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건빵이랑 놀자
松石園記 松石園在玉洞北 有松葱欝蟠結 緣崖環列 其深若不可測 而又有石屹然壁立 其高幾丈許 使人望之 尤可愛也 千翁君善氏廬於其間 自號曰松石 岸幘而撫松 解衣而枕石 日與文人才子 吟哦婆娑 若將終老 是可謂好之之篤也 凡園中可悅之物 如桃之夭也杏之艶也蘭之芳馨也菊之幽淡也 非不美且繁也 此特一時而止焉 至於松也石也則貫四時而長靑 閱千歲而不泐 落落而凌雲 巖巖而出類 側耳其韵可聽 擧目其容可掬 以之發其志趣 勵其節操 無往非有觸而有助焉 則此豈可與一時之草木 同日而語哉 翁今老白首 其姿如松 其骨如石 其貞心苦節 在於松石之間 雖老而益壯 雖貧而益勵 其於簞瓢之屢空 亦處之晏如也 山之北 無問賢與不肖 稱以松石則可知以爲翁 翁亦盛矣哉 園久是堆沙荒草虫蛇之所寄伏 鼬狸之所出沒 而自翁之居之也 松如益高 石如益奇 似有待乎今日 而溪朋社友相與接踵於門 日不暇焉 亦豈非翁之故也歟 翁以..
大東韻玉序 韻書之分聲配字 協而成章 誠發泄人文之大機籥爾 雖然 字義有限 匠心易局 作者常患不能究極變化 恣肆毫墨 於是有使事庀材之法 而陰氏所撰韻府羣玉之書是已 其書蒐獵千古 採蓄百氏 彙而係之百七韻之下 誠韻學之淵海也 雖然 是猶中華之書 而無當於東事 此草澗權公大東韻玉之所繇作也 公蚤游退老之門 盖有薰襲之美 及登朝序 秉持直道 與時齟齬 斂其需世之學而壹寓之是書 法例實倣陰氏 而運用頗出衡量 盖自檀君以後至國朝 貫穿數千餘歲事實 而旁搜悉摭 山川郡國風謠土物之靡不臚列 而韻書之夏貢也 人道順逆 國政善敗之靡不紀載 而韻書之魯史也 公私實錄 大小家集 與夫它國文字事涉東方者 靡不考據 而韻書之藝文志也 其於忠臣孝子烈婦三善行 尤致詳悉 則表章人紀之微旨可見也 其爲世敎之補 顧不大歟 若夫詞垣之會 拈韻授簡 而開卷乍閱 則奇思坌湧 竗境旁會 押韻愈多 而刱語愈新 有滚滚百篇之勢 ..
목은 선생의 화상에 쓴 찬사 목은선생화상찬(牧隱先生畫像讚) 권근(權近) 挺天資之粹美, 窮聖學之精微, 胷襟洒落, 瑩徹光輝. 踐履極於篤實, 文章妙於發揮. 匪點之狂, 而有詠歸之興, 猶惠之和, 而無不恭之譏, 學者仰之如山斗, 國家倚之如蓍龜. 膺大拜而不變其塞, 履大難而不怵於威, 赤心彌諒, 素節不移. 眞公所以自噵之辭也, ‘若夫江漢滔滔, 雲烟霏霏, 追逐歐韓, 並駕齊馳, 後之觀者, 知吾言之不欺也.’ 『陽村先生文集』 卷之二十三 해석 挺天資之粹美, 窮聖學之精微, 胷襟洒落, 瑩徹光輝. 천부적인 자질은 순수하고 아름다움에 빼어났고 성인 학문의 고갱이와 은미함을 궁구하여 가슴 속은 깨끗했고 밝고도 맑은 광채가 난다. 踐履極於篤實, 文章妙於發揮. 실천하길 독실(篤實)함에 최선을 다했고 문장은 발휘됨엔 오묘하였다. 匪點之狂, 而有詠..
상국 최종준(崔宗峻) 낭중 정홍진(丁鴻進)에게 수묵화 대나무를 그려 바치게 하고 나에게 찬(贊) 두 수를 지어 병풍의 좌우에 쓰라 청하였다. 최상국 사정낭중홍진화묵죽(崔相國 使丁郞中鴻進畫墨竹 請予作贊二首 書屛之左右) 이규보(李奎報) 狀物之態兮貴似其眞, 劣則不及兮剩亦嫌過. 公蓄墨君兮完然相侔, 手案目寓兮莫辨眞假. 一幹直上兮高不苟抗, 數叢橫側兮低不爲下. 若以爲畫兮了沒筆痕, 疑其透鏡兮影也非畫. 若以爲影兮屛也非鏡, 豈通於造物兮遊戲變化, 公得爾節兮德公之深. 眞付於丁兮贊以歸我. 賢固無匹, 惟竹是似, 惟賢知賢, 公獨寓意. 曷不種旃而寓墨戲? 苟與眞同, 竹卽此是, 培養之勤, 孰若坐致. 形則是已, 響從何至? 一見蕭洒, 風已颯爾, 徐以心聽, 不必以耳. 問誰言之, 虛心君子! 非丁之手, 竹不至此, 非公之眼, 畫亦晦矣. 竹由手顯,..
향악(鄕樂) 이익(李瀷) 『樂學軌範』載俗樂無㝵之名. 按『高麗史』無㝵之戲, 出自西域, 其辭多用佛語, 姑存節奏, 『字書』㝵與礙同, 無㝵謂無所礙障也. 羅僧元曉瑤石宮失火之後, 易俗服自號, 小性居士. 偶得優人舞弄大瓠, 其狀瑰奇, 因其形製爲道具以『華嚴經』, ‘一切無㝵人, 一道出死生.’之語, 名曰無㝵, 仍作歌流于世. 曾住芬皇寺, 撰『三昧經』, 置筆硯於牛之兩角上, 謂之角乘贊曰: ‘角乘初開三昧軸, 舞壺終掛萬街風. 月明瑤石春眠去, 門掩芬皇顧影空.’ 又按『東京雜記』, 元曉嘗撫玩曲項葫蘆, 歌舞於市, 後好事者綴金鈴於上, 垂綵帛於下, 所謂腹若秋蟬項如夏鼈是也. 『星湖先生僿說』 卷之十五 해석 『樂學軌範』載俗樂無㝵之名. 『악학궤범(樂學軌範)』에는 속악(俗樂) 중 무애(無㝵)라는 악곡명이 기재되어 있다. 按『高麗史』無㝵之戲, 出自西域,..
이곳을 기록하다 차거기(此居記) 이용휴(李用休) 此居, 此人居此所也, 此所卽此國此州此里. 此人年少識高嗜古, 文奇士也. 如欲求之, 當於此記; 不然, 雖穿盡鐵鞋, 踏遍大地, 終亦不得也. 해석 此居, 此人居此所也, 이 거처는 이 사람이 이곳에 사니, 此所卽此國此州此里. 이곳이 곧 이 나라, 이 고을, 이 마을이다. 此人年少識高嗜古, 이 사람의 나이는 어리나 앎이 높고 고전을 즐기니 文奇士也. 문장의 기이한 선비다. 如欲求之, 當於此記; 만약 그것을 추구하려 한다면 이 기록에서라면 마땅하지만 不然, 雖穿盡鐵鞋, 그렇지 않다면 비록 철로 만든 신발이 밑바닥이 뚫리도록 踏遍大地, 終亦不得也. 대지를 두루 다니더라도 마침내 또한 얻질 못하리라. 인용 작가 이력 및 작품 11년 1차 32번
戊午史禍事跡 弘治戊午 燕山四年 七月十七日傳旨 金宗直草茅賤士 世祖朝登第成宗朝擢寘經筵 久在侍從之地 以至刑曹判書 寵恩傾朝 及其病退 成宗猶使所在官特賜米穀 以終其年 今其弟子金馹孫所修史草內 以不道之言 誣錄先王朝事 又載其師宗直弔義帝文 其辭曰 丁丑十月日 余自密城道京山 宿踏溪驛 夢有神人 被七章之服 頎然而來 自言楚懷王孫心 爲西楚霸王項籍所殺沈之郴江 因忽不見 余覺之愕然曰 懷王南楚之人也 余則東夷之人也 地之相去 不啻萬有餘里 世之先後 亦千有餘載 來感于夢寐 玆何祥也 且考之史 無投江之語 豈羽使人密擊而投其尸于水歟 是未可知也 遂爲文以弔之 惟天賦物則以予人兮 孰不知其尊四大與五常 匪華豐而夷嗇兮 曷古有而今亡 故吾東夷人又後千祀兮 恭弔楚之懷王 昔祖龍之弄牙角兮 四海之波殷爲衁 雖鱣鮪鰌鯢曷自保兮 思網漏以營營 時六國之遺祚兮 沈淪播越僅媲夫編氓 梁也南國之將種..
신묘(1231)년 12월 어느 날 군신의 맹세하며 고하는 문장 신묘십이월일 군신맹고문(辛卯十二月日 君臣盟告文) 이규보(李奎報) 右下土臣某等, 熏沐齋戒, 謹頓首再拜, 哀龥于皇天上帝及一切靈官. 夫禍福無門, 惟人所召. 今者以臣等不肖之故, 天降喪亂于國家, 彼達旦之頑種, 無故犯境. 殘敗我邊鄙, 殺戮我人民, 侵淫至于京畿, 騰蹂四郊, 如虎擇肉, 民之被劫物故者, 狼籍于道. 君臣思所以捍禦之計, 倉惶罔知所圖, 但把膝環顧, 長大息而已. 且達旦嘗有恩於我耳, 非有所憾者, 而一旦更加殘虐如此, 豈偶然者耶? 向所謂臣等不肖所致然也. 噫! 旣往不可追, 庶幾從此已後, 勿復行非法之事. 以此請命于上天, 天若不甚處劉我國, 則其終忍而不矜耶? 所可得行而爲戒者, 備載于文底, 盟于上天, 惟帝其鑑之. 其所戒有十二條, 於此不錄. 『東國李相國全集』 卷第二..
送洪道長之蔚山序 世之談者 必曰詩能窮人 而至宋歐陽永叔 始云非詩之能窮人 殆窮者而後工 其言則似矣 然猶有所未盡者 盖詩不特不能窮人而已 其所以達人者 又有勝於公卿將相富貴燀爀者焉 夫自古詩人之窮者 必穪唐之孟郊,賈島 宋之梅聖兪,陳無己 而當其世 公卿將相富貴燀爀者何限 而其人者名姓皆已磨滅無存 與草木同歸乎腐朽澌盡 而獨孟,賈,梅,陳輩其文章若日星之昭灼 至今照人耳目 故夫誦其詩讀其辭者 無不想像興慕於千載之下 此與富貴燀爀於一時者何如哉 然則詩果窮人乎哉 南陽洪道長自少業詩 其天分旣高 又加以篤學 盡取三唐諸名家詩 日夜吟誦 窮精竭思 模畫其字句 擬議其聲調者 殆數十年 其高者出入襄陽右丞之間 其下者亦不失嘉州蜀州之䂓步 息庵金公甞見而歎曰百年來無此作矣 拙齋趙公亦穪其詩爲絶調 其爲諸名公所奬許如此 然而中歲遭奇禍 窮困畏約 累濱危死 夫所謂詩人之窮者 無有過於道長者 晩後始補..
내면에 이치를 무장한 이 시집은 후대에 전해지리 뇌계시집서(㵢溪詩集序) 성현(成俔) 詩難言也, 言詩者論氣而不論理, 非也, 氣以行於外, 理以守諸內, 守於內者不固, 則行於外者未免泛駕而詭遇, 詩以理爲貴也. 善爲詩者悟於理, 故能不失根本, 苟失根本, 雖豪宕濃艶, 雕鎪萬狀, 而不可謂之詩也. 自麗季至國朝, 詩之名家非一, 而能悟其理者蓋寡, 平者失於野, 豪者失於縟, 奇者失於險, 巧者失於碎, 俗習卒至於委靡而不回, 吁! 此則詩之不幸也. 兪侯克已氏, 金閨彥士也, 少時, 學詩於佔畢先生, 先生以詩鳴於世, 縉紳之士攀附而席餘光者無限. 余亦與先生相友善, 每聞先生之論人, 以侯爲奇才, 其後余入鑾坡, 與侯相從非一日. 耳其言而咀其詩, 其詩深悟於理而自得, 故篇篇有範, 句句有警, 米鹽醞藉, 不落世之窠臼. 譬如秋山, 多骨少肉, 奇峭無窮, 而草木亦..
돌아가신 지 30년 만에 아버지의 시문집을 간행한 사연 형재선생시집서(亨齋先生詩集序) 김종직(金宗直) 世謂: ‘文章之與命, 不相爲謀, 故要妙之作, 多發於山林覉旅之中, 達者則氣滿志得, 雖欲工, 不暇爲也.’ 余則以爲不然. 窮者而後加工, 雖信有之 然公侯貴人之能者, 亦豈少哉? 其器宇之宏, 而天分之高, 金章赤紱, 若固有之者, 出言而金石自諧, 觸思而風雲自隨, 其仁義之弸鬯于中者, 自然泄之於詩而不容掩也. 又焉有氣滿志得, 若細人處富貴者之爲也哉? 是故, 穆如之頌, 非關於覉旅; 紅藥之詠, 不在於山林, 燕許擅聲華之宗, 韓范富風雅之製, 如是者, 代不乏人焉. 雖吾東方之作者, 亦然. 高麗之盛, 表表名于世, 若金文烈公ㆍ李文順公ㆍ李大諫ㆍ金員外ㆍ益齋ㆍ稼亭ㆍ牧隱諸先生, 非宰樞, 則給舍也, 其未達者, 吳世才ㆍ林耆之數人而已. 以是言之, 益見..
詩史序 自書契之作也 著述寖廣 體裁區別 紀載世變 昭示失得者 謂之史 陶冶性情 叶之管絃者 謂之詩 此二者 不可混 亦不能兼也 就其著于經者 左史紀言 右史紀動 虞夏商周之典謨訓詁 春秋之編年 皆史也 而未嘗近乎詩 列國之所陳 太史之所采 自里巷歌謠 以至乎郊廟絃歌 經之以風雅頌 緯之以賦比興者 皆詩也 而未嘗近乎史 降自秦漢 遷,固,曄,壽之稱良史也 而求之諷詠麗則之義則闕焉 曹,劉,鮑,謝之稱能詩也 而求之筆削詳核之實則遠矣 蓋人才有偏至 作述無兼長 歷數終古 究觀藝林 兼斯二美 一擧而兩至者 其惟唐杜甫氏詩史乎 杜甫氏學識淵懿 才華鉅麗 獨立一世 高視千秋 而時命大謬 不爲君相所知 有名山石室之志 而不能紬金匱玉版之祕 以成一代之典 以垂不朽之業 有黼黻河漢之手 而不能入金馬白虎之署 以藻飾皇猷 鼓吹風雅 重遭喪亂 顚沛流離 寄命於逆旅 餬口於四方 上而感時事之艱危 下而傷身世..
