, 而中中鬼之利, 而下中人之利, 故譽之與? 意亡非爲其上中天之利, 而中中鬼之利, 而下中人之利, 故譽之與? 雖使下愚之人, 必曰: “將爲其上中天之利, 而中中鬼之利, 而下中人之利, 故譽之.” 今天下之同義者, 聖王之法也, 今天下之諸侯將猶多皆免攻伐並兼則是有譽義之名, 而不察其實也. 此譬猶盲者之與人, 同命白黑之名, 而不能分其物也, 則豈謂有別哉?
비공중(非攻中) 제십팔(第十八) 1. 子墨子言曰: “古者王公大人, 爲政於國冢者, 情欲譽之審, 賞罰之當, 刑政之不過失.” 2. 是故子墨子曰: “古者有語: 謀而不得, 則以往知來, 以見知隱. 謀若此, 可得而知矣. 今師徒唯毋興起, 冬行恐寒, 夏行恐暑, 此不可以冬夏爲者也. 春則廢民耕稼樹藝, 秋則廢民穫斂. 今唯毋廢一時, 則百姓饑寒凍餒而死者, 不可勝數. 今嘗計軍上, 竹箭羽旄幄幕, 甲盾撥劫, 往而靡弊腑冷不反者, 不可勝數. 又與矛戟戈劍乘車, 其列住碎拆靡弊而不反者, 不可勝數. 與其牛馬, 肥而往, 瘠而反, 往死亡而不反者, 不可勝數. 與其涂道之脩遠, 糧食輟絶而不繼, 百姓死者, 不可勝數也. 與其居處之不安, 食飯之不時, 肌飽之不節, 百姓之道疾病而死者, 不可勝數. 喪師多不可勝數, 喪師盡不可勝計, 則是鬼神之喪其主后, 亦不可勝數...
8. 詩曰: 魚水不務, 陸將何及乎! 是以三主之君, 一心戳力辟門除道, 奉甲興士, 韓魏自外, 趙氏自內, 擊智伯大敗之.” 是故子墨子言曰: “古者有語曰:君子不鏡於水而鏡於人. 鏡於水, 見面之容, 鏡於人, 則知吉與凶. 今以攻戰爲利, 則蓋嘗鑒之於智伯之事乎? 此其爲不吉而凶, 旣可得而知矣.”
7. 於是退不能賞孤, 施舍群萌, 自恃其力, 伐其功, 譽其志, 怠於敎, 遂築姑蘇之臺, 七年不成. 及若此, 則吳有離罷之心. 越王句踐視吳上下不相得, 收其衆以復其讎, 入北郭, 徙大內, 圍王宮, 而吳國以亡. 昔者晉有六將軍, 而智伯莫爲强焉. 計其土地之博, 人徒之衆, 欲以抗諸侯, 以爲英名, 攻戰之速, 故差論其爪牙之士, 皆列其舟車之衆, 以攻中行氏而有之. 以其謀爲旣已足矣, 又攻玆范氏而大敗之, 幷三冢以爲一家而不止, 又圍趙襄子於晉陽. 及若此, 則韓魏亦相從而謀曰: “古者有語, 脣亡則齒寒, 趙氏朝亡, 我夕從之, 趙氏夕亡, 我朝從之.
6. 飾攻戰者之言曰: “彼不能收用彼衆, 是故亡. 我能收用我衆, 以此攻戰於天下, 誰敢不賓服哉?” 子墨子言曰: “子雖能收用子之衆, 子豈若古者吳闔閭哉? 古者吳闔閭敎七年, 奉甲執兵, 奔三百里而舍焉, 次注林, 出於冥隘之徑, 戰於柏擧, 中楚國而朝宋與及魯. 至夫差之身, 北而攻齊, 舍於汶上, 戰於艾陵, 大敗齊人而葆之大山, 東而攻越, 濟三江五湖, 而葆之會稽. 九夷之國莫不賓服.