高麗國承奉郞,揔部散郞,賜緋魚袋,贈三重大匡,僉議政丞,判典理司事,上護軍奇公行狀 曾祖諱允肅 金紫光祿大夫,太師門下侍郞,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上將軍,判吏部事謚康靖 祖諱洪穎 左右衛保勝郞將,贈銀靑光祿大夫,尙書右僕射 考諱琯 奉翊大夫,三司右使上將軍 公諱子敖 字子敖 幸州人 始以門功拜散員 至元庚寅 叛王乃顔之黨哈丹 與其衆東走眞番 闌入我疆 逆氣張甚 所至殺掠 忠烈王偕帝女安平公主 率百官入江華島避其鋒 州郡皆據險 且戰且守 中外洶洶 公時爲中軍偏將 負纛前驅 頗有功 賊平 累遷揔部散郞 出守宣州 所居稱職 而有去思 自以奕世衣冠 仕不甚達 性又寬厚 且不喜干謁 日與賢士大夫游 務盡其歡 不理家人事產 年六十三 以天曆戊辰卒于家 夫人三韓國太夫人李氏 左僕射諱湊之孫 國學祭酒諱行儉之女 族大德茂 克配君子 生五男三女 今皇后其季也 謹按奇氏自國初以武材稱 世著其勞 及仁王妃任氏生..
부지런히 한다면 단점조차도 장점이 된다임술기(壬戌記) 황상(黃裳) 동파가 적벽강에서 노닐던, 그리고 정약용을 만난 임술년上昔壬戌, 東坡居士以十月之望, 舟遊於赤壁江中, 昔壬戌, 予以十月十日束脩於洌水夫子. 古今所做不同, 何年月日之偶然相値, 如此其相近耶? 今年又値壬戌, 追已往昔, 歷數日時, 百感竝起, 可謂一代勞人矣. 둔하기에 막혔기에 미련하기에 배울 수 있다予束脩七日, 夫子贈以治文史之文詞, 曰: “余勸山石治文史, 山石逡巡有愧色而辭曰: ‘我有病三, 一曰鈍, 二曰滯, 三曰戛.’ 余曰: ‘學者有大病三, 汝無是也. 一敏於記誦, 其弊也忽; 二銳於述作, 其弊也浮; 三捷於悟解, 其弊也荒, 夫鈍而鑿之者, 其孔也濶; 滯而疏之者, 其流也沛; 戛而磨之者, 其光也澤. 曰鑿之奈何? 曰勤; 疏之奈何? 曰勤; 磨之奈何? 曰勤, 曰若之何..
雜識 日躔黃道 一周歷春夏秋冬 四時代序而成歲 一歲共三百六十五日有奇 此一事也 是爲歲實也 月離白道 一周歷朔弦望晦 追及日而成朔 十二合朔 共三百五十四日有奇 此又一事也 古聖人因節氣過宮 民不易曉 姑從合朔一周爲一月 合朔十二周爲一年 良以生明生魄 擧頭易見 取其便於授時 非爲合朔十二周爲卽歲實也 歲實自爲歲實 合朔自爲合朔 在天各自運行 本非一軌 今旣借合朔 以紀歲實 故歲實共三百六十五日有奇 較十二合朔 多十一日弱 氣盈者此十一日弱也 十二合朔共三百五十四有奇 較歲實少十一日弱 朔虛者此十一日弱也 二年則多二十一日有奇 而冬至將第十二月 故三年必置閏 盖歲實滿三周 則已歷三十七合朔有奇 故多一合朔而爲閏也 蔡注旣云日行之數月行之數 而又云三百六十者一歲之常數也 此三百六十之常數 日月行度之外 又是何數也 是混圇無別 不可强解者一也 又合氣盈朔虛而閏生焉 與天會而多五日 與日會..
사막을 정자 이름으로 까닭 유사정기(流沙亭記) 이색(李穡) 流沙, 禹貢所載, 聲敎所被者也, 然以名亭, 則吾莫得而知之矣. 古之人, 扁其游燕居息之地, 固有託之名山水, 或揭大美大惡, 寓勸戒意, 或就其先代鄕里, 以志不忘本. 若遼絶之域, 卑惡之鄕, 中國人物之所不出, 舟車之所不至. 如流沙者, 人且厭道而羞稱之, 矧肯大書特書, 載之戶牖間哉? 予知吾兄措意必有出人者矣. 天下之大聖人之化, 與之無窮, 此猶外也; 人身之小, 天下之大, 與之相同, 此其內也. 自其外者觀之, 東極扶桑, 西極崑崙, 北不毛, 南不雪, 聖人之化, 漸之被之曁之也. 然混一常少, 而分裂常多, 固不能不慨然於予心焉. 自其內者觀之, 筋骸之束, 情性之微, 而心處其中, 包括宇宙, 酬酢事物. 威武不能離, 智力不能沮, 巍然我一人也, 則雖潛伏幽蟄於一偏之極, 而其胸次度量, 則..
선친이 남긴 바둑알의 개수를 기록하며 기기(記棋) 이색(李穡) 先正於他藝, 一不留意, 獨於棋, 粗得其妙, 而當世之能者或見推焉. 然家不留其具也. 予始孤, 自都下還, 鬱邑廢業. 旣練, 整書秩, 因得棋子視之, 其一海介, 質白文黃, 其一石, 而玉潤且黑. 磨礱精巧, 團團如星, 可謂儒有席上珍矣. 然其子僅二百, 以波淘石充之始足. 一日, 孫君見訪曰: “此吾得之釋戒弘者, 令先大夫綵侍之日, 吾兒起所進者也.” 因取而枚數之曰: “始者三百六十裕如也, 今存者何其若是之少乎?” 余觀其意, 似不能不慨然於其懷. 予乃紬繹而思之, 雖蕞爾小物, 亦必有數存乎其間, 君子不可不知也. 泝流而求之, 自弘而上, 成之者誰歟? 傳之者又誰歟? 自弘而孫, 自孫而李, 其亡失者已半之半. 不知過此以往, 傳之何人乎? 漸以散逸而頓失於何人之手乎? 抑不知吾儒者用之乎? 或..
오덕전의 극암시 끝에 지은 글 오덕전극암시발미(吳德全戟巖詩跋尾) 이규보(李奎報) 吳德全爲詩, 遒邁勁俊, 其詩之膾炙人口者, 不爲不多, 然未見能押強韻, 儼若天成者. 及於北山欲題戟巖, 則使人占韻, 其人故以險韻占之, 先生題曰: “北嶺巉巉石, 邦人號戟巖. 迥摏乘鶴晉, 高刺上天咸. 揉柄電爲火, 洗鋒霜是監. 何當作兵器, 敗楚亦亡凡.” 其後有北朝使, 能詩人也, 聞此詩, 再三歎美, 問: “是人在否? 令作何官? 儻可見之耶?” 我國人茫然無以對. 予聞之曰: “何不道今方爲制誥學士之任耶?” 其昧權如此, 可歎哉云. -『東國李相國全集』 卷第二十一 해석 吳德全爲詩, 遒邁勁俊, 其詩之膾炙人口者, 不爲不多, 然未見能押強韻, 儼若天成者. 덕전(德全, 字) 오세재(吳世才)는 시를 지은 것이 굳세고 힘이 있으며 강하고 반듯해 그 시가 사람들의..
논답답(畓) 이덕무(李德懋) 畓字, 我國俗字, 萬不得已用於公家俗間文書. 而我國人不講六書, 雖善書者, 如踏字, 不作足旁沓而作★足+畓, 令人心內不安. 偶看『丹鉛錄』刊本, 有一踏字, 作足旁畓. 雖是坊間, 傭書人誤寫者, 而於中原書初見, 故記之. 『靑莊館全書』 卷之六十九 해석畓字, 我國俗字, 畓자는 우리나라 민간의 문자로, 萬不得已用於公家俗間文書. 대부분 부득이하게 공적이거나 사적인 문서에 사용됐다. 而我國人不講六書, 雖善書者, 우리나라 사람들은 6서를 익히지 않아 비록 글을 잘 짓는 사람이라도 如踏字, 不作足旁沓而作★足+畓, 踏자와 같은 경우 足 곁에 沓을 쓰지 않고 足+畓으로 써버려 令人心內不安. 사람에게 내심 불안케 한다. 偶看『丹鉛錄』刊本, 有一踏字, 우연히 『단연록』 간행본을 보니 하나의 ‘踏’자가 있는..
東史綱目序 東方史亦備矣 紀傳則有金文烈,鄭文成之三國高麗史 編年則徐四佳,崔錦南奉敎撰通鑑 因是而兪氏提綱,林氏會綱作焉 抄節則有權氏史畧,吳氏撰要等書 彬彬然盛矣 然而三國史踈畧而爽實 高麗史繁冗而寡要 通鑑義例多舛 提綱,會綱筆法或乖 至於因謬襲誤 以訛傳訛 諸書等爾 鼎福讀之慨然 遂有刊正之意 博取東史及中史之有及于東事者 一遵紫陽成法 彙成一帙 以爲私室巾衍之藏 資其考閱而已 非敢以撰述自居也 大抵史家大法 明統系也 嚴簒賊也 褒忠節也 正是非也 詳典章也 諸史於此 實多可議 故一皆釐正 而至若訛謬之甚者 別爲附錄二卷 系之于下 書成二十餘年 久未繕寫 丙申冬 承乏湖邑 簿領之暇 書一本 因述其由 用授家塾子弟 -『順菴集』 인용 10년 1차 1번
超然臺記 蘇軾 凡物皆有可觀 苟有可觀 皆有可樂 非必怪奇偉麗者也 餔糟啜醨 皆可以醉 果蔬草木 皆可以飽 推此類也 吾安往而不樂 夫所爲求福而辭禍者 以福可喜而禍可悲也 人之所欲無窮 而物之可以足吾欲者有盡 美惡之辨戰乎中 而去取之擇交乎前 則可樂者常少 而可悲者常多 是謂求禍而辭福 夫求禍而辭福 豈人之情也哉 物有以蓋之矣 彼遊於物之內 而不遊於物之外 物非有大小也 自其內而觀之 未有不高且大者也 彼其高大以臨我 則我常眩亂反覆 如隙中之觀鬪 又焉知勝負之所在 是以美惡橫生 而憂樂出焉 可不大哀乎(가불대애호) : 참으로 슬픈 일일 아닌가. 余自錢塘 移守膠西 釋舟楫之安 而服車馬之勞 去雕墻之美 而蔽采椽之居 背湖山之觀 而適桑麻之野 始至之日 歲比不登 盜賊滿野 獄訟充斥 而齋廚索然 日食杞菊 人固疑余之不樂也 處之期年 而貌加豐 髮之白者 日以反黑 余旣樂其風俗之淳( 而..
豐樂亭記 歐陽修 修旣治滁之明年夏 始飮滁水而甘 問諸滁人 得於州南百步之近 其上豐山聳然而特立 下則幽谷窈然而深藏 中有淸泉滃然而仰出 俯仰左右顧而樂之 於是疏泉鑿石 闢地以爲亭 而與滁人往遊其閒 滁於五代干戈之際 用武之地也 昔太祖皇帝 嘗以周師 破李景兵十五萬於淸流山下 生擒其將皇甫暉姚鳳 於滁東門之外 遂以平滁 修嘗考其山川 按其圖記 升高以望淸流之關 欲求暉鳳就擒之所 而故老皆無在者 蓋天下之平久矣 自唐失其政海內分裂 豪傑並起而爭 所在爲敵國者何可勝數 乃宋受天命 聖人出而四海一 嚮之憑恃險阻 剗削消磨 百年之間 漠然徒見山高而水淸 欲問其事 而遺老盡矣 今滁介於江淮之間 舟車商賈四方賓客之所不至 民生不見外事 而安於畎畝衣食以樂生送死 而孰知上之功德 休養生息 涵煦百年之深也 修之來此 樂其地僻而事簡 又愛其俗之安閒 旣得斯泉於山谷之間 乃日與滁人仰而望山 俯而聽泉 掇幽..
黃州快哉亭記 蘇轍 江出西陵, 始得平地, 其流奔放肆大 南合湘沅, 北合漢沔, 其勢益張 至於赤壁之下, 波流浸灌, 與海相若 清河張君夢得, 謫居齊安, 即其廬之西南爲亭, 以覽觀江流之勝, 而余兄子瞻, 名之曰 “快哉” 蓋亭之所見, 南北百里, 東西一舍, 濤瀾洶湧, 風雲開闔 晝則舟楫出沒於其前, 夜則魚龍悲嘯於其下 變化倏忽, 動心駭目, 不可久視 今乃得玩之几席之上, 擧目而足 西望武昌諸山, 岡陵起伏, 草木行列, 烟消日出, 漁夫樵父之舍, 皆可指數 此所以爲 “快哉”者也 至于長洲之濱, 故城之墟, 曹孟德、孫仲之所睥睨, 周瑜、陸遜之所馳騖, 其流風遺蹟, 亦足以稱快世俗 昔楚襄王從宋玉、景差于蘭臺之宮, 有風颯然至者, 王披襟當之曰:“快哉此風! 寡人所與庶人共者耶?” 宋玉曰:“此獨大王之雄風耳, 庶人安得共之!” 玉之言蓋有諷焉 夫風無雄雌之異, 而人有遇不..
箕雅序 箕封而後 我東始知文字 孤雲入唐而詩律始鳴 至勝國而大暢 入我朝而彬彬焉 掌故氏各有採輯 而繁略不齊 東文選 博而不精 續則所載無多 靑丘風雅 精而不博 續則所取不明 近代國朝詩删 頗似詳核 而起自國初 迄于宣廟朝 首尾亦欠完備 余皆病之 玆將三選中各體 剗繁添略 又取近來名家繡梓之已行者 撮其可傳之篇 至若草野韋布之詠 亦皆旁搜而並錄 暨其羽士,衲子,闈秀,旁流及無名氏之類 一依唐詩品彙例 各附其末 又附除姓氏三人於卷尾 實遵古人不廢斯曄之言也 上自孤雲 下逮今時 惚若干卷 名之曰箕雅 蓋以東方詩雅 由箕而作也 古排 少於律絶者 我東古詩 大遜於中華 排律則元非適用故也 七言多於五言者 詩家用功極於七字律 而五字絶則工者絶無故也 略於古而詳於今者 蓋因前朝詩集 存者無幾 亦由於吾從周之義也 竊嘗論之 羅氏事唐 正當詩運隆盛之際 而孤雲以前 若律若絶 不少槪見何哉 其後楚楚可稱..
자식이 난리 중에 아버지의 문집을 지켜낸 이야기 설곡시고서(雪谷詩藳序) 이색(李穡) 중국에 있으며 당시와 경대부의 가집을 읽다 天之厚予嗜, 何其多乎哉. 往年在京師, 同閈吳縣尹家, 有唐百家詩, 從借其半, 讀一過, 間又獲時之名卿才大夫家集讀之. 雖不盡解深淺, 皆足以自樂. 학문에 몰두하고 싶었지만 공직에 나가게 되어 좌절되다 及東歸, 槖唐詩十餘秩, 將以資韓山考槃之樂. 謬爲主知, 供職是務, 不能專意吟咏間, 旣以自傷. 又甞恨前輩著述之不多見, 况今亂後, 能復有意是事哉. 然『及菴遺藁』ㆍ『益齋文集』, 蓋甞得之一讀, 以快南來不平之氣, 豈非天幸哉. 설곡의 시 특징과 장점 同年鄭公權父, 錄先諫議公所作, 號曰『雪谷詩藳』, 凡二卷, 授予序其端. 予觀雪谷之詩, 淸而不苦, 麗而不淫, 辭氣雅遠, 不肯道俗下一字. 就其得意, 往往與予所見..
문형록서(文衡錄序) 이종휘(李種徽, 1731~1797) 古者, 無文衡之職. 盖兼於禮官而唐虞之秩宗, 周之春官大司成等, 是也. 漢之世, 大史公主『史記』, 而博士等官, 實掌文事. 隋唐迄宋, 禮部與知制誥分其任, 而知制誥爲宋之重職. 至明而太學士入閣省事, 其任遂與三公並矣. 高麗自雙冀東來, 而始開闈策士, 冀主其事. 入我朝而置大提學, 兼弘文ㆍ藝文二館之事, 而自事大交隣與國家敎令小大文字, 無不裁管. 而亦主試士之任, 每館僚遴選, 副提學先錄諸人, 而一聽其黜陟於大提學, 大提學與政府諸宰, 會都堂而議之. 文臣經館職而後, 始許要顯. 而世宗時, 又命年少文臣, 以暇日讀書湖上之亭, 名其選曰湖堂, 而大提學又掌之, 故大提學之權, 常侔於三公焉. 當皇朝盛時, 使价之來, 大提學輒儐之, 而江上諸亭, 爲詩酒之遊, 賓倡主酬, 華牋輝煌. 如祈順ㆍ唐臯之來..
백구(白駒) 같은 이들을 불러 들이십시오 詩「白駒」章, 謂賢者之去, 欲其留也, 而好賢之心, 眷眷不已矣. 方今儒者, 或有退處山林. 伏願聖上, 體此好賢之心, 人有可用之才, 或未收用者, 必欲召致, 而置諸左右, 則能者在職, 野無遺賢矣. 『承政院日記』 해석詩「白駒」章, 謂賢者之去, 欲其留也, 『시경』 「백구」장은 어진 이가 떠나 머물려 하나 而好賢之心, 眷眷不已矣. 어진 이를 좋아하는 마음이 간절하여 그치지 못함을 말한다. 方今儒者, 或有退處山林. 바야흐로 지금의 유학자들은 혹 물러나 산림에 거처하고 있다. 伏願聖上, 體此好賢之心, 엎드려 바라건대 성상께선 이 어진 이를 좋아하는 마음을 체득하여 人有可用之才, 或未收用者, 사람이 쓸 만한 재주가 있지만 혹 거두어 쓰지 못한 사람을 必欲召致, 而置諸左右, 반드시 불..
題唐絶選刪序 嘗謂詩道大備於三百篇 而其優游敦厚足以感發懲創者 國風爲最盛 雅頌則涉於理路 去性情爲稍遠矣 漢魏以下爲詩者 非不盛且美矣 失之於詳至宛縟 是特雅頌之流濫耳 何足與於情性之道歟 唐之以詩名者殆數千 而大要不出於此 甚至綺麗風花 傷其正氣 流而貽敎化主之誚 此豈非詩道之陽九耶 以余觀之 唐人五七言絶句 梓而傳凡萬首 其言短而旨遠 其辭藻而不靡 正言若反 巵言若率 不犯正位 不落言筌 含諷托興 刺譏得中 讀之令人三歎咨嗟 眞得國風之餘音 其去三百篇爲最近 是以當世樂人採以塡歌曲 如王維,李益輩之作 至以千金購入樂府 王少伯,高達夫之詞 雲韶諸伎皆能唱之 豈不盛歟 唐之諸家 盛而盛 至中晩而漸漓 獨絶句則毋論盛晩 具得詩人之逸韻 悉可諷誦 雖閭巷婦人 方外仙怪之什 亦皆超然 唐之詩到此 可謂極備矣 余於暇日 取滄溟詩刪,徐子充百家選,楊伯謙唐音,高氏品彙等書 拔其絶句之妙者若干..
서울의 성곽과 대문 太祖五年, 用石築之. 世宗四年, 改修, 周九千九百七十五步, 高四十尺二寸, 立門八, 正南曰崇禮, 正北曰肅淸, 正東曰興仁, 正西曰敦義, 東北曰惠化, 西北曰彰義, 東南曰光熙, 西南曰昭德. 『新增東國輿地勝覽』 해석太祖五年, 用石築之. 태조 5년 돌을 써서 쌓았다. 世宗四年, 改修, 세종 4년에 고쳐서 周九千九百七十五步, 高四十尺二寸, 立門八, 둘레는 9.975보이고 높이는 40척 2촌이었으며 문 여덟 개를 세웠으니 正南曰崇禮, 正北曰肅淸, 正東曰興仁, 正西曰敦義, 정남쪽이 숭례문, 정북쪽이 숙청문 정동쪽이 흥인문, 정서쪽이 돈의문, 東北曰惠化, 西北曰彰義, 東南曰光熙, 西南曰昭德. 『新增東國輿地勝覽』동북쪽이 혜화문, 서북쪽이 창의문, 동남쪽이 광희문, 서남쪽이 소덕문이다. 인용19년 A형 3번
贈戶曹參判鄭公墓碣銘 余弱冠 遊學洛中 僑寓乾川洞 蓋嘗聞公之名矣 今垂五十年 而公之胤僉知公 以公行蹟 南投六百里外 求銘於余 余於僉知公故也 不敢辭 公姓鄭 諱謹 字君擇 東萊大姓 文道之後 高麗贊成穆 乃其遠祖也 奕世軒冕 族甲三韓 曾祖諱有義 縣監 有學行 祖諱球 以己卯名流 官至宗簿寺僉正 坐士禍廢退 其後累以官徵 竟不就 閉門死 有乖隱集 行于世 考諱希登 乙巳名賢也 性剛方正直 以掌令論事不少撓 大爲群姦所嫉 受禍之慘 甚於輩流諸賢 故判書許筬誌其墓 娶僉使李繼洪之女 以嘉靖癸卯十二月二十一日 生公于京城濟生院洞第 生三歲 失所怙 幼不好戲押 稍長 志學就明師韓㤯▣卒業 歲壬申 以里選 受繕工監監役 壬辰 海寇侵突 宣祖西巡 公徒步扈從 行到開城 移拜金吾郞 到平壤 陞主豐儲倉簿 到定州 特除本州縣官 以便將母之養 公悶親老無兄弟 因寓關西 朝廷念其勞 連除江陰,金浦兩縣..
大司憲韓公神道碑銘 我明宗大王在位之二十二年 益知君子小人之情 惟公論是用 乃若曰 咨 往在乙巳二三元兇時 予幼沖國疑 助外戚忌克 以構大獄 遂施于善類 凡其不依阿及故所讐疾 匪殺則逐無遺力 迄有積憾于幽明 予用隱焉 爾議政府 其議疏雪之 當是時 歿得復官者若干人 存得復以用者若干人 皆世鴻儒碩士 聲望譁然 維韓公諱淑 實復嘉善大夫大司憲 蓋卒七年矣 又後十年 卽今萬曆乙亥也 韓公之孫上舍生恒 以公弟承文院判校濩所爲狀 來乞文於岦 以刻石公之墓道 而辭不可 曰 恒知子之文足以不朽吾大父也 恒之大父 非必借重於大官者 且恒受吾世父吾父命也 岦謹按 韓出唐津縣 爲國右族 有諱公瑞 及麗朝登第有名 宜達而夭 人謂其必有後 而公之高曾祖考皆未振 諱慶 尙瑞院判官 諱陟 濟用監副正 諱允祐 啓功郞 諱瑾 世子左洗馬 公貴 贈啓功戶曹參議 洗馬兵曹參判 參判室固城李氏 左議政銕城府院君諱原之曾孫 ..
빗에 새기다소명(梳銘) 이덕무(李德懋) 梳之前, 不識以爲功; 梳之後, 頓覺益于躳. 持誠敬以爲梳, 氣充心安樂無竆. 『靑莊館全書』 해석梳之前, 不識以爲功; 빗의 앞에 ‘功이 됨을 알지 못하게 하라’, 梳之後, 頓覺益于躳. 빗의 뒤에 ‘갑자기 깨우친 것을 몸에 더하라’라고 썼다. 持誠敬以爲梳, 誠과 敬을 가지고서 빗을 만들었으니, 氣充心安樂無竆. 『靑莊館全書』기가 마음에 충만하여, 안락함이 무궁하구나. 인용작가 이력 및 작품15년 A형 7번
叙與尹太學士論文事 丁未冬 余以薄祿在都下 時太學士尹公爲天官少宰 遣人言曰吾逯速在車塵間 每與子左 今因赴召坐禁中 寂然無譁 唯子之履屧是圖 余固未嘗識公門 然公有言 豈敢後命 遂束帶而入 公果驩焉叙勞苦如平生曰 何名位之落拓也 余曰跡散材拙 世自棄耳 又問文辭之癖近如何 曰少也不遜 猥以塗鴉之墨汙人眼 余髮今種種矣 旣悟其非 付之子虛已 公曰曩見子文筆 善傅會古語 似用濟南家津筏 是關於世運之波流而不自知者耶 抑獨有昌歜之嗜乎 余笑曰此非濟南病我 我自有罪 請循其本 維翰起山南農家 地僻而陋 目未覩古今百家之書 十五讀風雅 十六讀典謨 十七讀論語 喜其字琢圭璋 音如鍾磬 遂以求古人於句節聲華之間 而不復知有天理神解之奧 性又局狹 自謂刻畫古人 可得其眉髮形肖 而亦不知有生動氣魄之眞 出而見左氏離騷兩司馬班椽之言 有合於詩書聲口者 則錄其尤瑰瑋者 寘諸懷袖 沾沾諷誦曰文在是矣 當是時..
與金滄江 三國史校正之列賤名 大不稱當 王敬庵刊閨範一書 錄校者九人 甞與壽峰相視而竊笑 兢雖不肖 豈尤而效之 李生之欲與賤名同列 亦其薄處 執事又焉得順其邪志而成之 使兢實有校讎之微勞 萬不當爲此 况無之乎 雖已刊 千萬亟削之 刊費之絀 若蒙告急 力所可及 豈敢不勉 惟不欲露姓名一字於書中耳 近金晦汝得讀十家文抄 寄書來有所評論 茲以錄呈 幸以一言剖析之 然區區亦甞妄謂文章家之論文 常以己意所近 而鮮能公聽並觀 惟金農巖甞論吾東之文 以牧隱爲二代之大家 簡易爲谿谷之前行 自今觀之 農巖之於二家 似大不相入而其言如此者 以其能公聽並觀也 執事之於文 喜甘而惡苦 尙神雋而卑麤拙 故二家不在選列 然必論其等則以近代數公比之於牧隱簡易諸大作 豈不類箏笛之與洪鍾 可悅而不可驚耶 若就其所選諸家而言之 如金文烈待外祖議 無異於西漢 益齋李文烈,崔春軒諸誌 不遜於廬陵 鄭仲孚詩序是小文之極工者 而..
勸學文 禮記曰 玉不琢不成器 人不學不知義 噫 人而不學 馬牛襟裾 人之所當勉者 果非學乎 何者不學之人 心地茅塞 識見茫昧 必須讀書窮理 以明當行之路然後 造詣得正而踐履得中矣 是以孔子曰 學如不及 惟恐失之 朱子釋之曰 言人之爲學 旣如有所不及矣 而其心猶悚然 惟恐其或失之 此言人之於學 造次必於是 顚沛必於是也 嗚呼 立身揚名以顯父母 非學而何 行義達道以輔邦家 非學而何 考聖賢之成法者 惟在於學 識事理之當然者 亦在於學 惟日孜孜 斃而後已者 吾知其學也 甞聞宋徽宗之言 曰學者如禾如稻 不學者如蒿如草 如禾如稻兮 國之精糧 世之大寶 如蒿如草兮 耕者憎嫌 鋤者繁惱 他日面墻 悔之已老 又聞朱文公之訓 曰家若貧 不可因貧而廢學 家若富 不可恃富而怠學 貧若勤學 可以立身 富若勤學 名乃光榮 惟見學者顯達 不見學者無成 學者乃身之寶 乃世之珍 是故學者乃爲君子 不學則爲小人 後之學..
거주지를 고르는 네 가지 여건복거총론(卜居總論) 이중환(李重煥) 大抵卜居之地, 地理爲上, 生利次之, 次則人心, 次則山水. 四者缺一, 非樂土也. 地理雖佳生利乏, 則不能久居; 生利雖好地理惡, 則亦不能久居; 地理及生利俱好, 而人心不淑, 則必有悔吝. 近處無山水可賞處, 則無以陶瀉性情. 地理: 何以論地理? 先看水口, 次看野勢, 次看山形, 次看土色, 次看水理, 次看朝山朝水.生利: 人生一世, 養生送死, 皆需賴世財. 而財非天降地湧, 故土沃爲上, 舟車人物都會, 可以貿遷有無者次之.人心: 何以論人心? 孔子曰: “里仁爲美, 擇不處仁焉得智?” 昔孟母三遷, 欲敎子也. 擇非其俗, 則不但於身, 害於子孫, 必有薰染, 註誤之患. 卜居不可不視其地之謠俗矣.山水: 凡山形必秀石作峰, 山方秀而水亦淸. 又必結作於江海交會之處, 斯爲大力量. 如此者國中..
六書策 王子八月 命公編纂奎章全韻 書旣成 命閣臣尹行𢛧ㆍ徐榮輔ㆍ南公轍ㆍ承旨李書九ㆍ李家煥ㆍ校書校理成大中ㆍ檢書官柳得恭ㆍ朴齊家校正 仍命諸臣對策 王若曰 書居六藝之一焉 自昔有周之訓國子也 敎之六書 則先王之重文字也 盖如是矣 春秋以上 言文不言字 如左傳於文 止戈爲武 論語史之闕文 中庸書同文 皆其證也 然則文與字之並稱 始於何代何書何人何說 而爾等可溯擧而歷對之否 字之古義 近育 不近文 如易之貞不字 詩之牛羊羘字之 春秋之使字敬叔 皆其驗也 然則字之訓文之由 爾等亦可言歟 文象立而結繩移 鳥跡明而書契作 獨体爲文 合体爲字 文有八象 字有六類 其制造之精義 可詳確歟 指事之視識察見 上下是也 象形之畫物隨體 日月是也 諧聲之以事爲名 江河是也 會意之比類合誼 武信是也 轉注之同意相受 考老是也 假借之依聲托事 令長是也 其究解之竗旨 可極言歟 四象爲經 假借轉注爲緯 則同一六..
쌍(雙)과 계(溪)의 뜻을 새겨 완물상지에 빠지지 말라 쌍계재기(雙溪齋記) 서거정(徐居正) 士君子之生斯世也, 一出一處, 所居之地不同, 則其所樂, 亦與之不同矣. 盖高人貞士, 處幽閑寂寞之瀕, 抗志埃溘之外, 其所自適者, 不於山水而何哉? 若夫名宦富貴於當世者, 出則珪組簪笏, 入則崇堂廈宇, 聲色駒馬之蕩其心, 禽鳥花卉之悅乎目, 又何暇於丘壑哉? 此所謂林泉朝市之相阻, 造物予奪之不齊, 而人不得兼有者也, 間或有兼而有者, 何哉? 豈非天之所畀者厚, 而人之所得者專耶? 吾同年上洛金侯, 早擢巍科, 踐歷臺閣, 長憲司, 亞六部, 其顯隆已極. 然雅性冲澹, 嘗扁讌居之室曰琴軒, 鑿池蒔蓮, 左右花竹, 日巾屨嘯詠於其中, 不知皐壤之爲山林, 山林之皐壤者矣. 一日, 又卜勝地於華峯下, 景與心會, 構齋數楹, 爲退食委蛇之所, 齋之尤勝曰雙溪. 其東源, 自山..