5. 是以東者越人夾削其壤地, 西者齊人兼而有之. 計莒之所以亡於齊越之間者, 以是攻戰也. 雖南者陳蔡, 其所以亡於吳越之間者, 亦以攻戰. 雖北者且不一著何, 其所以亡於燕代胡貊之閒者, 亦以攻戰也. 是故子墨子言曰: “古者王公大人, 情欲得而惡失, 欲安而惡危, 故當攻戰, 而不可不非.”
4. 飾攻戰者言曰: “南則荊吳之王, 北則齊晉之君, 始封於天下之時, 其土地之方, 未至有數百里也, 人徒之衆, 未至有數十萬人也. 以攻戰之故, 土地之博, 至有數千里也, 人徒之衆, 至有數百萬人, 故當攻戰而不可爲也.” 子墨子言曰: “雖四五國, 則得利焉, 猶謂之非行道也. 譬若醫之藥人之有病者然, 今有醫於此, 和合其祝藥之於天下之有病者而藥之, 萬人食此, 若醫四五人得利焉, 猶謂之非行藥也. 故孝子不以食其親, 忠臣不以食其君. 古者封國於天下, 尙者以耳之所聞, 近者以目之所見, 以攻戰亡者, 不可勝數. 何以知其然也? 東方有莒之國者, 其爲國甚小, 閒於大國之閒, 不敬事於大, 大國亦弗之從而愛利.
3. 國家發政, 奪民之用, 廢民之利, 若此甚衆, 然而何爲爲之? 曰: 我貪伐勝之名, 及得之利, 故爲之. 子墨子言曰: “計其所自勝, 無所可用也, 計其所得, 反不如所喪者之多.” 今攻三里之城, 七里之郭, 攻此不用銳, 且無殺而徒得此然也? 殺人多必數於萬, 寡必數於千, 然後三里之城, 七里之郭, 且可得也. 今萬乘之國, 虛數於千, 不勝而入, 廣衍數於萬, 不勝而辟. 然則土地者, 所有餘也, 王民者, 所不足也. 今盡王民之死, 嚴下上之患, 以爭虛城, 則是棄所不足, 而重所有餘也. 爲政若此, 非國之務者也.
2. 是故子墨子曰: “古者有語: 謀而不得, 則以往知來, 以見知隱. 謀若此, 可得而知矣. 今師徒唯毋興起, 冬行恐寒, 夏行恐暑, 此不可以冬夏爲者也. 春則廢民耕稼樹藝, 秋則廢民穫斂. 今唯毋廢一時, 則百姓饑寒凍餒而死者, 不可勝數. 今嘗計軍上, 竹箭羽旄幄幕, 甲盾撥劫, 往而靡弊腑冷不反者, 不可勝數. 又與矛戟戈劍乘車, 其列住碎拆靡弊而不反者, 不可勝數. 與其牛馬, 肥而往, 瘠而反, 往死亡而不反者, 不可勝數. 與其涂道之脩遠, 糧食輟絶而不繼, 百姓死者, 不可勝數也. 與其居處之不安, 食飯之不時, 肌飽之不節, 百姓之道疾病而死者, 不可勝數. 喪師多不可勝數, 喪師盡不可勝計, 則是鬼神之喪其主后, 亦不可勝數.”
1. 子墨子言曰: “古者王公大人, 爲政於國冢者, 情欲譽之審, 賞罰之當, 刑政之不過失.”
비공상(非攻上) 제십칠(第十七) 1. 今有一人, 入人園圃, 竊其桃李, 衆聞則非之, 上爲政者, 得則罰之, 此何也? 以虧人自利也. 至攘人犬豕雞豚, 其不義又甚入人園圃竊桃李. 是何故也? 以虧人愈多, 其不仁玆甚, 罪益厚. 至入人欄廐, 取人馬牛者, 其不仁義, 又甚攘人犬豕雞豚, 此何故也? 2. 以其虧人愈多. 苟虧人愈多, 其不仁玆甚, 罪益厚. 至殺不辜人也, 扡其衣裘, 取戈劍者, 其不義又甚入人欄廐取人馬牛. 此何故也? 以其虧人愈多. 苟虧人愈多, 其不仁玆甚矣, 罪益厚. 當此, 天下之君子皆知而非之, 謂之不義. 今至大爲攻國, 則弗知非, 從而譽之, 謂之義. 此可謂知義與不義之別乎? 殺一人, 謂之不義, 必有一死罪矣. 若以此說往, 殺十人十重不義, 必有十死罪矣. 殺百人, 百重不義, 必有百死罪矣. 當此, 天下之君子皆知而非之, 謂之不義. ..