異聞錄 鰲城 素性泊如 視貨貝如草芥 家居尤儉約 子弟服餙 常加貶損 婚娶之後 有服華鮮者 輒於目前 盡脫其表裏 分給貧族之在座者 卽令仍服貧時舊衣 鰲城第宅僻陋 殆不可堪居 隣居張晩 嘗於公執弟子禮 按嶺日 辭於公曰 相國居處甚陋 若卜他居 則俺當辦得累百布以輸其直 公笑曰 令公欲白晝攫公家物以累我耶 晚曰 吾家財稍足 何至損公物也 不然則當搬得一屋之材 以助工役 公亦不許 鰲城平居訓誨子弟 有不善 但微示不悅之色而已 未嘗有恚詈之加 一日在村莊 二郞着白苧裌袴 自外來見 公呼侍婢持綿袴來 使之遞着 而卽以苧袴 與村老之來謁者 癸丑逆獄 有玆山人李春福者爲人所告引 金吾郞到玆山跟捕 則境內無李春福而有李元福 金吾具聞于朝 鞫廳欲拿問之 時鰲城以委官在座 見群議已定 堅不可破 欲不言則恐無辜橫罹 乃曰 吾名亦與彼相近 須上章自辨 然後可免矣 左右相笑 事遂寢 時逆獄大起 收司之律甚嚴 ..
毉山問答 1. 子虛子隱居讀書三十年 竆天地之化 究性命之微 極五行之根 達三敎之蘊 經緯人道 會通物理 鉤深測奧 洞悉源委 然後出而語人 聞者莫不笑之 虛子曰 小知不可與語大 陋俗不可與語道也 乃西入燕都 遊談于搢紳 居邸舍六十日 卒無所遇 於是虛子喟然歎曰 周公之衰耶 哲人之萎耶 吾道之非耶 束裝而歸 乃登毉巫閭之山 南臨滄海 北望大漠 泫然流涕曰 老聃入于胡 仲尼浮于海 烏可已乎 烏可已乎 遂有遯世之志 行數十里 有石門當道 題曰實居之門 虛子曰 毉巫閭處夷夏之交 東北之名嶽也 必有逸士居焉 吾必往叩之 遂入門 有巨人獨坐于橧巢之上 形容詭異 斫木而書之曰實翁之居 虛子曰 我號以虛 將以稽天下之實 彼號以實 將以破天下之虛 虛虛實實 竗道之眞 吾將聞其說 虛子膝行而前 向風而拜 拱手而立于右 巨人俛首視 㗳然若無見也 虛子擧手而言曰 君子之與人 固若是其倨乎 巨人乃言曰 爾是東海..
檀園記 古今畫家 各擅一能 未能兼工 金君士能生於東方近時 自幼治繪事 無所不能 至於人物山水 仙佛花果 禽蟲魚蟹 皆入妙品 比之於古人 殆無可與爲抗者 尤長於神仙花鳥 已足鳴一世而傳後代 尤善於摸寫我東人物風俗 至若儒士之攻業 商賈之趍市 行旅閨闈 農夫蠶女 重房複戶 荒山野水 曲盡物態 形容不爽 此則古未嘗有也 凡畫者皆從絹素流傳者 而學習積力 乃可𩭔髴 而創意獨得 以至巧奪天造 豈非天賦之異 迥超流俗耶 古人謂畫鷄大難 畫鬼神易 以其目所易見者 不可杜撰瞞人也 世俗莫不驚士能之絶技 歎今人之莫及 於是求者日衆 至於縑素堆積 督索盈門 至不暇於寢啖焉 英廟朝圖繪御眞也 士能被召相役 又於當宁朝 承命寫御容大稱旨 特授督郵之任 歸而治一室 凈掃庭宇 雜植嘉卉 軒楹瀟灑 一塵不起 牀几之間 惟古硯精毫佳墨霜絹而已 乃自號檀園 要余作記 余惟檀園 乃明朝李長蘅之號也 君之襲以爲己有者 其..
送僧禪智遊金剛山序 深山窮谷 人跡罕得至 固宜有異物 於玆萃焉 故爲張道陵之學者 以某山爲第幾洞天 是某眞君所治 於是 慕道厭世 鍊養而不粒食者 往往栖息其中 以忘返焉 予雖惡其不近情也 以有我爾之殊 亦不甚與之辨也 極天之東濱海 有山俗號楓岳 僧徒謂之金剛山 其說本諸華嚴之書 書有海東菩薩住處名金剛山之文 予未甞讀是書 未知其果此山耶 近有以普德菴僧所撰金剛山記來示予者 就讀之 則皆不經誕說 無一足信者 於中云 佛金像五十三軀 自西域浮海 以漢平元始四年甲子至山 因而立寺 夫佛法東流 始於漢明永平八年乙丑 而行東國 又始梁武大通元年丁未 其後乙丑 有四百一年之久 苟信彼說 是中原寥寥 未知有佛六十二年以前 東人已爲佛立廟 其最可笑者 他如是也 雖然 聞古學空之人 入此山中 勤勵志行而證其道者 比比有之 盖始此山距人境 不啻數百里之遠 而巖嶂壁立 所至皆千萬仞懸崖絶壑 無菴廬可以庇身 ..
瑞膺東遊錄跋 生東土 不賞金剛 猶過泗州 不見大聖 此東士之所慚也 余年六十 始一入金剛 翌年 瑞膺又踵余往 均之爲廑免其慚 而亦猶晩矣 然瑞膺之行 自湖之寒碧義林 入五㙜過雪嶽 泛鏡浦宿洛山 因以及乎山之內外 所經涉 固已倍於余 而所賦詩爲紀行九十九篇 爲酬唱四十餘篇 其倍余亦二之 余於是又以慚瑞膺矣 瑞膺之賞山水 如其爲學問 獨能領趣於內而遺外之名 故其詩亦踐境記實 率直無華 眞瑞膺之詩也 若余詩 雖不欲爲世俗華靡 而猶不免喜工之累 是則余之慚瑞膺 豈獨爲所經涉賦詩之多少哉 且聞瑞膺與同遊二君子 講朱張之觀 寄仁智之趣 翫而樂之 固不在詩律 則尤使余有不勝其慚矣 不惟余也 凡士之入金剛 自以爲無所慚者 其不慚瑞膺幾希也 圃巖病夫書于盤溪寓舍 -『圃巖集』 인용 우리 한시를 읽다
黃生柱河哀辭 幷序 黃君叔輔之死 余哭之過時而悲 同志之士從余游者 咸來弔余 余輒垂涕而對之 不知叔輔者 或疑余之過悲 而余實非過也 以余之晩而求道也 思得當世之質美有志者 相與切磋講明 以就其學 而僻處窮山 罕與人相見 不知有叔輔也 歲癸酉 過弔其大人 始見叔輔焉 色溫而貌恭 視下而言徐 步趣旋辟唯諾 咸中矩度 余固心識之 及後再見三見 見其志意高出世俗外 而日讀書飭躬爲事 余益喜焉 悉以平日所聞古人爲學之序 格物窮理之說告焉 蓋余自是 始與叔輔 有共學之志 而叔輔則自其未見余 而已有意於余矣 然叔輔 於是時 方持所後母服 不果卽就余 其明年 始笈書訪余於渼上 留連六七日 講論甚適 於是余與叔輔相期益深遠矣 是年冬 余與同志八九人 爲文會于石室書院 叔輔忽一日 衣古冠服 執幣具書 進立階下 請以弟子禮見 余瞿然不敢當 辭三反始許之 叔輔因留四五日 朝暮以見 執禮益虔 人始見叔輔從余講..
谿谷集序 世必有英粹聰睿之資 而加之以宏博正大之學 然後其發於文詞 如紈素之施丹彩 泉源之注池沼 本末相須 華實相副 不期文而自文 古昔聖賢立言垂世者 皆是道也 外此以爲文 雖奇僻以爲古 藻繪以爲華 比之偏伯閏統 謂是全體正宗則未可也 我東人之詩文 啓自唐季 其始麗縟而已 豪傑代有 沿流泝源 至于國朝 館閣薦紳先生 以經訓理趣爲尙 而取裁于韓,蘇 則典刑備矣 近代諸鉅公 力去陳言 視古修辭 追軌乎左,國,班,馬 則變化見矣 然而本經者 蒼鹵而近俗 騁辭者 鉤棘而類俳 求其合而一之 融而超之 蔚爲一代宗匠 而無愧古昔立言者 其惟吾谿谷張相國乎 公資稟旣異 而充養有得 神淸氣完 德符於行 早歲蜚英 經歷艱險 晩更勳名際會 出入謀猷 而乃其平素所存 則專以文學自任 其爲學 精邃經書 而淹貫諸子史 上規下逮 聚精擷英 所蓄富矣 而思不踰格 氣不累調 其出之也 肆筆成章 左右逢源 其理則孔,孟 ..
뇌물로 좌지우지되는 썩은 세상에 대해 흑우설(黑牛說) 성현(成俔) 廟社用黑牲, 古也, 其中牲者鮮矣, 而純毛黑色者尤爲鮮. 朝廷設典牲署主之, 苟有納一牛者, 價給三馬. 由是人愛其理, 高價而買之, 爭趨權勢而請之, 契券雲集, 官門如市, 其得納者, 萬分中之一耳. 龍山里有一達官, 患無馬, 以布二十疋買一牛, 遍體如漆, 高又一丈. 求善畜者而傭寓之, 不計蒭葭之費, 勤飼三冬, 魁然肥腯. 示諸署人則署人稱美, 示諸署員則署員稱美, 達官欣然, 自爲得計. 一日, 署提調坐司擇牛, 有白衣少年呈簡附耳語, 退又持酒, 與典牛者相酬於牛囤中. 署員入謁, 先進達官之牛, 提調顧問典牛者, 典牛者曰: “牛雖大, 有病不可用.” 提調頷之而已. 少年持牛而進, 牛小且瘦, 典牛者曰: “牛雖小, 若養月餘則可用.” 提調笑而納之. 書于牛籍, 署員爭之, 不能得, 達官..
굽은 나무와 얍삽한 인간 곡목설(曲木說) 장유(張維) 隣有張生者將築室, 入山伐材, 林林而植者, 皆詰曲離奇不中於用. 山之冢有一木焉, 前視之挺如也, 左視之挺如也, 右視之亦挺如也, 以爲美材, 援斧以就之, 自後視之則骫然枉也. 乃棄斧而歎曰: “嗟夫! 木之爲材, 視之易察也, 擇之易辨也, 然是木也, 余三視之, 不知其不材也, 而況於人之厚貌深情者乎? 聽其言則文, 觀其容則令, 察其細行則飭謹, 未有不以爲君子也. 及其履大變而臨大節也, 然後肺肝見焉, 國家之敗恒由是也. 且夫木之生也, 無有牛羊之踐也, 斤斧之賊也, 雨露之所滋, 日夜之所長, 宜其挺特而直遂也, 乃有骫骳不材若是之甚, 況人之處乎世也? 物欲汩其眞, 利害昏其鑑, 所以枉其天而遁其初者, 不可勝紀, 無怪乎奇衺者衆而正直者尠也.” 遂以語張子, 張子曰: “善哉! 觀乎! 雖然余亦有說焉, ..
평범하기에 오래 쓰이는 질그릇에 숨다 도은재기(陶隱齋記) 이색(李穡) 古之人隱於朝者, 詩之伶官, 漢之滑稽是已; 隱於市者, 燕之屠狗, 蜀之賣卜者是已. 晉之時, 隱於酒者, 竹林也; 宋之季, 隱於漁者, 苕溪也, 其他以隱自署其名者, 唐之李氏羅氏是已. 三韓儒雅, 古稱多士, 高風絶響, 代不乏人, 鮮有以隱自號者. 出而仕其志也, 是以羞稱之耶? 隱而居其常也, 是以不自表耶? 何其無聞之若是耶? 近世雞林崔拙翁自號曰農隱, 星山李侍中自號日樵隱, 潭陽田政堂自號曰野隱, 予則隱於牧. 今又得侍中族子子安氏焉, 蓋陶乎隱者也. 陶者, 舜之升聞, 周之將興, 以之爲地者也, 方冊所載, 可見已. 子安氏年十六, 以詩賦中壬寅科, 辭氣老成, 同列猶以少, 故不甚畏之也. 未幾, 學問文章, 日進而不少止, 淵乎其深也, 曄乎其光也, 周情孔思, 層見而疊出也, 向之..
사람을 어떻게 기록하여 전할 것인가? 전설(傳說) 이건창(李建昌) 有爲故宰相銘墓者, 盛言孝友睦婣. 或訾之曰: “大臣以體國爲重, 非天下所以治亂存亡者, 不足以傳, 奚爲是屑屑然哉?” 余聞之歎曰: “是非惟知大臣之體也, 亦知文章之體者也. 然又不特大臣而已, 古之以文傳人者, 皆未必傳於內行也. 傳人如畫人, 畫人者, 畫耳目鼻口不可闕, 然傳神之妙, 或不在於耳目鼻口, 而往往出於耳目鼻口之外, 如所謂眉稜頰毛者, 是也, 內行猶之, 耳目鼻口, 人所同也, 而若其風神之所在, 猶之眉稜頰毛己所獨也. 故善傳人者, 必於其人之風神而致意焉. 然又不特傳人而已, 人之所以爲人, 亦必有人所不盡然, 而己能獨然者, 然後可以有進於道. 不然而惟專於人之所同, 則往往不過爲善人而已, 此狂狷與鄕愿之分也.” 或又難之曰: “然則內行, 固不足備歟?” 曰: “內行不備, 則..
柳惠甫 得恭 讀足下詩及素玩蘚書二士詩 以爲古人詩 古人已死 眼中不見一古人 何嘗今日作詩示我 以爲今人也 盈天下皆今人也 焉有今人吐出者箇好詩 古今二字 交戰胷中 無法可解 顧今校讐謄本八家文抄 事沒浩穰 匪一人一時之所可竣工 第自數日以來 雖欲專意下工 譬如精衛銜石 何時塡海 平生慣讀蠅頭 能書蛟脚 今此一部細字蠅之雲仍之頭 蛟之苗裔之脚 平生好箇一雙炯炯眼孔 從今不霽而虹起 匪春而花飛 豈不可憐 直二員日進此院 與直者一員 共三人 聚首讐勘 至祝至祝 沈孫璉字蘆士 錢塘人 沈心醇字刳樽 海寧人 蔡曾源字呂橋 羅江人 中原人擧皆以字爲號 三子另有他號 未之聞也 蘆士 官編修 沈,蔡 俱擧人 詩有蘭麝氣絶勝 十雙美人末句 自詑意非在於兼司禁城中 其精神專在十雙 自謂高一著 而以我觀之 不啻落千層 使我得志 眞正可置 數十侍妾 視若土苴 今兄虗領嫫母二十箇 自處花月平章 不亦陋哉 火速..
與洛書哀 絲雨絲烟 搖曳殘春 不審孝子諸節如何 僕妻憂少弛 而武陵先生遊滿月臺 懋官作黃州行 轉向平壤 歸期各一月內外也 惠甫足下輩皆罪蟄 惠甫聞又客於宋氏村云 是以出門無所適 吾輩靑春弱冠 尙爾落落如此 秊紀稍長 俗緣轉深之後 則時事可知 一二年前 翩翩去來 飮酒繁華之事 已如破夢之不可續 流水之不可捉也 僕近日無所寓心 不讀書已數月 花樹樓臺之觀 亦大無聊柰何 送懋官詩呈焉 一覽可矣 -『貞蕤閣文集』 인용 작가 이력 및 작품 06년 15~16번
與李藕船 生入玉門 亦可以與左右相見矣 寒甚卽禧 聞季方赴燕云 自前日所託者吳仲倫 名德旋 文集 可能代求耶 問之於潘家帬屐 似無不知之 如王鴻在都 尤易易矣 試力圖之 趙振祚消息可通耶 白首無聞 庶或藉此 冀有一遇 萬念如灰 何暇及此 進脩及時之至願 無由截斷 如是斤斤 不宣 -『阮堂全集』 해석 生入玉門 亦可以與左右相見矣 살아서 옥문(玉門)에 들어오니 역시 살아서 그대와 더불어 만나 보게 되는구려. 寒甚卽禧 추위가 몹시 극성스러운데 온 집안이 다복하신지요. 聞季方赴燕云 自前日所託者吳仲倫 名德旋 文集 계방(季方)이 중국에 간다고 들었는데 전날부터 부탁해 오던 오중륜(吳仲倫) 이름은 덕선(德旋) 의 문집은 可能代求耶 나를 대신하여 구득해 줄 수 있을는지요. 問之於潘家帬屐 似無不知之 반씨 집을 내왕하는 사람들에게 물으면 모르는 사람은 ..
내가 속지 않으려 할 뿐 남의 간사함을 어찌하랴 대간(待姦) 홍세태(洪世泰) 人有懷姦而貌善者則將信之乎? 其善也似而中則, 姦也, 是將不信之乎? 其姦未見而外則善也, 姦而信耶? 懼其我欺也, 善而不信耶? 待人不以誠也, 然則其何以知之? 曰: “天下之姦, 愈姦而愈難知, 聖人其難, 而况非聖而遇姦乎? 其不見欺也者幾希. 姦之大者, 如莽·操之徒在當時, 人不知其姦, 而及其情見事得, 然後知之也. 信乎姦之難知也! 至於微姦小慝, 似可易知, 而亦難知也, 彼以有意, 乘我之無意, 我以無意, 待彼之有意, 其安得不見欺也? 然則其終不可知之耶?” 或曰: “當其接也, 先意而逆之曰: ‘是可信乎不可信乎?’ 如此則庶可得矣.” 曰: “此非君子待人之道也. 聖人云: ‘不逆詐.’ 彼以姦來, 而我以善待之, 不害其爲厚也; 彼以善來, 而我以姦逆之, 則豈不有傷於..
지금의 은자들은 뻐꾸기 은자일뿐 조석주(趙錫周) 權炭翁, 好戱言, 嘗曰: “今之隱士, 乃法局隱士也.” 或請聞基說, 翁曰: “嘗見小兒, 隱基身, 而使傺類, 授得. 搜得者, 久不至, 而隱身良久, 則輒自呼曰: ‘法局法局’ 欲其搜得者速來也. 今之隱士, 纔得隱逸之美名, 而恐當世之不我知, 求其見知之術, 此非隱其身而自呼法局者乎, 吾故云.” 『白野記聞』 해석 權炭翁, 好戱言, 탄옹(炭翁) 권시(權栤, 1604~72)는 농담을 좋아해서 嘗曰: “今之隱士, 乃法局隱士也.” 일찍이 “지금의 은사들은 곧 뻐꾸기 은사라네.”라고 말했었다. 或請聞基說, 翁曰: 혹자가 이유를 듣길 청하자 탄옹이 말했다. “嘗見小兒, 隱基身, “일찍이 보니 아이들이 몸을 숨기고 而使傺類, 授得. 술래에게 찾도록 했다네. 搜得者, 久不至, 술래가 오..
이소경(離騷經) 굴원(屈原) 굴원과 이소에 대한 평가 ○ 朱文公曰: “原名平, 與楚同姓. 仕於懷王, 爲三閭大夫, 上官大夫, 及靳尙, 妬毁之, 王疏原. 原被讒憂煩, 乃作「離騷」, 上述唐虞三后之制, 下序桀ㆍ紂ㆍ羿ㆍ澆之敗, 冀君覺悟, 反於正道而還己也. 時秦使張儀, 詐懷王, 誘與會武關, 原諫王勿行, 弗聽而往, 爲所脅歸, 卒以客死. 襄王立, 復用讒, 遷原江南, 原復作「九歌」ㆍ「天問」ㆍ「九章」ㆍ「遠游」ㆍ「卜居」ㆍ「漁父」等篇, 冀伸己志, 以悟君心. 終不見省, 不忍見宗國將亡, 遂自沈汨羅淵死.” ○ 淮南王安曰: “國風好色而不淫, 小雅怨誹而不亂, 若「離騷」者, 可謂兼之矣. 蟬蛻於濁穢之中, 以浮游塵埃之外, 推此志也, 雖與日月爭光, 可也.” ○ 宋景文公曰: “「離騷」爲詞賦之祖, 後人爲之, 如至方, 不能加矩, 至 圓不能過規矣...
이소경(離騷經) ⑫ 邅吾道夫崐崙兮, 路修遠以周流. 揚雲霓之晻靄兮, 鳴玉鸞之啾啾. 朝發軔於天津兮, 夕余至乎西極. 鳳皇翼其承旂兮, 高翶翔之翼翼. 忽吾行此流沙兮, 遵赤水而容與. 麾蛟龍以梁津兮, 詔西皇使涉予. 路修遠以多艱兮, 騰衆車使徑待. 路不周以左轉兮, 指西海以爲期. 屯余車其千乘兮, 齊玉軑而幷馳. 駕八龍之蜿蜿兮, 載雲旗之委蛇. 抑志而弭節兮, 神高馳之邈邈. 奏九歌而舞韶兮, 聊假日以婾樂. 陟陞皇之赫戱兮, 忽臨聣夫舊鄕. 僕夫悲余馬懷兮, 蜷局顧而不行. 亂曰, 已矣哉. 國無人莫我知兮, 又何懷乎故都. 旣莫足與爲美政兮, 吾將從彭咸之所居. 해석 邅吾道夫崐崙兮 길을 돌려 곤륜산으로 향하는데 路修遠以周流 길이 멀고 멀어 두루 돌아가네. 揚雲霓之晻靄兮 구름과 무지개 그린 깃발 해를 가리고 鳴玉鸞之啾啾 옥란새 방울 시끄러이 울리네..
이소경(離騷經) ⑪ 余以蘭爲可恃兮, 羌無實而容長. 委厥美以從俗兮, 苟得列乎衆芳. 椒專侫以慢慆兮, 樧又欲充夫佩幃. 旣干進而務入兮, 又何芳之能祗. 固時俗之流從兮, 又孰能無變化. 覽椒蘭其若玆兮, 又況揭車與江離. 惟玆佩之可貴兮, 委厥美而歷玆. 芳菲菲而難虧兮, 芬至今猶未沫. 和調度以自娛兮, 聊浮游而求女. 及余飾之方壯兮, 周流觀乎上下. 靈氛旣告余以吉占兮, 歷吉日乎吾將行. 折瓊枝以爲羞兮, 精瓊爢以爲粻. 爲余駕飛龍兮, 雜瑤象以爲車. 何離心之可同兮, 吾將遠逝以自疏. 해석 余以蘭爲可恃兮 나는 난초가 믿을 만하다고 여겼는데 羌無實而容長 실제가 없고 모양만 아름답네. 委厥美以從俗兮 그 아름다움 버리고 세속을 따라 苟得列乎衆芳 구차히 뭇 꽃들 사이에 끼어있네. 此, 卽蘭芷變而不芳之意. 이는 곧 난지(蘭芷)가 변하여 향기롭지 않..
이소경(離騷經) ⑩ 苟中情其好修兮, 又何必用夫行媒. 說操築於傳巖兮, 武丁用而不疑. 呂望之鼓刀兮, 遭周文而得擧. 寗戚之謳謌兮, 齊桓聞以該輔. 及年歲之未晏兮, 時亦猶其未央. 恐鵜鴂之先鳴兮, 使夫百草爲之不芳. 何瓊佩之偃蹇兮, 衆薆然而蔽之. 惟此黨人之不諒兮, 恐嫉妬而折之. 時繽紛以變易兮, 又何可以淹留. 蘭芷變而不芳兮, 荃蕙化而爲茅. 何昔日之芳草兮, 今直爲此蕭艾也. 豈其有他故兮, 莫好修之害也. 해석 苟中情其好修兮 진실로 마음속에 수행을 좋아 한다면 又何必用夫行媒 또 어찌 반드시 중매를 쓰겠는가. 說操築於傳巖兮 전설(傳說)은 전암(傳巖)에서 담을 쌓고 있었는데 武丁用而不疑 무정(武丁)은 그를 쓰고 의심하지 않았다오. 言誠心好善, 則精感神明, 賢君 自當擧而用之, 성심으로 선을 좋아하면 정성이 신명을 감동하여 군현이 ..
이소경(離騷經) ⑨ 何所獨無芳草兮, 爾何懷乎故宇. 世幽昧以眩曜兮, 孰云察余之善惡. 民好惡其不同兮, 惟此黨人其獨異. 戶服艾以盈要兮, 謂幽蘭其不可佩. 覽察草木其猶未得兮, 豈珵美之能當. 蘇糞壤以充幃兮, 謂申椒其不芳. 欲從靈氛之吉占兮, 心猶豫,而狐疑. 巫咸將夕降兮, 懷椒糈而要之. 百神翳其備降兮, 九疑繽其並迎. 皇剡剡其揚靈兮, 告余以吉故. 曰勉陞降以上下兮, 求榘矱之所同. 湯禹儼而求合兮, 摯咎繇而能調. 해석 何所獨無芳草兮 세상 어느 곳인들 향초가 없으리오만 爾何懷乎故宇 당신은 어찌 옛 살던 곳만 그리워하나. 世幽昧以眩曜兮 세상이 그윽히 어둡고 현혹되니 孰云察余之善惡 그 누가 나의 옳고 그름을 살펴줄까? 何所獨無芳草, 卽上章豈惟是其有女之意, 하소독무방초(何所獨無芳草)는 곧 상장(上章)에 “어찌 이 곳에만 미녀가 있겠..
이소경(離騷經) ⑥ 阽余身而危死兮, 覽余初其猶未悔. 不量鑿而正枘兮, 固前修以葅醢. 曾歔欷余鬱邑兮, 哀朕時之不當. 攬茹蕙而掩涕兮, 霑余襟之浪浪. 跪敷衽以陳辭兮, 耿吾旣得此中正. 駟玉虯以乘鷖兮, 溘埃風余上征. 朝發軔於蒼梧兮, 夕余至乎縣圃. 欲少留此靈瑣兮, 日忽忽其將暮. 吾令羲和弭節兮, 望崦嵫而勿迫. 路曼曼其修遠兮, 吾將上下而求索. 飮余馬於咸池兮, 㧾余轡乎扶桑. 折若木以拂日兮, 聊逍遙而相羊. 前望舒使先驅兮, 後飛廉使奔屬. 鸞皇爲余先戒兮, 雷師告余以未具. 吾令鳳鳥飛騰兮, 繼之以日夜. 飄風屯其相離兮, 帥雲霓而來御. 紛總總其離合兮, 斑陸離其上下. 吾令帝閽開關兮, 倚閶闔而望予. 해석 阽余身而危死兮 내 몸 위태로워 죽을 위기에 있어도 覽余初其猶未悔 나의 그 초심을 지켜도 오히려 후회 않으렵니다. 不量鑿而正枘兮 구멍을 ..
이소경(離騷經) ④ 製芰荷以爲衣兮, 集芙蓉以爲裳. 不吾知其亦已兮, 苟余情其信芳. 高余冠之岌岌兮, 長余佩之陸離. 芳與澤其雜糅兮, 唯昭質其猶未虧. 忽反顧以遊目兮, 將往觀乎四荒. 佩繽紛其繁飾兮, 芳菲菲其彌章. 民生各有所樂兮, 余獨乎修以爲常. 雖軆解吾猶未變兮, 豈余心之可懲. 女嬃之嬋媛兮, 申申其詈予. 曰鯀婞直以亡身兮, 終然殀乎羽之野. 汝何博謇而好修兮, 紛獨有此姱節. 薋菉葹以盈室兮, 判獨離而不服. 衆不可戶說兮, 孰云察余之中情. 世幷擧而好朋兮, 夫何煢獨而不余聽. 해석 製芰荷以爲衣兮 세발마름과 연을 마름질하여 옷을 만들고 集芙蓉以爲裳 연꽃을 모아 치마를 만들리라. 不吾知其亦已兮 나를 알아주지 않아도 또한 그만이니 苟余情其信芳 진실로 나의 마음은 꽃 다우네. 「本草」云: “蓮其葉名荷, 其花未發爲菡萏, 已發爲芙蓉.” 「..
이소경(離騷經) ③ 長太息以掩涕兮, 哀民生之多艱. 余雖好修姱以鞿覊兮, 謇朝誶而夕替. 旣替余以蕙纕兮, 又申之以攬茝. 亦余心之所善兮, 雖九死其猶未悔. 怨靈修之浩蕩兮, 終不察夫民心. 衆女嫉余之蛾眉兮, 謠諑謂余以善淫. 固時俗之工巧兮, 偭規矩而改錯. 背繩墨以追曲兮, 競周容以爲度. 忳鬱邑余侘傺兮, 吾獨窮困乎此時也. 寧溘死以流亡兮, 余不忍爲此態也. 鷙鳥之不群兮, 自前世而固然. 何方圜之能周兮, 夫孰異道而相安. 屈心而抑志兮, 忍尤而攘訽. 伏淸白以死直兮, 固前聖之所厚. 悔相道之不察兮, 延佇乎吾將反. 回朕車以復路兮, 及行迷之未遠. 步余馬於蘭皐兮, 馳椒丘且焉止息. 進不入以離尤兮, 退將復修吾初服. 해석 長太息以掩涕兮 길게 탄식하며 눈물을 닦음이여. 哀民生之多艱 백성 삶이 간난신고가 많음을 슬퍼한다네. 余雖好修姱以鞿覊兮 나는 비..
이소경(離騷經) ② 余固知謇謇之爲患兮, 忍而不能舍也. 指九天以爲正兮, 夫唯靈修之故也. 曰黃昏以爲期兮, 羌中道而改路. 初旣與余成言兮, 後悔遁而有他. 余旣不難夫離別兮, 傷靈修之數化. 余旣滋蘭之九畹兮, 又樹蕙之百畝. 畦留夷與揭車兮, 雜杜衡與芳芷. 冀枝葉之峻茂兮, 願竢時乎吾將刈. 雖萎絶其亦何傷兮, 哀衆芳之蕪穢. 衆皆競進以貪婪兮, 憑不猒乎求索. 羌內恕己以量人兮, 各興心而嫉妬. 忽馳騖以追逐兮, 非余心之所急. 老冉冉其將至兮, 恐修名之不立. 朝飮木蘭之墜露兮, 夕餐秋菊之落英. 苟余情其信姱以練要兮, 長顑頷亦何傷. 擥木根以結茝兮, 貫薜荔之落蘂. 矯菌桂以紉蘭兮, 索胡繩之纚纚. 謇吾法夫前修兮, 非世俗之所服. 雖不周於今之人兮, 願依彭咸之遺則. 해석 余固知謇謇之爲患兮 내가 진실로 곧음이 환란이 될 줄 알았음이여. 忍而不能舍也 차마..