3. 今至大爲不義攻國, 則弗知非, 從而譽之, 謂之義, 情不知其不義也, 故書其言以遺後世. 若知其不義也, 夫奚說書其不義以遺後世哉? 今有人於此, 小見黑曰黑, 多見黑曰白, 則必以此人爲不知白黑之辯矣, 少嘗苦曰苦, 多嘗苦曰甘, 則必以此人爲不知甘苦之辯矣. 今小爲非, 則知而非之, 大爲非攻國, 則不知非, 從而譽之, 謂之義. 此可謂知義與不義之辯乎? 是以知天下之君子也, 辯義與不義之亂也.
2. 以其虧人愈多. 苟虧人愈多, 其不仁玆甚, 罪益厚. 至殺不辜人也, 扡其衣裘, 取戈劍者, 其不義又甚入人欄廐取人馬牛. 此何故也? 以其虧人愈多. 苟虧人愈多, 其不仁玆甚矣, 罪益厚. 當此, 天下之君子皆知而非之, 謂之不義. 今至大爲攻國, 則弗知非, 從而譽之, 謂之義. 此可謂知義與不義之別乎? 殺一人, 謂之不義, 必有一死罪矣. 若以此說往, 殺十人十重不義, 必有十死罪矣. 殺百人, 百重不義, 必有百死罪矣. 當此, 天下之君子皆知而非之, 謂之不義.
1. 今有一人, 入人園圃, 竊其桃李, 衆聞則非之, 上爲政者, 得則罰之, 此何也? 以虧人自利也. 至攘人犬豕雞豚, 其不義又甚入人園圃竊桃李. 是何故也? 以虧人愈多, 其不仁玆甚, 罪益厚. 至入人欄廐, 取人馬牛者, 其不仁義, 又甚攘人犬豕雞豚, 此何故也?
겸애하(兼愛下) 제십육(第十六) 1. 子墨子言曰: “仁人之事者, 必務求興天下之利, 除天下之害.” 然當今之時, 天下之害孰爲大? 曰: “若大國之攻小國也, 大家之亂小家也, 强之劫弱, 衆之暴寡, 詐之謀愚, 貴之敖賤, 此天下之害也. 又與爲人君者之不惠也, 臣者之不忠也, 父者之不慈也, 子者之不孝也, 此又天下之害也. 又與今人之賤人, 執其兵刃毒藥水火, 以交相虧賊, 此又天下之害也. 姑嘗本原若衆害之所自生, 此胡自生? 此自愛人利人生與? 卽必曰非然也, 必曰從惡人賊人生. 分名乎天下惡人而賊人者, 兼與? 別與? 卽必曰別也. 然卽之交別者, 果生天下之大害者與? 是故別非也.” 2. 子墨子曰: “非人者必有以易之, 若非人而無以易之, 譬之猶以水救水也, 其說將必無可焉.” 是故子墨子曰: “兼以易別.” 然卽兼之可以易別之故何也? 曰: “藉爲人之國, ..