이소경(離騷經) ① 굴원(屈原) 帝高陽之苗裔兮, 朕皇考曰伯庸. 攝提貞于孟陬兮, 惟庚寅吾以降. 皇覽揆余于初度兮, 肇錫予以嘉名. 名余曰正則兮, 字余曰靈均. 紛吾旣有此內美兮, 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離與辟芷兮, 紉秋蘭以爲佩. 汨余若將不及兮, 恐年歲之不吾與. 朝搴阰之木蘭兮, 夕攬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 春與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 恐美人之遲暮. 不撫壯而棄穢兮, 何不改乎此度. 乘騏驥以馳騁兮, 來吾道夫先路. 昔三后之純粹兮, 固衆芳之所在. 雜申椒與菌桂兮, 豈維紉夫蕙茝. 彼堯舜之耿介兮, 旣遵道而得路. 何桀紂之昌披兮, 夫唯捷徑以窘步. 惟黨人之偸樂兮, 路幽昧以險隘. 豈余身之憚殃兮, 恐皇輿之敗績. 忽奔走以先後兮, 及前王之踵武. 荃不揆余之中情兮, 反信讒而齌怒. 해석 帝高陽之苗裔兮 고양제의 후손이여! 朕皇考曰伯庸 나의 황고를 백..
주자의 이소경에 대한 평가 ○ 朱曰: “原之爲人, 其志行, 雖或過於中庸, 而不可以爲法. 然皆出於忠君愛國之誠. 原之爲書, 其辭旨, 雖或流於跌宕怪神怨懟激發, 而不可以爲訓, 然皆生於繾綣惻怛, 不能自已之至意. 雖其不知學於北方, 以求周公ㆍ仲尼之道, 而獨馳騁於變風變雅之末流. 以故醇儒莊士, 或羞稱之. 然使世之放臣屛子怨妻去婦, 抆淚謳吟於下而所天者幸而聽之, 則於彼此之間, 天性民彝之善, 豈不足以交有所發, 而增夫三綱五常之重. 此予所以每有味於其言, 而不敢直以詞人之賦, 視之也. 然原著此詞, 說者多失其趣, 使原之所爲壹鬱而不得伸於當年者. 又晦昧而不見白於後世, 予於是, 定其集註, 庶幾讀者, 得見古人於千載之上, 而死者可作, 又足以知千載之下有知我者, 而不恨於來者之不聞也. 嗚呼悕矣! 是豈易與俗人言哉?” 又曰: “原之詞, 其寓情草木, 託意..
굴원과 이소에 대한 평가 ○ 朱文公曰: “原名平, 與楚同姓. 仕於懷王, 爲三閭大夫, 上官大夫, 及靳尙, 妬毁之, 王疏原. 原被讒憂煩, 乃作「離騷」, 上述唐虞三后之制, 下序桀ㆍ紂ㆍ羿ㆍ澆之敗, 冀君覺悟, 反於正道而還己也. 時秦使張儀, 詐懷王, 誘與會武關, 原諫王勿行, 弗聽而往, 爲所脅歸, 卒以客死. 襄王立, 復用讒, 遷原江南, 原復作「九歌」ㆍ「天問」ㆍ「九章」ㆍ「遠游」ㆍ「卜居」ㆍ「漁父」等篇, 冀伸己志, 以悟君心. 終不見省, 不忍見宗國將亡, 遂自沈汨羅淵死.” ○ 淮南王安曰: “國風好色而不淫, 小雅怨誹而不亂, 若「離騷」者, 可謂兼之矣. 蟬蛻於濁穢之中, 以浮游塵埃之外, 推此志也, 雖與日月爭光, 可也.” ○ 宋景文公曰: “「離騷」爲詞賦之祖, 後人爲之, 如至方, 不能加矩, 至圓不能過規矣.” 해석 ○ 朱文公曰: “原名平..
여한십가문초(麗韓十家文抄) 목차 왕성순(王性淳) 麗韓十家文鈔序 1麗韓十家文鈔序 2麗韓十家文鈔跋 1麗韓十家文鈔跋 2重刊麗韓十家文鈔跋 1. 김부식(金富軾) 진삼국사기표(進三國史記表)혜음사신창기(惠陰寺新創記)김거칠부전(金居柒夫傳)김후직전(金后稷傳)온달전(溫達傳)백결선생전(百結先生傳) 2. 이제현(李齊賢)상원백주승상서(上元伯住丞相書)상정동성서(上征東省書)송신원외북상서(送辛員外北上序)역옹패설전서(櫟翁稗說前序)송대선사호공지정혜사시서(送大禪師瑚公之定慧社詩序)김서밀교대장서(金書密敎大藏序)중수개국사기(重修開國寺記)운금루기(雲錦樓記) 3. 장유(張維)백사선생집서(白沙先生集序)송오숙우출목여주서(送吳肅羽出牧驪州序)잠와기(潛窩記)덕유흉유길변(德有凶有吉辨)한조불록기신론(漢祖不錄紀信論)제김이호문(祭金而好文) 4. 이식(李植) 사간..
重刊麗韓十家文鈔跋 曩僕見故韓學士王原初先生所選麗韓十家文愛其有唐宋八大家之遺味而刊之矣近見學士於其書重爲致意或修正或增損欲以益爲天下之寶而顧未有題識以標明者豈學士年已衰而懶於筆墨耶抑其微意陰屬之於僕也耶重刊之日一笑題此以問之
跋 故韓侍講王君原初痛國之亡將吾師金滄江先生所輯高麗金富軾李齊賢韓張維李植金昌協朴趾源洪奭周金邁淳李建昌九家之文增損之仍益以金先生之文以爲麗韓十家文抄一日金先生以其事語師洪曰王君之阿好於我不可而其纂輯之意非不可且王君欲得中國文士之言論風旨以爲其書之鼓吹此其意尤令人可念也子盍圖之師洪竊惟自古以來人國之盛衰興亡與其文章相爲表裏彼九家之文際其國之王盛而與之俱盛者固其宜也若金先生則當今日之衰亡而其所爲文不與之俱往雄豪磊落有百折不折之氣何耶或者天將復興其國而以其文爲之示兆耶吾與王君處境少異而所遭國家之憂無不與同故聊題數言一以寓感慨一以爲祈祝 南通費師洪範九
跋 自高麗益齋李氏以古文辭倡于一邦後世作者踵接吾師滄江公擇其尤者都爲九家而王君益以師文嗟呼銅山西崩靈鐘東應物理之相合也伯牙鼓琴鍾子辨音人事之相合也何王君之嗜吾師文一與吾而相合也耶其亦可感也然吾師之文包涵諸家而尤與歸震川相近吾方擬掃一宇俎豆震川而以師配之豈意王君一朝奪去以配于李公也不以吾師公于吾國而私之于鴨水之南將無隘之然耶抑將如毛詩國風分之爲十三而合之則歸于一姬周同文範圍之中無復彼此與寬隘也耶吾安得一見王君于江淮風月之中與之觴酒相屬而畢此說也 南通楊 貽穀孫
梁眞山處士墓碣銘 澤榮生平也晩於鄕未及見大儒金堯泉{堯泉之自號曰初菴}先生然猶幸得見堯泉後輩姜龍山處士及處士接其言論而知堯泉風流餘韻之未泯旣而龍山下世處士又繼沒而其沒在余遁居淮南之後則其身後之事余無從以問而只以東望忉怛而已乃者其弟子張愚君憂處士事行之無述與諸同門友醵買一石將碣于其墓書余勸銘而以王侍講性淳所作誌附之余讀其書且悲且幸遂參合其誌及己所見聞以爲之序曰處士諱在淳字文甫號眞山其先南原人後爲開城巨族祖諱景鴻有贈官父諱元鎭母某郡某氏本生父諱宜杓於父爲三從弟本生母陽川許氏處士以韓純祖癸巳生爲人沈厚少與龍山同學於魯陶溪之門性能棋學暇時時從人爲棋戲一日龍山知而規之處士霍然曰聞敎矣遂終身不復近棋於經傳精思深繹嘗擧顔子瞻之在前忽焉在後之語而論之曰今人之讀此者槩以爲是聖人不可測之氣象非也孔子時中之聖也在前者非不及乎中之謂乎在後者非過乎中之謂乎又余嘗於儕友朴載鉉所陪處士游處士閱一書見有心性爭辨者向余..
周妻黃安人墓誌銘 中華民國南通周君曾綿晋琦以前淸宣統庚戌二月二十九日哭其妻同郡黃安人十二月某日葬陸洪閘先隴內手述其行事請銘于流寓人韓人金澤榮時韓社之屋屬耳澤榮幽憂成疾堅辭之旣二年忽自念始至南通晋琦聞之與其同郡友數人先訪慰之其後邀至其家飮之以酒者屢矣夫羈旅者自古所悲也而晋琦乃忘余之爲生平所不知何人一朝撤二十二省齊魯秦晋吳越楚蜀等地之人以親之固爲可感而其所飮之之酒出於安人之所治則余之飽德於安人者亦已不淺鮮也遂乃力疾而書之曰安人名培熙附貢生訓導鏡濤之女少墀諱源灝之婦姿性慈恬口無疾言侍姑胸肺疾者多年扶將無强色晋琦薄有先世遺田惟杜門終日讀書而不求增田之計安人計入出之不使至乏絶以敗其讀書意身不着華衣力治園地免買蔬菜斤斤乎其纖矣然見人之病菜色而來者未嘗不恤之淸光緖末晋琦嘗有意於進而難於離家安人察知之慷慨勖曰大丈夫自有大事安能局局在兒女之傍行矣無家以也晋琦遂北之燕南之越試於有司拔優貢爲候選縣丞旣而棄之..
王母金淑夫人墓誌銘 余自少時考觀於吾開城邱墓之文無有謂其父若祖曰賈者夫吾郡地小人衆其生也齷齪勢不能不爲賈夫人之所知而今何以無之諱也及近歲僑於淮南與其文士游見其文所稱農家者深考之則大率實皆賈家也余於是又知諱賈之俗不讀吾州爲然而爲之怪歎者久之夫士農工賈四民先王之正民也是四民者不能無小小貴賤之相別而未嘗有綦貴綦賤綦貴士而綦賤賈者乃後世之亂政也天下之避賤趨貴者滔滔皆是而官祿之塗窄無以容於是乎日夜營營工乞巧求爲奸爲盜曾不自知以之擾人州里以之病人國家以此之所爲較絜於自食其力自出其財俛俛焉養父母事縣官者其賢不肖果何如也嗚呼是尙可貴彼賤此爲哉同郡少友王君性淳原初之請銘其母也有手述曰先妣淑夫人金氏籍金海其先出新羅今爲平山人不知其始所以徙父諱處瀅祖諱漢瑞皆力田母密陽朴允泰之女少孤而窶與母依于族人時吾父客于金川執賈業適喪元室金海金氏平與金壤相接也故先妣年二十一以繼室醮于吾父吾父旣還開城用捐得本邑分監役銜進階..
南原梁公墓碣銘 昔我先子分監役君懷抱直道於世少合獨與公中歲相知而晩更加密當是時先子産落困甚公憫之爲之語其子縣監銜錫埰曰金長者可念哉漣川君敬受命大爲出力用是先子得以免大困者數年旣而澤榮作官京師而所以爲祿養者甚微然公爲之喜形于色及先子沒則弔之如悲親戚曰世無復知我者矣自是每見澤榮未嘗不泣嗚呼友道之衰已數千年矣利則合害則離苟有害己者僅如秋毫之末怨怒睢盱不能堪甚或磨刃而向之擠之坑而從下之以石者擧天下滔滔也而況於死生之際乎故曰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貧一富乃知交態然則公獨非今世人哉奈之何所行所爲一與向之所云者而相反也然以公之厚於吾先子者而視於其他盖公篤於善善而惡惡不甚其於人也大率接以忠恭言語諄諄洞見肺腑人莫不愛之以公交於人者而視其居家其於親也一順無忤少時勞身營養前後遭憂皆在其衰齡而執喪不懈以公事親者而視其處室元配水原白某女生二女而沒將改娶時成均生員順興安思欽之女子有醜疾年四十尙不得嫁公聞而憐之曰苟能家醜..
錢處士行狀 錢處士諱鶴鳴字九皐其先出於吳越後爲南通白蒲之大族父諱棠以上多以農家者流行其仁義母如皐劉氏處士儀貌淸疎識度高明少時好讀書順奉二親及長與兄弟析田分居則束其書專治田曰後其食而先其敎非序也不可爲舍壟畝而趣萬鍾之利者世多有其人然此又非吾之所能爲也草喫褐着與用事傭役同苦樂以至白首所獲於田間者頗多矣然見所親者之困於食則未嘗不爲之匍匐拮据故田之益者無幾而茅舍席門猶夫初也年三十六哭其妻如皐倪氏遂不復娶而安其窮有三子輝華灝令輝華繼治田而獨縱灝使游學曰汝其卒吾未卒之書乎屆其七十灝訪澤榮徵壽詩後灝邀余游其園曰是請亦吾大人平日之意也至則處士適已出游比余舟離園數里而始返矣以失余爲大恨屢屢形諸口迨其寢疾命灝取所藏余小像來對而語余曰子韓遺民有道者惜吾之不若也因顧灝曰我死汝能求一狀於此公乎余聞其事感而就見處士始不省少頃稍稍神返而能省之語諸子曰吾今而後可暝也夫因申言及于狀嗚呼中州二十二省之大其中賢士大夫何限其..
爲朴友榮紀祭免溪水神求弟屍文 維歲次癸巳五月某日某之季弟某自免山還開城涉免溪之水而沒焉某奔往求屍七八日不果得不得已返而成服旣而自責其精誠不能感格神明乃復操文奔往卽諸水神而瀝血告之曰嗚呼神之於吾弟其可忍乎哉抑吾弟則可忍矣而獨不累乎神之德哉神之德吾知之矣體天之造任地之功大周萬物潤枯沃渴日夜不息利人生人嗚呼夫旣利人生人而時或害人殺人此又何德哉夫吾弟之至此豈其他哉吾弟以樸實醇謹之姿遭家艱乏役身營養往來玆地積有年所徼惠於神亦已多矣乃者潦霖之餘歸心如渴百端交集只見人之利涉而不量神之異情而遂以至於此也然此其跡雖吾弟之自死而原其情則吾弟實無死罪神其何忍哉嗚呼吾弟之死其旣已然矣而又閟其魄而不見吾不知神之何意也夫自有而入於無物也自無而返於有情也故天地之道有晝則有夜有生則有死一有形焉日銷而盡之而不見其戚焉而人則異於是樂生哀死返本追遠皆出於情故人之死三日而歛冀其或生也歛而棺之愛及其魄也棺而墓之冀其魄之永久存也..
天王狩河陽說 讀春秋者祗知春秋之嚴而不知春秋之厚未可也夫史之正法在乎直不直則事皆無實而不足信於後世故如董狐氏者以嚴聞於天下而孔子襲用其書法然則史之嚴非孔子所獨惟其厚者爲孔子所獨如天王狩河陽之類之變例是也夫非狩而謂之狩其不直不實不足信於後世孰甚焉然天下人心之所從出者其名甚多而擧其要則厚與薄二者而已苟人之心皆出於厚而不出於薄則亂臣賊子何從而有孔子曰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導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導德齊禮所以培人心之厚者也本也導政齊刑所以治人心之薄者也末也治末之道雖似乎切而其效實短而近治本之道雖似乎緩而其效反長而遠矣故方孔子之書周王屈晋之事也念文武之道替而哀痛慘怛齎咨涕洟如遇天之崩而靡所覆也日之墜而靡所照也寧屈史法於一時而不忍暴吾王之恥於萬世遂以狩之一字諱而隱之使夫天下之見者默然以思藹然以感有以歸厚於本心之秉彝而知君父之如此其可重如此其可愛則春秋以後至今二千年之間雖世級之日下而忠臣孝子未之..
泗陽書室記 山淸健齋子所居泗陽書室卽其先人正言公之遺廬也泗陽者其地有一大溪名曰泗水故正言公以之推想乎孔子所居洙泗之間而志之云嗚呼于斯之世雜敎之與孔子爲敵者李耳如來之外又不可勝數故見今中國以民而主天下之議論者大抵多雜敎之人或以爲孔子之道專制而非共和或以爲待孔子宜與他敎等而不可獨尊或以爲孔子之道哲學而非宗敎或以爲闕里之祠可毁吾道之存者只如一髮而闕里數畝之宮殆哉其岌岌崔健齋之泗陽書室何爲者哉然在易之剝一陽獨存於上謂之碩果不食故有康南海氏者出慨然以爲孔敎者中國之國敎國敎亡國安得獨存遂飛書政府極論其事以摑主議者之頰諸省熊蹲虎踞之悍將帥聞而感之亦相與拔大劍以嚮之於是雜敎民之主議者始乃稍稍內懾姑歛其吻夫古之君子之道時其靜也卷之若蠖時其動也奮之若龍乃後世之士則不然或以太過於枯寂視天下之事功猶之糞尿然則使康南海氏處於今日飮水讀書於空山之中而不動一手一足至其孔敎已亡孔祠已毁而後始乃洋洋作千萬言徒以空言洩其..
方山書寮記 平山之南有山自綿阿山來者曰德山山之西岡岸相引形如方字故名之曰方洞此禹君鍾學方山書寮之所在也禹氏世居是地科籍不絶家又饒裕善接人客而綺園進士尤以賢豪長者聞余往年訪之入其洞古木皆十尋傑宇四五磊落相挨門外田疇彌望婢僕採汲者皆有自得之色綺園亦嘗過聞余名一見懽如平生且呼侄出見若有所屬卽君也後與遇於京師市中君色然喜勤勤持余臂問古詩市中見者爲之愕眙又其後余有事于平山先墓君知其期與其同郡申德善要諸墓下携至其家時則九月望也月色微晦霜露下衣洞門落葉深沒脛隨步履索索作聲洞犬皆爲之驚旣入室裂烹鷄觴之談至將曙將別縷縷請室記不已噫君之好文也一至斯哉夫文章一事自道而觀之要未免爲小枝耳然卽此小者不能好大者何能好小者不能知大者何能知傳曰博學於文約之以禮又曰下學而上達文則詩書六藝之類皆其物而下學者將無所不學也若猶不通於一辭一藝之末而遽議於高大微眇之門是何異舍梯而欲登樓哉余是以奇君之所好近乎下學之旨而服綺園之能誘..
攬瀑亭記 天磨山之北朴淵瀑布聞天下北流合衆小水至五六屈折而聚而抔飮者二十餘家是維古德山之村蓋大蓋之山南爲天磨而不及天磨反馳而西北者至古德而盡低展爲圓野平曠淸明南向而居則適與瀑布相當宜日夜相遇於雷霆電雹擊鬪之間而乃瀑之屈折來也旁引一小麓以自蔽如人之坐一重障子內是爲村之南山瀑於是不可以見然南山之外十數大峰羅列如巨人杖劍立而其中低缺處闖闖見有異氣者卽是瀑布所出然則瀑雖不可見而其雷霆電雹擊鬪之情狀無一逃吾耳目而無時不歆動吾神心余喜不能忘遂書其居曰攬瀑之亭客有傍見而諸者曰敢問名子之居其無有逾於瀑乎子之居此所見者亦多矣捨可見而巧取夫不可見者以爲之說何子之游心於莽蒼虛無之間耶曰子亦聞夫夫子學琴之說乎其爲人黯然而黑頎然而長眼如望羊如王四國非文王其誰能爲此此豈眞有可見哉其精神有以致之也雖然豈惟學琴者爲然今吾之居環吾左右而置者上自姚○周孔之所垂訓下至子史百家發憤之作所以長養性情彌綸事業考鏡天下古今治亂得失..
張季子詩錄序 澤榮東韓之窾民也何足以知張嗇菴先生雖然獲交先生三十年之中爲邦運所迫而來依於南通者十年矣論說之與久耳目之與邇其一二所知寧敢獨後於天下之士大夫也則題其詩錄之卷首曰古之所謂大人天民者其氣也龐其心也正其志也大而憂其發於文章也平而實而其施於事業也爲濟世安民自皐陶伊傅以至韓琦范仲淹諸人是已其不及此者其氣也峭其心也偏其志也小而蕩其發於文章也奇而虛而其施於事業也且不能濟其三族自莊周太史公以至李白杜甫諸人是已譬諸物前之人猶布帛菽粟也後之人猶奇花異卉也人無奇花異卉未始不可生而無布帛菽粟則可以生乎然則之二人者之度量淺深可知而天下古今之論人可以此一言而蓋之矣乎先生生有通才偉量自其少爲秀才時已能隱蓄天下之奇志及夫中歲釋褐以來見中國積萎侮於列强數上書當事大僚陳政治利害得失之大要卒不見採乃絶斷進取儔伍農商遂資實業私建學校以瀹民智育人才爲其標的又推其餘力以及于公益慈善之事者不可勝數于以日夜憧憧形神俱瘁者..
重編燕巖集序 在朱明氏以下之世而爲之交者吾知之矣有曰吾爲先秦者矣徐而察之則非也苦焉已有曰吾爲司馬遷者矣徐而察之則非也狂焉已有曰吾爲韓愈者矣徐而察之則非也拗焉已有曰吾爲蘇軾者矣徐而察之則非也麤焉已是其人皆慕彼諸人文章之氣之盛而求其似至於竭一生之力而其終止於是則其難可知矣夫何朴燕巖先生者其生也在淸之中世而其文欲爲先秦則斯爲先秦欲爲遷則斯爲遷欲爲愈與軾則斯爲愈與軾壯雄閎鉅優遊閒暇傑然睥睆于千載之上而爲東邦諸家之所未有也今夫江河之水千里奔流一遇大山大嶼則逆折激盪震動天地此豈有意者耶勢自然也自然者理也有人焉見江河之勢盛而心慕之就一溪一澗尋丈曲之木石激之而求其似江河則爲何如哉故求氣於非理而爲彼溪澗之有意者向所謂爲文之人也求氣於理而爲此江河之無意者燕巖先生也如斯而已矣或謂文章之氣卽天地之氣也天地之氣以代而降人之才亦隨以降燕巖先生豈能獨優於向所謂之人乎是或然矣然周濂溪著太極圖說於聖道旣湮之後韓昌黎變六..
韓金滄江文 金澤榮字于霖號滄江亦曰韶濩堂花開人太上皇辛卯成均進士官至中樞院參書官 儒學經緯序 古昔聖人之用慮與立言其可知矣當慮而慮所不必慮者不慮也當言而言所不必言者不言也惟其慮與言之間能以至簡而御天下之至煩以至易而御天下之至難簡易而天下之能事畢何則所執者一也世級一降人事漸瑣人智漸鑿於是乎盡心以爲慮而慮聖人之所不慮者盡說以爲言而言聖人之所不言者方且悉能竭奇探深騁遠條目名號不啻十百千萬之多則人之見者往往爲之驚駭眩惑喪其所守輒以稱之曰聖人亦嘗能此否乎然不知彼十百千萬有不出於一者乎旣其出于一則向所謂聖人之不慮者豈不已昭昭慮而所謂不言者亦豈不已齗齗言乎學部大臣陽園申公將刊前竄海島時所著儒學經緯一書求余一言其書爲五門一曰理氣二曰天地形體三曰人道四曰學術五曰宇宙述贊其中老佛陸王趣之異西人推測之奇歷代政令之變以及五洲風俗之不齊莫不辨其是非審其長短著其晦明折于至要會于全體俾學者曉然知後世道術人事之變雖千..
李杏西墓誌銘 君姓李諱德言字文擧杏西其自號也考曰悌源余旣爲表其墓序其世矣君再授室生男燮英燮膺燮敬孫男愈珪惠珪必珪恩珪憲珪念珪今以狀來請銘者燮膺也君少治儒業棄去武擧不得官以老資至嘉善階吾祖之爲開城咸興也首延君以自輔計畫無不諮吾祖以淸剛著聞其所取士萬萬無絲毫脂韋態天下後世吾不敢知卽國中之知吾祖者吾知其罔不以爲然也卽君之爲人可知己君廣顙高權魁岸如古圖畫中人聲若應鐘少頗意氣自許好與人同患厄好稱人善然見不善人嫉之不丐以色以此憚於鄕後監司有懟吾家者以事坐君按甚急君仰首陳辨嶽嶽不肯撓以此益取怒重與之扑而流之君携燮膺赴謫道過謁吾祖吾祖咤曰吾苦子矣君夷然對曰是則有命焉耳豈敢怨哉當是時吾諸父虛左以館君吾母親煮湯水使婢奉之君以沃其創余方最少隨燮膺拈韻命題爲詩文以爲樂燮膺時已富文茂行逡逡儒也吾祖亦亟許之而君獨遇事訶責凜然有法家之風君最憐余時提之以與好笑然未嘗聞一語出於慢君宥還數歲以弔喪來時益老病控馬馳不恤及歸..
烈女韓氏旌門銘 嗚呼臣而死於君婦而死於夫皆所以自盡也非必有益於君與夫而後死也苟謂必有益於君與夫而後死也則其必有當死而不死者故曰殺身以成仁而不曰殺身以成事然自古以來忠臣烈女多出於亡國喪家而死而有益者常少其無益者常多於是世俗之論往往以徒死爲咎雖其說不足以辨而其爲忠臣烈女之不幸則甚矣萬一有死而能益於其君與夫則雖於其所以自盡者固無所加焉而魂魄有知亦將愉快於地下豈非幸哉況所謂世俗之論閉喙不敢出面世之主風敎者又從以揚之使知忠臣烈女之不可無如此而又因以知所謂無益與有益者均之爲自盡而不容軒輊則尤豈非有益者之功歟昔吾先大父忠貞公嘗爲西原洪烈婦詩大意以爲洪烈婦絶其命以救其夫雖不驗可以無憾蓋洪烈婦蘄有益而卒無益者也然吾先公猶表章之況救而驗蘄有益而卒有益者乎咸興劉氏興臣以前母韓氏之狀來求余爲旌門銘余爲之序而系以辭曰 粤昔金縢以某代某王其罔害公亦壽耈方公之祝豈能必斯倉皇震迫切心急辭夫纊于牀婦酖于器亦豈望幸不忍坐..
告城隍神文{代家大人作} 日月具官某敢告于甑山縣城隍之神維神以聰明正直爲天所予俾相于玆邑令雖不才亦受朝廷命來守玆邑玆邑雖蕞爾神有常祀令有常廩咸出于玆邑之民食民之食而不事民之事違天與朝廷所以畀付之意是謂不識不識有責豈惟令有之神亦宜然然令與神職不同責亦不同令之職主陽神之職主陰吏縱其虐民敗其良奸猾呑噬流害百姓其責在令早澇不節癘疫無時虎豹橫行人用不寧其責在神各盡其職各免其責無相踰越無相推移惟民是福不素食于玆邑而已雖然不幸有不職而不免乎責則令有貶黜而去則已矣神舍是奚適哉嗚呼神其不尤艱于令哉今玆虎之爲暴奚爲而然也食邑之婦人至死者二傷嬰兒子者一食馬牛畜無算夫以玆邑之褊小而數月而亡其數人何如其烈也數人者死而夫失其妻父失其子子失其母者又數人失其馬牛畜而無以爲家者又若干人此若干人者皆呼號怨毒顚連困苦其勢不死則徙耳若是而不已則其幾何而無玆邑矣若是則令固不得以爲令然於朝廷律令無以虎責令者獨未知天之於神其亦無所..
修堂記 余家沁海之濱元八居大湖之西相距數百里聞其名而思見其人蓋十年矣今乃相聚于京師喜可知也巷之以芹號者介于會賢長興兩坊之間如螺旋如蟻折狹陋不能容車馬而吾兩人寓其中每欲訪則出門披衣帶未結而屨先及煮數杯酒走赫蹄邀之酒未煖而笑口已開斯又可樂也然余與君俱世于鄕守先人之田廬美蔭之木淸泉之流登高望遠之景皆足以自愉門前海水直通風順潮盛可一日而往來如其得遇於廣遠淸閑之區放心遺形快然悉攄其平生則其樂又可勝言耶擾擾終歲不足以當山中之一月雖隔壁而居不如越陌度阡之爲有味塵埃眯人自令風神蕉萃而起居動止皆若有受制於無形之中不知何故而然也惟學道而幾於化能忘天下之萬物則可無患是矣甘於富榮以是爲性命則可以忘之矣內外高下耦無所獲而徒以朋友相慰藉如魚之相濡於沼中齷齪如余固無足談者雖以君之長才雋識將有施展於當世而聞余之說其亦必有悵然而不自得者矣君新補葺其寓舍囑余爲修堂之記再三不已人生天地間固無之而非寓然修堂之於君又寓之寓也旣..
麗澤堂記 人不可以無業業不可以無居百工居肆以致其用君子亦猶是也夫自井田廢而民無常居學校壞而士無常業游閑之徒紛然騖於天下終老而不知休其心志亦隨其骨體而化焉及其久也則天下之道術又隨其俗習之所尙而日新日卑如飛蓬之轉於風中雖東聚而西散倏忽異態而終則墮於地而已竊嘗思之居今而望復古者與夫力不足而圖有爲者皆徒言耳詩曰無田甫田無思遠人惟吾子弟吾可以法度飭之吾鄕人吾可以辭說勸之是誠在吾而已然天下之至易而至難者莫吾若也吾之身與心旣不爲風中之蓬者幾希吾方自笑之不暇而暇飭子弟乎而況勸鄕人乎蓋余觀於朴君景謨而深有羡焉景謨年甫四十息念進取歸鄕讀四子書家多賢子弟或服勤以治疇或纘業以劬經敎授不出於閭井而一方之士聞其風而來鼓篋攝袵而前者常數十人是豈無所本哉如景謨者可謂能自治矣可謂能治人矣昔孫明復胡翼之布衣疏食講道於湖山寂寞之濱其派流之盛規模之備能使天子取法而大賢踵起以此言之苟盡其在吾而已則天下之事固未始有不可必也景謨遣..