16. 未踰於世而民可移也, 卽求以鄕其上也. 是故約食焚舟粗服, 此天下之至難爲也, 然後爲而上說之, 未踰於世而民可移也. 何故也? 卽求以鄕其上也. 今若夫兼相愛·交相利, 此其有利且易爲也, 不可勝計也, 我以爲則無有上說之者而已矣. 苟有上說之者, 勸之以賞譽, 威之以刑罰, 我以爲人之於就兼相愛交相利也, 譬之猶火之就上, 水之就下也, 不可防止於天下. 故兼者聖王之道, 王公大人之所以安也, 萬民衣食之所以足也. 故君子莫若審兼而務行之. 爲人君必惠, 爲人臣必忠, 爲人父必慈, 爲人子必孝, 爲人兄必友, 爲人弟必悌. 故君子莫若欲爲惠君·忠臣·慈父·孝子·友兄·悌弟, 當若兼之, 不可不行也, 此聖王之道, 而萬民之大利也.”
15. 意以爲難而不可爲邪? 嘗有難此而可爲者. 昔荊靈王好小要, 當靈王之身, 荊國之士飯不踰乎一, 固據而後興, 扶垣而後行. 故約食爲其難爲也, 然後爲而靈王說之, 未踰於世而民可移也, 卽求以鄕其上也. 昔者越王句踐好勇, 敎其士臣三年, 以其知爲未足以知之也, 焚舟失火, 鼓而進之, 其士偃前列, 伏水火而死, 有不可勝數也. 當此之時, 不鼓而退也, 越國之士可謂顫矣. 故焚身爲其難爲也, 然後爲之, 越王說之, 未踰於世而民可移也, 卽求以鄕其上也. 昔者晉文公好粗服, 當文公之時, 晉國之士, 大布之衣, 牂羊之裘, 練帛之冠, 且粗之屨, 入見文公, 出以踐之朝. 故粗服爲其難爲也, 然後爲而文公說之,
14. 然卽之交孝子者, 果不得已乎? 毋先從事愛利人之親與? 意以天下之孝子爲遇, 而不足以爲正乎? 姑嘗本原之先王之所書, 大雅之所道曰: “無言而不讎, 無德而不報, 投我以桃, 報之以李.” 卽此言愛人者必見愛也, 而惡人者必見惡也. 不識天下之士, 所以皆聞兼而非之者, 其故何也?
13. 然而天下之非兼者之言猶未止. 曰: “意不忠親之利而害爲孝乎?” 子墨子曰: “姑嘗本原之孝子之爲親度者, 吾不識孝子之爲親度者, 亦欲人愛利其親與? 意欲人之惡賊其親與? 以說觀之, 卽欲人之愛利其親也. 然卽吾惡先從事卽得此? 若我先從事乎愛利人之親, 然後人報我以愛利吾親乎? 意我先從事乎惡人之親, 然後人報我以愛利吾親乎? 卽必吾先從事乎愛利人之親, 然後人報我以愛利吾親也.
12. 且不惟誓命與湯說爲然. 周詩卽亦猶是也. 周詩曰: “王道蕩蕩, 不偏不黨, 王道平平, 不黨不偏. 其直若矢, 其易若底, 君子之所履, 小人之所視.” 若吾言非語道之謂也, 古者文武爲正, 均分賞賢罰暴, 勿有親戚弟兄之所阿, 卽此文武兼也, 雖子墨子之所謂兼者, 於文武取法焉. 不識天下之人, 所以皆聞兼而非之者, 其故何也?
11. 且不唯禹誓爲然, 雖湯說卽亦猶是也. 湯曰: “惟予小子履, 敢用玄牡. 告於上天后曰:今天大旱, 卽當朕身屨, 未知得罪於上下. 有善不敢蔽, 有罪不敢赦, 簡在帝心. 萬方有罪, 卽當朕身, 朕身有罪, 無及萬方.” 卽此言湯貴爲天子, 富有天下, 然且不憚以身爲犠牲, 以祠說于上帝鬼神, 卽此湯兼也. 雖子墨子之所謂兼者, 於湯取法焉.
10. 且不唯泰誓爲然, 雖禹誓卽亦猶是也. 禹曰: “濟濟有衆, 咸聽朕言, 非惟小子, 敢行稱亂, 蠢此有苗, 用天之罰, 若予旣率而群對諸群, 以征有苗.” 禹之征有苗也, 非以求以重富貴, 干福祿, 樂耳目也, 以求興天下之利, 除天下之害. 卽此禹兼也. 雖子墨子之所謂兼者, 於禹求焉.
9. 然而天下之士非兼者之言, 猶未止也. 曰: “兼卽仁矣義矣, 雖然, 豈可爲哉? 吾譬兼之不可爲也, 猶挈泰山以超江河也. 故兼者直願之也, 夫豈可爲之物哉?” 子墨子曰: “夫挈泰山以趙江河, 自古之及今, 生民而來, 未嘗有也. 今若夫兼相愛·交相利, 此自先聖六王者親行之.” 何知先聖六王之親行之也? 子墨子曰: “吾非與之並世同時, 親聞其聲, 見其色也. 以其所書於竹帛, 鏤於金石, 琢於槃盂, 傳遺後世子孫者知之.” 泰誓曰: “文王若日若月, 乍照光於四方於西土.” 卽此言文王之兼愛天下之博大也, 譬之日月, 兼照天下之無有私也. 卽此文王兼也. 雖子墨子之所謂兼者, 於文王取法焉.”
8. 曰: “吾聞爲明君於天下者, 必先萬民之身, 後爲其身, 然後可以爲明君於天下.” 是故退睹其萬民, 飢卽食之, 寒卽衣之, 疾病侍養之, 死喪葬埋之. 兼君之言若此, 行若此. 然卽交若之二君者, 言相非而行相反與? 常使若二君者, 言必信, 行必果, 使言行之合猶合符節也, 無言而不行也. 然卽敢問, 今歲有癘疫, 萬民多有勤苦凍餒, 轉死溝壑中者, 旣已衆矣. 不識將擇之二君者, 將何從也? 我以爲當其於此也, 天下無愚夫愚婦, 雖非兼者, 必從兼君是也. 言而非兼, 擇卽取兼, 此言行拂也. 不識天下所以皆聞兼而非之者, 其故何也?
7. 不識天下之士, 所以皆聞兼而非之者, 其故何也? 然而天下之士, 非兼者之言猶未止也. 曰: “意可以擇士, 而不可以擇君乎?” 姑嘗兩而進之, 誰以爲二君, 使其一君者執兼, 使其一君者執別. 是故別君之言曰: “吾惡能爲吾萬民之身, 若爲吾身! 此泰非天下之情也. 人之生乎地上之無幾何也. 譬之猶馳駟而過隙也.” 是故退睹其萬民, 飢卽不食, 寒卽不衣, 疲病不侍養, 死喪不葬埋. 別君之言若此, 行若此. 兼君之言不然, 行亦不然,
6. 是故退睹其友, 飢則食之, 寒則衣之, 疾病侍養之, 死喪葬埋之, 兼士之言若此, 行若此. 若之二士者, 言相非而行相反與? 當使若二士者, 言必信, 行必果, 使言行之合猶合符節也, 無言而不行也. 然卽敢問, 今有平原廣野於此, 被甲嬰胄將往戰, 死生之權未可識也, 又有君大夫之遠使於巴越齊荊, 往來及否未可識也. 然卽敢問, 不識將惡也, 家室, 奉承親戚, 提挈妻子, 而寄託之? 不識於兼之有是乎? 於別之有是乎? 我以爲當其於此也, 天下無愚夫愚婦, 雖非兼之人, 必寄託之於兼之有是也. 此言而非兼, 擇卽取兼, 卽此言行費也.
5. 然而天下之士, 非兼者之言, 猶未止也. 曰: “卽善矣!雖然, 豈可用哉?” 子墨子曰: “用而不可, 雖我亦將非之, 且焉有善而不可用者? 姑嘗兩而進之. 誰以爲二士, 使其一士者執別, 使其一士者執兼. 是故別士之言曰: “吾豈能爲吾友之身, 若爲吾身, 爲吾友之親, 若爲吾親.” 是故退睹其友, 飢卽不食, 寒卽不衣, 疾病不侍養, 死喪不葬埋. 別士之言若此, 行若此. 兼士之言不然, 行亦不然. 曰: “吾聞爲高士於天下者, 必爲其友之身, 若爲其身, 爲其友之親, 若爲其親, 然後可以爲高士於天下.”