潔谷記 谷於戴德之山其深可數里而廣不及深之半從谷外望之陡然山耳然中容數十人戶粟麻之田與桑楡梨栗之林皆在焉谷以潔名或曰舊有寺而廢土音寺與潔相近故稱或曰谷多泉水故表之以德云余旣至潼居于谷之奧金氏墓田之室前有井味甚洌有塘種芙蕖甚茂後有小邱爲室之蔽甚幽而隱余爲名其室曰潔堂井曰潔井塘曰潔塘邱曰潔邱昔之爲山水室廬者必搜奇剔險翦荒穢理頹蕪用力多而致意勤故名之使其異記之使其久也今余以罪來無資力以自養僅寄居于此凡游眺之所及食息之所於皆主人之舊而非余之得以有者又其地雖不甚陋亦非有詭異殊特之觀足以詫於人者特因谷之有嘉名而假以寵之于室且以及于井與塘與邱也而或者有難之曰吾聞之忠臣去國不潔其名三閭大夫自言其晧晧而漁夫譏之今子居此乃以潔爲名可乎余曰唯唯否否夫所謂不潔其名者惟遭三閭之時則宜然也必不潔乎時然後潔乎去必潔乎去然後不潔乎名潔乎去恐道之不明也不潔乎名恐君之過章也然皆出於不得已所謂衰世之言也今聖人在上化理淸明士..
見山堂記 崧山鎭中京雄深而奇麗洞壑之勝者以十數而院谷其一也昔新羅敬順王歸高麗尙樂浪公主居神鸞宮富貴與王埒此其遺址云麗氏廢中京蕪院谷遂不得主樵人牧夫居之罕能識其勝至金君于霖拓而爲圃作堂曰見山讀書賦詩于其中意甚樂也于霖與余游有年余獲罪竄四塞道出中京于霖逆余至其家見所謂見山堂者索余文記之噫山一耳而敬順王見之樵人牧夫見之于霖見之蓋興廢得失之無常而上下已一千年矣玆豈不可慨乎然余與于霖方坐此堂之上同見此山而于霖居然有逸士之趣余則蕉萃畏約爲勞人爲逐客漂漂然如蓬之轉也人事之錯迕雖幷代一時若是其甚也又何暇上下一千年而究其故乎然樵人牧夫不足以知于霖之樂于霖又無所慕於敬順王之富貴也而獨余於于霖知之深而羡之切又安得不爲之太息乎于霖有院谷新業記甚詳余不復贅姑以吾所感者書之以遺于霖
吾邦之地西接遼南連長崎以灣府萊府爲國之門二府安則國中之人飽食酣歌二府有警八路騷然不寧士之有志於當世而爲域中之遊者舍是宜無所先邇來外交方始天下萬國之人輻湊於畿甸事有不虞往往出眉睫肘腋之間不及謀何暇問千里之外而求邊事哉今之二府其爲觀也亦末已然朝廷深機密算縱急利病之所在有九卿典屬國主之非布衣白面者流所能聞也若夫策一匹馬操三寸管縱觀山川城郭道里之勢與夫人民之謠俗而覽古今之不同審得失之有所由則苟有志於斯者皆可浩然而莫之禦也天下之事與人之常情恒蔽於近而狃於衆孰知獨遊於千里之外者其所聞所見所思慮或有裨於近且衆而不及者歟憶余奉使過灣府一夕五鼓下雪止月出呼一童携燭登統軍亭方凭欄四望忽亭下卒急走呼曰滅燭滅燭詢其故曰此亭西南柱與白馬山城烽火臺對有燭於此則山城擧烽火瞬息而連達京師矣余爲之踉蹌下心怦怦者久之嗟乎邊門之重如此朝廷豈可以忽之有志之士又烏可以不一覽哉季弟陪家大人赴梁山官所梁庳且薄無可以爲遊者念遠行多不..
長吏之有民猶父母之有子也父母終身養其子而有時養於子長吏終歲養其民而有時養於民然父母之愛其子常過於己故常薄責而恩厚長吏之愛其民常不如己故必厚取而予薄世無不慈之父母而廉長吏或鮮焉天下之情報與施而已蓋其本必出於道理而其末必歸於利害今以物予人曰寧彼不報吾不可以不施此道理之說也或欲其勿予而予之曰予之冀其惠我也不予懼其怨我也此利害之說也故喩於道理者尙矣凡爲長吏而不廉者直不喩利害焉耳夫惠莫難於下怨莫易於上故父母之愛子也而子之愛父母常不及況民與長吏固路人也況上視下不如己則下視上將路人之不如也上取之厚而下愈欲其薄上予之薄而下愈欲其厚始則紛然而呶中則騷然而訌終乃奮然勃然而繼之也至是而不聽則亂矣聽之則權在於民而長吏從之向之厚者惟恐其不薄而薄者惟恐其不厚視其廩蕭然無一物天下之至廉也而民猶齗齗然不已其利害何如也若夫天災流行歲且荐飢當此之時惟養民而已無所得養於民譬如人子非不知有養也而猝然遇四體之疾岌岌然濱於殆臥視..
韓李寧齋文 李建昌字鳳朝號寧齋或曰明美堂全州人太上皇時{淸穆宗德宗時}由文科至經筵院侍講 送朴梧西行臺之燕序 余不才宦于朝有年自惟才不足以當民社力不足以處封疆圖所以報國家者無一焉幸讀書粗知古人事尤慕古君子有以辭令文章稱使臣之職而達異國之情者庶幾藉是而有所建立焉故願持一節騁萬里之外朝廷謬許其志聖主不靳寵命遂以歲幣行焉余又自惟夙昔所擬議而揣摩者非如一朝値慮外事懼其不克也輒攬轡首途慨然有希僑肸追騫武之意至如茇舍之勞星露之憂不惟不暇固不屑也行數十日至兩國交界所遇稍稍不愜意目睹綱紀弛解呰窳浸多幾至於癏官隳職而不知所以刺擧者不可勝紀於是乎歎今之使難於古之使然使事固不止此故黽勉而前旣而渡馬訾之河涉遼薊之野日見所不見足以增長意氣然其山川城郭宮室之制極其博大一切利用厚生之具絶無與我同者而使臣之過也行止寄於厮役語默聽於象胥寓耳目者僅十百之一二而亦不得悉其梗槩而度其情量於是乎益歎使於大國爲尤難然使事猶未已也..
痘之有神禮書所不載儒家所不言余不得而知之也然林林之衆無有貴賤一經此關始得爲人脆者以堅弱者以强如五行之生非克不成其有功於生民甚大又其好潔而惡穢喜靜而忌囂往往發見光景肅然動人殆若有物宰乎其間則世俗之顒薦虔奉久矣余又安知其必無也余聞上世無痘興自中古其源蓋不可考而六籍旣無其字本科古方有扁鵲所命其周之末秦漢之前乎屈原九歌有所謂大少司命者說者以爲上台文昌而今觀其詞有曰紛總總兮九州何壽夭兮在予又曰慫長劍兮撫幼艾蓀獨宜兮爲民正夫旣總司九州壽夭而卒乃歸重於幼艾則痘而有神庶可以當之未知原之意果如此否乎家有小女兒生纔六月蒙神之惠旣撫而壽之矣旬有三日功成行滿爰有酒食以賽以餞而爲之言如右其事則因乎俗其義則欲引而進之於禮也神而在者尙明聽之
風棲主人平居罕接人卽接人言語甚簡於時尤大禁也一日客有舊相好而新與要路習者在道而訪之衣馬僕從軒如也話間客以時事及言主人謝不知客怒曰以舊相好也吾無隱於公何見拒之深也主人不得已隨其問而應之十餘反不合者多主人笑謂客曰公知不合之由乎曰不知也公知儒家性理氣之論乎曰不知也主人曰儒家有性理氣之論從理而言天下之性無不同從氣而言天下之性無不異知所以同異而同異之同與異皆可也有拗而喜爭者見人說同執氣而難之曰是異惡乎同見人說異執理而難之曰是同惡乎異是以萬言而萬不合也論事亦然生斯世也語斯世也彼我之相形而恩讎生强弱之相乘而詘信出利害之相懸而趨避興混混而羣未見其必非介介而獨未見其必是者機勢之說也投世於千古之上超身於萬衆之表彼我不設强弱不較利害不參其羣也非黨其獨也非怪者理道之說也二說之不能相無猶性之有理氣也二說之不可相錯猶論性者之不可執彼而難此也今僕與公之不合豈亦有錯而近於拗者乎雖然公顯人也所與遊皆當路英豪機勢之說固其..
光海君將殺弟○漢陰欲爭之白沙曰不可是將及母后今日爲王子死傷勇他日爲母后不死傷義漢陰不果爭尋去位卒越五年有西宮之變白沙引大舜底豫伋妻白母事獻議爭竄北靑以卒論者莫不大白沙之功而尤以語默取舍歎其智爲不可及論曰白沙之功固大矣語默取舍愚未敢知也王子母后尊卑信有間矣自人君言之母與弟皆天倫也無罪而殺其弟傷倫莫大焉惡有君之過至於傷倫而爲其臣者恬然不一言以爭之乎爭者匡君之過也爭而死者君不聽其匡而殺之不得不死也凡以爲君也又惡可以爲王子爲母后區別之也昔紂爲炮烙之刑比干諫而死爲紂乎爲炮烙者乎其君畋獵其臣爭而死是將曰爲禽獸而死乎其君征伐其臣爭而死是將曰爲夷狄寇盜而死乎亦未可以爲訓也且爭臣之道也死不死君之權也吾惟盡臣之道而已安可探君之權以爲前却也然爲是說也有二途殺弟君之過小者也廢母君之過大者也小者不足爭必竢其大者而爭之是從君身而商其緩急也猶之爲義也爭殺弟而死其名微爭廢母而死其名著姑舍其微將著是取是從吾身而計其豐約..
石陵子得破屋於渼水之上葺而居焉屋故無外寢卽中門之右起堂三楹壁其半爲室土脫於鏝而不暇匂也木脫於鉅而不暇澤也瓦甓磉礎金鐵之攻凡附於堂者一切取費省功遄華與牢皆不暇謀也址突而嶢簷矮而攐紙一窗以攝垣籬望之若鳥棲于高樹之上裊裊然欲墮也役者曰不設外閤將困於風石陵子善其計亦以時詘不暇焉每風從西南來振動崖谷掀簸林樾揚沙塵激波浪倒江而東也排櫎掠棖撼几殷席窔奧之間常瑟然有聲如孫伯符李亞子擁百萬之衆有事于漭蕩之野孤城單堡適當其衝卽不專力鏖鋒師所經歷高枕而嬉者亦鮮矣乃命之曰風棲石陵子嘗以弱冠取科第內之無資蘊外之無扳援華省祕府遊涉畧遍同儕之在後者或望之以爲榮顧褊拙甚動與時乖毁不至於銷骨而足以沮其進忌不至於切齒而足以間其遇蓋通籍十數年漂搖然無一日寧也無何難作鋩鏃之所未及承以罻羅跡聲伺景飛走路絶於是衆皆爲石陵子懼雖石陵子亦自謂必無幸矣乃粒食水飮妻子奉如平日卽風甚猶棟宇莞簟處也或曰風者撓之物也棲者安之所也安而不免於撓撓..
韓金臺山文 金邁淳字德叟號臺山又曰石陵子安東人正祖乙卯文科官至吏曹參判諡文淸 答丁承旨若鏞書 秦火之後六經殘缺辛勤掇拾作爲箋註使古聖遺言不墜於地者皆漢儒之力也其功曷可少哉但於道理大原未甚明瑩故或流於讖緯或溺於度數而學者修身切近之方帝王御世經遠之謨槩乎其未有發揮也至濂洛諸賢先後繼作而朱夫子集其大成始得千載不傳之緖以約情復性爲聖學之基以窮理格物爲治平之本主一無適之爲敬當理無私之爲仁指示眞切考質無疑破反經合道之謬義而王霸之術明辨皇極大中之錯解而好惡之情正其摧陷廓淸疏瀹闡發之功雖謂之不在禹下可也然向非兩漢諸儒爲之梯級則雖以程朱之名睿亦何能徑超斷港直造眞源也是以朱子於漢儒未嘗不拳拳尊護所注羣經凡係禮樂名物文字聲形輒皆恪遵其訓至甚不得已然後始乃出己說而從違取舍之際又必兢兢致愼要令理勝而義明而已未敢輕呵前人取快筆舌其才如彼其高而其心如此其公所以其言之端的可信非餘人所及也夫聰明有限義理無窮千古之業當與..
李晦汝墓誌銘 歲丁丑冬宜寧宰李侯寢疾在縣衙其長子顯愚晦汝再時年十八晨夕于臥側衣帶不解紐者三月藥必以曉進鷄始啼未嘗不在爐傍也日數具糜粥未嘗不在廚下也及奉以進未嘗不親接匙筯也旣進必識其多少又未嘗不入而告母氏也時天方栗烈奔走外內寢不臥食不時中寒且戰栗者數矣或勸少自護則曰此豈人子言病時耶蓋終始如一一刻不懈垂五十日而病病又且一旬許而侯始少間命之休不肯强而後臥則疾已深不可爲矣每曉猶問侯寢膳贏減輒令人告母及侯來視疾必强起整冠攝衣而後見比旣革亦不變於是自在衙之客以洎胥吏人民覩且聞者咸嘖嘖一辭曰至孝也旣不淑又莫不咨嗟相告曰嗚呼天其忍夭孝子耶侯哭之久而愈慟曰吾由汝獲全汝乃由吾死耶晦汝貫延安左議政月沙先生文忠公諱廷龜八世孫刑曹判書孝貞公諱敏輔其曾祖也吏曹判書諱始源其祖也李侯名鳳秀娶靑松沈氏學生顯之之女其生晦汝以正宗庚申六月九日沒于丁丑十二月十二日以翌年正月辛酉權窆于楊州先麓某月干支始大葬某山某坐之原晦汝自七..
觀音浦遺墟碑 直南海縣南二十里溟漲之所環蒙衝之所出入名其地曰觀音浦者故三道統制使贈議政府領議政忠武李公殉國之所也公以舟師大破倭寇於海中海上無倭警者今二百三十有餘年而公則爲飛丸所中以歿嗚呼壬辰之難我東之陽九也時則有忠藎勇智之若而人左右我宣廟以克襄中興烈旣咸銘彝鐘被竹素焯乎其有燿矣至勳塞天地聲震華夷燀爀磊落軒宇宙而揭日星者薦紳婦孺不謀一辭以忠武公爲稱首蓋公以偏陬積弱之旅當百萬賈勇之敵蔽遮一方屹然爲干城如張睢陽橫波絶流出奇制勝使渠凶摧敗煨燼而無遺如如周公瑾用少擊衆前無勍敵威聲所讋遠邇望風如岳武穆再造區宇斡危奠泰以一身爲宗國輕重如郭汾陽李西平若其開誠布公鞠躬盡瘁德威交彰甿卒咸懷而卒之以志決身殲則惟諸葛忠武侯是已武侯之歿以疾病而公之歿也以戰然武侯之歿漢室遂危公則雖沒矣而遺烈之所覃被式至今社稷是賴公於是亦可以無憾矣公之功之忠寵于綸音昭于琰琬紀在太常載在盟府煥燁乎學士大夫之歌誦敍述固無容復贅也惟公績..