4. 今吾將正求與天下之利而取之, 以兼爲正, 是以聰耳明目相與視聽乎? 是以股肱畢强, 相爲動宰乎? 而有道肆相敎誨. 是以老而無妻子者, 有所侍養以終其壽, 幼弱孤童之無父母者, 有所放依以長其身. 今唯毋以兼爲正, 卽若其利也, 不識天下之士, 所以皆聞兼而非者, 其故何也?
3. 姑嘗本原若衆利之所自生, 此胡自生? 此自惡人賊人生與? 卽必曰非然也, 必曰從愛人利人生. 分名乎天下愛人而利人者, 別與? 兼與? 卽必曰兼也. 然卽之交兼者, 果生天下之大利與! 是故子墨子曰: “兼是也.” 且鄕吾本言曰: “仁人之事者, 必務求興天下之利, 除天下之害.” 今吾本原兼之所生, 天下之大利者也, 今吾本原別之所生, 天下之大害者也. 是故子墨子曰: “別非而兼是者.” 出乎若方也.
2. 子墨子曰: “非人者必有以易之, 若非人而無以易之, 譬之猶以水救水也, 其說將必無可焉.” 是故子墨子曰: “兼以易別.” 然卽兼之可以易別之故何也? 曰: “藉爲人之國, 若爲其國, 夫誰獨擧其國, 以攻人之國者哉? 爲彼者由爲己也. 爲人之都, 若爲其都, 夫誰獨擧其都, 以伐人之都者哉? 爲彼猶爲己也. 爲人之家, 若爲其家, 夫誰獨擧其家, 以亂人之家者哉? 爲彼猶爲己也. 然卽國都不相攻伐, 人家不相亂賊, 此天下之害與? 天下之利與? 卽必曰天下之利也.”
1. 子墨子言曰: “仁人之事者, 必務求興天下之利, 除天下之害.” 然當今之時, 天下之害孰爲大? 曰: “若大國之攻小國也, 大家之亂小家也, 强之劫弱, 衆之暴寡, 詐之謀愚, 貴之敖賤, 此天下之害也. 又與爲人君者之不惠也, 臣者之不忠也, 父者之不慈也, 子者之不孝也, 此又天下之害也. 又與今人之賤人, 執其兵刃毒藥水火, 以交相虧賊, 此又天下之害也. 姑嘗本原若衆害之所自生, 此胡自生? 此自愛人利人生與? 卽必曰非然也, 必曰從惡人賊人生. 分名乎天下惡人而賊人者, 兼與? 別與? 卽必曰別也. 然卽之交別者, 果生天下之大害者與? 是故別非也.”
겸애중(兼愛中) 제십오(第十五) 1. 子墨子言曰: “仁人之所以爲事者, 必興天下之利, 除去天下之害, 以此爲事者也.” 然則天下之利何也? 天下之害何也? 子墨子言曰: “今若國之與國之相攻, 家之與家之相簒, 人之與人之相賊, 君臣不惠忠, 父子不慈孝, 兄弟不和調, 此則天下之害也.” 然則崇此害亦何用生哉? 以不相愛生邪? 2. 子墨子言: “以不相愛生. 今諸侯獨知愛其國, 不愛人之國, 是以不憚擧其國以攻人之國. 今家主獨知愛其家, 而不愛人之家, 是以不憚擧其家以簒人之家. 今人獨知愛其身, 不愛人之身, 是以不憚擧其身以賊人之身. 是故諸侯不相愛則必野戰, 家主不相愛則必相簒, 人與人不相愛則必相賊, 君臣不相愛則不惠忠, 父子不相愛則不慈孝, 兄弟不相愛則不和調. 天下之人皆不相愛, 强必執弱, 富必侮貧, 貴必敖賤, 詐必欺愚. 凡天下禍簒怨恨, 其所以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